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帝君泽世温良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离羲和曲尽河正说着话,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离羲与曲尽河同时扭头看过去,帝熪抬步从珍兽馆深处走了出来。
“坟墓找到了。”帝熪走到离羲面前开口道,“小离羲,我带你过去。”
“魏骄娇的坟墓?”离羲问道。帝熪点点头沉吟片刻后补充了一句:“是离榭找到的,但是他现在可能不太能过来见你。”
“你是谁?”曲尽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帝熪然后问道。
帝熪看向曲尽河然后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帝熪。”曲尽河立刻狠狠地皱了皱眉:“帝熪?”
“舅舅,没事的。”离羲拉住曲尽河的袖子摇了摇,“他不会伤害我,我们去魏骄娇坟前看一看。”
帝熪打量着曲尽河然后摇了摇头:“唉,横云宫主的命可真是好,有这么个宝贝外甥女,一下子,就连帝君都要叫你一声舅舅了。”
“帝熪你别说话了。”离羲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帝熪说道,“快带路。”帝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领路。
魏骄娇的坟墓果然就在珍兽馆之中,奇怪的是下了这么大的雪,魏骄娇的坟墓居然没有被白雪覆盖,坟墓之上干干净净的,纤尘不染,一看就是有人打扫过了。
墓碑很简陋,是一块石碑,上面刻的字虽然端端正正的,但是深浅不一,并且还没有描红。
“这刻的是什么字?”离羲问道。商兰国虽然也会说中原官话,但是字形与中原的文字却不尽相同,离羲还真是看不懂上面刻了什么。
“爱妻白魏氏骄娇之墓,夫白淮箬敬立。”帝熪开口说道。
“是白淮箬,那个兽豢为魏骄娇立的坟墓。”离羲抿了抿唇,“那想必这坟墓也是白淮箬打扫的了,大雪才停两日,白淮箬应该还活着。”
帝熪又道:“坟墓是离榭打扫的,他找到坟墓之后清理了落雪。”
离羲愣了愣然后问:“那就是白淮箬没有给魏骄娇打扫坟墓了,雪已经停了两天了,在我看来白淮箬对魏骄娇是真心实意,所以他不可能过了两天还没有来打扫过一次。”
四周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人经过的脚印。这也再一次说明白淮箬这些天没有来过。
“那白淮箬去了哪里?难道他离开琼叶城了吗?还是他现在正躲在珍兽馆里的某一个地方?”离羲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曲尽河放出神力试探了一下四周然后摇了摇头:“珍兽馆里现在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其他的活人了,白淮箬也不在琼叶城里。”
“我们两个?我们三个。”离羲随口说了一句,就当做是闲话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帝熪,“舅舅,这里还有一个人呢。”
曲尽河一顿,然后转头看向了帝熪,帝熪也在看着曲尽河,二人的目光交接在一起。帝熪静静地看着曲尽河然后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横云宫主,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呢,你就是再不待见我也得把我算进来啊。不然的话在这种情况之下,多可怕啊。”
曲尽河目光冰冷地盯着帝熪,好一会儿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离羲并不理会在身后明枪暗箭的曲尽河和帝熪,蹲下身自顾自地查看着魏骄娇那一座坟墓。
好一会儿曲尽河才意味深长地开口:“哦,刚才忘记把你算进来了,羲儿,除了我们俩,还有他,一共三个……人。”
“这石碑……”离羲皱了皱眉开口,“是用什么刻出来的字?”“应该是用兽骨。”帝熪回答。离羲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兽骨要在石头上磨出这么些个字怕是不容易,要好几个月吧,甚至一年。而且兽骨比石头硬吗?”
