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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抓到嫌疑犯

猎奇女狼 鬼小鬼 21269 2021-04-05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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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琢又道: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就更有理由要参加这项工作,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参加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剑眉男搓着手:

  “可是警方和疑犯合作,那史无前例。”

  雕琢很严肃地看着他:

  “剑眉男,别认定我是疑犯,你心中其实和我一样明白,我没有杀人,你拘捕我只不过是为了那几个脆弱的证据,我们现在一起去现场。”

  “别让你的手下随便进屋去,你也在门口等我好了,我相信有许多宝贵的线索一定已经给你破坏了,但我不希望你们破坏得更多。”

  她的话肯定是挑战到剑眉男了,但剑眉男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最后还是妥协了。

  随货,他们一起驾车直驶向S先生的住所——那幢旧得可以的大房子,当到达的时候,屋子门口守着许多警员,两人下车,一起登上了石级。

  才一进大门,雕琢就呆住了。

  地上全是血,血已经凝结了,但是斑斑块块,看来还是怵目惊心,剑眉男道:

  “一个夜归的邻居经过这房子的门口,看到有血自大门的门缝流出来,直流到石阶上,他立刻惊呼起来惊动了其他的人,这才报警的,警方人员到达后发现了死者。”

  雕琢已经看到,就在大门口,地板上用白粉画着一个简陋的人形,而在楼梯S夫人听到楼下有声音,就赶下来看,而她才一下楼梯就遇上了伏击,也遇害了。

  这两个著名的科学家,昨天雕琢还和他们在一起说话,但是现在,他们却已经躺在冰冷的殓房里了,雕琢抬起头来:

  “凶手的凶杀方法如此残忍,他可能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

  剑眉男摇着头:

  “不见得。”

  “为什么?”

  “我在赶到现场之后,发现壁炉中有许多纸灰,而详细搜查的结果是,S先生一切研究工作的记录都找不到,可能都被烧成灰烬了。”

  剑眉男反对雕琢作出的凶手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的判断,显然并不是意气用事,因为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断然不会在杀人之后,还将一切文件全部烧毁的。

  而这时,雕琢的心中又立刻生出一个疑问来。

  为什么一切文件全都被烧毁,包括S夫妇研究的记录在内?难道他们两人研究工作,对他们的死有着什么直接的关系?

  那时,雕琢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她只是问道:

  “任何文件都没有留下?”

  剑眉男道:

  “有,在S先生研究室的一张桌上有着一份案头日历,在昨天那一页留下了两个字母。”

  雕琢立刻问道:

  “哪两个字母?”

  剑眉男直视着雕琢,一字一顿道:

  “你的名字,DZ!”

  雕琢呆了一下,她跟S夫妇并不熟,为什么要将她的名字留在案头日历上?

  剑眉男继续道:

  “笔迹专家已经证明,那是S先生写下的,你的名字!我还没有问你,你为什么要连夜到这里来?”

  雕琢有些无奈:

  “这件事我会很详细地告诉你,我相信我将对你说的一切,一定是整件案子的关键所在,但我要先看一看整幢屋子。”

  “很重要么?”

  “是的,你和我一起看。”

  剑眉男这次表现得很有耐心,或者他知道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案件,必须有雕琢的合作才能有破案的一天,亦或许是另有别的想法。

  他们从底层看起,那屋子的确很大,对两个人来说更是大得异样。

  屋子一共有三层,底层是客厅、饭厅、小会客室、厨房,以及另外两间房间,第二层经过改动,是卧房和一间极大的研究室。

  卧房和研究室连在一起,可知S夫妇两人对于研究工作是如何认真。

  而卧房中的一切很整齐,那表示昨晚在雕琢离开之后,他们可能并未进过卧房,也进一步证明,雕琢来的时候,S先生说他的太太正在睡觉,是在说谎。

  S太太是从楼上下来的,当时在做什么?

