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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大义灭亲叛徒之死

　　126

　　凤凰和顾雪峰听到了前面传来的激烈枪声，凤凰边开车边说：“顾雪峰，就算我不杀你，武田也张着大网等着你呢。”

　　顾雪峰用枪顶住凤凰脑门儿儿：“这条路不能走了，往那边走！”

　　“顾老师，我特别烦你动不动就拿枪对着我。”凤凰说完突然出手，猛击顾雪峰肘部，顾雪峰肘部上抬，子弹射向车顶。两个人在驾驶室扭打起来，失控的汽车也在路上呈扭曲着前行，撞向一堵围墙。

　　两个人无暇再打，同时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而此时，武田带着徐子晏及良子等人，正沿着凤凰他们的车轮印赶来，停在汽车车头陷进围墙的地方。

　　良子下车，对一日兵说：“山本，你带一队人在这里守护武田将军，其他人跟我过去。”

　　山本与数名日兵立刻持枪围在武田的汽车周围。良子与数名日兵谨慎地迈向那辆被撞毁的汽车，在离汽车十米远的地方，良子站住了，对一日兵说：“你先过去看看。”

　　日兵靠近那辆汽车，车窗向里望着，没看到人，只看到驾驶台上有半包三炮台烟。

　　日兵看到烟笑了，打开车门正想去拿，把车门上牵着的炸弹引爆。日兵来不及躲避被炸飞，良子等人在十米处迅速卧倒。

　　顾雪峰和凤凰忽然从另一处冲过来，凤凰开枪射死几名日兵。

　　武田有些吃惊地看着凤凰和顾雪峰，从车里向顾雪峰开枪。顾雪峰纵跃躲闪，同时举枪射向武田，子弹在车身上打出了一个个弹孔，徐子晏抱住脑袋伏下身去。

　　凤凰扔出手雷炸伤了良子等人，顾雪峰看清了车上还坐着徐子晏，有些吃惊。

　　凤凰正欲向武田的汽车扔手雷，顾雪峰大喊：“住手！”

　　凤凰也看到了车上的徐子晏。

　　宫野兰此时驾车从远处驶来。凤凰手中的手雷转而向宫野兰的汽车掷去，宫野兰的车身被炸得歪斜。凤凰随即边开枪边奔向宫野兰的汽车。

　　顾雪峰一边借助路旁建筑躲避武田子弹，一边朝武田开枪口。

　　武田的子弹用尽，想取车里的另一支枪，被顾雪峰抓住时机冲了出来，向武田连开两枪，两枪都击在武田的脑袋旁。

　　顾雪峰高喊：“把手举起来，不然一枪毙了你！”

　　武田不敢乱动，缓缓举起了双手。

　　车里的徐子晏抬起头，看看武田，又看看顾雪峰。

　　顾雪峰用枪指着武田：“下车！”

　　武田开门下车，两个人对峙着。徐子晏也从另一侧车门下车，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

　　顾雪峰看着徐子晏：“子晏，过来。”

　　徐子晏看了看顾雪峰，又扭头看武田。

　　武田对徐子晏笑笑：“其实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想跟他走，还是留下？”

　　徐子晏脸上带着自嘲般的笑，站在原地未动。

　　顾雪峰为徐子晏的犹豫而心寒和失望，此时地上一个未死的日兵缓缓举枪对准了顾雪峰，被徐子晏看到。

　　徐子晏脸色的变化让顾雪峰察觉，顾雪峰头也不回，一下击毙了地上的日兵。当他再举枪时，武田已用袖中藏着的匕首架在徐子晏的脖子上。徐子晏并未挣扎，含泪看着顾雪峰。

　　“顾雪峰，你赢不了我的。放下枪，投降！”武田喊。

　　顾雪峰手指紧扣在扳机上。徐子晏看着顾雪峰，等待他的反应。一声枪响，顾雪峰的子弹射穿徐子晏的肩膀，射进了武田的右胸。

　　徐子晏与武田同时倒地，武田持刀的手又被顾雪峰补中一枪，匕首落地。

　　武田捂着胸口伤口，难以置信般地看着顾雪峰，徐子晏也是一脸的伤心和绝望。

　　一边的宫野兰看到了此幕情形，大叫一声：“将军！”想向武田方向奔来，却被凤凰缠住，不得脱身。

　　顾雪峰咬了咬牙：“今天老子非走不可！”

