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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司机不是说,在郊外两条公路的交岔口上遇到那个人的么?”
“那人也有一辆车子,他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而且这种事情那么怪异,实在不适合交给所有的警员去找人。”
雕琢自告奋勇:
“交给我就好了。”
“你一个人?”
“是啊,有时一个人去做事情,比多些人去做,更有用。”
刑警男点头:
“好,但你有把握在多少时间之后找到他?”
“什么把握也没有,你又不想公开这件案子,当然,可以将画像登在报上,让全市的人都看到,好来举报。”
“不行,这人其实没有杀人的任何证据,还是暗中查访的好。”
“那你就别对我的查访抱太大的希望,而且不要限定时间。”
“雕,那就麻烦你了。”
“哼,事成之后,你要请我吃好吃的。”
“没问题。连同上个月他们缴上来的黄色刊物一起给你。”
雕琢闷哼了一声,跟着刑警男一起离开了经济男的家,然后刑警男回警局,她则拿着那张画像自己开始了搜寻。
她驾车到了郊区,指着画像,向公路两旁房子中的人问:
“你认识这个人么?”
就这样,她重复着这种举动,过去了两个小时。烈日下,公路被晒得好像要冒出烟来一样,而她向刑警男自告奋勇了这样的一件差使,真是在自讨苦吃。
最后,她的车子停在一幢小洋房前。
雕琢下了车按门铃,两头大狼狗立刻扑到铁门前狂吠着。
过了一会,她听到有人在后面喝着狗,两头狼狗仍在吠着,但总算在雕琢面前退了开去。一个人走到她的面前,将手伸进袋中。
就在她要拿出那幅画像,以及发出那千篇一律的问题之时,突然间,愣了一下。和她隔着铁门站着的,是一个双目深陷,六十上下的半秃头男子。
不正是她要找的人吗?
这实在有点突然,以至于雕琢一时之间忘了怎么反应。
半秃向她打量着:
“什么事?”
雕琢急中生智:
“我是路过的车主,在驾驶中忽然感到不舒服,你可以给我一杯水?”
半秃望着雕琢,神色十分冷峻:
“旁边就有一间茶室,你看不到么?怎么到我这里找水来了。”
雕琢用手捂着喉咙道:
“嚄,抱歉,那我到旁边去吧。”
她故意装出十分辛苦的样子来,老实说,这时候她也不在乎对方是不是让她进去,既然找到了,那还伯什么,她随时都可以“拜访”他的。
所以,雕琢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准备退回车上去了。
可是就在这时,半秃忽然改变了主意,他道:
“等一等,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你的脸色那么难看,我看你需要位医生,你还是进来,在我这里先休息一下好了。”
他既然主动招呼了,雕琢也不会客气,她双手握住了铁门的铁技:
“谢谢你,我想你肯给我休息一下的话,我就会好得多了。”
半秃拉开了铁门,雕琢跟着他走了进去。
屋子有着一个相当大的花园,但是整个花园却显得杂乱无章,可以说根本没有任何整理,直到进入了屋子之后,雕琢感到了一般十分神秘的气氛。
屋于中很黑暗,四周全是厚厚的黑窗帘。
—进了屋,半秃就转过身来:
“请随便坐,我去拿水给你。”
他走了进去,雕琢坐了下来,她仍然猜不透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他进去还不到一分钟,就又走了出来,但是手中并没有水拿着。
雕琢已经想到有点意外了,但是她却无沦如何也料不到,事情竟来得那么快。
半秃的一双手放在背后,就在他来到了雕琢的身前时,她问他为什么不给水之际,他放在背后的手伸了出来。
他的手中,倒的确是拿着一件东西,只不过那不是一杯水,而是一柄手枪!
雕琢干笑了两声:
“你要干什么?”
半秃的脸色铁青,他把手中的枪对准了雕琢:
“我问你,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已经告诉过你了,我觉得不舒服,想喝一杯水。”
半秃冷笑着:
“你这样的话、只能去骗死人。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不然我就杀了你!”
雕琢还是装傻:
“你以为我会来做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那么紧张?”
半秃将手枪向前伸了一伸,他的神色的确够紧张,嘴巴也有点扭曲,看他的样子,他并不是一个惯于杀人的人,但是他会杀人,这一点却毫无疑问。
“你是警察?”
雕琢道:
“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那样问?”
半秃喝了一声:
“站起来转过身去,靠墙站着,照我的命令去做。”
雕琢并不想在这时表露身份,所以她站了起来,转过身走到墙边,半秃又说:
“将你的外套脱下来抛给我!”