  可能正在研究室中工作。

  研究室中有许多仪器、试管,那可以说是一个十分完善的生物化学研究室,也一点不凌乱,看不出任何被破坏过的迹象。

  在研究室中,有一样东西吸引了雕琢和剑眉男两个人的注意。

  那是一个很大的箱子,箱子里面是一张椅子,箱子外是附属的一组仪器。

  雕琢凑近去看了看,大致上认得出,那是控制温度,和供给氧气的,从一组仪表上显示,这箱子之中温度可以下降到零下四十度。

  而这箱子的大小,也足可以坐得下一人有余。

  雕琢和剑眉男都极度的诧异,但是他们看不出那箱子究竟有什么用途来,所以谁也没有说什么,而屋子的二楼则是几间空置的房间,堆着不少杂物。

  本来,雕琢是想在屋中找那个我曾见过的“认识的人”的住所的,因为只要发现有了S夫妇之外另一个人的住所,那就足以证明雕琢所见过的那个人,的确是存在的了。

  可是,她却失望了。

  因为从整幢房子看来,除了S夫妇之外,实在找不出另外有一个人住过的痕迹来,S夫人显然是一个十分能干的人物,她不但在学术上有着巨大的成就,而屋子中的一切她也整理得井井有条。

  他们在上了三楼之后,又回到了客厅中,剑眉男瞪着雕琢,雕琢坐了下来。

  剑眉男的神色已越来越不耐烦,他不断在雕琢面前走着,而且步子越来越快,雕琢正想喝阻他,叫他别再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他已经站定了身体大声道:

  “这件血案一定轰动世界,我不能永远封锁这件事,也不能没有凶手。”

  雕琢冷眼看着他:

  “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为了要一个凶手,你是不是准备随便找一个无辜的人去顶替?”

  剑眉男也冷冷道:

  “别忘记,直到现在为止,你的嫌疑最大,你仍然要出庭受审。”

  事到如今,尽管心里不乐意,但雕琢还是有必要将她如何会来探访S夫妇的原因,以及那天雨夜她跟踪他们前来的经过,向剑眉男说一遍。

  所以,她指着一张椅子道:

  “你坐下,别着急,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剑眉男有点不大情愿似地坐了下来,而雕琢却不理会他的情绪怎样,她还是将她所知道的、所经历的、所猜疑的,和他详细说了一遍。

  虽然剑眉男对雕琢有偏见,而且在她说话的时候,尽管他心中在不断地骂着,但是他却并不打断她的话头,他十分用心地听着,直到雕琢说完,他才用一种十分冷淡的语调道:

  “你的意思是,有一个神秘人物,别人都不知道这个人物的存在,但是实际上这个人物却和S夫妇生活在一起?”

  “对于‘生活在一起’或者还有商榷的必要,但这个人能够在深夜还替S夫妇开门,那么他和S夫妇之间的关系,至少应该十分密切。”

  剑眉男立刻道:

  “刚才我和你都看过了整幢屋子,我们都知道除了S夫妇之外,这屋子之中并没有另一个人住着。”

  雕琢点头:

  “你说得对,但这个人可能不住在这屋子中,但时时和S夫妇来往。”

  剑眉男有点不怀好意:

  “这个人是什么人呢?”

  雕琢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只好摊了摊手: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人可能是我认识的。”

  剑眉男忽然叹了一口气:

  “DZ,你不要以为我和你作对,你要明白我所处的地位,我们两人所处的地位如果掉转来,那么请问你是不是会去追寻一个一点头绪也没有的人?”

  剑眉男的这一番话倒是讲得十分诚恳,雕琢呆了片刻才道:

  “你说得对,你说‘一点头绪也没有’,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剑眉男显得十分疲倦地,用手抹了抹脸,显然这件案子给他的精神负担十分沉重:

  “是的,我不想和你吵架,不然我一定说这个人是子虚乌有的。”

  雕琢提高了声音:

  “事实上这个人是存在的,只要这个人曾在这屋子中生活过,我们一定可以在这间屋子中找到这个人的指纹,我相信这个人留在这屋中的指纹一定不在少数,只要寻找,我们就一定可以得到十分重要的线索。”

  她这样一说,剑眉男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你说得对,事实上凶案发生之后,我们已经作过指纹的搜寻工作,但只限于尸体的附近,现在我们可以在整幢屋子的范围内进行。”

  雕琢道:

  “还有,S夫妇全是高级知识分子,而人人都知道,他们从事一项十分重要的生物化学上的研究,在实验室中甚至没有一点记录留下来,这不是很意外么?”