　　武田苦笑：“顾雪峰，你果然够狠！”

　　顾雪峰手持机枪，缓缓走向徐子晏和武田。他伸手撕下武田的军服领章：“你忘了？我顾雪峰最擅长的就是绝地翻盘，取了你的脑袋回去，蒋委员长和戴局长一定会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抗日锄奸。哈哈哈，武田，你机关算尽，也没算到这一出吧？”

　　徐子晏捂着伤口，悲伤地看着顾雪峰，顾雪峰转而看徐子晏：“你的伤要不了命，但我不能带一个爱上武田的女人走。”

　　徐子晏居然笑了起来：“你是这样，他也是这样，永远不相信别人。”

　　顾雪峰和武田都看着徐子晏。顾雪峰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趁他们不注意，麻利地拆除了手枪的撞针，然后当着徐子晏和武田的面，为手枪填子弹。

　　与宫野兰打斗正酣的凤凰大喊：“顾雪峰！还不赶紧杀武田？！”

　　顾雪峰把枪递给徐子晏。

　　“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

　　顾雪峰目光凌厉地扫向武田，咬着牙：“我要让你用一粒子弹证明你自己。”

　　徐子晏怔怔地接过枪。顾雪峰站起冷冷地看着她：“怎么？舍不得？”

　　徐子晏持枪慢慢对准了武田，百感交集，嘴唇不停颤动：“武田将军……”

　　武田看着徐子晏，含泪却笑：“想不到我武田会死在你手里。”

　　徐子晏忽然调转枪口，对着顾雪峰开枪，子弹并未射出，徐子晏大惊。

　　顾雪峰的枪对准了徐子晏，另一只手缓缓伸出，平举，松开，手枪的撞针赫然落地。他声音低沉但咬牙切齿：“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他朝天胡乱开了三枪，情绪激愤，第四枪射中了徐子晏的腹部。

　　“是不是因为你爱上了这个小日本？！是不是？！……”

　　徐子晏护住伤口，连珠炮似的：“因为我是中国人，因为你卖国求荣，因为你双手沾满了兄弟姐妹的鲜血，因为你让丢丢没了爹……”

　　“是你让丢丢没有爹的，你明明可以跟我一起走……”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带你远走高飞。”

　　徐子晏摇了摇头：“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顾雪峰的声音颤抖：“所以你诱我出逃，就是想借武田之手锄掉我？……哈哈哈，可是我顾雪峰命不该绝，我死不了，你们谁也杀不了我！我让你看着我杀武田！”

　　顾雪峰抬手一枪，武田滚开，没有射中，顾雪峰又连开两枪，都被受伤的武田避开。

　　此时，有两路日军军车驶来，车灯晃住了顾雪峰的眼睛，顾雪峰遮住眼。徐子晏捂着伤口的血平静地：“你走不了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顾雪峰躲避日军子弹，滚向街边。

　　凤凰见大批日军前来求援，不敢恋战纵身上房，却被日军的子弹击中跌落下来。

　　宫野兰顾不上凤凰，跑向武田身边，一脸关切：“将军，你怎么样？将军你没事吧？”

　　武田伤得不轻，忍痛摇头：“我没事。”

　　凤凰跌落倒地时捡起了一把日兵的枪向蜂拥而至的日兵还击，边开枪边向街边跑着。顾雪峰被打得躲在建筑物后，抬不起头。

　　徐子晏挣扎着站了起来，看到有日兵在凤凰身后瞄准了她，便把手中被顾雪峰卸掉撞针的手枪甩了出去，重重砸在日兵后脑上，并大喊：“凤凰小心！”

　　凤凰反手一枪，日兵倒地。凤凰又开枪，却是一声空响。眼见宫野兰拿枪瞄准了凤凰，徐子晏不顾伤痛，纵身跃起，为凤凰挡住了宫野兰射出的致命一枪。

　　凤凰看到徐子晏中枪，大惊：“子晏！”

　　武田一把拽起宫野兰，将她整个人拎得飞了起来，怒喝：“谁让你开枪的？！”

