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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琢皱了眉头,没错,岛霸是她开枪打死的。
她是狼牙殿,是从十万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虽然她在那个时期没有杀过一个人,但仍然不能否认她的双手曾染过无数鲜血。
生还男继续道:
“就算他是一个犯罪分子,你是什么?你是法官么?你自己的意见就是法律么?你有什么资格判定他的死刑而又亲自做刽子手?”
一番话,说得雕琢哑口无言。
她在道上混迹这么久,一向独来独往,所有知道她背景的人都惧她三分,还从来没有谁像现在这样质问过她,让她真正去思考自己这份职业的意义。
在她发呆之时,生还男的话可是一句接着一句:
“你不愿动手也好,我一个人也可以将他们全部杀死,那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他们那样与世隔绝地活着,和死又有什么分别?”
当时雕琢的状态,可以说是非常不好,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恍惚的、前所未有过的感觉中,而听到生还男那样说的时候,让她心生寒意。
他竟要在如此宁静安详的岛上,对和平和善的的土人展开大屠杀,世上可以说再也没有像他那样既冷静而又没有理性的人了。
雕琢心中转念在想,这时候,如果她能将他手中的枪夺过来的话,那么,或者还可以挽救这场骇人听闻的屠杀。
但是,生还男显然也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他已经陡地站了起来,向后退出了一步,拉开了门闪身而出,动作十分快疾,在雕琢还没有有任何行动之前,他已经退到了舱外。
而他手中的枪,仍然指着雕琢的心口:
“你最好不要动别的脑筋,可以告诉你,我在军队中的时候,是全能射击冠军,而且,当我发觉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和我合作的诚意之后,你是死是活,对我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知道了么?”
全能射击冠军?
他大概是不知道雕琢的射击能力有多强。
生还男现在唯一应该庆幸的是,他遇到了雕琢状态最不好的时候,这时雕琢无法把全部能力都发挥出来,才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他话一讲完,便“砰”地一声关住了舱门。
雕琢走向前去,门被在外面锁住了,她用力推,也推不开来。
她四处寻找着,想寻找一点东西可以将门撬开来的,这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即使撬开了门之后,该作如何打算,但她却一定要将门打开。
没多久后,她找到了一柄尖嘴的钳子,用力地在门上撬着打着,发出“砰砰”的声音来。
不过这些动作没什么用,门一点松动的反应也没有,只是从船身动荡的感觉上,知道潜水艇是在向下沉去,沉到了海中。
那也就是说,生还男已经开始实行他的第一步计划了,他要到那岛上去,将土人全都杀死,而那些土人,不但绝没有害他之意,而且多年之前,还曾经是他的救命恩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死药的缘故,雕琢的精神变得有些不稳定。
她一定要做点什么,但是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她却又实在无法做什么。
只能不断地敲着门,足足敲了有半个小时,舱门才被再度打开,她立即向外冲了出去,可是才一冲出,后脑便受了重重的一击。
她眼前一阵发黑,重重地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虽然“晕”了,可因为雕琢服食了“不死药”的缘故,她的感觉是十分异常的,眼睛看不到东西,四肢也不能动,没有任何感觉,耳中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但是,头脑却十分清醒。
这使人觉得十分痛苦和恐怖,因为正像一个人四肢被牢牢地缚住,放在一个黑得不见天日的地窖中一样。
雕琢猜测,应该是由于曾服食过超级抗衰老素的缘故,她的脑细胞受了刺激,所以在晕了过去之后,还能继续保持思想。
由于她根本一点感觉也没有,所以也不知道在“晕”了之后,生还男究竟是怎样对付她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晕了多久。
等到又有了知觉的时候,是她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
她的听觉先恢复,那一阵阵凄惨之极,充满了绝望可怖的尖中声,传入了她的耳中,在初时听来,声音似乎是来自十分遥远的地方。
但是,当雕琢的听觉渐渐恢复正常之后,她却已经听出,声音是在身旁不远处发出来的!