雕琢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那样的吩咐,不过听得出他的声音已经十分恼怒,雕琢耸了耸肩,将外套脱了下来,向后抛了出去。
当抛出外套之后,她知道不妙了。
因为外套口袋中,有着半秃的画像,他只要一看到那张画像,就可以知道她是为他而来的了,所以她慢慢地转过头去,看看是不是有机会可以转下风为上风。
可是,才一转过头去,只听得半秃大喝一声:
“别动!”
紧接着便是一下枪响,那一发子弹在雕琢的颊边飞过,射在了墙上,墙上的碎片又弹了出来,撞在了雕琢的脸上,不过雕琢却只感觉像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一样。
“如果你再动,下一枪就会射中你的后脑!”
雕琢哈哈笑了两声:
“看不出来,你还是一名神枪手。”
接着,她听到了一阵翻衣服的声音,然后是半秃的质问:
“你的外套口袋中有我的画像,为什么?”
“好了,既然你发现了这一点,我也不必隐瞒我的身份了。”
雕琢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来,半秃的神情看来紧张到了极点,他道:
“你是什么人?”
“我还会是什么人?为了一件极严密的案子,警方要你协助调查,你跟我走吧。”
说着,雕琢向半秃靠近,但半秃却大声阻止:
“别走过来,站着别动!”
“你不见得想杀死一个高级警务人员吧,快收起枪来!”
然而,雕琢的话一点用也没有。半秃再次厉声道:
“别逼我开枪,你是一个人来的,转过身向前走!”
雕琢也不是吃素的:
“警方只不过想请你去问几句话,你现在已经犯罪了,别再继续错下去。”
半秃冷笑着,在他的脸上现出一种极其冷酷的神色来,这种神色让雕琢知道,她不论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罢,看来这人不吃硬,姑且看看他接下来还能耍什么花招。
雕琢依半秃所言,转过了身去向前走,她推开了一扇门,经过了一条走廊,来到了厨房中,那时候她真有点莫名其妙,因为想不通半秃将她带到厨房来是要干嘛。
而就在这时候,半秃也跟着走进厨房来了,他指着厨房正中的一块地板:
“那里有一道暗门,你揭起来走下地窑去,快!”
还有暗门?
雕琢抓住了一个铜环,揭起了一块三尺见方的活板来,活板下十分黑暗,她隐约只可以看到一道梯子,半秃喝道:
“下去!”
照目前情形看来,半秃是准备将雕琢关在地下密室中。
反正目前为止雕琢也还没查到什么线索,或许密室中还能有所发现,所以她也没说什么就向下走了,才走了几步,“磅”地一声,上面那块板被关上,眼前一团漆黑。
雕琢是摸索着走到了楼梯的尽头。
地下密室显然是密不透风的,因为她感到了闷郁。
虽然外套没了,不过裤兜里还是有一些小工具,于是一个打火机被拿了出来,她先仰头向上听了听.听不见有什么动静,才打着了火机。
火光一闪,雕琢看到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的地窖,墙上凹凸不平,堆着一些杂物。
她找到了一个电灯开关,打开了灯坐了下来,想着半秃究竟会怎样对付她。
他的第一步,一定是去弄走她的车子,使别人不知道她来到这里;第二步,他会改变他自己的容貌,因为他已经从那张画像上,知道自己被警方注意了。
第三步,他当然是要对付雕琢了。
他会下杀手么?
看来未必。、
因为半秃如果有决心杀人的话,早就下手了,不必将雕琢禁闭在这个地窖之中,但是他如果不杀她的话,又打算怎么去除这个麻烦呢?
虽然刚才没有反抗,但雕琢当然也不会等着别人来杀。
她开始搬动一些箱子堆起来,造成一个障碍,那样当半秃从上面走下来的时候、就算她手中没有武器,至少也可以暂时掩蔽—下。
在搬动箱子的时候,她又发现了一堆已经生了锈的哑铃,有十公斤重,倒也是—件不错的武器,她将之握在手中挥舞了几下。
然后,雕琢抛出一块木板砸碎了灯泡。
因为她若是在黑暗中,半秃便不容易找到她。
当完成这些动作的时候,雕琢找了个墙角坐下,在想着这件案子的疑点,因为比较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不动,她的双腿有点麻痹,就转了—个身。
就在她一转身之间,看到了一丝光芒。
光芒好像是由个什么狭窄的隙缝中透出来的,十分微弱,如果雕琢不是在漆黑的环境之中久了,对光线已是特别敏感,是根本看不到那一丝光芒的。
有光芒,那自然是有通道。
或许那只是地窖墙上的一道裂缝,但即使是一道裂缝也好,也值得去看看。
于是雕琢站了起来向前走了过去,她的双手摸到了粗糙的石墙,这时,那一线光芒看来更真切,的确是从一个狭窄的隙缝之中透出来的。
她的手沿着那光芒慢慢地抚摸着,很快地,便发现那是一条不直的隙缝,有的地方很紧密,所以没有光透出,但有的地方却没有那么紧密,光便透了过来。
一道两公尺上下,笔直的隙缝,那是什么呢?
