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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国饭店锄奸徐子晏救场
31
徐子晏与邹博庵在套房的内屋下棋，武田坐在一旁看着，宫野兰站在武田身后目不斜视。
胡三保和张子林走进外屋，不敢进去，被宫野兰看到，俯身在武田耳边耳语几句。
武田站起来，走到外屋沙发上坐下。
徐子晏虽然是和邹博庵专注下棋，但耳朵却竖着，听外屋动静。
胡三保把住店客人的名单交给武田，上面圈了一些他认为可疑的房客。
“将军，明天是邹先生的演讲会，这几天入住的客人忽然多了起来，只怕十三钗会乘机混进来，我们不得不防啊。”胡三保说。
武田“哦”了一声，继续看名单。
宫野兰用日语说：“干脆，把这些可疑的人全都杀了！”
正下棋的徐子晏睫毛一颤。
武田摇摇头，用日语说：“不能杀！”
“难道等十三钗杀上门来？”
“错了，是等她们送上门来。”武田说完瞟了一眼内屋正下棋的徐子晏。
武田对宫野兰招招手，小声用日语耳语几句。宫野兰频频点头。
武田说完后，宫野兰对胡三保和张玉林说：“胡队长，张会长，请跟我来。”
宫野兰他们出去了，武田进去继续看徐子晏和邹博庵下棋。
“武田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情况？”邹博庵不安地问。
武田一笑：“不管有没有异常，我都会保证邹先生安全。明天演讲，看你的了。”
“邹某一定尽力而为，为东亚共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武田用手指指棋盘：“安心下棋。”
此时徐子晏落下一子，笑着对邹博庵说：“晚了。邹先生这一分心，子晏占了个小便宜，小胜一子。”
邹博庵一怔，低头看棋盘哈哈大笑：“徐小姐，看来以后无论打牌还是下棋，我都得绕着你走啊。自从认识你，我就没赢过。”
晚上在一包厢吃完饭的徐子晏脚步踉跄，武田急忙扶着她。
徐子晏醉眼迷离：“喝多了，今天真是喝多了……”
武田对身后的宫野兰说：“宫野，马上安排房间。”
“我不要去房间，我想去吹吹风。我自己上楼顶吹会儿风就行。”徐子晏摆着手说。
“那我陪你。”武田说。
宫野兰担忧地叫了声：“将军……”
武田一抬手，制止她说下去，又对她说：“宫野，你先送邹先生回房休息。”
宫野兰无奈答应了。
徐子晏和武田走上六国饭店顶楼的平台，平台上有个露天咖啡座，但没人，平台一角有架白色秋千。
看到秋千，徐子晏兴奋的像个小孩，跑了过去。武田难得见到徐子晏这样，更是开心。
武田给徐子晏轻轻推着秋千。徐子晏笑望武田，武田却变成了少年时的顾雪峰。徐子晏有些沉醉地荡着。
荡完秋千，俩人坐在平台的长椅上，望着美丽的上海夜景。武田几次想揽徐子晏的肩，但忍住了。
徐子晏微笑地望着远方，喃喃着：“我不喜欢上海。其实不是不喜欢上海，是不喜欢这里冰冷的墙，不喜欢那些笑着却让人觉得冰冷的脸。我喜欢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可以捉蚯蚓、摸螺蛳。炒螺蛳是外公最喜欢的下酒菜，呵呵……”
武田笑着说：“我也喜欢乡下，以前在爱媛县舅舅家，除了下海捕鱼，我最喜欢骑马。我心爱的一匹马，是用五百颗珍珠从一个过路武士那里换来的。刚得到它的时候，它的脾气很坏，总是一次次地把我从马上摔下来。当它再也摔不了我的时候，就变得特别温顺。那匹马通体雪白，只有尾巴是黑的。每当我骑着它的时候，就会觉得，连风都被抛在身后了。茫茫雪地，只有它和我，还有地上的蹄印，所以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踏雪。它是一匹表面上看起来桀骜不驯，但内心却忠贞热烈的马……”