不仅是那一阵阵的惨叫声,还有一下又一下连续不断的枪声,和子弹尖锐的呼啸声,这一切惊心动魄的声音令她的神经紧张,陡地睁开了眼睛来。
在她没睁开眼睛来之前就已经觉得十分不妙了,而当睁开眼睛之后,老实说,她是想立刻闭上眼睛的,但是她竟做不到这点。
她看到的情形,使她全身僵硬,以至于根本无法闭上眼睛。
同时,她也几乎无法思想。
眼前的画面,异常血腥,异常残忍,异常疯狂。
生还男手中执着手提机枪,他在不断地扫射着,子弹呼啸地飞出射入土人的体内,本来,岛上的土人只有在心脏部份中枪,才会引起死亡的。
但这时,生还男却根本不必瞄准,他只是疯狂地、不停地扫射,每一个土人的身上,至少被射中了二十粒以上的子弹。
在那么多的子弹中,总有一粒是射中了心脏部位的。
当雕琢看到的时候,旷地之上已经满是死人,有十几个还没有中枪的,或是未被射中致命部位的,只是呆呆地站着。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全然没有反抗的意思。
事实上,只怕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并不需要多久,那十几个人也倒下去了。
尘封在雕琢脑海已久的,那最黑暗,最压抑,她最不愿意的回想起的画面又出来了,正是当初在狼嚎的“大屠杀”时期,每天都有无数的人,以各种死法结束生命。
当时雕琢的身边满是死人。
她是处在死人堆里的。
自从出了狼嚎之后,她便再也没有遇到过相同情形了,可是眼下周围遍布土人的尸体,又让她亲身体验了一把那种令人绝望的“死亡雾霾”。
……
枪声突然停止,生还男执住了枪机的手,已经缩了回去,他在伸手抹汗了,但是雕琢的耳际,却还听到不断的“哒哒哒”声。
那当然是幻觉,幻觉的由来,是因为她对这件事的印象,实在太深,太难忘了。
过了好一会,雕琢才能开始喘气,她的喘气声引起了生还男的注意,他转过身向她望去,并且露出了狼一般的牙齿,狞笑了一下:
“怎么样?”
雕琢沉默了半响,才吐出几个字:
“你是一个……一个……”
正在雕琢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去形容生还男的时候,他将枪口移了过来,对准了她,但她还是大声叫了出来:
“你是一个发了疯的畜牲!”
生还男又扳动了枪机!
但是,他在扳动枪机的时候,手向下沉了一沉,使得枪口斜斜向上,所以十多发子弹呼啸着从雕琢的头项之上飞了过去。
她站了起来,向生还男逼近过去,那时候她脸上的神情一定十分恐怖,因为生还男也出现了骇然的神情来,尖叫道:
“你要做什么!”
就在他发出这一个问题之时,雕琢已经向前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跳到了他的面前,同时厉声叫道:
“我要杀死你!”
她体内狼性的一面显露出来,让生还男第一次感到害怕。
他扬起手中的手提机枪便向雕琢砸了下来,可是雕琢出手比他快,她的拳头已经重重地陷进了他腹部的软肉之中,这一拳的力道极重,生还男可能不知疼痛,但是他却无法避免抽搐。
他的身体立刻弯了下来,同时,手上的力道也消失了。
所以当他那柄手提机枪砸到雕琢的时候,雕琢并不觉得怎么疼痛,她甚至没有停手,就在他身体弯下来之际,她的膝盖又重重地抬了起来,撞向他的下颈。
生还男被雕琢这一撞,发出了一声怪叫,抛开了手中的枪,身体仰天向下跌了下去,雕琢立刻扑向他的身上,将他制服。
如果说生还男用机枪屠杀土人的行动是疯狂的,那么,雕琢这时的行动也几乎是疯狂的!
在一扑到了生还男的身上之后,她毫不考虑地使用双手,紧紧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她用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致双手完全失去了知觉。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意念,那便是:
我要掐死他,我一定要掐死他!
雕琢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强,她从来也没有出过那么大的大力,她相信这时候的大力,可以将一根和生还男颈子同样粗细的铁管子抓断!
他的颈骨开始发出“格格”的声响,双手乱舞,双足乱蹬,在足足挣扎了五分钟之后,他的挣扎渐渐停止了。
同时,这时候生还男张大了口,舌头外露,双眼突出,样子变得十分恐怖。
见到了这种情形,雕琢心中第一件想到的事,便是:
他死了。
但接着她又想到,他是不会死的。
当她接连想到了这两个问题的时候,头脑已经清醒了许多,她进一步地又想到,生还男不能现在就死,那对她非常不利。
于是,她的双手从生还男脖子上松了开来。
生还男仍然躺着,他两只凸出的眼睛,就像是一条死鱼一样地瞪着雕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睛才缓慢地转动了起来。
他没有死,他又活了。
生还男眼珠转动的速度慢慢地快起来,终于,他的胸口也开始起伏了,然后,他以十分干涩难听的声音道:
“你几乎要掐死我了!”
