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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杜宓而言,这一夜又是一个难眠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入睡后噩梦连连,猝而惊醒,浑身是汗。
梦里,有李穆浑身是血的模样。
也有她浑身是血的惨状。
直到醒来许久后,她似乎仍能嗅到血腥气。
昨天她犹豫不决,是否要提前离开,但转念想到无论她走到哪儿,怕是都逃不过李穆的监视,且又念起郑五娘的无助,杜宓最终决定仍是等到十日之期到了后再离开江南。
因又要留几日,杜宓便又去镇上开了几贴去寒症的药,与大夫说她近日心绪不宁,入眠困难,又常惊醒,大夫便在方子里加了几味安神助眠的药材。
回去时恰好赶上集市,买了不少糕点零嘴,还有一些罕见的小玩意儿。
悠悠哉哉的在外过了一上午。
途中偶有听闻大皇子来江南后种种铁血手腕,铲除秦记米行,惩治贪污受贿的官员,还江南百姓一个公道。
人人皆是称赞不已。
听得杜宓忍不住呛了一声,塞在嘴巴里的酥饼全数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
她彼时正站在一家糕点摊位前试吃酥饼,这么一喷,急的摊主忙道,“姑娘您慢点吃,若是喜欢再买几块便是!”
杜宓连忙用帕子捂住了嘴巴,擦干净了嘴边的渣滓,弯眸一笑,“是老板您的酥饼太好吃的缘故,我一定多买几块。”
说的老板心花怒放,又送了她两块酥饼。
杜宓笑的便更开心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一边吃着酥饼,一边回想刚才听见的事,只觉得可笑。
她来了江南这么久,也没听见秦记米行对普通百姓的生活有何影响,顶多就是高价贩卖滁州食材,坑的大多也是那些有钱门户,与平头百姓并无太大干系。
秦记米行尚在时,也不曾听见这么多骂声,怎的它一倒台,骂声就层出不穷了,都还是出自那些普通老百姓之口。
墙倒众人推果真在哪儿都一样。
杜宓赶回巷子里时已是午后,她手里提满了东西,心里还在琢磨着回去煎一付药喝下,舒舒坦坦的睡一觉,却在经过郑家门口时听见从里头传来泼辣的谩骂声。
许是闹了会儿了,郑家门口围了几个妇人。
杜宓看了眼她们,便有人主动说道,“方才从冯家来了个女婆子,进去了没一会儿郑家娘子就哭成这般模样了,我们听了个大概,像是……”
说话的那人顿了下,放低了声音才继续道,“五娘在冯家犯了错事,被……被……打的快不行了……”
“什么?!”杜宓惊愕失色,“怎么可能!”
妇人们你我互看了眼,“我们也是……听个大概……不甚清楚……”
她们还要说什么时,听见里头的脚步声往外头走来,话还没说完就各自寻了方向走了。
郑家小门开了后,先是走出来一个衣着体面的婆子,面容刻薄相,下盘敦实,婆子的身后尾随着两名灰衣家丁随后出来。
最后跑出来的是郑家婶子。
她冲出来,死死拽住了家丁的胳膊,红着眼恶狠狠的嚷道:“你们别想走!”
家丁身上多少有些功夫,一抬手就将郑家婶子挥开了。
刚一挥开,她又冲了上去,直接绕到为首的婆子,张开胳膊将他们的去路拦住,“话还没说清楚!你们就别想走!”
婆子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只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两个家丁上前,一扭一压就迅速将郑家婶子钳制住。
“我今儿个只是来传达主子的吩咐,若是你同意了,那就赶紧将你女儿给拉回来好好治治,兴许还能保住,若是你不同意,那就随你女儿在冯家的下人房里待着,待咽了气,冯家一卷草席就扔去后山的乱葬岗去。”
“你们——你们敢!”
郑家婶子声嘶力竭,冲着婆子咆哮着,“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我要去告官!告官!”