  剑眉男点头:

  “是的,一点具有文字纪录的纸张都没有,只有那案头日历上——”

  雕琢接口:

  “我的名字!”

  她已经明白,剑眉男这一次和她之间的态度那么好,是他也知道,虽然她成了嫌疑人物,但绝不可能是杀害S夫妇的凶手之故。

  所以雕琢不妨坚持她的意见,她道:

  “你一定得相信我,我还可以断定,S夫妇一定是有意在对他人隐瞒我所见过的那个人,我来探访也们的时候,他们的精神都很紧张。”

  剑眉男叹了一声:

  “他们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人呢!究竟为了什么?”

  雕琢当然无法回答剑眉男的这个问题,她站了起来:

  “现在,除了等待在这屋子中,发现那神秘人物的指纹外,我们没有什么事可做了。”

  剑眉男望着她:

  “就算找到了指纹,你也很难在法庭上取得陪审员的同情,因为你所说的一切——”

  他有点无可奈何地摇着头,雕琢却道:

  “我倒不像你那样悲观,我的意思是,如果找到了指纹,那么,就一定能够找到那个人。”

  “你或者是太乐观了!”

  “希望不是我太乐观。”

  雕琢离开了S夫妇的屋子,她要静静地想一想,所以来到了一处公园,在树荫下坐下来,她坐着,闭着眼睛看来是在养神。

  她将事情从头想起:

  那天晚上,在街角处听到S夫妇的对话,可以断定S夫妇一定保持着一个秘密,不愿被他人知道,而这项秘密他们两人虽然保密得很好,可是却也带给他们极大的烦恼。

  甚至,他们因为这件秘密而遭到了被人杀害的噩运。

  这件秘密,自然也和那个神秘的人物有关。

  一直过去了有一个多小时,剑眉男打了电话过来。

  “DZ,你的推断不错,屋子中除了S夫妇的指纹之外,还大量发现了另一个人的指纹!”

  雕琢忙道:

  “可以根据指纹找到这人的身份么?”

  “那要感谢电脑资料存储系统,不过,电脑可能出了毛病。”

  雕琢立刻问道:

  “什么意思?”

  剑眉男说他找到了另一个人的指纹,又说感谢电脑系统的帮助,那自然已经找出这个人物神秘身份了,但是他却又说可能是电脑系统出了毛病,这样自相矛盾的话,莫名其妙。

  可剑眉男并未曾立刻回答雕琢的问题,而是苦笑了一下才道:

  “那可能有错误,但是┅┅但是电脑系统既然那样告诉我们——”

  雕琢打断他:

  “就别再卖关子了,爽爽快快地说出来吧,那指纹属于什么人?”

  剑眉男终于说了出来:

  “暴牙。”

  雕琢呆了一呆。

  是那个劫匪暴牙?他跟踪一个从银行出来的老妇人,下手抢劫时,反被那老妇人用枪逼进了一辆汽车,就此失踪了的那个?

  就在几天之前,在咖啡馆里,高博还跟她聊起过这件事情。

  这个暴牙,他的指纹怎么会大量出现在S夫妇的住所之中的呢?

  在那瞬间,许许多多事一起涌上了雕琢的心头,这些事都是她当时未曾加以注意的,但是现在想起来,却都有着特殊的意义,例如,当说出暴牙的故事之际,S夫人便感到不适,S夫妇提前离去。

  又例如,那天晚上她跟踪他们回去,看到了有人替他们开门。

  雕琢当时的印象,只觉得那个人可能是她认识的,但她却又无论如何想不起那是什么人来,现在想起来,也简单得很,那人就是暴牙!