他活过来了,任何人在颈际受到这样大压力之后的十分钟,都是必死无疑的了,但是生还男却奇迹般似的活了过来。
半分钟后,他手在地上撑着,坐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地回复了原状,他站起来了,讲的仍然是那一句话:
“你几乎要掐死我了!”
雕琢吸了一口气,道:
“我仍然会掐死你的。”
他苦笑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出了两步:
“看来我们是难以合作了。”
一面说,生还男一面向前走着,雕琢不知道他向前走来是什么意思,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可是突然之间,她明白他是要做什么了!
也就在那一刹间,生还男的动作陡地变得快疾无比,但雕琢也在同时向前跳了过去,生还男向前扑出抓了机枪在手,雕琢也在同时跳到,双脚重重地踩在他的手上。
这令生还男的手不得不松开,雕琢一脚踢开了机枪,人也向前奔了出去。
生还男自然立即随后追了过来。
可他的动作始终慢雕琢半步,等他追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握枪在手了。
“别动,我一扳机枪,即使你是在不死药中长大的,也没命了。”
生还男在离雕琢两米远处停了下来,他喘着气:
“你想怎么样?”
“先将你押回去,再通知警方到原来那个岛去抓你大嫂。”
“你准备就这样离开?”
雕琢向旷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望了一眼:
“当然,你以为我还要做些什么?”
生还男语气很阴险:
“我是无所谓的了,反正我回去就难免一死,可是你,你准备带多少不死药回去?我提议你多带一点,但是你能带得多少?就算你能将所有的不死药完全带走,也有吃完的一天,到那时候你又想怎样?你知道在什么样的方法下可以制成不死药?”
他一连串向雕琢问了好几个问题,可这些问题雕琢却一个也没有回答。
生还男又笑了笑:
“我想你如今总算明白了,没有你我可以另找伙伴,可以很好地生存下去,但如果你没有了我,那就大不相同了。”
他的这几句话,的确击中了雕琢的要害,她后退了几步,在一个已死土人的腰际解下了一个竹筒来,仰头喝了几口“不死药”。
她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形下,会有这样的行动,就像是一个有烟瘾的人一样,他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下一切,而去点燃一支烟的。
生还男见此情形,笑得更加阴险了:
“我说得对么?”
雕琢转过身来,手中仍握着枪:
“你不要以为你可以要胁到我,我仍然要将你带回去,我一定要你去接受死刑。”
生还男面上的笑容消失了,脸色也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你一定是疯了,难道一点都不为自己着想?我告诉你,土人全部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才会制造不死药!”
雕琢一字一顿道:
“你放心,我不会乞求你将不死药的制法讲出来的。”
说实在的,那时候她对自己的将来,究竟有什么打算,是一点也说不上来的,但她却肯定一点,她要将生还男带回去!
雕琢在土人的身边取下了一只极大的竹筒,将之抛给了生还男,她自己也选了一只同样大小,也盛了“不死药”的竹筒。
然后,她用枪指着生还男:
“走!”
生还男显然想作最后的挣扎,因为他还在提醒着:
“你真的想清楚了,你将会变成白痴。”
雕琢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是不容易改变的,她立刻道:
“不必你替我担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数,你不必多说了。”
生还男的面色,比这时正在上空漫布开来的乌云还要难看,他慢慢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雕琢,又站了一会,才向前走去,雕琢则跟在他的后面。
他们当然是要利用潜艇离开这个小岛。
但如果仍是由削瘦男来驾驶潜艇,雕琢就必须在漫长的航程中同时对付两个人,这是十分麻烦的一件事,她自己多少也有一点驾驶潜艇的常识,由她来驾驶,问题会简单得多。
她已经想好了主意,当快要到达海边时,瘦削男迎了上来,雕琢立即喝道:
“你,走到岛中心去!”
瘦削男开始是大惑不解地望着雕琢,接着,他的肩头耸起,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猫一样,想要扑过来将雕琢抓碎。
但当然,他也看到了雕琢手中的枪,所以终于没有再说什么,依着她的吩咐,大踏步地向岛中心走去。瘦削男没有出声,可是生还男却又怪叫了起来:
“那怎么行,你会驾驶潜艇么?”
