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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宓几乎要被气笑了,忍住蠢蠢欲动的手,强按着脾气,问道:“婶子是要让我怎么做?”
郑家婶子只当她是心虚了,内心更是认定五娘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肯定是被杜宓挑唆的。
当下语气愈发强硬起来,“姑娘你给我家五娘出了这么个主意,害的我家五娘如今又是被打又要被休弃回家,你让五娘回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我家大柱还怎么讨媳妇?”
杜宓继续问道,“直说要让我做什么。”
语气里的不耐烦之意显然压不住了。
郑家婶子也听出了些苗头,内心不以为然,“头一桩紧要的便是你得随我去冯家赔礼道歉,说一切都是你教唆五娘,绝不是五娘自己的主意,第二件事就是绝不能让冯家休了五娘,若你做完这两件事……事……”郑家婶子看着眼前杜宓逐渐冰冷的眼神,说话的声音犹豫了下,“你做什么这——这样看我!这……这本就是你——”
杜宓再也压不住脾气,眼前这张嘴脸令她觉得恶心!
她一把拽住郑家婶子的衣领用了狠力将她摁在青砖墙上。
郑家婶子后背吃痛,痛呼一声。
刚要开口骂人,视线对上杜宓凌厉的眼神,快到嘴边的话语通通顿住,内心竟还腾起一丝惧意。
“郑五娘深受重伤还在冯府里煎熬着,你这老娘却关心你那草包儿子,郑五娘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她是死是活你就不管了?!”
“你……你……懂什么!”郑家婶子被这样一个女流小辈这么欺负,那一丝惧意早就被怒气压下,“她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用!能给郑家延续香火能给我养老送终的就只有儿子!她不嫁出去哪儿来的聘礼!我儿怎么有钱讨媳妇!”
她字字句句是那么理所当然。
杜宓听得哑口无言。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重男轻女,这是深刻在这帮古人心里的习性,就凭她的三言两语怎么可能改变郑家婶子根深蒂固的思想。
杜宓的手逐渐松开,往后退了一步。
眼神也褪去了些冷意。
“我敬你是长辈才叫你一声婶子,你提出的两个条件我一个都不会答应,从今往后,郑五娘的事别来找我。”
杜宓说完后,弯腰提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转身走人。
但身后的郑家婶子如何肯轻易的放她离开?
一把就拽住杜宓的胳膊:“杜姑娘!你把我家五娘害的——”
不等郑家婶子说完,杜宓扭身抬臂,提着东西的一条胳膊死死抵在郑家婶子的脖颈处,另一只手的手腕翻转,一把匕首自小臂滑落坠入掌心,她反手持刀,匕首尖头离郑家婶子的眼睛只余下一指的距离。
尖头泛着冷光,距离近的可怕。
郑家婶子吓得抖如糠筛,面色一片煞白。
“你你你你——”
杜宓稍稍眯起眼睛,语气冷冽,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别给老娘乱扣屎盆子,小心连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郑家婶子立刻闭嘴。
杜宓这才满意的松开了禁锢,离开郑家门口。
还未等她走上两步,就听见身后一阵仓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一道关门声。
杜宓勾了勾嘴角,扯了个凉薄的笑。
对待这种人,还是得靠狠劲说话才最有效果。
只不过这抹笑意维持了短短一瞬后就淡去了。
方才在郑家婶子面前狠话是说的挺溜的,绝对不愿意淌郑家这摊浑水,但实际她却做不到坐视不理。
哪怕郑五娘她娘态度能好一点,求她去冯府为郑五娘讨个公道,杜宓也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眼下杜宓还得寻其他的法子。
她坐在炉子前,守着自己的汤药,一边扇风一边寻思着法子。
冥思苦想了一阵,斟酌来斟酌去只剩下夜闯冯府,直接去见一面郑五娘,听她将实情说出来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杜宓生怕时间长了会有变数,且也担心郑五娘的身体状况,决定当晚就遛进冯府里问个明白。
决定下来后,她也不继续熬药了,怕吃了药起了药效,夜里行动是有所影响,便将熬好的汤药倒在院子里一角。
汤药倒完后,正要进屋时,她忽然停了下来,凝神谛听门外的动静。
听了须臾,她放轻自己的脚步声,走到门口打开屋门。
门外站着徘徊不去的人正是杨颂叔。
杨颂叔不曾料到屋门会突然打开,一抬头看见杜宓立在门后,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
但他性格内敛沉默,便是被吓到,面上的表情也并无太大鲜明的变化。
杨颂叔并无太大变化,杜宓却是一脸惊讶的看向门外的人,“杨颂叔?怎么——”
杜宓以为在门外徘徊不去的人是丘之,在看见杨颂叔后不免有些惊讶,但转念联想到今日郑五娘出了事,她的惊讶逐渐转变为了惊愕,“你……你是为了郑五娘的事来的?”
语气之中还有一丝不敢置信。
杨颂叔此时到不再犹豫,直截了当的答道:“是。”
杜宓倒是被他的直白堵了下,“杨公子,那你也不该来寻我才是啊,要去寻郑五娘的亲娘才是解决之法。”
“她能做出将郑五娘卖去冯府做妾,就能为了不让冯府休妾做出更加荒唐之事出来。”杨颂叔在提起郑家婶子时,语气冷漠,毫不遮掩对她的厌弃。
“杨公子既然知道她是什么赖脾性,为什么还要过来拖我下水?你没瞧见,我不过是与郑五娘走的进了些,她就将所有的事情通通都栽到我头上,还嚷着要我去赔礼道歉,让我去想法子别让冯家休了她,可笑至极。”杜宓顿了下,又道,“你若淌这趟浑水,沾上了可就甩不掉了。”
“我孤身一身,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无足轻重。
但郑家那是什么样的门户,杜宓只和郑五娘走得进了些,郑家的人就把她当成救命的稻草死死的拽着不放,她尚且能抽身而去,反正郑家的人与她非亲非故,但杨颂叔不同。
他志在仕途,若是淌了郑家这摊浑水,郑家如何会善罢甘休?必会对他不依不饶,必定会影响他仕途。
杜宓憋了憋,没忍住到嘴边的话,“既是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不阻止郑五娘嫁去冯家?”
杨颂叔似是没料到杜宓会问的这么直白,愣了片刻,才道:“眼下追问这些毫无意义,杜姑娘不如早些将计划好的安排告知于我。”
杜宓:“……”
……
……
她——
她——忍。
杜宓分外勉强的微笑了下,侧过身,给他让出了条过道,“进来,我、慢、慢、和、你、说。”
杨颂叔四平八稳的颔首,“那就打扰杜姑娘了。”
说完后,坦坦荡荡的走了进去。
杜宓看着他清瘦的背影,默默举起了握紧的拳头,深呼吸了口气后,才用手将举起的拳头压下。
也就是现在还能保持着读书人的傲气了,等到了官场,还不得被那群人精按在地上辗轧。
想到将来的事情,杜宓立刻就释然了,脾气也明显好转了。
待两人都进了屋,杨颂叔就发觉杜宓待他随和了不少,没有了方才的咬牙切齿。
如今天气虽然开始转暖了,但杜宓仍旧畏寒,屋子里还用着一个炭火炉子,屋子里的药味还未散去,进屋后杨颂叔就被扑鼻而来和着药味的暖气呛了一下。
在屋子里站一会儿就能逼的人出一身汗来。
但单看杜宓往日的言行举止,以及今日在郑家门外闹出的动静,丝毫不像是一个需要靠着暖炉、汤药过活的“病秧子”。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杜宓。 这个小妾泼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