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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惊魂火车站顾雪峰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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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到了三星桥站。
武田微笑着站起身对瑞田井说:“陪了他们一程,我们是时候下车了。宫野兰,这里交给你了。”
随即在伊藤俊带领的一队宪兵护卫下下了车,走上站台。
一直在7号车厢观察的郭春光不由得焦急起来,轻声对身旁的地瓜说:“你赶紧走,去陆家坡通知军统的人,武田和瑞田井已经提前下车。”
随后摘下自己的护身符交给地瓜:“带上这个,就说是我让你去报信的。”
说完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武田和瑞田井走出出站口。伊藤俊站在站口,拦住了准备出站的旅客,用日语吼道:“半小时之内,所有人不准出站。”
郭春光低声对地瓜说:“出不了站了,你赶紧沿铁路跑,快!”
地瓜应一声,看到靠墙停着一辆自行车,走了过去,骑上就跑。
郭春光则快步走向车站工作人员办公室,对里面的人说:“兄弟,借个火。”
工作人员一边递上正抽的烟,一边问:“新来的吧?没见过你啊。”
郭春光慢慢说:“有两月了,兄弟,厕所在哪儿?”
车站人员一指里面:“从这个门进去,左拐就是。”
郭春光进了通往车站内部的门。
走到火车车头的月娥,从玻璃门外看见司机跷着脚坐在椅子上就着花生喝小酒,便一脸媚笑地敲了敲玻璃门。
“司机大哥,能问啥时候才能开车不?”
“还得再过十分钟。”
“我就到前面海角寺下车,我娘还等我回家吃晚饭呢。”
“海角寺啊,快啦。”
“司机大哥,听您口音好像是四川人吧?”
“是啊,四川乐至的。”
“真的啊?我也乐至的,我老家孔雀乡的。”
“哟,老乡啊,我家是东山镇的。”
“哎呀,那可近了,想不到在这里能碰上同乡。”月娥不停朝死司机眨巴眼睛。“大哥一个人喝酒啊,闷不闷?我能进来陪你喝不?”
司机求之不得,马上打开门。月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鸡爪,和司机边聊边吃。
一阵铃声响起,司机坐直身子:“哟,该开车了。”
月娥风情万种地说:“大哥,你开你的火车,我在这儿再陪你聊两句,不碍事吧?”
“不碍事,我巴不得你陪我聊到南京呢。”
火车开始启动,月娥靠了上去,用枪顶住司机的后腰,沉着脸说:“那我就多陪你一程,不过你得听我的。”
司机蒙了,扭头一看后腰上黑洞洞的枪口枪,顿时傻了:“大妹子,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就这么慢慢开,明白不?要不然……”月娥用力把枪向司机腰上顶了顶。
司机腿都软了:“听你的,都听你的。”
“一会儿把鸡爪子的钱也结给我……”
司机带着哭腔:“结,当然结,我出十倍价钱。”
列车缓慢行驶在铁路上,宫野兰带着人迅速从8号车厢离开,一半人到7号车厢,另一半人到9号车厢,并持枪对这两个车厢的人喊:“不许离开车厢。”
乘客骚动起来,7号和9号车厢的窗口都架起了机枪,并用窗帘遮盖着,被胁持的乘客惊慌不已但又不敢乱动。
顾雪峰和辫子、豆芽埋伏在陆家坡,距离铁轨不过五十米,山坡的树丛中,埋伏着凤凰他们。
因为等太久,万木林打起了盹,丁当耳朵伏着地面听声音:“来了。”
众人神情一肃,万木林惊醒,赶紧摸枪,紧张地说:“来了?来了吗?”
火车驾驶室里,司机忽然瞅准机会一把抱住月娥,与她扭打起来。月娥一枪放空,司机狠揍了月娥一拳:“臭娘们儿,想暗算老子!”
月娥的枪被打到角落,火车速加快,听到枪声的宫野兰说:“都不要离开车厢,游戏开始了。”
骑着自行车在铁轨边奔的地瓜,虽然拼命踩,但还是眼睁睁看着列车疾驰而去。
准备好炸药的海萍发现车速很快说:“不对,这车速不对。”
凤凰说;“会不会是月娥有麻烦了?”