“这个字是用什么磨出来的很重要吗?”曲尽河问道。离羲回过头看向曲尽河,静静地注视了曲尽河良久后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一时好奇随口问问。”
帝熪:“……”
曲尽河抚了抚额轻叹一声道:“羲儿还没有用早膳吧,要不我们先回去用了早膳再出来,有神官在任他妖魔鬼怪都不可能再兴风作浪,我们不必着急。”
离羲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嗯,好。”
“小离羲。”帝熪开口唤道,“我要走了。”“哦。”离羲淡淡地应了一声,“你一路走好。”
“等一下小离羲。”帝熪唤住离羲,“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离羲转过身看向帝熪问道:“什么事情?”
“离榭……”帝熪说了一声然后微微一顿,片刻后才接口下去,“你喜欢离榭什么呢?”
离羲顿了顿然后轻笑了一声:“怎么,你想要改吗?改成帝君那样子?”“你讨厌我吗?”帝熪问道。
离羲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并不讨厌你,反而也挺喜欢你的,我觉得……你有些地方和帝君还挺像。怎么?难道你其实是帝君的同胞兄弟,但是从小被帝君抢占了宠爱,所以现在和帝君过不去?”
帝熪沉吟了片刻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小离羲可真是风趣,我倒是希望自己能是离榭的兄弟。”帝熪说着将手背在了身后,这一个举动真是十足像离榭。
“好了,我要回去了,小离羲你也回去吧。魏骄娇她本性纯良还不算什么厉鬼,只要感化她就好了,她想要的或许只是一个道歉罢了。”帝熪说道,“至于白淮箬,一个凡人罢了,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会很好处理的。”
离羲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你要回十殿了吗?”
帝熪点头:“是。下一次见面,我请你到十殿转一转,做做客。”离羲干笑两声:“哈哈,不用了,不用了。”
帝熪朝着离羲挥了挥手然后和离羲反向走开。
“喂!帝熪!”离羲突然高呼帝熪,帝熪脚步一顿,嘴角不由地上扬回过头:“怎么?”
离羲大声地询问:“你知道离榭去哪里了吗?”帝熪唇角的笑意慢慢地收了回去:“哦,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回来,他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离羲和曲尽河回到冷宫后不久,昨日被派去找白淮箬的神官们就都回来了。
“宫主,我们已经把琼叶城找过好几遍了,白淮箬不在琼叶城里。”神官有些兢兢战战地走到曲尽河面前道。
“哦?”曲尽河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离羲在一边皱了皱眉道:“不应该啊,大雪封城的时候白淮箬不太应该会离开琼叶城,不,应该说白淮箬根本不会离开琼叶城,魏骄娇还在城里呢。”
“要不要把魏骄娇招过来?如果他们两个有情的话,通过白淮箬与魏骄娇的联系应该可以寻到白淮箬的踪迹。”一个神官提议道。
离羲指了指那个神官身后的一个花瓶:“那你把那个花瓶上面插的那几根草拔了。”
神官回过头果然看见自己身后放着一个粗糙的花瓶,瓶口插着几根乱七八糟的草,怎么看怎么寒碜。
“这是什么?”神官问道。离羲回答:“昨天晚上我招魂了,魏骄娇现在里面,你把那个草拔了就能把她放出来。”
“昨晚你招魂了?”曲尽河皱了皱眉,“羲儿,你一个人招的魂?”
离羲点点头:“嗯,本来想找人来帮帮忙,但是后来出了点儿事不想找了就自己来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子有多危险!”曲尽河怒道,“且不提昨天我们还都说不清楚魏骄娇到底是厉鬼不是,会不会伤害你。就单单说这招魂,一个人招魂有多凶险你到底不清楚吗?”