婆子一脸狠劲,视线鄙夷的扫她,“一个妾室,胆敢谋害正妻腹中之子,冯家就是当场将她打死了,那也是管教下人,官老爷也治不了我们冯家的罪!”
“我呸!我女儿是明媒正娶的良妾——”
婆子甩手一巴掌狠狠扇了上去,将郑家婶子的脸都打的歪了过去。
“凡是做妾的,那就是主子家的奴才!”
郑家婶子被家丁禁锢住了隔壁,强行压着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得仍由婆子训斥。
“尽是穷酸气儿的破落户,卖女求富贵也不怕别人笑话,竟然还有脸面在我跟前端什么主子的架子!”
“你说什么!把嘴巴放干净点!谁卖女求——”
婆子听着,面上又起了一股狠劲,扬起胳膊朝着郑家婶子脸上挥去时,半途却别人截住了胳膊。
杜宓攥住婆子手腕的手指唯一用力,掐住穴位,痛楚顿生,婆子的面容狰狞起来。
“你——你——是谁!”
杜宓视线凌厉扫了眼婆子,“郑五娘在你们冯家府上出了什么事,说!”
婆子被扣住了手腕,虽痛的表情狰狞,但仗着自己有两个家丁护卫,气焰仍是嚣张。
“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个死丫头给我弄开!”
家丁得了命令,立刻松开了郑家婶子,两人一齐朝着杜宓扑了过去。
杜宓早有准备,单手拽着一个婆子左闪右躲,动作灵敏反应敏捷,还把婆子拽到身前抵挡家丁的几记拳头。
一番盘旋下来,两个家丁被她耍的撑着膝盖直喘气,再也提不起力气攻上来了。
杜宓对付完了家丁,又在手腕的命门穴位上加了力道,这次可远没有方才那么手下留情,直接痛的婆子惨叫出声。
杜宓手上力气不松,平声和气的问道,“说还是不说。”
婆子立刻求饶,“说!说!我说!”
“是、是今日上午,郑小娘将我们公子的正室夫人推落入水,夫人才遇喜不过月余,落水后惊吓动了胎气又、又受了寒气,就小产了!二公子动了怒气打了郑小娘十五大板,还要休——啊!”
杜宓手上又加了一分力,婆子说到一半就疼的叫出声来。
连连哀求起来,“这位姑娘!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实话?”杜宓冷哼了一声,“郑五娘胆小怕事,怎么可能有胆量将正妻推落入水!”
郑家娘子在旁边听见了杜宓的质问后,也跟着粗声粗气道,“就是!我的女儿性子最为柔顺!说不定是你们正妻自己失足落水,把事儿推到我女儿身上去!”
“千真万确!是我亲眼所见!当时有不少下人都瞧见了!”
杜宓愣了下神,手上的力气也松懈了几分。
婆子趁机抽身逃了开来,离杜宓四五步远后才敢继续说话,“我家公子的话我是传到了!若是你们想要郑小娘活命,就赶紧去冯府办了休妾一应手续将人带回去救治!若是不想要了,那我们冯府对待这谋害正妻的妾室就只得一卷草席扔到乱葬岗就了事!”
婆子说完后,踢了脚仍在地上缓不过来劲的家丁,恶狠狠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随我回去!丢人现眼!”
三人风风火火的出了巷子。
郑家婶子哀嚎一声,跪坐在地上,哭道,“我可怜的五娘啊!我的五娘啊!”
听得杜宓嘴角一抽。
郑五娘可还没死呢。
杜宓转身就要走,还在地上嚎丧的郑家婶子一看见她的动作,立刻从地上爬将起来,死死拽住了杜宓的袖子,“杜姑娘,你就不管五娘了?!”
杜宓瞥了眼拽住袖子的手,“我与郑家非亲非故,五娘的事何时要轮到我去管了?”
郑家婶子立马说道,“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家五娘我是知道的,胆子比老鼠都小,更不敢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昨日五娘回门后才找了你去说话,今日上午就做出了这种谋害正妻的事情,说不准就是姑娘给五娘出了什么主意呢!” 这个小妾泼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