雕琢继续摸索着,当她摸到了一个圆形的突出点之际,知道了。
这是一道暗门。
在地下密室中有一道暗门,她可以由这道暗门离开原地。
雕琢先是旋转着那圆形的突出点,但是没有用,接着,她又试着用力按下那圆形的突出点。这一下,她听到“啪”地一声响,那道暗门已弹开了一些。
暗门一弹开,强烈的光线直射人双眼,
光线是那么强烈,使雕琢的眼睛感一阵刺痛,一刹那间,甚至什么也看不到。而且,自门内一股阴冷的风涌了出来,让她皱了皱眉头。
光线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寒冷又是怎么一回事?
由于暂时不知道情况,雕琢便向后退了几步,那时候,在那扇门中寒冷仍然不断地涌出来,然而除了寒冷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动静。
雕琢开始可以打量眼前的情形了。
在那扇门外,并非是她所想像的街道,而是另一间房间,那间房间十分大,里面所有的一切不是白色,就是金器的闪亮色,她看到很多柜子,看到一张像是医院手术床一样的床,也看到了很多玻璃柜。
房间的光线十分强烈,天花板上全都是强光灯。
而寒冷就是从房间中涌出来的。
雕琢走了进去,感觉像是进入了冰窖一般,她也立即注意到墙上所接的一只巨型温度计,这里的温度,是零下二十。
在地下秘密设置一间冻房,是为了什么?
看来,这像是一间工作室,或者具体一些说,这像是一个医生的工作室,因为在墙上挂着不少挂图,都是和人体构造有关的。
而且,在一只玻璃橱中,有很多大的玻璃瓶。
神经衰弱的人看到那玻璃瓶中浸着的东西,会晕过去,那全是零零碎碎的人体器官,有两只瓶中,浸在甲醛内的,是两个头骨被揭开的人头,人脑的结构清楚可见。
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下,雕琢看到了这些东西,心里当然不会舒服。
她来到了一张大桌子前,拉开了几个抽屉,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
屋内实在是太寒冷了,她的手指也开始麻木,但既然发现了这样一个秘密所在,没收获点什么,她也不甘心离开。
雕琢搓着手呵着气,又来到了—列柜子之前。
那是一列铜柜,每一个都有七尺来高,两尺来宽,而且都上着锁。
她的手指虽然因为寒冷而有点麻木,但开那样的锁还不是什么难事,用了一根铜丝,花了两分钟的时间就弄开了其中的—扇门。
拉开那扇铜门后,一阵更甚的冷气又扑面而来,雕琢后退了—步,而当她看清了铜柜中的东西时,不由得皱眉。
在那铜柜中.直挺挺地站着一个死人。
铜柜的四壁全是厚厚的冰花,它的用途如果是储放死人的,而且每一个铜柜中都有—个死人的话,那在这个地下冻房中,就收藏了二十个死人。
雕琢马上合上了铜柜的门,而且退出了那冻房,回到了地下密室之中,由于她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将门关好,所以地下室中也变得很冷了。
但比起那冻房来,总要好得多。
她一直不知道半秃是什么人,如今可以说是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但却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就算他是一个医生,他为什么要收藏着那么多死人?
这些死人,自然是非法收藏的。
但他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雕琢在黑暗之中想了很久,仍然一点结果也没有,而地窖中又惭渐变得闷热起来,她的身上开始冒汗,半秃仍没有来的迹象。
她上了楼梯,用力顶着那扇活板,但是—点用处也没有,活板一定已经被扣住了,她无法离开,只好又摸索着走了回来。
就在这时,雕琢突然听到那冻房之中,传来了几下“啪啪啪”的声响。
地下密室之中虽然闷热,然而当她听到那些“啪啪啪”的声响时,还是忍不住后背有些发凉,那冻房中并没有活人,但是有死人。
死人会发出声响?
