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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活死人现象

猎奇女狼 鬼小鬼 21901 2021-04-05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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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去后勤部那里处理一下,你先自己喝着吧。”

  “好,你先忙你的。”

  目送千寻离开吧台之后,雕琢的目光投向了舞池。

  现在属于高峰阶段,所以舞池里的人还挺多的,雕琢随意瞥了一眼,本来不会发现什么,但是极好的眼力,竟然让她在人群之中,马上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塔罗牌大师?

  呃……真是她?

  几年之前,雕琢遇到了一位塔罗牌大师委托人,这位大师因为自己的原则问题,不肯替一位道中老大算牌,招人追杀,是雕琢替她免去了灾难。

  为表达感谢,大师亲自替雕琢算了算牌。

  大师说,在雕琢的命里,有一个姓高的男人会克她。

  除此之外,大师还形容了一下那个男人的面相,由于高岁见实在是太符合了,所以雕琢在第一次见他便表现得很冷淡。

  全因大师的告诫。

  而现在?

  她与高岁见的关系,早因为高博而连在了一起,也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越来越了解彼此,成为了比朋友好像还更“近”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本来雕琢就在想,如果有机会的话,再找那位大师算一下。

  而今晚居然在“或邪”碰到本人了,不是很巧么?

  当下,雕琢不由自主地朝塔罗牌大师的方向挥了挥手,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大师转过头,也看到雕琢了,她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笑容。

  十几秒之后,大师已经从舞池出来,走向了雕琢的位置。

  “狼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我们是挺久没见了,看你刚才跳舞的样子,就知道你最近应该过得挺好的。”

  “托狼殿的福,没人敢找我麻烦,那些我不想替他们算牌的人,也不敢惹我,哈哈,走,我们单独去找个卡座坐坐。”

  虽然被称为“大师”,但其实这位大师的年纪跟雕琢差不多大,两人聊天挺能聊得来的。雕琢从原来的吧台位置离开,与大师一起去到了另外一个位置比较偏的,相对安静的卡座。

  “这间酒吧挺特别的,之前有个委托人带我来过之后,我自己就经常来了。”

  雕琢看着“或邪”里飞来飞去的那些月光萤,感到很是神奇。

  “我之前也来过几次,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的,今晚能在这里遇到。狼殿,之前听说你还被通缉了,原因是帮人越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师虽然不是道上中人,可消息也还算是灵通。

  雕琢摆了摆手:

  “也没什么,都过去了。”

  突然之间,塔罗牌大师盯着雕琢看了一会,然后道:

  “狼殿近期的生活中,可有什么大的改变?”

  “怎么,你是看出什么来了么?”

  大师点点头:

  “是感应出来了点东西,介意我替你算算?”

  “当然不介意,你就算不找我,我都想着找机会去拜访你的。你有把塔罗牌带过来?”

  “我就是靠此营生的,当然随身携带。”

  说着,大师从外套的内里口袋掏出了一叠塔罗牌。这牌可不是普通的材料制成,它每一张都是特殊材料制成,具体是什么雕琢不太清楚,只知道防水防火防利器,很难被破坏。

  等到雕琢按照大师的指示,抽出了几张牌之后,大师皱了眉头。

  “狼殿,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姓高的,会克你的男人?”

  “当然记得,而且——”

  “而且他已经出现在了你的世界,你还跟他越走越近了?”

  不等雕琢说完,大师就接了话,雕琢愣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点头,还有点怕大师生气,所以解释道:

  “开始的时候我是跟他保持距离的,不过……后来又想着,可能不是他吧,而且跟他认识那么久,也没见克过我什么啊。”

  大师摇头:

  “从你的牌相上来看,就在近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至少有两到三次离死亡很近的时刻。”

  听得大师如此一说,雕琢忍不住挑眉。确实,从她接受大亨的委托,替他的儿子寻找信友开始,她就一次次陷入了很危险的境地。

  最近那次,她从海岛死里逃生,还服食了神秘的“不死药”,差点成为白痴。

  这一切的遭遇,确实与之前的经历不同。

  虽然她以前过的也不是什么安稳日子,可起码没经历过牵扯那么广、那么诡异的案件,不仅人事复杂,其中很多现象还超越科学而存在。

  仔细想想,前后差别的分界点,似乎就是在与高岁见走近之后。

  “你是说,就是因为跟那个男的交集越来越多,所以遇到危险的概率也多,他克我,就是这么克法?”

