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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的那人微微挑眉:“姜大人看见我,似乎有些意外?”
“来者皆是客。”姜竞淅并不在意。
唯一奇怪的是,孟箜铭虽来,却并未和李伯骞一道,二人一前一后,是什么个情况?
也许是看出了姜竞淅所想,孟箜铭状若无意地道:“本是无意叨扰,但是受陛下之邀。”
“……”
一旁,躲在门后的白慕凌眉头狠狠一皱:“我说,这人是谁啊,是不是没被打过?”
薛瀚亦是一样,眉头紧锁:“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听着没毛病,但是又让我很不舒服。”
“没毛病?你的段位太低了吧。”白慕凌冷笑一声,“他这么说,小皇帝知道吗?还受她之邀?是这人的脸面大,还是他想表达自己在小皇帝心中不一般?我算是看出来了,来者不善呀!”
“也别这么说……不过先前大人叫我查的就是此人。”薛瀚犹豫了一下,解释道:“他是左相大人的义子,名叫孟箜铭。”
“哦……就那个棋会的第一名呀!我听说过,但从未见过。长得……也不怎么样嘛,还是本少爷好看!”白慕凌立即变了口风,大言不惭地道:“不过姜姜叫你查他?该不会是……情敌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明明已经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薛瀚还是决定违背良心,道:“你以为大人跟你一样?先帝将陛下托付给大人,大人自然要将她身边人的底细弄个明白,更何况是这种从天而降的……”
“从天而降?哎呀那危险了啊!”白慕凌完全没搭理薛瀚的话,在一旁着急道:“竹马打不过天降你听说过没?!按照话本子里面的走向,姑娘往往都会跟着这种人跑路啊!不行不行,姜姜对上他肯定吃亏,我要……唔唔唔……”
“闭嘴吧你。”薛瀚面无表情地捂住了白慕凌的嘴:“大人的事,大人知道怎么处理,你安安静静地做个观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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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孟箜铭的话音刚落,姜竞淅已经勾起唇角,淡淡地笑开了,“陛下该是觉得人多热闹,既然如此,孟公子,请。”
本以为他会说什么话来反击,未料姜竞淅只是不痛不痒地接下,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不得劲,让人失望。
孟箜铭也不再多言,与他擦肩而过。
领路的下人将他带到了屧廊,那里已有许多人等候在此。
他随意寻了一处坐下,静听身旁的臣子闲谈。
“这都什么时辰了,陛下怎么还未到?”
“该不会不来了吧?”有人翘首以盼,大胆猜测。
“那怎么可能?”有人摆手,鄙视道:“我说你们‘反姜派’能不能别见缝插针,就非得扣个不和的帽子,见不得人家好?”
“我什么时候说他们不和了?再说了,不和才是常态,陛下只不过对大人态度好了些,又没正儿八经表示什么,搞不懂你们‘保姜派’哪来的自信……听风就是雨。”
“依我之见,不来就是不重视,但也不否认陛下正在筹谋……”
“你这人什么成分啊?挑事是不是?”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诸位有什么意见不妨等等再说,若是陛下真的有意,一定会有所表示,届时咱们再……”
孟箜铭垂下眼睑,一声微不可闻的嗤笑从唇边划过。
“孟公子。”
一声不阴不阳的音起,孟箜铭抬起头,只见常越似笑非笑地立在他的面前。
“方才遇到李大人,却没有见到你,本官还以为你不来了。”
孟箜铭抬起头,轻讽道:“不曾想常大人也会挂念一个平民。”
“你……”这是先前常越羞辱他的话,却被他给堵了回来,常越脸色微青,旋即恢复正常:“麻雀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是?更何况孟公子才智过人,说不定再过些时日,你就能从平民变成……陛下身边的红人呢?”
“借大人吉言。”
常越紧盯他的目光缓缓下移,似乎在搜索什么,孟箜铭对这种打量略感嫌恶,正欲开口,常越忽然道:“今日国师冠礼,孟公子可不要准备得太过寒酸,没有华丽的外壳,麻雀怎么变成凤凰?”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门口有人通报,众人急忙起立,匆匆朝外走去。
常越轻哼一声,也跟着转了身,刚踏出一步,孟箜铭已经行至他的身边,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凤凰’有什么稀奇,要做,自然就要做凤……”
最后一个字吞没在唇齿间,常越没有听清。
“至于怎么变,无非就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常越一眼,跨出了门外。
何其冰冷的目光,那一瞬间,常越竟有种自己被他看穿的错觉,他怔愣地立在原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朕与国师相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