“就像你，表面冷淡，拒人千里，但只要能走进你的内心，一定会发现你最真实美好的一面。”
武田说完，扭头看着徐子晏，发现她已歪着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不禁笑了笑，伸手揽住她。徐子晏的头一歪，靠在了他肩上。
32
晚上九点。郭春光盘腿坐在床的一角，看着坐在另一角的凤凰擦枪。他掏出一包烟，凤凰抬眼瞪他，他嘿嘿笑着，把烟放回去，没话找话地说：“唉，今晚，还真长啊。”
“这要是最后一晚上，你还嫌长吗？”凤凰说。
郭春光一一怔：“呸，啥叫最后一晚，老子给自己算过命，要活到九十六。老子就是老不死。”
凤凰笑了笑：“想抽就抽吧。”
郭春光笑笑：“不抽。还有一个小时，要不，你先睡一会儿？”
说着爬下床，坐在一旁的箱子上：“你睡会儿？”
“烦不烦呀，老实坐着吧。”凤凰喊道。
郭春光重又坐回床上：“凤凰……”
“嗯？”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说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腻腻歪歪的？”
“我家呀，在天津蓟县，县城东边有座凤凰山，每年春天，雪白的梨花开得漫山遍野都是，风一吹就飘呀飘的，美，真是美。我没事就往山上跑，在梨树下躺一天也不愿动弹。”
郭春光说完把目光落在凤凰脸上：“真的，真美。”
“你到底想说啥？”
“我想说，你的名字吧，让我想起了凤凰山。等到来年春天，你能跟我一块儿去凤凰山看梨花不？”
凤凰怔了怔：“葫芦里卖的啥药？”
郭春光诚恳地说：“凤凰，答应我吧。”
“好，答应你。不光我去，只要杀了邹博庵，咱十三钗一起去。”
郭春光怔了一下，笑了：“那就算答应了？”
说完，脑袋枕着双手，看着天花板：“凤凰，你就一点都不怕死吗？”
凤凰坐在靠近窗口的地方，窗外的月光照着她秀美的脸：“怕死，阎王爷派出的小鬼就会绕着你走了？你不是郭半仙吗？你帮我算算我能活到几岁。”
“你呀，你得活到90！”
“连我生辰八字不问就能算？”
“不用，我能看相，就咱俩这夫妻相……”
凤凰眼一瞪：“你说什么？”
郭春光从床上蹦起：“我说咱俩差6岁，我活到96，你活到90，这就叫生同床死同穴。”
凤凰冲过去，一把揪住他，按在床上，挥拳欲揍。
郭眷光说：“慢着慢着。哎，你想哪去了。不是那个同床，咱现在不就同床了吗？”
凤凰挥拳一击，郭春光一声痛叫，鼻血长流。
郭春光一边往鼻孔里塞卫生纸，一边嘀咕：“娘的，敌人的面没见着，让自己人打得见了血，回头要让海萍她们知道，还不乐得满地找牙？”
凤凰看着窗外说：
“下次就知道嘴臭要付出代价！”
说完一看表：“十点前我必须弄清邹博庵是在612还是613，开始行动！”
郭春光神色一肃。
凤凰走进卫生间，在腰间插好匕首，系紧腰带，检查了一遍身上的枪械弹药后，准备爬天花板，被郭春光拉住了：“等等。”
说着取下脖子上的一枚银片护身符：“这护身符你戴上。”
凤凰一闪躲开：“我不要。一个小铁片子管什么用？”
“嘿，你还真别不信，它跟我快二十年了，自从有了它，我腰不酸腿不疼，中个枪子儿也眨眼就好，灵着呢。”
“那也是护你的，你自个儿留着吧。”
“让你戴上就戴上，你不戴我就不让你走了。”
凤凰看着郭春光那关切的眼神，想起了前男友王敢。
“我吧，命贱，阎王爷看不上，所以子弹一般都绕着我走。可你是十三钗的主心骨，你要是少了根头发，海萍她们还不剥了我的皮？”郭春光说着，趁凤凰发怔，把护身符戴在她脖子上，满意地笑了。