  “不是那么简单的因果关系,总之那男人跟你的羁绊很特别,你们两人命里是相克的,如果继续保持目前的状态下去——”

  后面的话,大师虽然没说,但雕琢也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需要跟他保持距离?”

  “嗯,现在还来得及,只要慢慢不跟他来往就是了。”

  雕琢皱了眉头。

  看来那个会克她的男人,就是高岁见无疑了,难怪自从与他关系近了之后,身边就多了那么多难搞的事情。

  可是,如果你要让她因此而远离高岁见……

  她不能想象。

  “我想我做不到,既然已经跟他有交集了,那就继续顺其自然发展吧,我不想刻意去做些什么,就算结果对我是不利的,我还是不想。”

  沉默了几分钟后,雕琢很认真地对大师说出了心里话。

  大师的反应有点奇怪,她先是一愣,然后竟然笑了起来。

  “我刚才就在想,如果是狼殿你,应该不会在乎那个已经融入进你世界的男人是不是会克你,果然,你就是你。”

  雕琢干笑了两声:

  “……那个,我也是怕死的。……不过我命大,应该克不了我吧?”

  大师神秘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雕琢继续问:

  “对了,他那个克,到底是怎么个克法,就是说我以后的危险会增多?”

  如果只是危险增多的话,那还好,雕琢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反正她一直都是跟危险打交道的,要是因此就不跟高岁见继续有交集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那是一个方面,不过现在我看狼殿你也不在乎。”

  “的确是不在乎这一方面,另外的方面是什么?”

  塔罗牌大师让雕琢继续抽牌,然后看了一会,道:

  “狼殿是有着某些特殊爱好的吧?”

  雕琢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后脑勺,不太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对啊。我爱好……漫画,也很喜欢漫画里的人物,一切的周边产品,包括禁品,还有现实生活中那种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型男什么的,……怎么,这你都能从牌面上看出来?”

  大师佩服雕琢的坦白:

  “不能看出很具体的,但狼殿你刚才已经说出来了,特别是喜欢美型男的那个部分,以后会慢慢没了。”

  “什么意思?”

  “你之前的委托人,是不是都是很美型的男人?”

  “对啊。”

  “然后最近有没有改变?”

  “……有吧,变得没那么多了,就算有,好像对他们也没有调戏的意思……”

  不知不觉中,雕琢就把心声说出来了,大师哈哈大笑,拍着雕琢的肩膀:

  “狼殿,你是我见过的最坦诚的人了。”

  雕琢干笑了两声,这是夸还是贬呢?

  “难道,我碰到了那位高姓朋友以后,就没有一件事情是好的吗?”

  “也有。”

  大师把塔罗牌收了起来,继续跟雕琢说:

  “之后,狼殿会成为一个‘猎奇女狼’。”

  雕琢挑眉:

  “啥?猎奇?”

  “对,这个‘奇’,指的是大千世界里的千奇百怪,指的是你以后会遇到的各种各样奇事。”

  “猎奇女狼,猎奇女狼……怎么感觉还挺适合我的。”

  “哈哈,狼殿,虽然你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还要继续与那位高姓男人相处下去,但还是希望你多注意安全,因为他会让你的生活增了多危险,是一定的。”

  “没有破解的办法么?”

  “除非,他自己也愿意主动去走进你的世界,感受你的危险与那些未知。”

  “……那还是不要了,我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正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雕琢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刑警男打过来的。雕琢知道对方一般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如果打了就肯定是急事,自然是马上就接了。

  “雕,有事找你帮忙。”

  塔罗牌大师见雕琢在接电话的过程中,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就知道她是有事情了,所以挂了电话后,她便道:

  “狼殿你去忙你的吧,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聊。”

  雕琢点头:

  “行,刚才谢谢你帮我解牌。”

  ……

  **

  警局。

  刑警男的办公室。

  “大致情况就是这些了。”

  一小时前,雕琢从酒吧“或邪”赶来了警局,刑警男把经济男的案子说给了她听,她自己思索了一阵,也确实觉得这案子奇怪。

  如果那管家和女仆没有说谎,那怎么可能有一个死了已经三天的人,还能进行拜访这个行为?

  “头,有个中年人带来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说是有线索要提供。”

  正当他们在办公室没有新结论时,一个下属敲门走了进来向刑警男报告,刑警男挑眉:

  “什么线索?”