　　宫野兰也怒喝：“他们差点要了你的命！”

　　徐子晏瘫倒在地，口角流血，艰难地对凤凰笑了：“快走，17091709。”

　　徐子晏的手上全是血，她的手触到凤凰的手时，一把带血的钥匙掉进了凤凰手里。

　　凤凰强忍心痛，滚向一边捡到另一把机关枪向日本人扫射。顾雪峰趁机蹬踏上墙，却被宫野兰一枪射中手臂。

　　凤凰向武田方向扫射，宫野兰纵身扑倒武田滚开。

　　徐子晏摸到了地上的一把枪，艰难地击中数名日兵，脸上带着赴死的笑容。众日兵一起向徐子晏开枪，她身中数枪，满身是血。

　　武田见状大吼：“子晏！”

　　凤凰痛苦地看了看徐子晏，知道时机稍纵即逝，一拉顾雪峰，两人同时翻墙逃离。

　　127

　　顾雪峰和凤凰奔到一牌坊处停下，凤凰靠在上面直喘息，顾雪峰顺着牌坊滑坐地上，手里拿着武田的领章，看着领章，自嘲地笑了。

　　凤凰走到顾雪峰身边，蹲下身，替他扣上衣扣。

　　顾雪峰喘着气说：“歇会儿。”

　　忽然，一声“砰”的枪响，顾雪峰惊讶地看到凤凰正举枪对着自己，手中的枪口冒着烟。再低头看自己胸口，有个血洞在向往冒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凤凰：“这是真的吗……”

　　凤凰带着悲伤说：“老师，是你教会我开枪的。”

　　顾雪峰嘴角流血：“你既然……要杀我，又……何必救我？”

　　“因为我必须亲手杀你。我拼死救你出来，就是为了亲手杀你！”

　　“你不念……师恩！”

　　“你错了，我念师恩，当年老师年轻潇洒，是青浦女子特训班所有学员心中的偶像。可是现在这个偶像在我心中轰然崩塌，因为你是一名叛国者、叛党者。”

　　“你……救我，我带你一起走……”

　　凤凰摇着头，手指搭在扳机上：“老师，走好！”

　　又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顾雪峰的脑门儿，他身体靠在牌坊上，双目无神地瞪视前方。

　　凤凰向顾雪峰的尸体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来，已经泪流满面。

　　不远处，大批日军顺着血迹赶来，还有狂吠的狼犬武松，宫野兰跑在最前面。

　　邹博庵的汽车也从另一个方向驶来，在离顾雪峰尸体不远处停下。邹博庵笑着下了车，向宫野兰走去，保镖和元宝跟在左右。

　　邹博庵走到顾雪峰尸体旁，对着尸体踢了踢，伸出一个小指头哈哈大笑：“顾雪峰，斗智斗勇，你永远只配做我的学生。宫野队长，武松也饿了吧？顾雪峰这等不忠不孝无礼无义之徒，最适合喂狗了。”

　　宫野兰冷笑道：“顾雪峰狼子野心，竟敢对武田将军不利，按你们中国的人刑罚，应该凌迟处死！喂狗，那是便宜他了。”

　　随即朝牵着狼狗的日兵使了个眼色，日兵放开绳索，狼狗狂吠着扑向顾雪峰的尸体。

　　此时，郭春光、万木林、亚男、月娥、海萍正在不远处弄堂口，他们远远地看到了顾雪峰的死相。

　　万木林叹口气说：“唉，这顾雪峰曾经也算是个英雄，虽然死有余辜，可落得如此下场，啧啧，都怪他不会算人生账，输得惨哪。”

　　郭春光目送邹博庵的汽车驶离，一拉万木林衣袖：“今天晚上看来是咱的黄道吉日，凤凰送走了顾雪峰，咱是不是送一送这位邹委员长？”

　　万木林眼睛一亮：“说得对，咱们今晚就送这师徒俩一块儿上黄泉路。哈哈，我万木林建功立业的时候到啦！”

　　邹博庵坐在元宝驾驶的汽车里，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唉，怎么着也是师生一场。元宝，回头你替我给顾雪峰烧点纸钱吧。”

