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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时光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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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后来,当我回想起十年前的自己,总像一个旁观者去欣赏别人的电影,我会疑惑,为什么那一刻我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我会做一些事情,为什么我会去到一些地方,这些就像是漫长时光里出现的bug,它只让我确定了“曾经”这个存在过的事实,却弄丢了我当时情境下的感觉和想法。

  “曾经”之所以经常被“不堪回首”这个词语形容,是因为我们一直在改变,而“曾经”无法改变。

  就像我此刻都快要忘记杜文樱的样子了,但依然记得和她发生过的一些平凡的故事。

  我经常看到有人说没有早恋的青春是遗憾的,我赞成这样的说法,但好像拥有过早恋的青春往往也有很多遗憾。

  听说人只有在极度放松或极度悲伤的状态下才容易回忆从前,因为当生活需要我们奋力前行的时候,我无法把眼下的时光放在曾经的种种上面。

  就如此刻这般,在下午三点多的休闲时光里,我舒服的躺在今宝的车上,车外球场已经来了不少朋友,我体会着风和阳光的美好,享受半个小时,然后开始一场不遗余力的篮球时光。

  我和杜文樱确定关系的时候非常草率,好像那个时候的少年都不知道怎样能让这件事情产生仪式感,我只记得,她问我,侯子麟,你喜欢我吗?

  我说,嗯,喜欢。

  她娇羞的低头,然后一边笑一边不好意思的说,我也喜欢你。

  我第一次见到女孩子害羞的样子,或者说我第一次见到害羞可以这么美。

  “我也喜欢你。”……

  在未来的很多时光里,我一直认为没有什么能比这句话带来更多的幸福能量了。

  我们就这样轻轻的在一起了,那是初三上学期的结尾,我们即将十五岁。

  现在的我二十五岁,在很多人眼里这样的年纪已经足够年轻,而那时候的我十五岁,十年前的自己。我不知道我该感叹时光的匆忙,还是该感慨其实我正处在生命的开始。

  这些年来,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无论我怎样细细思索,依然不得其解。我想知道,那些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见过许多许多老人,他们真的很老了,老到或许在明天,世界就将把他抛下,可他们似乎依然拼命的往前走。

  我想知道是怎样的动力让他们坚持下去,我试想了一番,如果我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我吃不好,睡不好,走不动,玩不动,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呢?家人?后代?我这样自私的人,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还能顾得上自己的后人吗?绝不可能。

  我想有很多的年轻人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他们甚至会极端的认为,老成一个真正的老人,还有什么留恋世间的理由吗?

  所以有许多像我这样年轻的人,会觉得自己可能就活到五十,或者再多一些,六十!或者像十八岁的我一样,感觉自己只活到四十岁就够了……

  时光总是改变着我们的所有想法,并且是悄无声息的改变,就像温水煮青蛙,当某一天你发现眼下的自己已经和曾经相差甚远的时候,你永远也想不起改变到底发生在哪一个平凡的日子里。

  或许这个问题我永远也想不到答案,又或许我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知晓答案,那就是我也真正老去的一天。

  ……

  杜文樱陪伴了我初中生涯的结尾,在为我的少年时期画上完美句点的同时,也算是为我的第一段青春开了一个好头。

  初三第一学期结束的那个暑假,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分离的难过和思念的苦楚。

  我们热恋后不过两周,就迎来了冬季的分别。

  后来我在想,或许是从那时候起,“冬”这个季节就成为了我最爱也最恨的季节。

  每个清晨,我从温暖的被窝中醒来,客厅里放着当时很火的歌。

  那个时候电脑和网络刚刚走进农村,人们的生活发生了些许改变。那时候坐在电脑桌前上网就如现在玩手机一样流行,大家跟随着时代发展的步伐,所以我一直觉得人民是需要领导者的,领导者可以换,但不能没有,因为这个世界上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而普通人无法让人类顺利的发展和繁衍下去。

  我在那个寒假中的日常就是,从歌声中醒来,然后切换到自己喜欢的音乐,然后玩一会儿电脑游戏,吃过午饭,无意的睡个午觉,下午完成一部分简单的作业,然后翻看一遍杜文樱写给我的信,并在思念她的主旋律中等待黑夜和新年的到来。

  我记得那时候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她,只不过那些梦可能就一个片段,或者就只有一个画面,所以后来我完全忘记了当时所梦见的内容。

  而当我开学见到杜文樱并告诉她我每天晚上都梦见她时,她问我都梦见些什么,我一句也回答不上来,然后她就和我说,她不喜欢我撒这样的谎,我哭的心都有了,我没有撒谎,虽然它不具备有力的内容支撑,但这并不代表这是一句谎话。

  那天我在心里暗自许诺,以后再梦见哪个女孩,一定要在醒来时把梦境记下来,以作为此梦真实存在过的证据……

  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是我度过的最美妙的一个学期,我和今宝都收获了爱情,并在爱情中获得幸福或者痛楚,所以我们每晚聊NBA的时间缩短了一半,而另一半时间自然贡献给了自己的女生。

  女生总认为只有女生会凑在一起聊她们的男朋友,但其实男生也会在一起聊各自的女朋友,但这种机会只存在于男生的第一次恋爱,因为初恋总是伴随着新奇与懵懂,他们需要分享各自的看法和经验,而告别了初恋时光,男生就不再与同伴们讲述自己的女人了,因为和女生的故事并不是可以用来分享的东西,这或许是男人骨子里的占有欲。

  女人几乎是男人最隐私的部分,原因不明。

  由于我和今宝都是初恋,且我俩的关系如胶似漆,所以造成了我和刘静儿几乎没打过几次招呼的情况下,却格外的了解这个女生,她的性格,她的口味,她的爱好,等等,以至于有一次我送给杜文樱一只绿色的钢笔,她问我为什么是绿色的,我才反应过来喜欢绿色的不是杜文樱而是刘静儿,为了不让这个低级失误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于是我对她说,生活应该多一点绿色,希望你喜欢。

  然后她说,嗯,我很喜欢。

  冬天过去了。 我中了两千万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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