  她并不认识暴牙,只不过在不久之前,高博给她看过暴牙的多张照片,所以她的印象比较深,这就是为什么她自己觉得看到的是一个认识的人,但是却又无论如何想不起他是什么人来的原因。

  剑眉男在电话那边连声道:

  “你为什么不出声,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意见?”

  雕琢有点感慨:

  “有一些事我没有和你说过,那是因为当时我认为这些事和整件事全然无关的缘故,但是现在想起来却有着重大的关系,电脑没有错。”

  剑眉男的声音之中充满了疑惑:

  “你的意思是,三年前神秘失踪的暴牙,他——”

  雕琢接话:

  “他就算不是凶手,也必然和整件事有关,快大量复印他的照片,命令所有的警员拘捕他,只要一找到了他,我看事情离水落石出也不远了。”

  剑眉男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不置可否地“嗯嗯”地应着,雕琢又道:

  “警官,照我的话去做不会错的,我现在甚至可以肯定,三年之前劫匪暴牙的突然失踪,正是S夫妇的有计划的行动。”

  剑眉男叫了起来:

  “你疯了,S夫妇为什么要绑架一个劫匪,并且拘留了他三年之久?”

  雕琢道:

  “我不知道,现在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所知实在太少,但暴牙的指纹既然在S先生住宅之中大量出现,你难道能够否认他曾和S夫妇长期生活在一起?”

  剑眉男又呆了一会才道:

  “好,我们倾全力去找寻暴牙,你准备怎样?”

  剑眉男那一句问话陡地提醒了雕琢,雕琢忙道:

  “行了,警方不必采取行动了。”

  剑眉男声音有点恼怒:

  “什么意思?”

  “警方大规模去找他,可能会使他藏匿不敢露面,我去找他。”

  “你怎么找得到他?”

  “我试一试。”

  挂了电话,雕琢思索了一会,又打了个电话给高博,向他说明了一下暴牙案的进展后,向他寻求帮助:

  “这案子你当时是从哪里知道的,帮我向打听一下情况。真没想到,本来是出来听你说说你与永儿之间的八卦的,没想到最后我还惹了麻烦,被当成杀人犯了。”

  “我也想不到,行,马上就去打听。还有其余事情需要我帮忙么?”

  “这倒不用,那我等你消息。”

  结束与高博的对话,雕琢又打了个电话给高岁见,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嫌疑犯的事情,但是雕琢怕他从别的渠道知道,还不如主动招供比较好。

  在等待高岁见接听的过程中,雕琢突然想到了别的事情。

  像她这种被当成了杀人嫌疑犯的女生,要带回去见男友家长,是不是有些滑稽?

  电话通了。

  “怎么了?在我公司附近要找我吃饭么?可能要等一会了,我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

  耳朵传来了高岁见好听的声音,雕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她现在的麻烦说出来,而是随意聊了点别的就挂了。

  罢,速战速决,赶紧把这案子结了。

  高博很给力,才半小时后,就把有关暴牙的一切相关信息都发了过来,雕琢仔细研究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暴牙在这三年来一直和S夫妇生活在一起,那么在出了事之后,他离开了S先生的住所,最可能便是去找他以前的一个同居女人。

  这个女人曾和他同居过一个时期,后来虽然分了手,但还时有来往,在暴牙神秘失踪之后,警方也曾在这女人的身上做过许多的调查工作,但却一无所获。

  女人在一家低级酒吧中做吧女。

  那是资料中的记载,事情已过了三年,她是不是还在那家酒吧,雕琢当然不知道,但为了要找这个妇人,还是得先从那家酒吧开始。

  二十分钟之后,雕琢走进了一条狭窄的横街,横街的两面至少有十几家酒吧,酒吧的门口,站满了脸上涂得像戴着面具一样的吧女。

  雕琢推开了其中的一家活动门走了进去,除了喧闹声之外,才一进去时,她几乎什么也看不见,略站了一站,听得有一个女人在问她:

  “小姐,喝酒?”

  也许雕琢的样子不像是这一类酒吧的顾客,所以那询问的声音听来很生硬,她循声看去,看到在柜台后一个肥胖的妇人正着看她。

  雕琢走近柜台,在柜台前的高凳上坐了下来:

  “威士忌,双份,XX在么?”