驾驶室的月娥发疯般地咬了司机一口,司机一挥掌,月娥跌倒在地,手刚好触到地上的手枪,拿起枪对着司机开了一枪。
司机见状跳车逃跑,月娥扑到车门门,对着司机又是连开几枪。然后回到控制台,发现火速已达到了近50公里,便胡乱操作,嘴里嘀咕着:“慢点儿啊,老娘可是跟姐妹们吹出大牛,说肯定能行的,帮帮忙啊铁牛。”
凤凰看着疾驶的火车问:“海萍,怎么办?这么快的车速你能行吗?”
海萍咬着牙:“我试试吧。”
宫野兰等特工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窗外动静。月娥胡乱扳着操作杆,车速更快了,她又扳回来,车速慢下来,她又扳了一个控制档,火车发出一声尖利的刹车声。
月娥面露喜色,但身体随即猛地向前一冲,磕得满嘴是血。车里的乘客包括宫野兰等人都因急刹车而向前一冲。
海萍神情紧张地按着起爆按钮。
列车车头开过埋有炸药的轨道段落,丁当和玉环数着:“1,2,3……”
数到“8”时,海萍按下按钮,8号车厢轰然倾倒。
顾雪峰和辫子、豆芽举枪靠近被炸得倾倒的8号车厢。7号车厢的宫野兰屏息凝神,对站在7到8号车厢连接处的良子点点头。
顾雪峰走到7、8号车厢门口,发现门口有张纸,上写:“欢迎顾站长。”
顾雪峰一惊,意识到有诈,正准备转身,一包石灰粉飞了过来,迷住了他的眼。顾雪峰边咳嗽边开枪,辫子和豆芽也赶紧开枪,却不慎打中了无辜百姓。
哭喊声四起。
顾雪峰用手臂挡眼,咳嗽着对辫子和豆芽说:“别开枪,退下!”
辫子和豆芽立刻住手向后退去。
在他们退出车厢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从7号窗口飞了出来,顾雪峰开枪枪击,却是一只马蜂窝。
数不清的马蜂飞出,把顾雪峰等三人团团围住。顾雪峰不得不用外衣包住自己的脑袋,辫子和豆芽也尖叫乱窜。
此刻,宫野兰和良子飞身而出,用一张巨大的网将顾雪峰裹住,与此同时,幸子和千晶也开枪击中了辫子和豆芽。
远处的凤凰惊呼一声:“站长!”开枪击向宫野兰,第一枪没中。想开第二枪,宫野兰已经将顾雪峰挡在自己面前,凤凰不敢再开枪。
瑞田井手下的三名男特工发现了凤凰他们的位置,一排冲锋枪对着他们,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宫野兰对满头是包、一脸石灰粉的顾雪峰说:“顾站长,武田将军送您的这份中国土特产,您还受用吗?”
顾雪峰一言不发,紧咬嘴唇直喘气。
宫野兰一脚踏住他的脑袋:“名满天津的军统高手也不过如此啊。武田将军想出用你们老祖宗的土法子来对付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来还真管用啊。”
顾雪峰说:“你们这是使诈!”
“兵不厌诈,也是你们老祖宗说的,顾站长难道不明白吗?”
良子拉着宫野兰:“队长,还是把他带回去让将军审吧。”
宫野兰大喝一声:“闭嘴!我被他劫作人质差点丢了性命,今天逮住他,就是为了亲手杀了他!审?有这个必要吗?你的前任汤站长,连梅机关的门也没见着就见阎王了。”
宫野兰故意弄出子弹上膛的咔咔声。
顾雪峰有了惧意。宫野兰的手指扣住扳机:“今天,我送顾站长上路!”
“慢着。”顾雪峰忽然说。
宫野兰冷笑:“你要交代临终遗言?”
“放了丢丢,放了我女儿,她是无辜的。算我……算我求你了。”
宫野兰大笑起来:“顾雪峰,原来天津英雄也不过如此,哈哈。”她扣动扳机,子弹从顾雪峰耳边擦过,顾雪峰不由得闭紧眼睛。
宫野兰笑了:“果然见过世面,戴笠没看错人。你这样的人不当站长,谁当站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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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田井手下的三名男特工和千晶、里代、由美六人冲向凤凰他们所在的山坡,万木林和玉环相继中枪。万木林大喊:“撤!快撤!”
