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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巫都邪教

猎奇女狼 鬼小鬼 18400 2021-04-05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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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的问题,却换来了经济男的一下低声叱责,他让我不要问,然后又将一条绳子塞在我的手中,低声道,‘循着绳子向前走,我就在你的前面。’我抓着那条绳子,在黑暗中向前走着。”

  “我足足走出了一百多步,眼前始终是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知道要去见什么人,却在一所漆黑的巨宅之中,循着—根绳索向前走着,那屋子简直见不到一点光!”

  “每走上两三步,我的手就向前碰一碰,碰到经济男的背脊心中才安定了一些,因为他就在我的前面,我自然不必害怕。”

  “虽然他曾经警告过我,但是在走出了一百多步后,而且发现了在走的路正渐渐向下斜下去之时,我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道,‘我们究竟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这一句话说完,经济男在我胸前用肘重重地一撞。他并没有回答我,那使我知道我是不应该出声的,我的心中很生气,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可以感觉到,我走的路越来越倾斜,像是要走到地狱去一样,走了好久,经济男才说到了,还要我记得千万别出声,我只是闷哼了一下,直到那时才肯定了一件事,经济男以前曾来过这里,可能还不止一次。”

  “我听到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我也听到,像是有人在搬动着沉重的东西,接着,经济男碰了碰我的身体,低声让我坐下来,我才发现在我身后,有着一张椅子。”

  “才一坐下,他就说了一句‘我带来的人已经来了,你满意么?’,听他那样说,自然知道他所谓‘带来的人’,就是我了。”

  “我当时心中在暗骂见鬼,这里一片漆黑,简直什么也看不到,有什么人能够看到我的样子?可出乎意料之外,在我的前面大约七八米处,我听到了一个十分生硬的声音说‘很好,我感到很满意!’。”

  “那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只觉得事情滑稽得可以,经济男究竟在搞什么鬼?他虽然给我二十元一天,可是也绝没有权利将我当作傻瓜一样地来摆布,所以我立刻就大笑了起来。”

  “我一面笑着,一面道,‘喂,究竟是什么把戏?什么玩意儿’?同时,我取出了火柴来,突然划亮了一根,火光一闪,我看到了眼前的情形。”

  半秃一口气不停地讲着,可当他讲到火光一亮,他看到了眼前的情形时,他却陡然地停了下来,那会他的脸色极其苍白,双眼睁得老大,嘴唇在不断抖动着。

  可是,自他的口中,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人只有在极度的惊恐之中,才会有那样的神情,所以雕琢可以肯定,当时火柴一擦亮,火光一闪间,半秃所看到的情形一定是极其恐怖的。

  那种恐怖景像,一直深印在他的脑海之中,以至于多年后他一提起来,还禁不住神经受到震荡。当雕琢想到这一点时,她急于知道半秃当时究竟看到了什么,于是忙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

  半秃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才道:

  “那其实只是还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火光才一亮,在我身边的经济男便立刻发出了一声怒吼,一掌打在我的手上,火柴自然给他打熄了!”

  雕琢听得出,半秃是在故意讳避着,不肯说出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当然,那并不是他不想说出来,而是他觉得拖延一刻好一刻,也许是因为他看到的情形实在是太可怕了。

  “快说,你看到了什么?”

  半秃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道:

  “我看到的是,唉,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一直以为在黑暗之中,只有我、经济男和另外一个人,却不料火光一亮,我看到了许多人,是有好几十个,他们就在我旁边,但一点声息也没有,他们根本没有呼吸,他们是死人!”

  讲到后来,半秃的声音变得很尖锐,他又开始急促地喘息起来:

  “那些人,大多数是黑人,也有白人,可就算是黑人,他们的脸色也苍白得可怕,他们完全是死人。”

  “和你们谈话的那个人呢?”

  “遗憾得根,我已经被我身边的那些人吓呆了,所以我没有看到那个人,你知道,火光是立时熄灭的,我的眼前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在那时,我像是闻到了一股极度腐霉的味道,我想说话,可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我只听得那个人也发出了一下怒吼声,接着便是经济男怒骂我的声音,他骂了我一些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

  雕琢道:

  “你那时所做的事,一定是一件很蠢的蠢事。”

  半秃很愤怒:

  “那我应该怎样,应该在黑暗之中被他们愚弄么?”

  “其实你不应该怕什么,因为经济男始终在你的身边。”

  半秃“哼”地一声,道:

  “我以后的遭遇,已经证明他是早已不怀好意的了。”

  “你以后又遇到了什么?”