  XX就是那同居女人。

  肥妇人起身去斟酒,然后将酒杯重重放在雕琢的面前,望着她笑道:

  “居然有人找XX来陪酒,真是太阳西天出了,不过她今晚请假,不在这。”

  雕琢道:

  “我有要紧的事要找她,如果你能告诉我,她住在什么地方——”

  说到这里,雕琢拿出一张钞票来,在胖妇人的面前扬了一扬,胖妇人立刻一伸手将钞票抢了过去,笑道:

  “她就住在这里不远,只有两条街——”

  她说了一个地址,然后又向雕琢笑了笑:

  “不过你最好别去找她,因为她的一个相好忽然回来了,正和她在一起!”

  雕琢很高兴,“她的一个相好”,那除了暴牙,还会是什么人?

  她下了高凳,顺口问了句:

  “你怎么知道?”

  胖妇人“格格”笑了起来:

  “我就和她住在一起,怎么不知道?”

  雕琢照胖妇人所说的地址找去,走上了一道阴暗的楼梯,在一个住宅单位前,过了不一会,蓬头散发的同居女人打开了门望着雕琢。

  因为之前看过的照片,所以雕琢认得对方,可对方就不认识雕琢了:

  “找什么人?”

  雕琢先伸出一脚顶住了门:

  “找你,也找你的朋友,暴牙!”

  同居女人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也就在这时,雕琢听得屋内传来了“砰”地一下玻璃的碎裂声,她用力一推推开了门,同居女人跌在地上,雕琢则冲进了屋子。

  才一冲进屋子,她就看到一个人正要跳窗逃走,那人的一脚已经跨出了窗子,雕琢虽然只看到他的背影,但是她一眼认出他就是暴牙。

  既然已经看到了暴牙,如何还肯放过他逃走?

  雕琢大喝道:

  “别想逃!”

  一边喝叫,雕琢一边已经向前直冲了过去,伸手向暴牙背后的衣服抓,不过只抓中了他背后的衣服,在他向外扑去之际,“嗤”地一声响,衣服破裂,雕琢的手中只抓到了一块布。

  紧接着,在同居女人的惊叫声中,雕琢听到了“蓬”地一声响。

  她立刻探头向外看去,只见暴牙跌在下面的一个铁皮篷顶上,正在向下滚去,从窗口到那铁皮篷顶并不是太高,雕琢也立刻跳了下去,她跌在铁皮篷顶上时,许多人都打开了窗,探头出来看和高声呼叫着。

  雕琢自然不去理会那些住客的惊呼。

  因为暴牙已经滚到了地上,那铁皮顶是一个卖汽水的摊子用来遮挡太阳的,暴牙一落地就站了起来,雕琢也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刹那间向下扑了下去。

  可是她才向下跃去,暴牙就捧起了一盘汽水向她直抛了过来,而自己则已拔脚向前飞奔了出去。雕琢落地之后在地上滚了一滚,暴牙已快奔到巷口了,如果她再起身追他,一定追不到。

  所以她在地上抓起了一瓶汽水向前抛了过去。

  那瓶汽水“啪”地一声响,正击中在暴牙的小腿弯处,令得暴牙的身体陡地向前仆去,也就在那一刹间,雕琢身体疾跃而起奔到了巷口。

  在暴牙挣扎着,还未曾站起来时,雕琢已经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提了起来,暴牙也在这时候大叫了起来: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雕琢将他的手臂扭了过来扭到了背后,那样他就无法挣扎了,她冷冷地望着他:

  “暴牙,不论你有没有杀人,都得跟我到警局去!”