“哎呀,舅舅你别骂我了,反正都没事了。”离羲撇了撇嘴道,“你还愣着做什么,不是要把魏骄娇放出来吗?对了,她见不得阳光,设一道结界挡一下。”
神官点了点头,然后设下了一道结界,另一个神官则拔出了离羲从院子里随手拔出来的那一把草,花瓶里幽幽地冒出了一股白烟。
魏骄娇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到这么多神在场,魏骄娇猛地一愣,脸上写满了慌张:“你、你们要做什么?我不是故意要闹的琼叶城不太平的,我只是、我只是……”
“我们大概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事情了,我打算帮你讨回一个公道。”离羲打断魏骄娇的话,“魏骄娇,你现在是鬼了,做一些事情很不方便,我们需要一个能够代替你做那些事情的人。想了想也就白淮箬最为合适,但是我们现在找不到白淮箬,需要你帮忙。”
“淮箬……”魏骄娇脸上一片怀念与为难,“可是,我也不知道淮箬他去了哪里啊。我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淮箬了。”
“魏骄娇,你是死了多久之后发现自己变成鬼的?”一个神官询问道。
魏骄娇思索了片刻之后回答:“大概是三个月之后被吧,我变成鬼之后就一直在找淮箬,可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淮箬了。我不知道他是走了,还是……”
“白淮箬会不会也已经死了?”曲尽河猜测道。
离羲摇了摇头:“我觉得不会,如果白淮箬也死了,他们一定会见面的。”
“那就是白淮箬离开琼叶城了。”一个神官斩钉截铁地道。
“不,我还是觉得白淮箬不会离开琼叶城。”离羲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问,“魏骄娇,你有没有伤害过琼叶城之中的家禽牲畜?”
魏骄娇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我只是一直纠缠着拓跋律。”
“拓跋律是谁?”曲尽河问。“就是商兰国的七皇子。”魏骄娇说着愤愤地咬住下唇,“他就是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是他让人……凌辱我的。”
离羲抿了抿唇道:“确实是连畜生都不如,一匹随时随地都要发情的种马!”
“按昨日得到的消息,魏骄娇一死琼叶城之中就牲畜不宁,不仅仅是珍兽馆之中的野兽接连暴毙,琼叶城里的家禽也不得安宁。出事的两种都是动物。”神官总结道,“对付动物对于白淮箬而言可比对付人容易得多了。”
“你说你一直找不到白淮箬,可是白淮箬为你筑了坟,立了碑,碑文他至少也要刻上大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你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他?”离羲看着魏骄娇说道,“会不会……是因为人鬼殊途,所以你看不到他?”
“可是我能看到其他人啊。”魏骄娇回答道,“我能看到拓跋律,看到宫女们,看到你们,看到百姓们,就只有淮箬我看不到吗?”
“人未必能够看到鬼,但是鬼是可以看到人的。”曲尽河对离羲点了点头道。
离羲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咽了回去点点头:“那好吧,对啦,你们是怎么找白淮箬的?”
“商兰国的奴隶都是在册的,有画像,我们拿了画像去找。”神官回答着然后从乾坤袖之中取出了画像展开。
离羲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位白淮箬的真容那边魏骄娇就叫了起来:“不!不是的!他不是淮箬!淮箬不长这样子的!”
拿错画像了?曲尽河皱了皱眉瞪了那个神官一眼。
神官连忙解释道:“就是这样子的啊,我问了管理奴籍的那个人,那个人给的就是这一副画像。”
魏骄娇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是的,这个人是淮箬的父亲,商兰国的奴隶没有资格取名字,奴隶一生只能生一个孩子,只能有一个名字传承下来,淮箬……他其实还不是珍兽馆的兽豢,要等他的父亲死了之后他才会接手他父亲的职责。”
离羲抽了抽嘴角,一家几代下来只能共用一个名字,这要人怎么叫嘛?
想必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众人也不清楚魏骄娇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白淮箬。
“你可会作画?”曲尽河问,“画下你要找的那个白淮箬,我们帮你去找。”
魏骄娇咬了咬唇点点头:“我……会作画。”
纸笔当场铺开,魏骄娇提着笔坐在桌边一笔一画地画着自己的心上人,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风雅万千,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魏姑娘。”离羲一时好奇开口唤道,“你方不方便和我们讲一讲你和白淮箬之间的故事?” 帝君泽世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