  “他说的是经济男先生的那单案子,具体没有透露,说是事情太奇怪,要亲自见你。”

  “带他过来吧。”

  五分钟后,就有一个中年男子带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进来了,那男子的头发秃了一圈,姑且叫他地中海,而小孩长得挺秀气的,睫毛很长,姑且叫他长睫毛。

  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后,才知道,原来地中海跟经济男还是亲戚,他娶的是经济男的侄女。刑警男让他直奔主题:

  “这位先生,你说关于经济男一案,有线索要提供,那是什么?”

  地中海点头,他道:

  “姨父人死那天,我妻子正好带着孩子去探访她的姨母,孩子当时是在案发现场的。”

  这话让雕琢和刑警男忍不住互看了一眼,案发现场当时居然还有第三者在?这确实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地中海对长睫毛说:

  “儿子,你来讲!”

  长睫毛像是很拘谨,但他还是开了口:

  “当时我妈和姨婆在楼上,我和另外一个小孩两个人在玩,我们在玩捉迷藏。”

  另外一个孩子,指的是经济男的长孙,他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所以跟祖父母住。

  “我们玩着,因为是在他的家中,所以躲来躲去总是给他找到,后来躲进了书房,书房中有很多柜子,我就藏身在其中之一。”

  “然后呢?”

  “过了约定的时间.他还找不到我,我正想出去,经济男爷爷就推门走了进来,我很……怕他,躲在他书房的柜子一定会给他骂的,所以我不敢出来,只好继续躲着,希望他快点离开。”

  听到了这里,雕琢跟刑警男心里都有些激动,因为长睫毛的话实在是有太大的吸引力了。

  经济男的死,就是在他书房中发生的,而且其间还掺杂着一点十分神秘、难以解释的事,而如今长睫毛却说,他因为玩捉述藏游戏,而躲进了经济男的书房。

  那么,在经济男死的时候,长睫毛不恰好是在书房之中?

  这实在太重要了,因为后来被发现的两个人都死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绝对没人知道,只能够凭揣测推想。

  但如果有长睫毛在书房中,那就不相同了。

  长睫毛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要他讲出全部事实的经过,而不能有一点遗漏。刑警男道:

  “请说下去。”

  长睫毛呆了半晌,才继续:

  “我躲在柜子中,经济男爷爷坐在椅子上,他看起书来,我心中十分焦急,因为只要他还在书房,我就不能离开。”

  长睫毛讲到这里,舔了舔嘴唇。

  雕琢对长睫毛那时的心情,倒是理解。

  长睫毛只是一个孩子,孩子对于事业上有成就,而且为人又十分严肃的长辈,总是有畏惧心理的,经济男不离开书房,他自然只好躲在柜中。

  她道: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长睫毛在衣服上抹着双手:

  “我躲了不久,听到管家敲门,接着,管家便说,‘老爷,有一位访客先生,他说和你约好的,要来见你’。”

  “经济男爷爷答道,‘是的,请他进来’,我心中想糟糕了,爷爷不走,却又进来一个人,我更不能离开了!”

  “管家打开了书房门,我将柜子的门推开了一道缝向外看去,管家没有进来,一个又瘦又白的人慢慢走了进来,经济男爷爷欠了欠身,说‘请坐,有什么指教?’,那人坐了下来,发出一阵十分古怪的笑声,吓得我缩紧了身体。”

  长睫毛的喘息急促了起来,显然他在想起当时的情形时,心中仍然十分害怕。他喘了几口气,才又道:

  “我缩起了身子之后,就没有再看到他们两个人,而只听到他们的讲话。”

  “他们讲了些什么?”

  “我听到那客人笑着说,‘经济男,你知道么,我是一个死人’——”

  长睫毛讲到这里,刑警男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头:

  “你说什么?那客人自称是一个死人?你听清楚了他是那样说的?”

  长睫毛很肯定地点头:

  “他是那样说的,我当时也很奇怪,然后经济男爷爷不耐烦地说,‘先生,我没有空和你开玩笑,你在电话中说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和我说,现在你可以说了’。”

  “那客人答说,‘这不是很重要的事么?我是一个死人,你是医生,你可以立即知道我是不是死人,只要检查一下你就可以知道了’。我又听到经济男爷爷愤怒的喝问声,接着他就突然尖叫了起来,他叫得那么骇人,我几乎昏了过去。”

  雕琢有疑问:

  “那客人说经济男是医生?他不是一位经济学家吗?”