凤凰说:“不行!谁敢撤我就毙了谁!得救站长!”
海萍被打得没法探头:“可怎么救啊?”
凤凰说:“我去!”
亚男死死拉住凤凰:“凤凰姐,你不能去。站长已经被抓了,要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们怎么办啊。”
万木林叫着:“撤!听我的,全都撤!”
日特工越战越勇,海萍说:“走吧,凤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万木林也说:“咱们得先出去,救人的事从长计议。凤凰,这是命令!”
凤凰双目含泪,看着顾雪峰被宫野兰和良于抬到了7号车厢。
此时,伊藤俊带的宪兵队也从后方包抄上来,亚男和海萍相继受伤,情势危急。
凤凰对十三钗众女说:“大家跟万副站长走!”
哑男说:“凤凰姐,我背你走。”
凤凰一把推开亚男:“别管我!我断后!”
“不行!今天你别想赶我走,就算死我也跟你在一起。”
凤凰一枪打在亚男脚边,红着眼:“走!这是命令!”
海萍接连扔出几枚炸弹炸死几个宪兵,包围圈出现一个缺口。他们正准备从缺口处突围,里代向缺口扔了数枚炸弹。在他们躲避炸弹时,敌人又包围上来,越来越近。
伊藤俊的脸上露出笑容,用日语喊:“冲上去!”
凤凰他们卯足劲儿,准备和敌人近身搏斗。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枪响,伊藤俊和数名日本宪兵中枪,日兵赶紧回身反击。
万木林大喜:“有救兵啊!有人救我们来了!”
凤凰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原来,这是方信忠带人救援他们来了。
敌人受到方信忠和凤凰他们的两面夹击,且战且退,宪兵们叫喊着抬着受伤的伊藤俊跑了。
在三星火车站,穿着列车员制服的郭春光,在候车室附近晃悠,不时地向贵宾室方向瞄,等待机会。在看到清洁工扫完垃圾向候车室侧门走时,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他换上清洁工的衣服,提着扫把出来了,并装模作样地扫着地。在看到瑞田井和他的日本卫兵从贵宾室出来,向厕所方向走时,也假装无意般地朝厕所方向移。
看到瑞田井迸了厕所,郭春光提着拖把正要进去,被卫兵拦住,郭春光一下扭断他的脖子,把他放进厕所门口的垃圾桶里盖上,然后悄声进入厕所。
在瑞田井拉裤子拉链时,郭春光从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瑞田井憋红着脸,双脚奋力挣扎蹬踢,慢慢没了动静。
郭春光迅速从厕所出来,向站外奔去。
抓住了顾雪峰的宫野兰,兴冲冲地跑进贵宾室向武田汇报:“抓到顾雪峰了。”
武田微笑着,叫了声:“好!”
随即,一名宪兵慌慌张张进来汇报:“报告将军,不好了。”
武田不满地瞪着宪兵。
宪兵哆嗦着:“瑞田大佐……瑞田大佐他……被杀了。”
武田脸色一变,宫野兰对宪兵说:“带我去看看!”
宫野兰和宪兵快步跑出,武田慢慢走到桌前,拿起桌上滚烫的开水,大口大口地喝着,额头汗水直流。
宪兵将瑞田井的尸体抬进贵宾室,武田看了一眼,挥挥手,然后又看看和和瑞田下棋的棋盘,喃喃道:“瑞田君,你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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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陆家坡回来,凤凰他们赶快搬离原住所,搬到了新据点柳庄。离开前,凤凰怔怔地站在院子,看着炸火车前一晚顾雪峰坐过的石凳发愣。
郭春光走过来:“怎么了?”
“上一回搬家是翠花死了,这一回搬家,站长又在日本人手里不知死活。”
郭春光叹了口气:“别想那么多,等搬过去了,我找胡三保探听一下消息。一时半会儿,站长应该能扛住日本人的大刑。”
“你没进过日本人的牢房,不知道那里有多少稀奇古怪的刑具,只要能想象得到的痛楚,在那里都能尝到。多少意志坚强的特工进去了,不是背叛就是死,几乎没有活着回来的。”
凤凰不敢再想下去,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出了口气。
戴着手铐脚铐的顾雪峰被宫野兰推进武田办公室,武田坐在香烟袅袅的房间,悠闲地泡着功夫茶。
武田说:“顾先生,别来无恙啊?”