  “我那时在极度的惊恐中,根本发不出声音来,所以只是挥舞着双手,突然之间,我的手腕被两只冰冷的手抓住,直到那时我才发出了一下呼声来。”

  “而也在那时,我的后脑上受了重重的一击,就此昏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醒过来的,当我又开始有了知觉之后,第一个动作便是想挣扎站起来,但是我却无法动弹。”

  “你被绑起来了?”

  半秃苦笑着:

  “不,我没有被绑,我是在一个很小的空间之中,那个空间刚好容得下我一个人,可是却狭窄到我无法转身,你明白么?我是在一具棺木之中!”

  半秃医生的声音又有些发抖,他的话讲得越来越急促:

  “我在这时才真正大叫了起来,一个人被困在棺材中大声叫喊,连自己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是惊恐莫名的。

  “我叫了许久,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那时我几乎是狂乱的,我用力挣扎着,想从那具小棺材中出来,但是我却一动也不能动,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渐渐静了下来。”

  “我想到了经济男的神态,想到了我的遭遇,想到我是在脑后受了重重的—击之后才昏过去的,我想我在昏了过去之后,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才将我放进棺材中。”

  “一想到他们可能以为我已经死去,我更加害怕起来,我又开始大声喊叫,直到我的喉咙剧烈疼痛为止。我想,现在我是在什么地方呢?”

  “是已经被埋在地下了,还是正被运去下葬呢?”

  “也就在这时候,我觉得我的身体虽然不能动,但是整个棺材却在动,那是一种摇动,等我又使我自己竭力平静下来之时,我发现我很可能是在一艘船上,那么我要到何处去呢?”

  “我不知道自己在棺材中躺了多久,奇怪的是,在那一段时间中,我像是在冬眠状态之中一样,除了一阵又一阵恐惧的袭击,和思潮起伏之外,没有一点其它的活动和需要。”

  “甚至我的呼吸,也极其缓慢,几乎停止,我不觉得饿,不觉得渴,我想这一段时间至少有好几天。”

  半秃讲到了这里,雕琢忍不住道:

  “不可能吧,那多半只是极短的时间,只不过因为你的心中感到了极度的恐慌,所以才误会是好几天。”

  “是的,可能是,但当我再看到光亮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分,我是在晚上昏迷过去的,至少那是十小时之后的事了。那具棺木密不透风,容下我一个人之后,根本没有什么空隙,为什么我能不窒息致死呢?”

  雕琢摇头:

  “我当然不能解释,我想,你也一样不能解释。”

  半秃十分严肃地道:

  “当时不能,但是现在,我却完全可以解释。”

  “是为什么?”

  半秃却并不回答雕琢这个问题,他只是继续把事情叙述下去:

  “我先是听到了有声音自棺盖上传了下来,接着,便是一阵木头被撬开来的声音,棺盖被掀开了。起先是什么都看不到,我只是尽力挣扎着麻木的身体,坐了起来。接着,我就看到了西下的夕阳,并且又听到了撬木的声音。”

  “直到那时,我才发现我是在一艘船上,而当我看清了船上的情形时,实在难以形容我当时的感觉。”

  “那是一艘平底船,在平底船上,一个接一个,全是狭窄的棺木,足足有二十具。我看到就在我的身边,也是一具棺木,而且有一个黑人像我一样坐着,一动也不动。”

  “不但是我身边的那具棺木如此,被撬开的棺木已有十来具,每一具棺木之中,都有一个人坐着,看来,他们全是死人!”

  “我真是惊骇之极了,那时我也是和他们一样地坐着,那么,我是什么呢?我也是一个死人吗?但我当然不是死人,我要是死了,为什么还会思想?”

  “那撬木的声音,让我转动眼珠循声望了过去。”

  “我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黑人,拿着一根一端扁平的铁棒在撬着棺盖,每当撬开一具棺盖之际,就有一个人自棺口坐起来。”

  “等他撬开了所有的棺盖之后,他伸手自他的腰际解下了一条鞭子来,他向空中挥动着那鞭子,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嘘嘘’声。”

  “我不知道他那样做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却看到那身形高大的人,一挥动鞭子,那种‘嘘嘘’才一传出来,所有在棺木中的人,便都以一种十分僵直的动作,站了起来,挺直着身体。”

  “我在一看到光亮之后,就坐起身来,本来是想立刻跳出棺木的,但是因为我看到的情形,实在太骇人了,所以我仍然坐在棺木之中。”