  这时地中海出来解释了:

  “我姨父最开始是学医的,医术上也有一定成就,只不过他在经济领域声名更广。”

  雕琢点点头,示意长睫毛讲下去。

  “那位客人还在笑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敢出来。后来,我听到有很多人进了书房,每一个人都发出惊叫声,还有妈妈的声音在。”

  “我推开了柜门,完全没有人注意我,我就走了出来,妈妈抓住我的手走了出去。那时我才知道,经济男爷爷已经死了。”

  长睫毛的叙述讲完了,大家沉默了一会。

  雕琢知道,像长睫毛那样年龄的孩子,会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念头,正是人生最富幻想力的年纪。但,他不像是自己的想像编出这段故事来的。

  地中海问刑警男:

  “警官,你看这事情怎么办?”

  刑警男显得很严肃:

  “先弄清一个问题,你孩子说的是不是真话?”

  他直接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多少令得地中海父子感到有点尴尬,地中海道:

  “我儿子从来也不是一个说谎的孩子,我是知道的。”

  刑警男盯住了长睫毛,长睫毛的脸色有点苍白,但是他的神色却很坚决:

  “我说的是实话。”

  刑警男望了这孩子一会,老实说,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话。

  因为长睫毛脸上的神情,决不是一个说谎的孩子所能假装出来的,从他的神情看来,他好像很委屈,但是仍有着自信。

  “好,谢谢你们主动前来提供这条线索,我们警方会尽快查清事实真相的。”

  送走地中海和长睫毛后,刑警男开始与雕琢讨论:

  “雕,你怎么看?”

  “我信那孩子没说谎。”

  “我也信,不过这样的话,便又回到了开始的死点,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形下,一个死了三天的人,会走路,会说话,会去进行拜访?”

  “那正是我们接下去要弄清楚的一点。放心,交给我吧。”

  接下来,雕琢向刑警男索取了一些特权,以方便她行事,她跟当时检验尸体的其中一个法医,通了一个电话。

  “法医,确定经济男是死于心脏病么?”

  “那没有疑问,他本来就有心脏病,又因为极度的确恐,心脏无法负担在刹那间涌向心脏的血液,出现了血栓塞,所以致死。”

  “那另一个死者呢?”

  法医略为迟疑了一下,道:

  “那是一件怪事,另一个死者,他死亡已在七十个小时以上了。”

  “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可以绝对证明!”

  “他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死因还未曾查出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天,难道还没有进行尸体解剖?”

  “当然解剖了,你以为我们是干什么的?连夜解剖了尸体,可是找不出死因来,只好说因为自然的原因,心脏停止了跳动。”

  “我可以看一看那具尸体么?”

  由于刑警男的缘故,雕琢的这个要求自然没被拒绝,放下了电话之后,她立刻出门,半小时之后,已经进入了硷房,硷房设备相当好。

  法医已经在了,她在门口递给雕琢一件外套,穿好了外套,雕琢跟着她一起走进去,她拉开了一个铜柜,雕琢便看到了那位访客。

  那是一个十分瘦的中年人,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其头部以下,全身都覆着白布,他脸上已经结了一层白白的霜花。

  雕琢看了好一会,才推上了铜柜:

  “这个人的身份查清楚了没有?”

  法医道:

  “这不是我的职责范围,但据我所知,他们还未曾查到这个人的身份。”

  “事情真不可思议,你认为有没有可能,一个才死的人,会呈现已经死去了八十小时左右的迹象?”

  “除非他的血液已停止流动八十小时,但那种现象,已经叫作死亡了。”

  “但是,我却有确实的证据,证明这个人走进了经济男先生的书房,而且他还曾说过话,他也知道自己是死人,他还要别人检查他。”

  法医的笑容十分勉强,他挥着手,阻止雕琢再说下去:

  “就算是一个心脏十分健全的人,如果真有那样的事,也会被吓死的!”

  法医的话令得雕琢心中一动,这难道是一件谋杀案?

  神秘访客的出现,是专门为了吓死经济男?

  可,仍然是那个老问题,一个分明已死了七八十小时的人,怎么能够自己行走、说话?

  谢过法医之后,雕琢又去了看守所,与那里的值班警官接头.表示她要会见在管家和女仆。值班警官递给了她一张卡叫她填写,写好之后,她就被带去见人了。

  管家和女仆是被分开拘押着的,因为刑警男认定他们是同谋。

  雕琢首先见到的女仆,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她呆呆地望着雕琢,雕琢道:

  “你好,我叫DZ,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我能和你谈话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希望你讲话不要转弯抹角。那天那个来拜访经济男先生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女仆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来:

  “我已经说过几百次了,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他按铃,我去开门,他说要找老爷,我就去告诉管家,然后带他进来,管家带他进书房去。”

  “通常有访客来,是那样的程序么?”