顾雪峰冷冷地注视着武田:“堂堂将军竟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顾雪峰实在没想到。”
武田大笑:“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备。这是跟你们中国老祖宗学的。”
武田向宫野兰使了个眼色,宫野兰上前为顾雪峰打开手铐。良子端上一盆水,拧干毛巾,递给他。顾雪峰怔了怔,接过毛巾擦脸。
“顾先生,不如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顾雪峰大大咧咧地走到武田对面坐下。
“知道这是谁常坐的位置吗?”
“你对手的位置。”
“是子晏平日常坐的位置。”
顾雪峰一怔。
武田笑道:“这副云子是子晏的最爱,她喜欢执白,说是要让我一个先手。”
“武田将军不用跟我绕圈子,你葫芦里卖什么药我知道。”
“好!开门见山,你在军统能得到的一切,我都可以加倍给你。金钱、地位、女人、孩子,所有你能想到的一切,你都可以拥有。顾先生,你可以考虑考虑。”
“武田先生的意思,是让顾雪峰变节?”
“不是变节,是弃暗投明。”
“多谢武田先生美意,先生看错人了,顾某不是贪图富贵、贪生怕死之徒。”
宫野兰说:“将军,不如我们先请顾先生见一位故人吧。”
武田说:“好。”
他们将顾雪峰带进了刑讯室。顾雪峰看到良子正对一个绑在柱子上、遍体鳞伤的人用刑,这人的双眼已经瞎了。
良子将一盆辣椒水泼向他的身体,辣椒水渗进伤口中,疼得他惨叫不已。顾雪峰心中发毛,但神情平静。
宫野兰说:“顾先生还认得这位故人吗?”
顾雪峰一脸困惑。
“他是你们军统汤站长之前的前任军统上海站长,廖清华!”
顾雪峰吃了一惊:“廖站长?!他不是在两年前就死了吗?”
武田冷笑:“是啊,他只是一个被重庆政府遗忘的,不闻不问的活死人。”
顾雪峰惊讶地看着那人,依稀认出的确是廖清华。
宫野兰挥了挥手。良子拉过了一只铁钩,向廖清华的下巴钩去。
顾雪峰的眼中终于露出惧意,廖清华的下巴被铁钩勾起,惨号不止,大股鲜血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一滴滴落在地上。
顾雪峰的嘴唇开始哆嗦,几乎要吐出来了。
宫野兰说:“他在梅机关待了两年,我们每创造一种新刑罚,就会第一个拿他试验。每长一寸新的皮肉,我们就会再割一寸。他咬断舌头,还被我们救活了,这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雪峰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慌:“顾雪峰不是吓大的。”
宫野兰冷冷地说:“没人吓你,这种礼遇,也只有军统站长级别的才会享受得到。”
忽然,吊着廖清华的铁钩被良子一松,廖清华的整个身体“砰”的一声坠落在顾雪峰面前。顾雪峰在廖清华面前蹲下来,伸手想触碰他,却不知从哪下手:“廖站长,廖站长……”
廖清华昏死过去,一动不动。
武田走到顾雪峰面前,微笑着说:“顾先生,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的答复。”
顾雪峰不寒而栗。
82
徐子晏面容憔悴地坐在房间,房门开了,丢丢喊着“妈妈”跑了进来。徐子晏抱住扑进怀里的女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丢丢,真的是你吗丢丢?”
“妈妈,是丢丢啊,妈妈。”
宫野兰紧随入内,徐子晏抱紧女儿,戒备地看着宫野兰。
“母女重逢,应该很高兴吧?丢丢,该怎么问候你的妈妈呢?”
丢丢用日语说:“妈妈,你别担心我,我这段日子过得很开心,你要像我一样,听他们的话,他们就不会打你了。”
徐子晏难以置信地看着丢丢,摇晃着她:“用中国话说!你是中国人!”
丢丢被吓蒙了,看看宫野兰,又看看徐子晏,哭了起来:“是她们教我必须这样说,才让我见妈妈的。”
宫野兰笑了:“听说被狼养大的孩子,也有狼的野性。”
徐子晏气得发抖,她努力让自己镇定,用手帕擦去丢丢的泪水:“丢丢不哭,妈妈不是怪你,妈妈只是希望你记住,我教你写过的三个字——‘中国人’。记住自己永远是个中国人,明白吗?”