  “直到这时,我看到其他的人都站了起来,便突然之间醒悟过来,认为我应该和别人一样行动。所以我也站了起来,那时,我根本不必刻意去模仿别人的动作,因为我的身体也感到十分麻木,站起来的时候,动作也是僵直的。”

  “等到我们每一个人都站了起来之后,那身形高大的黑人才停止了挥鞭。”

  “在那时候,我更可以定下神来了,我发现船在海上行驶,但是离一个海岛已经很近了。所有站在我身边的人,毫无疑问全是死人,他们根本没有呼吸,只是直直地站着不动。”

  “那时候,我心中最大的疑问就是,我是不是也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趁那身形高大的黑人转过身去时,我抬起手来,在我自己的鼻端摸了摸,我的鼻端是冰凉的,但是我还有气息,我又伸手推了推身边的那个黑人。”

  “他被我一推之下,身体立刻向一边倒了下去。”

  “我在他跌倒的时候已经决定,当那指挥的黑人再转过身来时,我就在他的背后袭击他。可就在这时,经济男出现了,他从船舱之中走了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黑人回答,‘没什么,可能是船身倾倒,跌倒了几个’。”

  “经济男停了一停,就向前走了过来。他面对着我们这些直挺挺站着的人,似乎并不感到十分惊讶,他还来到了我的面前,向我笑了一笑!”

  “当时我真想双手扼住他的颈,将他活活扼死,可是我发现他佩着枪,所以忍住了不动,我甚至故意屏住了叹息,因为我直到那时为止,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经济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半秃这一次,是接连不断地在讲着,雕琢听得很入神。

  他讲到他不知经济男的目的是什么时,她才插口道:

  “那是一艘运尸船,巫都教的人利用死人工作,你就是其中之一。”

  半秃望了雕琢半晌:

  “是的,开始我还不明白,但是后来我也知道了,虽然我自己可以肯定我没有死,但是他们认为我和其他的人一样,全是死人,全是被他们利用来做没有一个活人肯做的苦工!”

  “其余的,真是死人?”

  “这一点我慢慢再解释,当我明白到我自己的处境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必须扮成死人,绝对不能有所惊动,那时我还不是真正的死人,但如果一有惊动,我就会成为真正的死人了。”

  “我是在经济男来到了我的面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向我笑时,才突然想到我在他们眼中的身份的,所以尽管在我心中,想将他活活扼死,可是我却仍然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可恶,他不但望着我笑,还用他的手指戮着我的胸口,道,‘二十元一天,哈哈,很够你享用一阵子的了’,我忍住了呼吸,一动也不动,他又转身走了开去。”

  “这时候,船已渐渐靠岸了,他对那黑人说,‘这一批好像还很听指挥’,那黑人道,‘是,先生,经过施巫术之后,没有会不听话的,他们绝不会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只知道听从命令,拼命地工作’。”

  “经济男又道,‘他们看来,真的像是死人一样!’,那黑人神秘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雕琢听到这里,张口要发问,但是半秃却扬起手来止住了她:

  “是的,从他那句话中,我才知道原来在我身边的那些人,并不是死人,他们只不过看来像是死人而已。”

  雕琢忍住了没有再出声.因为半秃已经将她想问的话先讲出来了。

  半秃继续道:

  “船靠了岸之后,那黑人不断地挥动着鞭子,那些看来像是死人一样的人,显然全是听从那根鞭子的‘嘘嘘’声而行动的,他们一个接一个走向岸上,轮到我的时候,我也那样,那黑人和经济男则跟在我的后面。”

  “岛的面积不大,几乎全种着甘蔗,一路向前走去,我看到甘蔗田里,有很多人正在收割,那些人的动作完全像是机器一样,也有几个黑人在挥动着鞭子。”

  “我还注意到,那些在工作的人完全是和死人一样,而挥动鞭子的黑人,胸前都有着一个十分古怪图案的刺青,他们全都是巫都教的教徒。”

  听到此处,雕琢发问:

  “那么,经济男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半秃瞪了她一眼,像是在怪她打断了他的话头,但他还是回答了:

  “后来我才知道,经济男早已加入了巫都教,而且在教中的地位很高,他负责推销巫都教属下农田的产品,那些产品除了甘蔗之外,还有大量的毒品。”

  雕琢忍不住“啧啧”了几声。

  像经济男那样的名人,他竟早在求学时期,就是一个不法份子。

  虽然半秃的指责,是如此骇人听闻,但雕琢却并不怀疑这种指责是不真实的,一个有着如此可怕经历的人,他何必要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再发出虚无的指责呢?