凤凰避开郭春光的目光：“我走了，一切按计划行事。”说完，敏捷地打开天窗板，爬上通风管。
郭春光为她递上麻绳后，从卫生间出来，把早已准备好的炸药枪械捆在腰间，披上一件宽大外衣，拉开门缝确定走廊无人后，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走进梯，他用一把匕首卡在电梯门上，让门无法关闭，随后在匕首的尾端系上绳子，将绳子另一头绕在自己手腕上，攀上了电梯天花板，打开电梯上方的小门，爬了上去。
正好良子和女特工在一楼大厅按电梯，看到电梯久久停在五楼，良子焦急地说：“怎么还不下来？”
“会不会出故障了？”里代说。
“故障倒不怕，就怕有陷阱。”
这时，郭春光将手中绳子一扯，卡着电梯门的匕首脱出，电梯门重又关上，徐徐向下运行。电梯顶上的郭春光解开衣襟，取出身上藏着的遥控炸弹，固定在了电梯顶端。
等到良子她们上了6楼，郭春光重新打开电梯顶上的气窗，钻入电梯，回到5楼。然后在5楼和6楼转角处蹲下，做好战斗准备。
33
武田站在610房间的窗前，眉头紧缩，对身后的宫野兰说：“宫野，我预感好戏要开场了。”
宫野兰快步走出610房间，推开612房门，进入内卧，对躺在床上的邹博庵说：“邹先生，请跟我走。”
邹博庵战战兢兢地跟着宫野兰进了620室。屋里漆黑一片，他想伸手开灯，宫野兰说：
“不要开灯！今晚你就在这间屋子休息。记住，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也不要发出任何动静，明白吗？”
邹博庵害怕地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看看手里握着的小手枪。
凤凰从通风管道爬到612卫生间上方，贴耳静听。内屋的阿寿抱着枪在角落打盹，听到风吹窗帘的响声，他握紧枪紧张地走到窗口，见无异常，松了口气，随后走进卫生间洗脸。
凤凰听到洗脸声，确定位置后，连开数枪，阿寿倒地身亡。
透过天花板弹孔，凤凰发现倒地的不是邹博庵，失望之极，但还是迅速往回爬。
此时，宫野兰携由美、千晶进来了，看到卫生间里阿寿的尸体后，一抬头，发现了天花板上的弹孔，立刻向房顶开枪。
凤凰在通风管道奋力爬行，子弹不断击穿她身后的通风管。
一楼候命的张玉林和胡三保也听到了枪声，胡三保招呼手下：“快，快！上去增援！”
小五急按电梯，电梯门开了，拥进去一些特工。听到电梯转动声的郭春光，按下了手中的炸弹遥控器。
随着爆炸声，电梯里的特工全被炸死，大火从电梯门向大厅喷去。不远处的胡三保和张玉林急忙扑倒在地，看着浓浓黑烟发呆。
胡三保最先反应过来，爬起来对手下说：“快！改从楼梯冲上去！”
特工们从楼梯往上跑。
郭春光向六楼楼道门扔了一枚纽扣炸弹，门被炸开。他手持双枪冲到6楼走廊，边滚进边向良子等日本女特工开枪。
良子等一边躲避子弹，一边躲在门框里开枪还击。
听着外面激烈的枪声，武田再也坐不住了，他拔出枪，拉开门向过道上的郭春光射击。
郭春光撞开一扇门进去，探出头向610门口弹出一枚纽扣炸弹，炸声响起，武田扑倒在地。
612房的宫野兰急忙奔进610房，扑在武田身边问：“将军，你怎么样？！”
武田说：“不能让他们离开。”
见武田无恙，宫野兰纵身扑出门，但长长的走廊只剩袅袅余烟和几具特工尸体，郭春光早已不见踪影。
34
六国饭店外围大街上，路灯雪亮。对面高楼的海萍持枪瞄准一名特工就射，特工被击中。
伊藤俊高喊：“有敌人在那边！”
宪兵们向高楼奔去。
马路对面君悦旅馆的玉环又瞄准一宪兵，宪兵被击中。伊藤俊又大喊：“那边也有敌人！”
