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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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每个孩子都想拥有的父亲,除了我自己。
这句话听起来很过分。
有时候我很爱他,有时候我很想他,有时候我崇拜他,并为他感动和骄傲,有时候我很羡慕他,想成为他那样的人。但这些只是有时候,而那句很过分的话却是主旋律。
这样的观点类似于:我年轻的时候想成为任何人,除了我自己。
它们类似的原因是很多年后时光会验证这样的观点是一种错误。
我和父亲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或者隔阂,我们是很传统的中国式父子关系,这样的关系和相处模式放眼这个社会再正常不过,只是我恰巧就不喜欢这种模式。
我的性格里欠缺父亲的正义感和勇敢,我的内心一直有一份懦弱,这份懦弱让我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下意识选择躲避,用当下流行的话说,这叫佛系。
但这就是一种懦弱。不争,透彻,妥协,无欲无求……佛系,就是懦弱的本质,很多人不愿承认,但真的勇士,敢于……
不过这些年来我与父亲相处得很和谐,我慢慢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我们可以在某些方面像两个男人一样对话,只要我们不去讨论一件严肃的正事,我们几乎不会发生争吵。
我想我们的关系在将来还会越来越和谐,我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千万富翁,还有什么关系是处理不好的呢?
我的老妈,是我们家能被称为“家”的重要原因。
这个世界上能够形容“母亲”的所有伟大词汇都可以用在我老妈的身上,她是一个真正善良的人。
连村子里七老八十的老人都会夸赞我老妈善良。
农村里善良的人不多,这是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我的母亲是个七零后,她和所有七十年代出生的农村女人一样,度过了艰苦的童年,贫穷的青年,然后结婚生子,慢慢老去。
我不愿意去细想这样的人生,或许每个年代都有它鲜明的特点,大多数人们都在大环境下过着差不多的生活,个人的命运往往与民族的命运紧密相连。
我的老妈已经年近半百,我希望未来能给她一个她所适应和喜欢的生活方式。
道路终于通畅,空气越来越好,我重新上路。
关于父母的话题我只想讲到了这里,因为我还没有到体贴和关怀他们的年纪,所以我更愿意去思考一些开心的事情。
老话说为人父母方知养儿不易,我终有一天会敞开心扉去爱他们,此间过程,只希望他们能保持健康,静待天伦之乐。
已经快到五点,我加快了油门,在回家之前,我要去趟超市,买两瓶剑南春,今晚和老爹一醉方休,并趁机告诉他们这件喜事。
我在将近6点的时候终于到了家,70公里的路程足足花了我四个小时。
我走在这条从小走到大的土路上,它的每一个坑洼都在原来的位置上,像极了永恒。
以往在我踏上回家的这条路时,心情总是沉重的,不管我遇到好事还是坏事,回到家里,就会把自己的情绪收起来,看起来就像与这个世界的悲欢无关。
但此刻不同,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的踏上回家之路,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包装好的精美礼物,缓缓走向这个平凡而又普通的家庭,并告诉他们,你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我已经大概三个多月没有回家了,上一次回来好像还是端午。
夏天已经快要过去。
我的车一开进院子,爸妈就从客厅里出来。小黄和小黑对着我的车一阵狂吠,老妈一边骂它们没有眼力见儿,一边驱赶它们,我下车之后它们又对我摇尾巴,哼哼唧唧的蹭我的腿像在道歉。
这一幕会在我每一次回家的时候上演,小黄和小黑从小狗变成大狗,等它们老掉死掉,还会有小花和小白,一直到这个“家”不再存在,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我从后备箱里拿出两瓶好酒,我妈问我,怎么还买酒了。
我说,今晚要陪我爸喝两杯。
我爸满脸笑意的拿着酒盒细细端详,然后点头评价,这酒可以,这酒好喝。
我妈就问我,买这么好的酒,花多少钱呐!
锅里正烧着大鹅,灶门里小木柴砰砰直响。这间柴灶厨房好像是去年新修的,他们说天然气虽然方便,但有些硬菜必须柴灶烧出来才好吃。
我妈又问我,这回调休几天喃?国庆节都没放假,应该可以多耍几天咯!
我支支吾吾的说,能放好几天。
我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来告知他们这件喜事,所以我竭力按捺自己的情绪。
我回到寝室里,将过往的旧物一一翻出来,这些可爱的东西陪伴我很久了,以后我会将它们带在身边。
我舒服的躺在床上,并且有了困意,老妈来敲门,开饭了。
我爸为我们倒上酒,然后尝一口,吧唧嘴巴说,好喝!柔!
我发现这次他比以前我回来的时候更加开心,许是这两瓶好酒的功劳。我有些埋怨自己考虑不周,没有给老妈带一件礼物,她虽然脸上笑嘻嘻的,但心里一定有一点点失落。
不过没关系,我这次回来怀揣着更好的礼物。
细细品尝了每一道菜之后,我放下酒杯,准备进入正题,我说,爸,妈,有一件大事情要告诉你们。
我爸也放下酒杯,老妈放下筷子,两人直直的注视着我。
我稍卖关子的说,是一件好事情,特别好的事情。
我爸马上开口,找女朋友了?
我妈喜上眉梢问,真的哇?真的找女朋友了哇?
或许在他们心中,我能找到合适的伴侣就是最好的事情。
我摇摇头说,比这更好的一件事情!
他们互相对看一眼,然后我爸又说,找了两个女朋友?
我妈骂他没正经,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爸,妈,我中彩票了,两千万。
他们愣住了,好像没听见,又好像声音钻进他们的耳朵但却没有在大脑中形成结果。 我中了两千万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