就在这时,又听得冻房中传来了“吱”的—声响,听上去像是有什么人移开了一件什么东西一样,雕琢立即开口道:
“什么人?”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于是,便又向那扇门走去,摸索到了那圆形的按扭,按开了那扇门。当推开门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刚才打开过的那只铜柜。
当时,她是把门关上了的。
可是现在它却打开着。
而铜柜中是空的。
几分钟之前,里面还直挺挺地站着一个冻藏着的死人,但是现在……雕琢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她的视线也几乎无法离开空了的铜柜。
等视线终于转移时,她看到有一个人坐在桌前的一张转椅上。
那人背对着她,她只能看到椅背上露出的头部,那人头发是白的。
不过她又立即发现,那人的头发并不是花白的,那些白色的只不过是霜花,他是从那个温度极低的冷藏柜中出来的,他就是那个死人!
虽然很是疑惑,不过雕琢却肯定一点,死人是不会走出来坐在椅子上的。
那人虽然在几分钟之前,还在那个冷藏柜中,但他可能不是死人,他可能是在从事某种试验,更可能,他是被强迫进行着某种试验。
一想到这一点,雕琢的神经松驰了下来,她开口道:
“朋友,难道你不怕冷么?”
一边说着,她一边已经向前走去,那人仍然坐着不动,而当她来到那人的面前时,却又愣住了。坐在椅上的,实实在在是一个死人,他睁着眼,但是眼中一点神采也没有。
他的面色是一种要命的青灰色,这是个死人。
而这个死人这时却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听刚才那下声响,他在坐下之前,似乎还曾将椅子移动了一下,是以雕琢才听到“吱”地一声响的。
她僵立了片刻,然后才扬起手来在那人的面前,摇了两下。
那人—点反应也没有。
她再将手放到那人的鼻端处,发现他根本没有呼吸,他是一个死人,不但是一个死人,而且—定已经死了很久了。
对于死人,雕琢当然很有经验。
现在坐在椅上的这个,他的皮肤已经呈现出一种深灰色,毛孔特别明显,一个人如果不是已经死了好几天.是决不会有这种情形的。
但这个死人却才从冷藏柜中走了出来,还移开椅子坐在上面。
这间冻房本来就冷得叫人发抖,而在这时候,让人感觉更冷了。
雕琢不是怕死人,死人虽然给人以恐怖的感觉,但是比起活人来,差得远了,真正要叫人提心吊胆,说不定什么时候一边笑着,一边就给你一刀子的——
决不会是死人,而是活人。
雕琢现在可以肯定一点,半秃一定有什么奇怪的方法,可以使死人有活动的能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去拜访经济男的那位访客,其实已经死了好几天这件事,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他跟面前的椅上人一样,全是死人,但是却可以行动。
甚至是,还会说有逻辑的话语。
雕琢站在原地思考着,直至听到了地下密室之中,突然传来了“啪”地一声响,她的视线才从那死人的脸上移开去,抬头向前望了一眼。
也就在这时,又传来了一阵愤怒的喝骂声。
听得出,是半秃发出来的。
接着,“砰”地一声响,冻房半开着的门被撞了开来,半秃脸色铁青,他以一种凶狠的限光瞪视着雕琢,面部肌肉在不住的抽搐着,扭曲成十分恐怖的样子。
半秃喘着气,由于冻房中的气温十分低,所以在喘气之时,从他口中喷出不少“白烟”来,他几乎是在力竭声嘶地叫着:
“你是怎么进来的?!”
雕琢干笑了两声:
“你暗门设计得并不好,很容易就进来了。”
半秃在才一冲进来时,显然还只是发现了雕琢,而没有发现坐在椅子上的死人。
而当雕琢话音刚落之后,她就将转椅转了一转,让那死人面对着半秃,半秃手中的枪那时已经扬了起来,可就在一瞬间,他的面色变得更难看,尖声叫了起来:
“天,你做了些什么?!”
“我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打开了其中的一只铜柜,而这位仁兄就从铜柜之中走了出来,坐在了椅子上。”
半秃抬起头来,他的身体也在发着抖,手中虽然还握住了枪,可是看他的神情,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手中有枪了。
雕琢用手一提那张椅子,坐在椅子上的死人,便在作用力下突然向前扑了过去,半秃一声呼喝,身子向后退去,雕琢已经疾窜而出,在他的身边掠过,一伸手,就将手枪抢了过来。
手枪一到她手中,形势便完全改变了。
那死人跌倒在地上,完全是一个死人,一动也不动,而半秃的身体抖得很剧烈,他后退了几步抬头望着雕琢,忽然之间笑了起来,笑声十分难听:
“有话好说,朋友,有话好说!”