宪兵们开始两边射击。
饭店里的郭春光在三楼管道口把凤凰接了出来，快步往楼下奔。宫野兰和良子追了过来宫野兰一枪击中凤凰肩部，凤凰跌倒，被郭春光拉起向二楼过道冲去，钻进了一间仓库。
“受伤了？”郭春光问。
凤凰忍着痛，咬紧牙关说：“没事。中了一枪。”
郭春光一脸严肃，扯过一条被单，撕成条状为她包扎伤口。
宫野兰追到二楼。张玉林和胡三保也从楼下上来。三股人在二楼过道持枪屏息，慢慢搜索。
有烟灰进嗓子，凤凰不小心轻咳一声，宫野兰听到笑了。轻声对千晶说：“报告武田将军，杀手在二楼仓库。”
千晶答应一声，转身向楼道跑去，宫野兰则向仓库大门射击。
郭春光从仓库窗帘一角看着窗外，发现楼下已架起机枪，并对准了仓库窗口。凤凰说：“海萍和玉环都哑火了，可能她们碰上了麻烦。”
郭春光展开随身带着的楼层图，找到仓库所在位置：“我们在这里。现在大门被堵，窗外又有火力封锁，就算我们能冲出去，楼底下也全是他们的人。”
凤凰凑过来看了下地图，略一思忖：“我们不下楼，上楼！”
郭春光一怔，随后点点头。
仓库门被炸开，宫野兰带人冲了进来，郭春光一枪把顶灯击碎。
仓库里霎时漆黑一团。
黑灯瞎火中，有特工开枪打中了胡三保的耳垂，胡三保大声骂道：“妈的，谁打老子，他娘的不想活了？！”
宫野兰高呼：“不许开枪，小心误伤自己人。”
话音刚落，凤凰和郭春光便扳倒一只货架，货架上的热水瓶全部爆响。混乱中他们摸到仓库门口，一枪撂到门边的特工向楼道跑去。
“快追！”宫野兰带人追到楼道口，凭本能向楼下跑去。追到大厅，一看全是自己的特工和宪兵，冷笑一声：“往上跑？难道还想飞？”
忽然，“咔”的一声，大厅一片漆黑。
“快让饭店的人开应急灯！”宫野兰边喊边往楼上跑。
郭春光和凤凰在扳下配电房的电闸后，走出配电房，摸黑上了楼。
上到四楼，宫野兰从暗处杀出，郭春光一脚踢掉她的枪，一边与她打斗，一边对凤凰说：“凤凰，你要是再不走，咱们就真死一起了。”
凤凰一怔，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跑掉。此时，良子和里代、由美、幸子同时扑向郭春光，宫野兰把枪顶在他的头上。
武田慢慢走过来：“你们一共几个人？”
“几个人？说出来吓破你们的胆！”郭春光说。
武田笑了，走到郭春光身边，托起他的下巴就是一拳，郭春光鼻血横流。
郭春光大笑起来，不管嘴鼻都是血，跑调地哽着脖子吼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武田又是一拳，打掉了郭春光的一颗牙齿。
灯突然亮了。
楼道口突然又传出一声“放开他”。
武田等人一看，凤凰正用枪顶着徐子晏的脑袋，肘部勒着徐子晏的脖子。
武田脸色大变：“子晏！”
徐子晏被凤凰勒得透不过气，一脸痛苦。
“不想让她死，就放了我的人！”凤凰大喊。
宫野兰说：“你先放了她！”
“你不但要放了我的人，还要送我们出去！”
宫野兰正欲还嘴，武田说：“好！好！我答应你们！放人！”
宫野兰停了一下，放开郭春光，郭春光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跑到凤凰身边，和凤凰一起挟持着徐子晏，一步步往上急退。
武田等人慢慢跟了上来。
胁持到天台，武田和宫野兰站在离他们较远的露台口。
“送我们出去！”凤凰说。
宫野兰刚要张嘴，又被武田制止。凤凰继续说：“马上叫你的人停火，撤离六国饭店！楼下所有宪兵和特工全给我离开！”
武田停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千晶，传我命令，楼下所有人等，撤离六国饭店。”