  “那么,他在带你走的时候,就是想叫你去做苦工的了?”

  “倒不是,对他们说,人源是不成问题的,何必来找我?他原来的意思,是想叫我在巫都教中作为他的联络员,去参与他的犯罪工作,可是我却得罪了巫都教的教主。”

  “在那黑暗的巨宅中,我着亮了火,在黑暗中和经济男谈话的那个人,就是巫都教的教主,他身为教主,要一生都在黑暗之中,没有人能在他面前弄出光亮来。”

  听半秃的叙述,人类像还在蛮荒时代,但那当然不是在蛮荒时代的事。

  “请你继续说下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成了苦工的一份子,日日夜夜,做着不是人所能忍受的苦工,我们每天只有六小时休息,那是正午三小时,和午夜三小时,所有的人都躺下来一动不动,只被喂喝浓稠的液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一星期之后,我逃离了那个小岛,在海上漂浮了几天,终于上了岸,我的性命算是捡回来了。”

  “我改了名字,开始的时候,仍然做苦工,渐渐地积到了一点钱,我不敢回原来的地方去,因为我知道经济男一定会对付我的,我又去上学了,仍然学医,我在外地度过了将近二十年。”

  “在这二十年中,我不断有经济男的消息,我知道他开始在经济界出名,知道他十分得意,知道他飞黄腾达。可是我却不会忘记那一件事,我一定要报仇。”

  “在后来的十几年中,我也曾出任要职,有一定的地位,于是我集中力量,开始研究巫都教的符咒。我发现了,巫都教能够驱使死人工作的一项极大的秘密!”

  半秃的脸色,变得十分沉着,他的语调也慢了许多:

  “那真是不可思议的,现代人类的科学,也只能勉强地解释这一件怪事,巫都教的教主有一种秘方,那是自植物中提炼出来的一种土药,能使人处于近乎死亡的状态。”

  “心脏几乎不跳动,也没有新陈代谢,呼吸和停顿一样,但他们却不是死人。”

  “在那样情形之下的人,他们只受一种尖锐的声音所驱使,不论叫他们去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反抗,这就是巫都教驱使死人工作的秘密。”

  雕琢发问:

  “当年你也一定曾接受过同样的注射,为什么你没有成为那样的活死人呢?”

  “是的,我也曾那样问过我自己,我想唯一的可能,是我是在昏迷的情形之下接受注射的,人在昏迷状态之中,和正常状态多少有点不同。”

  “又或者说,那种药物在人的昏迷状态之中,不能发生作用,也幸亏这一点,我才不至于一直被奴役下去!”

  雕琢挑了一下眉毛。

  她对半秃的遭遇,虽然同情,但是对半秃这个人,却并没有好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他却又将那样的遭遇,施在他人的身上。

  她心中同时还有许多问题,例如半秃是怎么回来的,他住所冻房中的那些“死人”,又是怎么来的?

  半秃不知道雕琢此时的心理活动,他继续讲述:

  “我花了不知多少心血,还运用了我当时能运用的全部权力,才得到了巫都教的那个秘方,我就开始了我的报仇计划,我来到了本市。”

  “经济男自然不知道我来了,我在这里,经营了一间秘密的地下室——”

  半秃讲到这里,雕琢打断了他的话头:

  “然后,你就开始害人?”

  半秃大声叫道:

  “我没有害人!”

  “没有害人?你对许多人注射了那种药物。”

  “是的,一共是四个人。”

  “你承认了,你至少害了四个人。”

  “不,他们都是患了绝症,必死无疑的人,我的行动对他们来说,还是在某种程度上延长了他们的生命,像那位去拜访经济男的人,如果不是我,三年之前他就死了!”

  “那么这三年来,他在冻藏柜中得到了什么?”

  “他自然没有得到什么,可是他也没有损失什么,对不对?”

  雕琢竟无言以对。半秃又道:

  “经济男本来是没有那么容易被吓死的,可他一看到了那位访客,就明白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死人,而只不过是受了巫都教控制的人,他想起往事来,突然就心脏病发了,他那样死法,实在是便宜了他!”

  “那么那位访客呢?”

