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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一声哽咽,将她从黑暗中唤醒。纪明疏努力的眨巴眼睛,也无法看清眼前人的轮廓。
“东里大夫……呜……陛下什么时候醒过来?”
还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不甚清晰,纪明疏分辨了片刻,才想起,这似乎是尾鸢。
“你……你别哭了。”东里青裁干巴巴的安慰着,递过一张手巾,手足无措的道:“别、别担心。她就吃了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你放心,她一会儿就醒了……”
尾鸢止住了哭,狠狠地揪过东里青裁的耳朵,怒声道:“你还敢说?你是不是疯了,竟然给陛下这个,这可是大罪!”
“疼疼疼……这到底是谁疯了呀?她是皇帝,我不能不听呀……”东里青裁无比委屈。他也不知道纪明疏要拿去毒她自己啊,这能怪他吗,强权之下,谁敢不从?
那天他不也一样,一听纪明疏要那毒药,东里青裁脱口而出一句:“你是不是疯了!”
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因为出了事,谁都担当不起。
于是,他就被她揪住了衣襟。
“东里,你趁朕现在还能好好与你说话的机会,再考虑考虑。你要是耽误了朕的计划,朕真的会杀了你。”
她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语气,把他差点吓哭了。他安慰自己,他不是怕死,他是怕耽误她的大事,嗯对,没错!他心中都是国家大爱,生与死又怎么能威胁的到他?!
所以东里青裁也不知道到底谁疯了,反正一个敢要,一个敢给。
“总之,你以后莫要跟我说一句话!”尾鸢侧过了身,不再搭理他。
东里青裁如遭雷劈,心哗啦哗啦的就碎了一地,国家大爱皆为浮云,他连小爱都不曾拥有。
“咳咳……”纪明疏睁开了眼,彻底醒了过来。
“陛下,您醒了。”尾鸢红着眼眶,握住了她的手,看样子是吓得不轻:“您感觉如何?”
东里青裁严肃的凑了过来,问道:“今夕何年?”
“……”纪明疏无语,捂住了脸。她有些疲惫。
她不知今夕何年,但她知自己死的那天是何年何月。
“我为你解了毒,只需要再调养一些时日,清除余毒,就不会有太多问题了。”东里青裁被尾鸢狠狠地瞪了一眼,急忙说起了正事。
尾鸢心疼道:“您真的太冒险了……陛下身尊体贵,您怎么能用自己去……”
纪明疏淡淡道:“谭忠一和林靖如何了?”
不等尾鸢回答,东里青裁抢先说道:“谭忠一死了,林靖被收进大牢,三日后处以腰斩。”
“腰斩?”纪明疏思考了一会,反正都是死,怎么死的也不重要了。
“不过,你这个法子,真的太狠了。”东里青裁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
用几口血就换两条人命以及之后数不清的好处,怎么想都是血赚不亏的。纪明疏放下了心,心情都好了几分。血这种东西,日后吃点好的就能补回来,多大点事。要是还有这种好事,她真不介意再来几次。
“对了,国师呢?”纪明疏忽然记了起来,昏迷前他的模样还印在脑海,她都怀疑是自己的记忆错乱了。
“国师大人……”尾鸢与东里青裁一顿,东里青裁欲言又止,比划着乱七八糟的手势,道:“就,就那什么,我不知道咋说。”
纪明疏奇怪,坐起身,狐疑道:“搞什么?”
“陛下,你真把国师大人吓到了。”尾鸢语重心长的道,回想起了今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陛下吐着血,倒下了,这一变故吓乱了所有人的阵脚。
魏封最先扣押下了谭忠一,接着就听到国师大人道:“御、御医。叫东里青裁,不,东里大夫过来。”
国师大人这是怎么了,他根本都不需要说,就已经有宫女和太监狂奔而去。
“我……没有……”他们吃的都是同一盘冰昙华凌浇酥山,何来下毒一说!谭忠一张嘴想要辩解,但根本没人听。
谭忠一急火攻心,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污浊的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双目已经流下了血泪。
谭忠一一抽,倒在了地上。
魏封探过手,伸在他的鼻翼下,道:“他死了。”
谭忠一死了?!肯定是那盘“冰昙华凌浇酥山”的问题了!
“把、把御膳房的人全部抓起来!”此事事关重大,李伯骞慌乱的想求助国师,却不想他一眼望去,只看见少年的背影,一动未动。
莫不是国师大人已经吓傻了?到底是未及冠礼的少年郎,遇见这种大事就乱了手脚。
“是……林大人!”一名太监尖叫着跪倒在地,“奴才亲眼看见林大人怀里藏有东西!”
其实这话说得错漏百出,若是细细推敲就会发现很多问题,最关键的是他林靖又没有靠近过冰昙华凌浇酥山,怎么可能下毒?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毒的还是皇帝,谁都逃不了关系。
魏封当即踏步过去,将呆若木鸡的林靖的拽了过来,只是随便一搜,便从他的身上摸出一个青花瓷瓶。
“不是……我没有……”林靖扯住了魏封的衣袖,拼命想撇清关系:“他给了我,但我没用。我怎么可能这么蠢呢?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也就是说,你真的有这个想法了?”魏封转头下令:“将他抓起来,待陛下醒来,再做……”
话音未落,一卷牛皮纸丢在了大殿上。
“谭忠一、林靖贿赂公行,罪大恶极。”
众人循声望去,是他在说话。
本来陛下就倒在了他的怀里,不费什么力气,他就将她抱了起来。
“嘶——”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他们想说,这是不是不合礼数?
不过特殊情况,不是国师抱,那谁来抱?此时,他们才发现,国师大人的脸色苍白如霜,连带着唇都褪了几分色。
深黛色映着霜青黛色,她的衣袖与他的衣服叠在了一块,相似的海棠花线条交融,分不清哪一朵是他的,哪一朵是她的。
“按律当诛,谭忠一已死,林靖处以腰斩。”他声音极冷,蹙着眉,众人几乎没有见过他这么明白的将愤怒写在了脸上。
“日后怀揣异心者,均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朕与国师相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