　　元宝说：“是。委员长今天报了大仇，总算扬眉吐气了。”

　　邹博庵得意地说：“呵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忍了顾雪峰这么久，等的就是今天。”

　　“姜还是老的辣，他顾雪峰拿什么跟您拼啊？”

　　“元宝啊，这年头，比的不是谁风光，是比谁活得更长。有命活的，福气都在后头呢。”

　　“没错，委员长一定寿比南山，看您的相就……”

　　元宝话没说完，随着一声枪响，从暗处飞来的子弹击中了汽车轮胎，轮胎一扁，失去了平衡。元宝赶紧刹车，但还是撞上了路边的灯柱。

　　郭春光等人从街两侧的不同方位向邹博庵的汽车射击。邹博庵在车里抱住脑袋，两名保镖隔窗向外还击，但被海萍和亚男分别击毙，元宝也死在了月娥的枪下。

　　郭春光、万木林等人慢慢靠近邹博庵的汽车。

　　万木林对海萍说：“你，上去看看。”

　　海萍举枪走向车门，万木林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海萍拉开车门，车里趴着的邹博庵突然开枪，已有防备的海萍纵身跃开，两人同时枪响。子弹射中了万木林，万木林大声骂娘，立刻向邹博庵开枪。

　　郭春光等人同时开枪，邹博庵被打成了马蜂窝，倒毙在车里。

　　月娥说：“这老狐狸不是跟他徒弟比谁活得长吗？”

　　“这下好，下了地狱还能接着比谁先投胎。”海萍说。

　　几个人都笑了。

　　万木林忽然慢慢瘫倒在地，郭春光赶紧去扶他，发现他腹部中枪。

　　“站长，兄弟，你怎么样？”

　　“他娘的，这邹博庵……不是想拉我垫背吧？这死到临头还……好像给我吃了颗枪子儿。”

　　月娥、海萍和亚男赶紧走向万木林。

　　月娥说：“哟，海萍冲最前头都没伤着，你躲最后的倒让他给打中了？你这是哪门子本事啊？”

　　万木林脸色惨白地手捂着肚子，手指间的血沁了出来，滴答落下。

　　月娥怔住了。

　　万木林说：“光哥，我万木林今日……为党国舍身成仁……慷慨赴义，万木林虽不才，但我对得起……党国，对得起……万家列祖列宗……”

　　郭春光皱眉：“对得起对不起的都先别忙说，就这点伤，死不了。”

　　万木林瞅着众女，仍手捂伤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我万木林……不怕死，可我知道这战场上的子弹不长眼，多活一天，就能多为党国为民众多杀……几个敌人。”

　　海萍说：“行啦，万站长，先回去再说。”

　　郭春光走到万木林身边，一言不发背起他就走，海萍、月娥、亚男跟着就跑。

　　“光哥，兄弟我的命是你当初捡回来的，就算……今天我死了，那也是赚大了。”

　　“接着赚，咱的军饷还等着你去戴老板那儿美言，争取往上翻几个跟头呢。”

　　“光哥，你有领袖之才……要是我死了，你一定都接着帮我把队伍领下去，离开共党投奔党国，再跟上头争取……争取站长之职。兄弟啊……位……位置真的很重要。”

　　就到此时，又是一阵枪响，子弹火星飞溅地射在了郭春光旁边的电线杆上，是一小队与他们狭路相逢的日兵射出的。

　　郭春光背着万木林躲到街角，海萍她们开枪掩护。不料，万木林的后背又被日兵击中。

　　海萍扔出几个手雷，月娥、亚男连连开枪，一会儿，小队日兵全部倒地。郭春光背着万木林就跑，不停地说：“兄弟，快了啊，咱就快到家了。你可千万撑住了，你要是撑不住，可对不住我啊。兄弟，兄弟你可千万别睡着，撑住……”

　　“光哥，经费藏在……肥皂厂仓库……屋柱后墙洞……”

　　“你还真能藏，藏院里还怕咱找着是不是？”