一会儿工夫，楼下的宪兵就收起了武器，列队离开。
凤凰说：“把所有的枪都抛在地上。”
武田等人对峙不动。凤凰一拳击在徐子晏肚子上，徐子晏呻吟了一声。
宫野兰轻声说：“将军，为什么不把这三人一起乱枪打死？”
“不行，徐子晏小姐是大东亚共荣之花，关系到大日本声誉，她绝不能死。”
说罢，武田率先将枪扔在远处露台上，宪兵、特工也纷纷解枪，扔了过来。宫野兰不甘心地扔出手枪，凤凰又说：“你们退出露台。”
武田和宫野兰率宪兵、特工退出露台。武田小声对宫野兰说：“在不伤害徐子晏的情况下，把这两个人毙了。”
宫野兰会意，快步向楼下跑去。
凤凰拉着徐子晏退到水塔后面，放开了她。
郭春光向下抛生，并把另一头系在栏杆上，抓住绳子向下急滑，滑到一半多时，凤凰也抓绳滑下。
宫野兰在楼下举枪射击，击中了绳索，绳索断了一半，徐子晏一声惊呼，伸出手去，凤凰一把抓住徐子晏的手腕，徐子晏被凤凰拖着往下滑。
武田一惊，冲过来扑向徐子晏，抓住她的另一只手，自己的腹部紧紧卡在露台边缘。
宫野兰大惊，不敢再开枪。
郭春光滑至二楼坠落在地。凤凰紧紧拉着徐子晏的手吊在了半空，武田拉着徐子晏，满脸涨红，良子等人奔一上露台。
对面楼上忽然射出子弹，没有射向武田，而是射向了女特工，开枪的就是顾雪峰……
620室的邹博庵看到窗外吊着的凤凰后，哆嗦着向她开枪，打中她的腿。
凤凰在疼痛中转动身子，认出了邹博庵，突然松手，身子撞开620窗户，跌进房内。她一脚踹倒邹博庵，又连开三枪，枪枪击中邹博庵背部。在又对准邹博庵脑袋扣扳机时，却是一声空响。凤凰迅速蹿向门口，向门外急奔，一边跑一边往手枪里填子弹。
跑到三楼楼道，看到了靠在墙边的张玉林和胡三保、小四等人。
凤凰闪身而过，胡三保抬手开枪，被凤凰反手一枪，击中他的另一只耳朵。胡三保惨叫一声，一巴掌甩在小四脸上：“我的耳朵都保护不好，还想保护武田将军？”
凤凰无心恋战，拖着伤腿向下奔去。
饭店门口的郭春光不停向四周的宪兵和特工急射。玉环和海萍也从附近蹿出，在墙上蹬踏横向行走，连连开枪。
对面楼上的顾雪峰也从楼道奔了下来，一起向宪兵和特工开枪。凤凰奔到饭店大厅，击中三名特工后，拖着伤腿奔出饭店。
郭春光奔向一辆日本军车，将日军驾驶员从窗口揪出来扔在地上打死，然后钻进车子。
顾雪峰、玉环和海萍齐齐跃进车斗。顾雪峰伸手，将凤凰拉上车。车子疾驶前行，从各个角落蜂拥而出的宪兵和特工向车子不停开枪，子弹射在车后挡板上，溅起阵阵火花。宫野兰率五名女特工上了另一辆车在后面紧紧追赶。
郭春光边开车边喊：“你们找机会下车，我引开他们。”
走到一条弄堂口时，顾雪峰等人相继跳车，冲进弄堂。凤凰对着郭春光的车子喊：“姓郭的，你必须给我回来！”
郭春光咬牙猛喊：“凤凰，我肯定回来！我得八抬大轿迎娶你呢，哈哈！”
女特工们开枪，子弹在郭春光身边乱飞，他的肋部中了一弹。负痛的他，边开车边跑调地吼歌：“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此时，有辆汽车横穿路口，眼看就要撞上了，郭春光猛打方向盘，车子跌进了旁边的黄浦江。
凤凰懵了，拖着一条腿要冲出弄堂，被顾雪峰一把抓住拉回，一拳击晕，扛在肩上带着海萍她们撤退。
宫野兰等五名女特工对着沉入水中的军车不断开枪，军车缓缓下沉……里代向军车下沉的地方扔了一颗手弹。一声巨响，水柱冲天而起。
宫野兰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微笑…… 代号十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