雕琢并不回答他,只是伸枪在他的背部顶了顶。
潜艇正停在离海边不远处,雕琢有了三次失败在生还男手中的经验,这次小心得多了,她出其不意地掉转了枪柄,在生还男的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他连哼都没有哼出声,便倒在地上,雕琢找了几股野藤,将他的手足紧紧地捆缚了起来,再将他负在肩上,向潜艇走去。
到这岛上来的时候,雕琢是晕了过去,被生还男抬上来的。
可是这时,却轮到是他晕了过去,被雕琢抬下潜艇了。
她将生还男的身体从舱口中塞了进去,然后,她自己也跟着进去,将生还男锁在那间舱房中,给他留下了一筒“不死药”。
随后,她则来到了驾驶舱中,检查着机器。
操作了几下之后,雕琢确定她可以驾驶这艘旧式潜艇,而且,她发现潜艇中的通讯设备十分完美,只要能够出了那巨浪地带,就可以利用无线电设备求救。
她先令潜艇离开了海滩,然后潜向水去,向前驶着。
当潜艇经过巨浪带的时候,在海底下,暗流也是十分汹涌,潜艇像摇篮也似地左右翻滚着,真担心它会忽然底向上,再也翻不过来了。
但这一切担心,显然全是多余的。
潜艇很快便恢复了平稳,雕琢也成功地使潜艇浮上了水面,于是,她开始利用无线电求救,求救所得的反应之快,更超过了她的想像。
一小时之后,她便得到了一艘军舰的回答。
而六小时之后,当大海的海面之上染满了晚霞的光采之时,她和生还男已经登上这艘军舰了。军舰的司令官是一位将军,雕琢把事情简明扼要向他说了一下。
她声称生还男是应该送回某地去的死囚,而她正是押解他回去的。
当然,关于“不死药”的部分是抹去了的。
将军并不生疑,他答应尽可能快地将他们送到最近的港口,二十四小时后,将军实现了他的诺言,雕琢跟生还男已经上岸,而且立即登上了飞机。
在登机前,她分别打了几个电话,目的是通知刑警男、刀疤,以及向高岁见和樱之永报平安,电话里她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实在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第三天中午,雕琢押着生还男回来,是刑警男来接的机。
生还男立刻被移交到警方手中,载走了。
接下来的事情,有四点需要交代:
一,生还男立即接受了死刑,死了。
二,舞蹈女在XX岛成了白痴,那自然是因为她服食过不死药,却又得不到不死药持继供应的缘故,想来也是讽刺。
画家男与生还男,虽然这两兄弟十分相似,但舞蹈女分得清,然而,她是个十分精明,实在是精明得过份了的女人,所以在她的丈夫死后,她竟和生还男合作。
他们曾经一定是密谋过,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有能力劫狱的人去背锅。
好巧不巧,选中了狼牙殿DZ,也就是雕琢。
更巧的是,舞蹈女的表妹还是樱之永,舞蹈女不知道是从什么渠道得知了樱之永与雕琢的好友关系,所以处心积虑上演了一场“偶然”的求助。
她以为把生还男救了出来,她便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的,结果却只是一场春梦。
樱之永在得知了事情真相后,对雕琢表达了很大的歉疚,雕琢当然不会怪她,只是让她与舞蹈女从此划清关系。
三,在雕琢回来之后的第二个月,有一则不怎么为人注意的新闻,那是说,在太平洋之中,忽然发生海啸,海啸来得十分奇怪,像是有一个岛国因为地壳变动而陆沉了。
可是那地方,似乎没有被人发现过有岛屿。
由于那里的风浪特别险恶,所以除了空中视察之外,无法作进一步的检查,而空中视察的结果则是:海面恢复平静,不见有岛屿,但似乎有若干东西飘浮在海面之上。
雕琢知道,黑肤的岛沉了,也就是说,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到由那种神奇的植物中所提炼出来的抗衰老素——“不死药”了。
四,也是最后的一点,要说到雕琢自己了。
在安全回到家后,雕琢选择不将自己服食了那药物的事情告诉高岁见和樱之永,免得他们担心,但她却第一时间联络了科学男,让他帮自己想办法。
科学男在科学界的人脉颇广,他找了几个信得过的,很著名的内科医生、内分泌专家,将雕琢的情况讲给他们听。
几个专家同时对雕琢进行治疗。
他们的治疗方法是,每天以极复杂的手续,抑制人体内原来分泌抗衰老素腺体的作用,使雕琢体内的抗衰老素分泌恢复正常。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雕琢本身的体质。
她的体质很奇怪,是异于常人的。
就算没有不死药的作用,她的身体自我修复能力也很惊人,像之前高岁见被人挟持当作人质,她不得不挨了一枪之后,差不多几天伤口就恢复了。
而在对她进行治疗的期间,专家简直要觉得那是医学上的奇迹了。
他们的治疗办法对雕琢来说非常管用,只过了一个月的时间,雕琢的内分泌就完全恢复正常了,她完全不必担心自己以后会变成白痴。
专家原本还想以雕琢为范本,去研究何以她的体质会如此特殊。
但雕琢当然是不愿意了。
经过了如此的折腾,她现在是觉得,人有时候,还是普通一点的好。
不是么?