　　万木林闭上了眼睛……

　　128

　　一个新起的坟包立着碑，上书：英雄万木林之墓。

　　郭春光盘腿坐在坟前，一言不发地把整箱的轩尼诗洋酒一瓶一瓶地倒在坟前的土地上。

　　他整理好情绪站起来，对着万木林的墓碑，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凤凰独自一人默默站在院中，举起手，缓缓在头上插上一朵小白花。想起十三钗众女和郭春光、万木林在一起的场景，禁不住泪光盈盈。

　　郭春光拎着烧鸡和酒壶进了院子。

　　两个人在石桌前坐下，郭春光往两个杯子里倒了酒，一杯递给凤凰：“来，干了它！庆祝你手刃叛徒顾雪峰。”郭春光说。

　　凤凰怔怔地接过，脸上毫无喜色。

　　郭春光仰头一饮而尽，又夹起了一块烤鸡塞进嘴里，大口嚼着。凤凰看着酒杯发怔，又看着郭春光大口吃东西，皱眉问：“你怎么还吃得下，吃得香？”

　　郭春光看了凤凰一眼，抹一把嘴，又给自己倒一杯酒喝下：“不然怎么着？饿死在床？”

　　凤凰无言。

　　“玉环死的时候，你怎么劝亚男的？”

　　“可顾雪峰死了，邹博庵死了……没了徐子晏，剩下的蒲公英计划几乎不可能再拿到。现在连万木林也死了，我们已经彻底和重庆失去了联系。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

　　郭春光激动起来：“还能干什么？日本人死绝了吗？！鬼子全赶走了吗？没重庆的命令，你就不知道自己要干啥了？凤凰就成没头的苍蝇了？”

　　凤凰怔怔地看着郭春光。

　　“你就忘了自己是军统的人吧！记住，你是一个中国人，尽你的能力保家卫国，这就是你该干的事！”

　　郭春光拿起一只鸡腿递给她：“吃，吃饱了跟我出去置办年货去，好好过个大年。来年十三钗还要玩大的，有种的就把梅机关给端了。你有没有种？”

　　凤凰接过鸡腿，慢慢咬了一口，接着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过年了，凤凰围着红围巾，发际上插着小白花，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

　　正值新年，所有的店铺都未正常营业，偶尔有三轮车夫拉着行人跑过。

　　走到当日徐子晏牺牲的那个街头，她站住了，怔怔地望着，地上有一张旧报纸被风吹到凤凰脚边。她捡起那张报纸，上面写着：红颜薄命，大东亚共荣之花徐子晏暴病身亡。报上还附了一张徐子晏风华绝代的照片。

　　凤凰含泪看着照片，把报纸紧紧按在自己胸前，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她把手插进口袋，触到了一把钥匙，正是徐子晏临终前给她的那一把。

　　凤凰走进一家银行，在两名保卫的帮助下，走到银行保险柜前，找到了标号为204的保险箱。她想起徐子晏给她的最后留言：“快走，170917090”密码转动结束，小铁门弹开，里面有个小木盒子。

　　取出盒子打开，凤凰看到盒内最上面赫然有一支金钗，上面标有“1”的字样，凤凰惊讶不已。她握着金钗，嘴唇开始颤动，慢慢地变成了低哭：“原来，你才是一号金钗，你就是一号……”

　　再翻看盒子下面，里面有五根金条和一封信。凤凰打开信，上面写着：“再见了，我的姐妹们。当你们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

　　凤凰泪流满面。

　　“我阻止不了利欲熏心的顾雪峰，只能送他离开这个让他迷失的世界。我这辈子最无奈的事，就是爱上顾雪峰，甚至在他成为叛徒之后，也无法停止对他的爱。

　　“而我最痛苦的，是明明深爱着他，却必须杀他，这个世界没有我们的桃花源。请原谅我的懦弱，没有了他，我的丢丢会没有依靠，而我会一生难过。

　　“但，我必定要努力除去人民公敌。如果我牺牲了，请你们为我活下去。完成十三钗所肩负的使命，那就是赶走日本人。一寸山河一寸血，我们以血为旗，总有一天所有中国人都会见到黎明的曙光。”

　　拿着徐子晏的遗物，凤凰回到院子。在知道一号金钗是徐子晏时，众人既吃惊又感动。他们把徐子晏的遗物和众女的灵位放在一起，庄严敬礼。 代号十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