丢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跟我走,我带你们去见个人!”宫野兰狞笑着说。
徐子晏的心狂跳,紧紧攥着丢丢的手,跟在宫野兰后面。他们的身后,跟着小岛、宪兵和狼狗“武松”。
在院子站定,徐子晏看到了穿戴整齐的顾雪峰,大吃一惊。再看武田,见他正冷笑着看向一边。
顾雪峰看着徐子晏和丢丢,心里很不是滋味。
丢丢对着狂吠的狼狗惧怕不已,哭着叫道:“妈妈我怕。”
被松开绳索的狼拘扑向丢丢,丢丢吓得大声尖叫,徐子晏忙把女儿搂进怀里,转身护住女儿。在狼狗的前爪即将抓到徐子晏后背的时候,宪兵将狼狗死死拉住。
顾雪峰看得惊魂,却不敢做任何反应。徐子晏抱紧女儿,心中迅速盘算着。
武田走到徐子晏身边,温柔地对丢丢说:“丢丢别怕,咱们是人,人怎么能怕畜生呢。来,我让它给你表演。”
丢丢将信将疑,武田看了宪兵一眼。
宪兵对狼狗发出各种指令,狼狗准确地做出躺下、握手等动作,丢丢惧意稍减。武田又笑着对丢丢说:“来,跟伯伯走,伯伯再让它给我们表演更好玩的节目。”
丢丢看看武田,又看看徐子晏。徐子晏眼神复杂地看着武田,武田笑着向徐子晏伸出手,徐子晏将丢丢的手交到武田手中时,指尖划过了武田的掌心,武田的心一阵悸动。
徐子晏看着武田的眼睛,对丢丢说:“丢丢,跟武田伯伯走吧,他会保护好你的。”
武田抱起丢丢,看着顾雪峰:“认识他吗?”
丢丢瞟了顾雪峰一眼,眼睛盯着狼狗,点了点头:“他是叔叔。”
“那让叔叔跟妈妈说会儿话。”
武田说完再看徐子晏,见她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转身离去。
宫野兰和其他人也跟着出去,只剩顾雪峰和徐子晏站在那里。两个人对视着,徐子晏的眼中泛着泪光,转身跑进屋里。顾雪峰喊了声“子晏”,跟着跑了进去。
“子晏。”顾雪峰叫道。
“我不想见到你。”
徐子晏说完,用眼神向一旁的柜子瞄了一眼。
“为什么要利用我?为什么要一次次利用我?”
“我……”
顾雪峰看了一眼柜子,心领神会。
“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我们的感情在七年前,你离开上海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怎么结束得了?丢丢身上流着你我的血,怎么结束得了?”
“丢丢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武田戴耳机坐在密室,听徐子晏和顾雪峰的对话。
“这七年来,你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从你再次出现开始,带给我们的就是无尽的噩梦。”
“子晏……”
“不管你有多么出人头地,不管你做着一切是为了成就什么宏图大志,都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顾雪峰上前扶着徐子晏的肩膀:“子晏,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徐子晏挣开顾雪峰的手:“我不委屈,我是傻,不想眼睁睁看你死,所以才会赶去码头给你报信,毕竟,毕竟你是丢丢的亲生父亲。可是,你怎么能得寸进尺,在我父亲给我的怀表里装窃听器?你知不知道没有容忍别人的背叛,如果不是武田将军对我……对我一再容忍,我早就死了。”
“对不起,子晏,我知道是我自私。可是,我是真心爱你的……”
徐子晏眼中闪着泪光:“真心爱我的人会舍命救我,不会像你这样把我推进火坑。”
顾雪峰上前抱住徐子晏:“不,子晏,你听我说……”
徐子晏挣扎着:“我不听,你放开我。”
由美、幸子带着小岛等几个日兵冲了进来,架起顾雪峰往外走。
武田听到顾雪峰在喊:“子晏,子晏……”他有些失神地放下耳机,揉了揉眉心,站起来,向窗外望去。
此时,良子走了进来:“报告将军,邹博庵从日本回来了。”
武田高兴地说:“回来得正是时候。” 代号十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