  女仆苦笑着:

  “那一天算我倒霉,如果不是我去开门,就没有事了。”

  “只有你和管家,见过那位访客?”

  女仆像是十分疲乏,她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雕琢又问道:

  “那天你开门的时候,可有注意到他是怎么来的?”

  女仆抬起头来,眨着眼:

  “什么意思?”

  “他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坐着车?”

  “好像……好像是有一辆汽车送他来的,我去开门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门前,对了,有一辆汽车正在慢慢退出去,因为那是一条死巷于,屋子就在巷子的尽头。”

  “什么车子?”

  “我记不起来了,只知道是一辆汽车。”

  雕琢提高了音量:

  “你一定得好好想一想是什么车子,你是不是能恢复自由,就要靠你的记亿力了,你好好想一想!”

  女仆痛苦地抓着头发,她真是在竭力想着:

  “那辆车子退出巷子去,退到一半,好像停了一停,又有人上车。”

  雕琢忙道:

  “你的意思是,那辆车子是辆计程车?”

  女仆显然不能肯定这一点,但雕琢认为这是一个可能的线索,所以马上打了电话给刑警男,让他循此派人去的士公司调查。

  随后,雕琢又去见了管家。

  那管家已有六十左右年纪,神情沮丧,雕琢几乎没有向他问什么问题,反倒是他在不断地问:

  “为什么要将我抓起来?”

  雕琢只好安慰着:

  “经济男先生是一位大人物,他死得很离奇,警方一定要追查原因的。”

  管家的眼红了起来:

  “我在老爷家,已经四五十年了,难道我会杀人?”

  “我知道你不会杀人,你放心,不必多久,你一定可以获释。事实上,警方也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控告你。现在,你可以详细和我讲一讲那个访客的事么?”

  “我已讲了很多次了!”

  管家难过地说。

  “请再对我讲一次。”

  管家讲得很缓慢,而且他的讲述,时时被他自己的唉声叹气所打断,可雕琢还是耐心听着,可惜,实在没什么新的东西,他讲的都是她已经知道了的事。

  离开看守所后,雕琢将管家、女仆和长睫毛三人的话集合在一起,可以归纳出一个结论来:一个死了七十小时以上的人,走去拜访经济男,而将经济男吓死了。

  这个结论,自然是不合情理到了极点的。

  但是,如果怀疑那女仆和管家串通了来谋杀他们的主人,却同样不合情理,如果进一步怀疑长睫毛也是和他们两人一起串通的,那就更不合情理了。

  在两种情形都不合情理之下,雕琢更倾向于取前一种去相信。

  她就那样思索着,直到刑警男突然打来了电话,她的思索才被打断。

  “雕,到我这里来一下。”

  “怎么,有了新的发现?”

  “是的,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的士司机。”

  半小时后,雕琢去到了刑警男的办公室,那里除了刑警男之外,还有一个看来神情很紧张的青年人,正忐忑不安地坐着,一见到了雕琢,便站了起来,刑警男道:

  “这位就是当时的司机。”

  “当时情形怎样,他说了么?”

  “说了,但是我还想再听一遍。”

  雕琢来到那司面前,轻声道:

  “别紧张,完全没有你的事情,我们只不过要你的帮助而已。”

  那司机点了点头,刑警男给他递了一支烟过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们还是问那个乘客么?”

  “是的,如果你记不起来,可以慢慢想。”

  司机摇头:

  “不用慢慢想,我记得很清楚。”

  雕琢觉得有点奇怪:

  “为什么?”

  “那人是到经济男家去的啊,他家是着名的人家,我载客人到门口,自然不容易忘记。”

  “很好,你将详细情形说一说,他是在什么地方上车的?”

  司机又吸了一口烟:

  “是在郊区,第一号公路和第八号公路的交岔口,那天我送一家人到海滩后,回程时看到一辆车子停在路边,有两个人站在那辆车子前面。”

  “两个人?”

  “是,两个人,一个人又高又瘦,就是后来上了车的那个,另一个却很矮,穿着一件花衬衫,他扶着那又高又瘦的人。”

  当司机讲到这里时,雕琢和刑警男互望了一眼,不过他们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听下去。

  “是那个穿花衬衫的人,招手截停我车子的。”

  “他对我说,那又高又瘦的人,要到经济男家去,问我知不知道地址,我说知道,他就扶着那人进来了,还是他替那人开车门的。”

  雕琢问:

  “那人进了车之后,说了些什么?”