  “在三天之前,我替他加强了注射,算定了他真正死亡的时间,但是在现代医学解剖的眼光看来,他在三天前是已经死了的。”

  雕琢站了起来,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可以说已是真相大白了。

  半秃也站了起来,他的神情变得十分平淡,那可能是由于他心中所有的秘密,已经是全都向人倾诉出来了的缘故。

  中美原始森林的巫都教,传到了这个文明的都市中来,人在被施了巫术之后,就像是死人一样,甚至没有新陈代谢,但他却并不是死人,他还可以劳动、工作,甚至是接受指挥去杀人。

  而神秘的“巫术”之谜,也已经揭开了。

  那只不过是一种药物.照半秃所说的,那是一种成分还未被知悉,对人体神经起着强烈麻醉作用的药物。

  雕琢在想,照半秃目前的情形看来,他是不是有罪呢?

  思考了片刻,她才道:

  “这种巫术,你一定已经有系统的研究了?”

  半秃点头:

  “是的,能提炼出那种麻醉剂的植物,即使在中美洲也十分稀少,它的稀少程度,和中国长白山的人参差不多。它是寄生在树上的一种细如纱线的棕红色的藤,所结出来的果实,细小如米粒。”

  “我甚至已经成功地进行了人工培养。这种藤,要和一种毒蛇共生,在采集这种果实时,十个人之中有两个能够生还,已经算是好的了。”

  “为了报仇,你肯下那么大的心血?”

  “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为了报仇,但当我的深入研究有了一定的成绩之后,我发现那种药物的伟大,有了它,可以使人长期地处在冬眠状态之中。最长久的一个,我保藏了他十二年!”

  “……那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许多患绝症的人都可以借这个方法使之冬眠,从而等待医学的进步。而且这种药物对神经系统有着如此不可思议的抑制力,再研究下去,一定可以控制精神病的发展。”

  雕琢耸了耸肩: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要将你交给警方。”

  不管半秃的故事有多打动人,他本身跟经济男一样,也不是什么善人,至于他到底会被定什么罪,还是交给警方处理好了。

  而且这件案子,本来就是刑警男拜托了雕琢查的,她也需要给他一个交代。

  于是,在绑住了半秃,确认他不会逃走之后,雕琢拨通手机:

  “老兄,人抓到了,你带人速来……”

  ……

  **

  科研所,内部工厂。

  “天,我们终于成功了!”

  工程师兴奋地跳了起来。

  之前,他的同事,科学男,介绍了一个人,带来了一根神奇的、不知道是什么合金制成的圆柱拿过来研究,现在他们终于探测到了其内部的一些奥妙。

  这可是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自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兴奋过后,工程师不忘给圆柱的主人打电话。

  **

  某饮品店里,雕琢百无聊赖地坐着。

  在她那张桌上,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个性青年,另外一个就是高岁见了。

  自从之前有一次,个性青年找高岁见补习过后,似乎就找上瘾了,他要了高岁见的联系方式,私底下经常会问一些课业上的问题,偶尔也会约高岁见出来见面。

  这不,这一次,这家伙中说自己快要有一次非常重要的考试,关系到能否保送上某所名牌大学,所以郑重地邀请了高岁见出来,进行考试前的最后一次辅导。

  当时他打电话给高岁见的时候,雕琢正好在高岁家的车上,所以便一起过来了。

  由于没有准备,不像上一次还拿了很多漫画来看,所以个性青年他们补习,雕琢只能无聊地待在一旁看着了。

  她点了很多份吃的,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人。

  不过也没什么好观察的,她便掏出了手机来,玩游——啊,不对,是看新闻。

  也就是从上几件任务开始,雕琢养成了看一些国际新闻的习惯,多了解了解大局势也是好的,她随意地翻看着网页页面,碰到感兴趣地就点进去。

  期间,有一个页面,介绍的是一位生物学教授。

  由于之前接触过会长女儿,那位伟大的生物女科学家,再加上后来雕琢还经历了内分泌的治疗,她对生物学这一块的兴趣多了挺多的,于是,对于页面所介绍的这位教授,也就多了几眼。

  “雕,你是不是挺无聊的?”

  突然间,高岁见说了一句话。

  他刚好辅导完个性青年一道题,有了一点休息时间,抬头看了一下雕琢,发现她托着腮在看手机,所以不免带点抱歉的问到。

  “哈哈,不会啊,有手机在,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会无聊。”

  雕琢冲高岁见灿烂地笑了一下。

  几天前,她在酒吧“或邪”碰到了那位塔罗牌大师,大师给她算牌,确定了那个会克她的高姓男人,就是高岁见。

  可以说,由于跟高岁见的关系越走越近,雕琢的人生也发生了变化。

  她遇到的危险增多了。

  不过如果要因此,就跟高岁见断了往来的话,那她又办不到了,危险就危险吧,反正她也不怕,比起那些,她其实更怕......

