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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陶大为的疼痛
陶大为和胡音音在海上花的试演效果不错。《双鱼》很受欢迎，这激发了陶大为的创作灵感，他又接连写了《莲花》、《等待》。
白一鸣这几天没有去海上花，金喜宝非要他来看看，说给他个惊喜。舞台上灯光亮了起来，醉眼蒙眬的白一鸣看见一个穿着紫色长裙的女子款款走向舞台。舞厅立时安静起来，只见她长裙拖地，面罩上插着一根彩色羽毛，光彩照人。
音乐声响起，她风情万种地款了款身子，低语道：“一曲《双鱼》，纪念一段过去。”
白一鸣傻了，在她忧伤的歌声中，他又回想起胡家湾的种种。半晌方问道：“她是谁？”
金喜宝说：“她就是之前我说的和陶大为一起在街头卖唱的女子，名叫胡音音。”
白一鸣点点头：“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金喜宝一笑：“白老板，我是认真的，如果你觉得她不配在海上花唱，你可以现在就辞退我。”
白一鸣说：“你说她叫胡音音对吧？可以，明天就签约！”
人群中突然一阵骚乱，几个混混在台下起哄：“妹妹，歌唱得真好，哥哥我被感动啦，但你得让哥哥们看看你的脸呀。”
“是啊，你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把面罩给摘了？摘，摘，快点摘！”一群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向台上走去。
白一鸣和高小山不动声色，金喜宝掐灭了烟头向台上冲去。保镖上前说：“先生，你们喝多了。先坐下好吗？”
一个长发小混混一挥掌就让保镖跌倒在地：“喂喂喂，谁喝多了你给我说清楚啊。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保镖忙上前拉起跌在地上的保镖，却被一个有点胖的小混混踹了一脚，也跌倒在地。歌厅内顿时乱成一团。金喜宝大喝：“都给我停手！”
几个混混走到她面前：“你算哪根葱？”
金喜宝说：“你们不离开，别怪我不客气！”
长发小混混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口气挺大的，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过江龙，你今天得把那唱歌的面罩给卸下来，不然我们兄弟几个对你不客气。”
陶大为拉起胡音音要走，被有点胖的小混混抽了一个耳光。陶大为恼了，向有点胖的混混扑去，又被一脚踹翻在地。
金喜宝忙蹲下身去扶陶大为：“大为，大为你没事吧？”
台下呼哨声四起，客人们骚动不安，一些年轻人开始怪叫。白一鸣向高小山使了使眼色，就出去了。
长发小混混：“你今天不摘就不行了！”
金喜宝说：“你有没有打听过这海上花是谁开的？我就怕你后悔。”
那有点胖的混混：“我不管是谁开的，老子不怕！现在我们让你选，听好了，一、让你的歌手马上摘下面罩。二、不摘面罩也可以，我们把你的场子全部砸烂。开始数数，我数到十。”
数到九的时候，白一鸣慢慢向舞台走去，突然他用手臂箍住长发小混混的脖子，一把水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白一鸣压低声音说：“你喊十，我就把刀插进你的脖子。这刀子以前削水果皮，今天割喉咙，不知道它锋不锋利？我是很想试试，你想试吗？”
全场惊呼。
胡音音望着突然出现的白一鸣，失声叫道：“啊，一鸣！”
白一鸣大吃一惊，看向胡音音：“你认识我？”
不等胡音音回答，长发混混突然挣扎了一下，要去夺白一鸣手里的刀。白一鸣把刀在他脖子上一勒，喝一声：“别动！再动老子割了你！”
长发混混慌了，嘴上却很硬：“你割了我试试？”白一鸣的刀子嵌进皮肉，血流了出来。这时，门口突然涌进来几个人，为首的刀疤脸奔向高小山，听他交代几句后走向舞台，对着有点胖的混混抽了一个耳光：“滚吧，我不管你们是谁。我大老刘让你们滚了，必须在一分钟之内给我消失！”
一场混乱之后，舞厅恢复了平静。胡音音的心却乱了。陶大为弹起吉他，她无意识地跟着节拍唱着：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她望着白一鸣，眼睛里蓄满泪花。呆在场上不知所措。台下嘘声四起。金喜宝忙上前救场，接上了胡音音的歌词。
胡音音呆望着白一鸣，轻声说：“你迟到了。”
白一鸣也呆呆地看着胡音音，她的身段，她的声音，他永远也忘不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曲终了，金喜宝带着胡音音来到白一鸣身边：“音音，我来介绍，这位是海上花歌舞厅的大老板白一鸣先生。”
胡音音已经整理好心情，漠然地说：“白先生好。”
“你叫胡音音？”白一鸣紧张地问。“你是不是胡家湾的胡音音？”
胡音音平静地说：“我可不是什么胡家湾的胡音音。我从没听说过胡家湾。我生活的地方叫胡镇。”
“太奇怪了，你和我认识的那个人太像了。你要是卸下面罩，我敢保证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我永远也不会卸下面罩。”
白一鸣说：“我知道，我听喜宝说起过你的事，没想到你的歌唱得那么好。对不起，我可能太激动了。”
胡音音冷冷地说：“白先生，谢谢你刚才拔刀相助。没事我先走了。”
陶大为仍然没从眼前的一切缓过神来，那个害胡音音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人，竟然是白老板。他像一具木偶一样被胡音音拉走了。 铁面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