他在讨饶了。
雕琢将手中的枪扬了一场:
“不错,有话好说,但是这里太冷了,我们到上面说话去。”
半秃吸了一口气,又向地上的死人望了一眼,他显然也已经渐渐恢复了镇定:
“你是只有打开一个柜子,还是将所有的柜于全打开了?”
“你以为我在看到一个死人之后,还会有兴趣去看别的死人么?”
“好的,我们出去谈谈,但是你得等我将这个死人扶进铜柜去再说。”
雕琢手中的枪仍然对准了他:
“你别出什么花样。”
半秃摇头,他俯身扶起了那死人,似乎一点也不怕,走到了铜柜之前,令那死人直站在铜柜中,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铜柜的门。
那时侯,雕琢已经站在冻房的门口了。
她一直用枪对住了半秃,因为她深信他极度危险,半秃关上了铜柜门之后.转身向外走来,他们一直从地下室出来,来到了客厅中。
雕琢命半秃坐下来,自己则掏出了手机,准备打给刑警男。
半秃见状,连忙摇着手:
“别打电话,别打!”
“为什么?你知道我要打电话给什么人?何必那么害怕?”
半秃的额头在渗着汗:
“有话好说,其实我也不是犯了什么大罪,你报告了上去,对你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还说你没有犯什么罪,在地下的冻房中有着那么多死人,这不是犯罪?”
“偷死尸,罪名不会太大吧?”
“那么,你禁锢我呢?”
“……你并不是警宫,假冒警官的身份,也一样有罪。”
雕琢哈哈笑了起来:
“被你识破了,那我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反正是来对付我的,何必呢,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听到半秃这样说法,雕琢把手机放了下来,她不是听到钱就心动了,而是感到,她已占了极大的上风,而这件事,一定还有曲折的内情。
如果现在就向刑警男报告,那半秃在束手就擒之后,可能便不会再吐露出什么,正如他所说,盗死尸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罪名,可能只是罚款了事。
“我不要你的钱,但我要别的东西。”
“那是什么?”
“我要知道一切经过,你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
半秃没有马上回答,看样子他正在考虑应该如何反应才好,雕琢又问道:
“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我是D医生,医学博士,你听过我的名字没有?”
在说到自己的名字时,半秃像是十分自豪,但是雕琢却没有听到过他的名字,所以她摇了摇头。半秃神情多少有点失望:
“我曾担任过政府的高级顾问,我是一个科学家。”
“好,D医生,你现在从事的是什么研究?”
半秃一声不出,雕琢又追问了一次:
“你用什么方法,可以使一个人在死后仍然能行动?而你就用那样的一个死人,吓死了经济男?我的猜测应该没错吧。”
当雕琢指出半秃可以使死人能够行动之时,他现出骇然的神色来,但是随即,他就怪声怪笑了起来:
“你的话,在任何法庭上都会被斥为荒廖的,那绝不能使我人罪。”
这话让雕琢也反驳不了,所以她暂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而半秃突然现出十分疲倦的神色来,他用手搓着脸,靠在沙发的背上,道:
“如果你知道了经济男当年是怎样对付我的,你就可以知道,我把他吓死实在是最轻的惩罚了!放下枪来,我可以将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你听。”
雕琢放下了手枪,但是仍将它放在触手可及的茶几之上。
半秃站了起来走到酒柜之前,拿出了一瓶酒,对准瓶口喝了几下,然后才提着酒瓶回到了沙发上,他抹了抹口角,那样子十足是一个潦倒的酒徒。
雕琢不出声,在等着他说话。
她不知道半秃和经济男之间有什么纠葛,但是她愿意听一听,因为她感到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着一些很曲折的故事。
“三十多年前,我和经济男是同学,我们一起在美国南部的一家大学求学,他比我高三年,我才进大学时,他已经是四年级生了,我们是在球场上认识的,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雕琢略为挪动了一下身子,坐得更舒服些,因为她知道那一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需要长时间的聆听。半秃又喝了口酒,才道:
“在一个暑假中,我因为找不到工作,而闷在宿舍中。”
他放下了酒瓶,脸上现出十分愤慨的神色来,紧握着拳:
“经济男看准了我的弱点,他就来利用我!”