  暴牙低下了头,这时已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讲着话,暴牙抬起了头来望着雕琢,忽然叹了一声:

  “好,我跟你到警局去,不过我说的话一定不会有人相信。”

  雕琢不禁呆了一呆,因为暴牙的谈吐十分镇定,而且斯文,绝不像是一个劫匪,她还没有再说什么,两个警员就已经推开看热闹的人,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雕琢仍然扭着暴牙怕他逃走,那两个警员刚一近身,她就道:

  “请你们带我去见剑眉男,他等着要见这个人。”

  那两个警员中的一个竟然认识雕琢,他立刻道:

  “是,DZ小姐,请你等一等,我们去召警车来。”

  他一边说,一边取出了手铐将暴牙的双手铐上,暴牙也没有任何挣扎,只是低垂着头显得十分丧气,神情也极其苍白。

  不一会,警车来了,雕琢和暴牙一起登上了车子,剑眉男显然早已得到了报告,警车才一驶进警局停下,他就奔了出来叫道:

  “DZ,你抓到了谁?”

  雕琢下车将暴牙也拉了下来:

  “你自己可以看。”

  剑眉男盯着暴牙,然后又对雕琢说了句:

  “到我的办公室来。”

  他转身亲自押着暴牙向前走去,雕琢跟在他的后面,在快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回头大声吩咐道:

  “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来烦我,我有重要的事要处理。”

  跟在剑眉男身后的几个警官一起答应着退了开去,剑眉男在进了办公室之后,又将办公室中的两个警员也赶了出来。

  整间办公室中,只有雕琢、暴牙和剑眉男三个人了,剑眉男关好了门,开了录音机才转过身来,暴牙只是木然立着。雕琢首先开口:

  “暴牙说他没有杀人,而且,他说他讲的话不会有人相信。”

  剑眉男冷笑着:

  “当然不会有人相信,他以为他的谎话可以轻易将人骗到,那太天真了!”

  当剑眉男的话出口之际,暴牙抬起了头来,口唇掀动了一下,像是想讲些什么,但是他却终于未曾发出声来,而且随即又低下了头去。

  在那时候,雕琢也忍不住想说话,可是她却也没有说出口来。

  她想表示意见,是因为她觉得剑眉男的态度不是十分对,他可能是对付狡狯的罪犯对付得大多了,所以一上来就认定暴牙会编造一套谎话来欺骗警方。

  而雕琢的看法却不一样,因为她觉得暴牙的这件事和S夫妇之死,可以说是充满了神秘,那是不寻常之极的一件事。

  她本来是想将她的意见提出来的,但向暴牙问口供,是剑眉男的职责,她不便越俎代庖,而且剑眉男是一个主观极强的人,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发生任何争执。

  所以才忍了下来,没有出声。

  剑眉男已经坐了下来,他将一枝射灯对在暴牙的身上道:

  “你喜欢站着也可以,但是必须回答我的话。”

  暴牙不出声,也不坐下,仍然低着头站着。

  剑眉男再道:

  “姓名?”

  暴牙仍然低着头不出声,剑眉男的耐性算得是好的了,他居然连问了三四遍,才陡地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厉声喝斥:

  “你是什么意思?”

  暴牙抬起头来,雕琢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的心中在感到一种极其深切的悲哀,他道:

  “警官,我认为应该让我先将我的遭遇说出来,我是一个受害者,不应该将我当作犯人。”

  一听得暴牙那样说法,雕琢心中又不禁一动,那种感觉,和她才捉住他的时候,他讲了几句话之后一样,雕琢总觉得暴牙的话不像是出自一个惯窃的口中,而像是一个知识分子。

  剑眉男冷笑:

  “满屋子全是你的指纹,你还要抵赖?”

  暴牙低着头,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的脸色更是白得可怕,他道:

  “我想和DZ小姐单独谈谈!”

  暴牙的这个要求可能伤害了剑眉男的自尊心,因为在他严厉的责问下,暴牙什么也不肯说,但是他却表示要和雕琢单独谈谈。

  所以剑眉男立刻咆哮了起来:

  “你要说,对我说,你的姓名是暴牙,你怎么杀了S夫妇!”