……
**
警局。
“这案子不简单。”
办公室里,刑警男正在与几个下属讨论一件案子。
本市有一个大人物,因为心脏病粹发,死在了他的书房中。
这人是一个著名的经济学家,曾经发表过很多论文,在专业领域的影响力很大,他的死讯一出,在本市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医生已经证明了经济男是死于心脏病猝发。
证明者是位名法医,可靠性没有问题。而且,经济男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死于心脏病猝发,本十分平淡,根本不会需要刑警男这样职务的警官插手。
但,却有两件十分奇怪的事掺杂其间。
那两件事中的一件,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经济男是死在他书桌之前的那张高背旋转椅上的,在他的尸体之前,和他隔着一张桌子的另一张椅子上,也有一个死人。
那具尸体在经济男的对面很端正地坐着。
当警方人员来到时,自然也发现了那具尸体,经济男全家都不认识那死者是什么人,只有管家和女仆,他们说在半小时之前,曾看到那人去经济男的书房,他是来拜访经济男的。
经济男那样的名人,有一个陌生的访客,也不是什么值得描述的事,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当法医检查那死者时,发现那死者死了至少已有三天以上!
一个死了已有三天以上的人,竟然会成为经济男的访客?
有谁会信?
于是,接手了这件案子的刑警男和他的下属们,便认为那个管家和女仆是在说谎。以下,便是他们对管家和女仆的盘问。
刑警男:你们两人,都说这个访客是在一小时之前来到的?
管家、女仆:是。
刑警男:当时的情形怎样?
女仆:有人按铃,我去开门,来客在门外,脑色很难看,样于也很古怪,他说,他和老爷是约好的,在这时候来见他,我便将他带进来请他坐着,然后,我告知管家。
管家:是的,我一见他,就问他是不是访客先生,因为老爷曾吩咐过,有一位访客先生会在这时候来拜访他,那来客点了点头,我就将他带到了书房门前,报告了一声,老爷让我请他进来,我就推开了门,来客走进了书房,我也就离开了。
刑警男:胡说八道,你们所说的那个人,经过初步检验,已经死了三天,死人会说话,会走路,会约定来见面么?
管家和女仆面面相觑,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刑警男自然更进一步逼问。
但不论怎样逼,管家和女仆的回答,每一次都是一样的。
至于这件事,是如何会惊动了警方的呢?
经济男家有很多人,那事情发生的时候,他的一个亲戚,正带着孩子在造访经济男的太太,他们在楼上闭谈,除此之外,家里还有四个仆人。
事情怪的是,在那访客走进书房之后不久,屋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到在书房中,传出了经济男一下震人心弦的呼叫声。
那一下呼叫声,令得所有听到的人都吓得面无人色,他们都迅速地集中在书房的门口。
经济男的太太已经六十多岁了,当场吓得六神无主,管家用力拍着书房的门,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且门还锁着,管家与几名仆人一起用力撞门,才将它撞了开来。
当他们将门撞开之后,所有的人,都发现了两个死人。
访客和经济男都死了,所以才致电报警。
当警方人员到达案发现场之后,才发现了一件奇事,那位访客已经死了三天!