“利用你去犯罪?”
雕琢忍不住插言。
“不是,他叫我和他一起,到海地附近的一个小岛去,他付给我每天二十元的工资,对于一个穷学生来说,那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了。”
雕琢扬了扬眉,直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在半秃和经济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却有耐心听半秃讲下去。
因为半秃已经说过,经济男并不是叫他去犯罪,而且,还给他二十元一天的工资,那算是对他不错的了,何以他会那么恨他?
半秃停了相当久,在那几分钟的时间内,他面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着,使其看上去变得很可怕,终于,他又用双手在脸上用力按着,然后用一种听来十分疲乏的声音问道:
“你知道海地的巫都教?”
半秃的问题,听来是突如其来的,而且与正题无关,但雕琢还是在脑中搜索了一下相关答案,事实上,她也确实曾听高博跟她说过。
传说,海地巫都教中的权威人士,都有一种的能力,他们可以利用语言,使死人为他们工作,有一个人还曾亲眼看到,一个巫都教徒用语言驱使一百具以上的尸体,来为他的麦地进行收割。
当雕琢一想到了这件事的时候,她也自然而然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联想了起来。
那位访客,那个从铜柜中走出来坐在转椅上的死人,难道都是与巫教有关?
所以,半秃只是问了她一句,她却回答:
“你证实并且掌握了巫都教驱策死尸的方法?”
半秃睁大了眼望着雕琢,在他的脸上现出了一种极度厌恶的神情来,以至在刹那之间,雕琢几乎认为他不会和她再交谈下去。
还好,那种厌恶的神情渐渐地消失,但他的语气之中,显然还十分不满,他道:
“别自作聪明地向我反问,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听说过,是我一个朋友跟我讲的,他看过相关方面的书籍。”
半秃突然激动了起来,他涨红了脸:
“放屁,那些书上记载的全是放屁,因为没有一个外人曾真正到过巫都教的中心!”
他讲到这里,急促地了几口气,然后才一字一顿道:
“除了我!”
半秃挥著手,可是并不开口,等到他垂下手来时,声音才恢复了平静:
“刚才我说到了什么地方?对了,我说经济男以每天二十元的代价,请我陪他一起到海地附近的一个小岛去,他说他要到那小岛去采集一些药用植物的标本。”
“他和我不同,我是一个穷学生,他的祖父,父亲,全是大官,所以很有钱,他甚至有一艘游艇,我们就是坐那艘游艇去的。”
“我们在海上五天,在那五天中,我总觉得他的态度很古怪,他不止一次问我有什么亲人,又问我,如果我失踪了,会引起什么人的关怀。”
“而且在事前,他又一再叮嘱我,要我将这次旅行严格保密,所以我越来越感到,他是对我不怀好意的,可是却也绝想不到,他竟如此卑鄙!”
雕琢用很低的声音问了一句:
“他对你怎样了?”
然而半秃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虽然已感到了这一点,但是心中也十分坦然,因为经济男在留学生中很有地位,而且他的家族声势显赫,我也不怕他会对我怎样,我只是一个穷学生,根本没有什么可损失的。”
“第五天傍晚,我们驶进了海地的一个小港口,有一个白人和两个黑人在码头上迎接我们,经济男带着我上了岸,他和那白人作了两下手势,根本没有讲话,他们像是早就有了联络,而那两个黑人板著脸。”
“我们登上了一辆马车,马车驶过了市镇,在山脚下的一所大屋前,停了下来。”
“那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在黑暗中看来,那座深棕色的大屋有着一种十分神秘的气氛,在路上,我不止一次地向经济男问,我们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但他的回答却来来去去只是一句,他说我们要去见一个人。”
“我想,我们要见的那人,一定是住在那幢大屋中,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感到气氛越来越神秘,但我却一点也不恐惧,因为经济男始终和我在一起。”
“到了那大屋的门前,那大屋的两扇大门是红色的,在黑暗中看来更是刺目,前来迎接我们的白人下了马车,他推开了门,才转过身来让我们进去。”
“我们也下了车一起走进门去,才一进门,眼前一片漆黑,简直什么也看不到,经济男像是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可我却很是纳闷。”
“当时,我就问怎么不打开灯?”
“那会在海地那样落后的地方,虽然不见得有电,可是人类使用火已有几万年了,总不见得他们落后得连灯都没有,所以我在那样的说的时候,心里很是不满。” 猎奇女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