  “他什么也没有说,车钱也是由穿花衬衫的付的,我将车开到了经济男家的门口,回头告诉他到了,他并不开车门,是我替他开了车门,他才走出车去的,等他上了石阶,我就走了。”

  “那人的样子。你还认得出来?”

  “当然认得,他的样子很怪,脸色白得很,就和死人一样。”

  听到了“就和死人一样”这句话时,雕琢和刑警男又不禁相视了一眼,刑警男拿出一张相片来,递给了司机:

  “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司机才看了一眼,就道:

  “是,就是他!”

  照片上的人,就是那位神奇的访客。刑警男又问:

  “你能说出那穿花衬衫的人长什么样子?”

  司犹豫了一下,道:

  “应该可以。”

  刑警男按下了对讲机:

  “来一个人!”

  一个警员走了进来,刑警男下指示:

  “请绘图人员来,所有的人全都请来。”

  那警员退了出去,刑警男向司机解释道:

  “警方的美术人员,可以根据你的描述,将那穿花衬衫的人的样子,大致绘出来,那我们就可以找到这个人了!”

  司机点着头,他已经抽完了一支烟,刑警男又递了一支给他,他起劲地抽着。

  不一会,四个美术人员来了,他们的手中各拿着黑板和纸张,司机开始详细地讲着那穿花衬衫的人的样子,十分钟之后,四个美术人员各自绘成了一幅人像。

  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差别。

  司机仔细地看着,又指了几点不像的地方,经过修改之后,他指着其中的一幅道:

  “对,他就是这个样子的。”

  经过肯定后的绘像,是一个半秃顶的老者,老者看来精神很饱满。

  刑警男拍着司机的肩膀:

  “谢谢你,请你别将在这里听到的和说过的话对任何人讲起。”

  然后,他吩咐一个警员带司机离开,那四个美术人员也退出了他的办公室,只剩下他和雕琢两个人。雕琢端详那幅画像,眼睛一眨也不眨:

  “现在起码确定了一件事,你逮捕了那管家和女仆,是错误的,我认为你应该立即释放他们,送他们回X家去。”

  “当然,当然我应该那样做,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希望你协助我,我们一起到现场去看看,并将那天那孩子找来。”

  “哈哈,正有此意,走吧。”

  刑警男和雕琢一起到拘留所中,放出了管家和女仆,并且向他们道歉,然后他们又一起去找了地中海,带上了长睫毛,这才直赴经济男家。

  到了X家,刑警男用极其诚恳的语气,向X太太说明管家和女仆,是被错误的推理所冤枉的。然后,根据长睫毛的讲述,他和雕琢花了二十分钟,由他“演”经济男,雕琢“演”访客,将一切经过重现了一遍。

  再然后,警员送了长睫毛回去,雕琢和刑警男则留在经济男的书房中。

  X太太并没有陪他们,自她的丈夫死后,她的精神很差,一直由护士陪伴着,刑警男也拿出那张画像来给她看过,她表示不认识那个人。

  刑警男支开了仆人,关上了书房的门。

  他摇头:

  “雕,这会是事实么?”

  雕琢耸了耸肩:

  “我们只好接受,现在,一切全证明那是事实。”

  “一个死了七十小时以上的人,坐的士,然后走到这房间来,向X先生说话,自称他是一个死人?”

  “事实是那样,而且,我还可以想像事情后来的情形是怎样的,X先生开始检查访客,因为其也精通医理,所以很容易就发现访客是一个死人,于是他大叫一声,被这怪异的事实吓死。”

  刑警男苦笑:

  “这事的经过,很曲折离奇,可是,上头那么注意的一件案子,如果我照那样报告上去,会有什么的结果?”

  “哈哈,他们会把你开除吧。”

  雕琢揶揄刑警男,但她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

  死人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会走路,会说话的,就不是死人。可是,那个神秘的访客,却既能说话,又能走路,但他同时又是死人!

  也许是不想气氛太严肃,她又开玩笑道:

  “老兄,有很多关于僵尸或是吸血鬼的传说……”

  刑警男白了雕琢一眼:

  “这是在中国,哪来的吸血鬼?而有哪一个传说中,僵尸是开口说话的?它们最多发出‘吱吱’的叫声而已,不会讲话。”

  “哈哈,或许时代进步了,现代的僵尸喜欢讲话!”

  刑警男挥着手:

  “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雕琢也正色道:

  “不和你开玩笑,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很重要的线索,只要找到那个穿花衬衣的人,就可以有进一步的解答了。”

  “找他,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猎奇女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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