  剑眉男的脸涨得通红,在暴牙的面前挥舞着他的拳头,但是暴牙却像是根本未曾看到一样,在他的脸上始终带着那种深切的悲哀,一言不发。

  雕琢已经看出剑眉男这样问下去,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了,所以她十分委婉道:

  “警官,他要和我单独谈谈,就让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剑眉男已经对着她叫嚷了起来,伸手直指着门口喝道:

  “出去,别在这里阻挠我的讯问工作!”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那雕琢确实也没什么好再提的了,她耸了耸肩:

  “好吧,那我先走了。”

  当她出了剑眉男的办公室之际,仍然听到剑眉男在咆哮着。

  或许是她的心理作用,也或许是剑眉男的咆哮声真有那么大,当走出警局的大门时,她仍然好像听到剑眉男的吼叫声在嗡嗡作响。

  未曾找到暴牙前,整件事自然是乱成一团,毫无头绪。

  但是那时,不论怎样乱总还有一个希望在,那希望便是,在找到了暴牙之后,一切便都可以水落石出,完全明白了,至现在,暴牙已经找到了。

  在找到暴牙之后,是不是事情已经完结,整块神秘的序幕都可以揭开了呢?

  老实说,当雕琢离开警局的时候,一点也没有那样的感觉。

  她只感到,事情更神秘、更复杂了。

  首先,暴牙什么也不肯说,这三年来他究竟在干些什么?他是如何会在S夫妇的家中的?他何以谈吐斯文,全然不像惯劫犯?他何以在一被我捉住之后,就说他没有杀人?

  他为什么肯定他就算照实讲,他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

  找到暴牙了,可是事情看来却比以前更加复杂了。

  **

  第二天。

  由于雕琢的嫌疑还没有洗脱,所以她还是得来到警局,事实上,就算不是如此,她也会来,因为她也很想知道剑眉男到底在暴牙身上问出了什么。

  而当一见面时,雕琢挑了下眉毛。

  剑眉男显然非常疲倦,他的双眼之中布满了红丝,脸上的那种神情就像是一个毒瘾极深的人,已有好几个小时未曾注射海洛英一样。

  他甚至在讲话的时候都在微微地喘着气,他道:

  “那该死的暴牙!”

  剑眉男整个人向下倒去,倒在沙发中,可是他才一坐下,立刻又跳了起来:

  “该死的暴牙,我昨天一直在盘问他,可他什么也不肯说!”

  雕琢继续挑眉:

  “一句话也没有说?”

  剑眉男“哼”地一声,瞪了眼雕琢:

  “我倒宁愿他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雕琢立刻明白了,不禁笑了起来:

  “他仍然坚持要和我单独谈?”

  剑眉男有点狼狈,他搓着手:

  “是的,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有话不肯和我说,要对你说!”

  “道理很简单,那是因为他所说的一切,一定是怪诞神秘得不可思议,他不认为他的话会被任何警方人员接受,所以宁愿对我说。”

  剑眉男仍然恨声不绝:

  “那么,你自然会转述他对你说的话?”

  雕琢想了一会:

  “当然会,但说不说在我,信不信他讲的话却在你。”

  剑眉男又闷哼了一声:

  “那么,请你到拘留所去!我不知倒了什么霉,你看到今天的报纸没有,为了S夫妇的死,好几家报纸在攻击警方,促警方迅速破案。”

  雕琢又道:

  “你别将破案的希望寄托在暴牙的身上,我看这件事十分神秘,其中一定还有我们意想不到的曲折在。”

  剑眉男用手拍着茶几:

  “暴牙就是杀人凶手!”

  雕琢耸肩:

  “我也愿意暴牙是凶手,因为我自己也是嫌疑人之一,但是无论如何,我们总得正视现实,先听听暴牙如何说。”

  剑眉男说了句:

  “如果太相信暴牙的话,那可能上他的当。”

  雕琢点头:

  “我会注意的。”

  **

  拘留室。

  房间里,只有雕琢跟暴牙两个人,虽然是暴牙提出的要单独与雕琢谈谈,可是他却没有开口,而雕琢也不去催他,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

  足足过了十分钟之久,暴牙才道:

  “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雕琢语气平稳:

  “你必须将你的遭遇从头至尾讲出来,别人才会相信你没有杀人。”

  暴牙又开始沉默,雕琢仍然耐着性子等着他,这一次,他沉默得更久。 猎奇女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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