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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1 白一鸣的决绝

　　第二天，金喜宝找到白一鸣，质问他：“你是不是不想让陶大为活了？你不仅让他找不到工作，卖不掉歌，在上海滩无法立足，还在肉体上摧毁他。”

　　白一鸣平静看着她：“金小姐，你说话很不礼貌，所以我很生气，我白某在你眼里难道是这样的人？”

　　金喜宝果断地说：“白一鸣，如果你执意一意孤行，那我金喜宝就辞去海上花经理的职务，你另请高明吧。”

　　“既然你这么说，我只好同意你的请求。是凤凰，总会栖到高枝。我祝福你。”白一鸣说完这话，金喜宝猛地咳嗽起来，脸色潮红，人慢慢地软倒在椅子上。

　　此时，白一鸣正和高小山打台球，问：“金喜宝有没有问题？”

　　高小山说：“没问题，我看她醒过来了，挺好的。”

　　白一鸣说：“我还是担心她，毕竟也有几年的感情，是个值得我佩服的女人。不过，这次她太不给我面子，又是主动提出辞职，让我骑虎难下，只好答应。”

　　高小山说：“你要是让她走，对海上花来说，不是好事情。这女人倔，但是做事还是有一套。”

　　白一鸣砰地打出一杆：“死了张屠夫，不吃带毛猪。没有她金喜宝，海上花照样红火！”

　　台球在桌子边上撞击了一下，呼啦一声进洞。

　　几天后，金喜宝出院，陶大为小心翼翼地牵着她，他觉得命运真不公平，医生说她已是肺癌晚期，没办法做手术，现在除了吃药没有其他特效疗法。

　　金喜宝出院后立即到海上花交接工作，胡蝶接任了她的位置。陶大为听出送胡蝶的高小山的声音正是那晚打自己的人，当即冲到白一鸣办公室质问。

　　白一鸣说：“无中生有，证据呢？”

　　陶大为说：“你还想要证据？证据就是我的耳朵！那个高小山是你派去打我的吧？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忠厚善良，像头笨驴，可以随便欺负。”

　　白一鸣问：“陶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大为说：“今天我要告诉你，笨驴也有发脾气的时候。我来是想告诉你，欺负我我忍了，但是你的人欺负了巧巧，让巧巧受委屈，我不答应。你一个大男人，把金喜宝气得住进了医院，我也不答应。”

　　白一鸣说：“你想怎么样？要不再让高小山免费赠送你一顿，还是再免费去马堂弄一趟？”

　　陶大为恼了，冲上去一下子扑翻了白一鸣。高小山从门外赶来，一脚将他从白一鸣身上踹了下来。白一鸣大吼：“小山，你闪开，我和他的事我自己来解决。”两个人像真正的男人一样扭打在一起。白一鸣的头重重地撞在了书橱上，同时也狠狠一拳击在了陶大为的下巴上。

　　这时，警哨声响了起来，白一鸣气喘吁吁地问：“谁报的警？”高小山摊了摊手：“反正我没报。”白一鸣看向陶大为：“看来你得关几天了，体验一下生活也好。当然，请相信这不是我的主观愿望。”陶大为鼻子里哼一声：“我被人打，没人会关起来。你被人打，马上就会有人被关起来。”

　　当晚胡蝶听说陶大为进了警察所，对白一鸣说：“你真有能耐，我佩服你。”

　　白一鸣说：“那是他自找的，我要是告他影响了贸易公司的正常运作，他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我这是手下留情。”

　　胡蝶说：“你真是太嚣张了，仿佛这个世界都是你的，其他人全是蚂蚁，你竖起一个指头就能按死。”

　　白一鸣说：“放心吧，他打上门来，我倒认为他是条汉子。所以我只是想警告他一下。明天才第三天，我明天就去保释他。”

　　胡蝶说：“你害得我都不敢去看守所看他，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隔日，白一鸣和高小山在一名警察的陪同下前去保释陶大为。陶大为笑着说：“我这头笨驴认起死理来倔得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既然进来了，我准备待足十五天。”

　　白一鸣问：“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喝了这罚酒？”

　　陶大为说：“我本来就被海上花辞退了，在这儿白吃白喝不是很好？”

　　“那好，我尊重你的选择，那你好好待着吧，每天数手指头，数脚趾头。”白一鸣说，“还有一件事，我必须通知你。巧巧不能再住在你那里了，我和胡蝶已经商量过，准备把巧巧接走。”

　　陶大为急了：“不，我不能把巧巧交给你。”

　　白一鸣冷笑：“陶大为，你是巧巧的什么人啊？你有什么资格抚养巧巧？”

　　陶大为语无伦次地说：“巧巧……是自愿跟我住的，我是她舅舅。”

　　“可巧巧是我白一鸣的亲生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权力要回自己的女儿吗？”陶大为一听，上前一把拉住白一鸣：“白先生，请你行行好，不要做得这么绝，巧巧是我的命啊，你不能夺走她……”

　　白一鸣一把甩开了陶大为：“你如果不把巧巧还给我，也可以，我到法庭上告你，那样的话，陶大为，你恐怕不只待十五天，你要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说完扬长而去。

　　陶大为腿一软，蹲到地上，抱着脑袋哭了起来。 铁面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