  失去一个朋友。

  而且高岁见现在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个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了。

  “假老师,你就不应该跟过来,这是一场高质量的辅导,由于你的存在,把档次给拉低了,下次请自觉地不要成为第三者加入。”

  有段日子没见,雕琢发现个性青年的嘴巴是越来越毒了,不过她也毫不客气地回应:

  “你还是好好读书早点出社会挣钱再说吧,知道高兄的身价有多高么?付得起他的辅导费再说。”

  看着他们两人斗嘴,高岁见忍不住想笑。

  其实以他的身份,会抽时间帮个性青年辅导,很大原因也是因为看在雕琢的面子上了,不过在后来的接触过程中,他发现自己跟个性青年各方面也挺合得来的,所以交个小朋友也无所谓。

  “懒得跟你扯,你继续看你的手机,我跟高大哥继续忙我们的正事。”

  个性青年冲雕琢做了个鬼脸,雕琢也回了一个。

  接下来,由于高岁见的高效率讲解,将本来十几个小时才能讲得完的课件,浓缩成了一个半小时,在那一个半小时间,个性青年收获良多。

  谢过了高岁见之后,他提出了要买单,这次高岁见倒是没有拒绝。

  看来他也是已经把个性青年当成朋友了,不像之前几次一样,他总觉得自己年龄大一点,不应该让小朋友付钱的。

  “祝你这次考试成功。”

  “哈哈,托高大哥吉言,等我好消息!”

  个性青年走后,雕琢与高岁见一起并排走着。

  他们刚才所在的饮品店,是位于一家大型商场里面,现在两人走着走着,走到了内部的一家电影院门口,高岁见突然停了下来。

  犹豫了一下,他道:

  “雕,你想不想看电影?”

  雕琢有点意外地转过头来,看着高岁见,发现他的目光中竟然有一点期待的神情。

  “也挺久没看了......好啊,你想看什么?”

  老实说,高岁见自从毕业后,就再也没进过影院看电影了,刚才路过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去看看,当然,他也不是纯碎为了看电影而看电影......

  多少也是想与雕琢有一些不一样的活动模式。

  他现在很确定,自己是喜欢雕琢的,不过他这个人不太善于言辞,也不知道要怎么追女生,能想到的,就是多花点时间,与对方一起去做一些事情。

  “我都可以,随你喜欢。”

  高岁见给了雕琢一个温暖的微笑,雕琢的心脏立马扑通扑通跳得快了起来。

  她装作转过身去看影院门口巨幕上的电影排期,其实是在掩饰脸上可疑的红色,心里不断在想着高岁见的那个笑容。

  简直是要命。

  他怎么可以笑得那么好看?

  最后,雕琢挑了一部冒险片,刚好有适合他们的时间,就买票进去看了。两人坐在厅内靠后的中间位置,心里都有一种比较奇特的感觉。

  他们都是彼此第一次跟异性一起去看电影。

  “这爆米花不错,你试试。”

  作为标准吃货,雕琢的嘴巴当然不能闲着,在等广告的时候,她把手中的那一大盒爆米花推到高岁见面前,高岁见本来是不吃这些东西的,但如果雕琢让他吃,他当然不会拒绝。

  等到了看电影的时候,雕琢就把爆米花摆在了中间位置。

  期间有一次,两人的手同时伸进了里面,碰到了一起。

  这让雕琢马上想起了之前有一天晚上,她与高岁见在天台讨论事情的时候,高岁见握住了她手的场景,这让她的手略微有些发烫感。

  不过感觉也没持续多久,就被电影震撼人心的场面给吸引了。

  “哇,那怪物的脸也长得太丑了吧!”

  “你猜接下来他们会往哪边走?”

  “那个领头的,最后肯定会黑化!”

  “哈哈,刚才小孩的那个动作萌死了。”

  雕琢不时地低声跟高岁见说着自己的感悟,或者是自言自语,本来高岁见是挺反感这种在看电影时“不安静”的行为,但雕琢做同样的反应,他却觉得可爱。

  为什么?

  因为喜欢对方,对方做什么都是对的。

  观影结束后,他们随着人流一起走出影厅,由于人多,他们靠得也挺近,高岁见的手,有好几次都想牵住雕琢。 猎奇女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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