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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酒酿蒸花糕
“不忙了，说吧，闯什么祸了。”夏弥缭搁下茶盏，冲她招手。
冬霜皱起鼻子：“在您眼里我就这么不靠谱啊。”到底顺从地过去，给她们俩福身行礼后才道，“八姑娘那儿的玉扇送了一壶茶过来，奴婢愚钝，不知是什么意思，所以想看看姑娘您有没有空闲，好跟您提一句。”
夏弥缭挑起眉头：“去请八姐姐，就说上回的山药甚是好吃，我这儿在挑珠花，让她来挑几株回去。”
冬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似懂非懂去请人，夏弥缭笑道，“冬霜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笨了点。”
“姑娘又埋汰人。”姜姑姑把算盘放下，冬霜的确有点笨，人家连茶都送过来，可不摆明着想上门谈话嘛，但十二姑娘没开口叫自己出去，姜姑姑也就心安理得待着。
夏茗尔很快就到了，见到姜姑姑时，神色一僵，冲她点了头便面色尴尬站着，夏弥缭拉她坐下：“我跟太太请了事做，姜姑姑怕我不晓得如何下手，便来帮我打下手，八姐姐坐，可要吃点心？”
“不用麻烦。”夏茗尔犹豫着，“其实今日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说十一妹妹的事情。”
夏弥缭柔声问道：“八姐姐慢慢说，十一姐姐怎么了？”
“那个……”夏茗尔咬住红润饱满的下唇，像鼓起勇气般，凑到了夏弥缭耳边支吾道，“不是十一妹妹的问题，是三婶娘，我、我看到她跟你身边的大丫鬟碰面。”
在外人眼里，秋露冬霜还太小，看起来俱是二等丫鬟的模样，是以总以为夏弥缭身边的大丫鬟走了清风就只剩下绿云一个。
这一点夏弥缭自然知道，听见夏茗尔说出大丫鬟三个字时，已经笑吟吟地伸手点在她双唇上，转头对姜姑姑笑道，“姑姑，我们俩姊妹想说些体己话。”
姜姑姑虽说上了年纪，耳朵却好，方才的话里大半都被她听见，可瞧夏弥缭的神情，十有八九是不打算让她继续听下去。姜姑姑迟疑一瞬，还是选择了退出去。
夏弥缭压低声音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清楚。”夏茗尔结结巴巴说起来，“当时我去看姨娘忘了时辰，回来的时候风大，把我的玉佩吹掉了，玉扇去捡，我一个人又害怕又冷，就想去假山那里躲风，谁知道……”
夏弥缭低低笑了声，接过她的话：“你就看见了绿云和四婶娘，她们在做什么？”
夏茗尔下意识地拼命摇头：“我不知道！”
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打自个姨娘被太太罚关禁闭，虽说是自作孽，翻夏茗尔真是怕了，生怕再出个什么意外，姨娘就真的一辈子出不来门。
“别怕姐姐。”夏弥缭握住她手，声音放得格外温柔，似雨珠落夏池，荷花开满塘，几乎让夏茗尔晃神，“我在这儿呢，你不用怕，我们姊妹间说体己话，便是太太，也不会多问，乖，现在告诉我，你看见她们做什么了？”
这声音真的太温柔，以至于夏茗尔渐渐冷静下来，她抿抿唇，眼框先红一圈，“没、没什么，她们只偷偷换了东西，好像是……药，那包东西是药！小小的，拿油纸包着，四婶娘特别生气，还骂了绿云，说十妹妹老是病着没好起来是不是她在药里动手脚，绿云想解释，三婶娘还掐了她胳膊。”
说完自己先吓一大跳，反手便紧紧抓住夏弥缭，夏茗尔惶恐得六神无主，“小十二怎么办，她们是不是给十妹妹下什么药了？可可可是那是小十啊，三婶娘的亲女儿，四婶娘怎么会害十妹妹。”
“对啊，那是她嫡亲女儿，她如何下得了手。”夏弥缭拍拍夏茗尔，“许是你听岔了，好啦，可不许哭，姜姑姑和丫鬟在外头呢，被她们看见你哭鼻子该多羞人。喝点水，压压嗓子好罢。”
“也是。”夏茗尔冷静后倒有点不好意思，她比夏弥缭岁数大许多，却抱着妹妹哭，还要人家安慰，确实丢人，连忙收敛好神情端坐好。
夏弥缭给她拿了桃花膏敷脸，压下眼角的泛红，收拾好后坐回原位，摇了小几上的金铃铛，冬霜和姜姑姑推门进来。冬霜对夏茗尔福身，又问夏弥缭：“姑娘有什么吩咐。”
姜姑姑沉稳的站在旁边，目光淡淡掠过她们两人，夏茗尔有些紧张，双手在袖子下绞起来，竟感到一阵手足无措，夏弥缭仍旧浅浅笑着，将自己手轻轻搭在夏茗尔手上。
“聊得开心，一时口都干了，冬霜，去端俩盅炖雪梨和红豆酥，院里的师傅手艺愈发好，前些日子做的红豆酥就很不错，八姐姐觉得呢。”
夏茗尔微微愣住，旋即扯开笑容道：“是啊，叫师傅再做一叠绿豆酥罢，正好配一套吃。”
冬霜正要出门，秋露却领着端点心的小丫鬟和厨娘进屋里，两人恰好撞见，冬霜看到那一碟碟的点心，懵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回神，“姑娘，还要奴婢去拿炖雪梨吗。”
夏弥缭没立时回答，先问了身边的夏茗尔：“八姐姐想喝什么。”
“哪里值得麻烦，倒些蜜水来就好。”夏茗尔这时早已定下神，笑起来时都显得自然许多，“叫了这么多东西，小十二是准备做甚。”
夏弥缭摆摆手让秋霜叫人上点心，闻言就笑，“八姐姐忘了吗，我方才跟你说过的。”
方才？
夏茗尔仔细回想一番，似乎小十二有说过什么，但她当时心绪乱得很，所以没有注意到，夏茗尔困惑起来，到底是要做什么事呢。
姜姑姑指着前头的下丫鬟上了点心，秋露则拿银针仔仔细细验过吃食，见都无恙，才让厨娘上前说话，那厨娘生得圆润，说话拘谨着道：“都是按姑娘昨儿个吩咐做的，酒酿蒸花糕是拿上年埋的茉莉花酒做的，怕太醉人，特意加了甜水进去，姑娘尝尝。”
夏弥缭不急着动筷，请夏茗尔先用。长幼有序，哪怕夏茗尔是庶出，也该晓得尊重。
夏茗尔没有推辞，对嫡妹一笑，挟了花糕咬一口：“当真有茉莉香，酒味还能吃得出，倒是新奇。”
“之前突发奇想，想着若能做出来尝尝肯定很好玩，没想到味儿还不错。”夏弥缭也笑，“你这个做得不错。”
秋露一听就知道过了，拿红笔勾了册子上的名儿，听见外边有动静，抬头去看时，绿云已经进屋请安，“太太许了碗碟，现在可要瞧瞧。” 盛宠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