人死了多久,科学上有系统的方法绝对可以证明,所以管家和女仆便一直遭受盘问。经济男显然是死于心脏病猝发,他有心脏病的记录,是受不起惊吓的。
在法律上而言,如果蓄意使一个患有心脏病的人,受到极度的恐惧而致死的话,那么这种行动和谋杀无异。
像经济男那样的人,如果他突然之间发现在他的桌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死人的话,那么是极可能导致心脏病猝发而死的。
基于此,刑警男认为是管家和女仆合谋,蓄意谋杀了经济男。
他假定,他们偷运了一具尸体进来,放在经济男的书房之中,等到经济男看到了那个死人之后,就惊恐致死。
由于那位访客来的时候,只有管家和女仆两人见过他,一个是开门让他进来的,另一个是带他到书房的,所以情形对他们两人十分不利。
但也有有利的地方。
那便是经济男家中其余的人都可以证明,管家和女仆,已经有七八天未曾离开过府宅,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从外面弄进一具尸体来。
然而,刑警男相信那是一起谋杀,而且还是不寻常的谋杀。
所以他又怀疑管家和女仆另有同伙,是同伙将尸体送来,再由他们送到书房去,然后合编了一套谎话欺瞒警方。
但这个假设,是很难成立的。
因为谁也不会笨到,以为一个死去三天之久的人,警方会检查不出来。
刑警男的下属们,有另外的想法。
他们的想法是,管家和女仆,是准备在吓死了经济男之后,再移开那具尸体的,但是由于经济男的一声大叫引来了许多人,使他们原来的计划受阻,只好编出一套谎话来了。
刑警男拘捕了管家和女仆,但他没有确切的证据,迟迟未能提出指控。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案子,虽然警方严密地封锁着一切新闻,但是能干的新闻记者,还是用尽方法来报导事情的经过,因为经济男是一个如此受人瞩目的大人物。
如果不能顺利破案,那警方必然会遭到媒体和舆论的抨击。
“头,这案子像卡住了一样,那两个疑犯如果不松口,根本无从调查下去。”
下属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刑警男没说话,但他心里是认同的,就在今天早上,局里面开会,还说这件案子必须尽快破了,看来,他得要找一个外援帮忙了。
那外援,自然是一位老“朋友”。
……
**
酒吧“或邪”。
“千寻,在你调制的酒中,有没有一种是能让人忘却一切痛苦,仿佛升到了天上,整个人飘飘然起来的?”
雕琢趴在吧台上,与千寻聊天。
“你说的,那是海洛因吧。”
千寻笑了一下,雕琢耸了耸肩。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她已经完全摆脱了“不死药”的副作用困扰,也算是度过一劫了,回想起那几十天,困难倒是没碰到什么,只不过……
太无聊了。
由于每天要固定时间治疗,她暂时没有接任何新任务,而且还被要求作息时间规律,饮食也要健康等等,这对雕琢来说无疑也是一种挑战。
能让她坚持下去的,竟然是高岁见。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上次冒险回来之后,高岁见给她发信息的频率就高了很多。
为了不让周围人担心,除了科学男之外,雕琢没有治疗身体的事告诉过谁,就算是对高岁见和樱之永,她也只是很轻松地提了一句,接了个时间固定的任务,每天需要稳定时段外出七八个小时。
当然,在她躺在治疗室的床上极其无聊时,会跟高岁见抱怨一下。
高岁见是知道她过得无聊的。
让雕琢意外的是,就是从那时开始,他给自己主动发信息的数量就多了,而且也不是闲聊,而是给雕琢发发美食,和一些有趣的文章和视频等等。
也是因为这样,雕琢才发现,原来高岁见其实也不像以前认为的那样无趣。
他的思维还是很丰富很多面的,最起码,他给雕琢发的那些东西,都能引起雕琢的兴趣,让她在看的过程中,真正感到不无聊。
不仅如此,在治疗完回去的时候,高岁见还会提早一些下班,带她去吃一些既好吃,又很营养的食物。
在吃饭的时候,雕琢一边吃东西,一边跟高岁见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心情感觉特别的愉快,而且她发现,高岁见在她面前笑的次数也变多了。
他的笑容,特别有治愈能力。
能让雕琢忘记那些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任何危险、险恶的事情和人物。
本来她在服食了“不死药”之后,精神一度恍惚,是由于高岁见,把她给“拉”了回来,这些天培养出来的默契,让雕琢心里的愉快感前所未有。
虽然她之前也跟超级大帅哥们相处过,聊天过,成为朋友过。
但是,只有高岁见才能让她真正的感到发自内心的愉快,以及发自内心的踏实。这感觉既陌生,又让人忍不住一次次想去体验。
“你想到什么了?脸上一阵傻笑。”
千寻的一句话,把雕琢的思绪拉了回来。雕琢摇了摇头,笑:
“没什么。” 猎奇女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