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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您选的那款婚纱是抹胸的,所以,不如将您脖子上的吻痕化成蝴蝶好不好?多选几个颜色遮掩一下,应该可以应付过去。”茯苓负责夜未泠的妆容,她盯着镜子,实在是有点无处下手。
婚纱抹胸露背,原本是为了更好地展示新娘子的身材的,可是今天,却成为了刁难她这个化妆师的难题。
脖子正下方的用项链可以遮掩一些,可是周围的呢?胸口的呢?后背也是没眼看,大大小小的吻痕叠加在一起,仿佛夜未泠被家暴了似的。
即便茯苓是个过来人,也还是觉得她家王子殿下未免太虎狼之势了点。
想想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这样委婉地提个建议。
夜未泠也看着镜子呢,自己什么样子还是有数的,本打算装傻充愣应付过去,茯苓这么一问,她只好应了一声:“嗯,你看着办吧,别让人笑话我就行。”
“王后您说笑了,谁敢笑话您?殿下一定第一个不放过他。来,侧面坐着,我方便下手。”茯苓拿着笔刷,开始在夜未泠后背大显神通。
“这一片太密集了,化成蝴蝶也难,不如化成一片花束吧,王后您有喜欢的花吗?”茯苓处理完几个地方,看着右边肩胛骨那里一整片的痕迹犯愁了。
夜未泠臊得不敢看镜子,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瓮声瓮气地:“绣球可以吗?宫灯百合也行。其实我最喜欢的是栀子花,但是栀子花是白色的不好发挥,你就找一些喜庆的颜色鲜艳的看着化吧。”
茯苓的化妆技术可谓上乘,她对着镜子里的夜未泠笑了笑:“绣球不错,花繁叶茂的,寓意也很好,我试试。”
半个小时后,茯苓拍了张后背的照片给夜未泠看,夜未泠脸上的热度稍稍有所下降,但是看到这一大片的绣球花,还是觉得自己和炎妄实在是太没有节制了。
刚刚退去的热度又爬了上来,烫得她脑子晕乎乎的:“挺好的,茯苓你真厉害。”
茯苓得了赞美,笑得灿烂:“那,胸口的这些,就弄成粉色的百合吧。到时候王后您捧着花,还可以遮挡一些,反正也不会有人盯着新娘子的胸口看,那多没有礼貌。”
“嗯,好。”夜未泠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了,从善如流,任由茯苓自由发挥。
其间炎妄来过几次,当他看到夜未泠一身的花朵彩绘,瞬间明了,忍不住凑过来握住她的双肩:“老婆,是不是我太混账了,害你要化这么久的妆,不过没关系,等婚礼过后,我接受一切惩罚。”
说着便在夜未泠耳垂上轻轻啄了一口,气得夜未泠一拳锤了上去:“你干什么,茯苓还在呢。”
“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炎妄摊了摊手,“我进来的时候她就找借口回避了,你是不是饿糊涂了?等着,早饭马上好。”
“哎,慢着,不是说新娘子不能吃东西吗?”夜未泠从小到大见过的婚礼,新娘子从头到尾都是空腹的,直到进了洞房也许才能吃上几口。
不过那都是好的,有些新娘子的男人等了十来二十几年,就等着洞房花烛夜释放自己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哪里顾得上新娘子饿不饿的问题。
这事夜未泠不光听她妈妈和姐姐抱怨过,她的嫂嫂和家附近的那些小妇人在一起聊天时,也会埋怨几声。
都说新婚之夜的新郎,就是饿虎扑羊的那只虎,急赤白眼的恨不得把新娘子吃干抹净,能知冷知热问一句饿不饿的都是绝世好男人了。
所以夜未泠的潜意识里,自己也是没有东西可以吃的。
可是,当她问出这句话,当她看到炎妄蹙起的眉头,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该问。
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至于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从认识到现在,炎妄就没让她饿过肚子,再忙再晚,都会为她洗手作羹汤,做个好厨郎。
她刚准备道歉,就被炎妄堵住了双唇。
骤然逼近的男性气息,闯入她小小的心脏,满满当当,都是爱意。
炎妄的眸子泛着晶莹的冰蓝色光泽,声音沙哑,带着令人着魔的魅力:“傻老婆,别人的新娘子吃不吃东西我管不着,我自己的新娘子是绝对不可以饿肚子的,我舍不得。”
夜未泠额头抵在炎妄胸前,好半天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多余的解释都是煞风景的废话,什么都不说,彼此心领神会最好。
炎妄走后茯苓便回来了,假装自责了两句:“哎呀王后,我早上吃坏肚子了,所以在厕所多待了会,让您久等了,不要生气啊。”
还挺会给她找台阶下,明明是她和炎妄腻歪了半天……
忽然有种成了团宠的错觉,夜未泠笑笑:“那你下次别吃那个了。”
“不吃了不吃了,坚决不吃了。王后,咱们把脸上的直接化成腮红吧,再弄成花花草草的就太欲盖弥彰了。”茯苓说着,伸手兜了兜夜未泠的头发,“正好您发量惊人,我给您做个发髻,垂下来两绺在脸颊旁,可以再遮掩一点,恰到好处!”
“好,都好。”夜未泠已经词穷了,什么都不用自己费心考虑的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她真怕自己这么下去会变成蠢笨蠢笨的一个吃货。
不过,眼下先享受了再说!
于是,在茯苓小心翼翼地梳理下,夜未泠竟然脑袋一歪,睡着了。
炎妄进来的时候,夜未泠正发出微微的鼾声,身体为了适应腹部那个急速生长的小东西,拼了命地在运送养分过去,以至于最近她的脑部供血严重缺乏。
这一切,炎妄看在眼里,怜惜在心里。
他冲茯苓摆摆手,叫她继续,随后把一餐车的美食推了进来:“王后醒来要是饭菜凉了,你就亲自去热一热,记住,不要让紫荆沾手。”
“好的殿下。不过,只是热一热的话,紫荆应该也可以胜任的吧?”茯苓早就听说过紫荆是个黑暗料理大王,不过她觉得热菜应该不至于都要防着紫荆吧?
结果炎妄一句话打破了茯苓的幻想,他冷哼一声:“你去厨房看看就不会这么说了。”
“怎么?”茯苓手里下意识顿了一下,怕扯着夜未泠头皮,连梳子一起拿开了。
炎妄摇摇头,无奈至极:“她刚把重楼点的外卖热糊了,锅都洗不出来了。”
“……”这下连茯苓这个老好人都没话可说了,她点点头,保证道,“好的殿下,您放心,待会热菜我一定亲自看着。”
炎妄放心地走了,夜未泠迷迷瞪瞪睡了一会,到底是因为坐着的姿势不舒服提前醒了。
鼻子动了动,她被食物熏得精神一振,掀开盖子看了看,已经凉了,不过没关系,凉了一样吃,正准备动筷子,茯苓便过来了,盖上盖子毫不留情地把餐车往外推:“王后,您等会,菜凉了,殿下叮嘱过,您不能吃凉的。”
好吧,真讨厌!夜未泠揉了揉肚子,坐了这么久,脚都麻了,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先踮脚缓了缓,等那麻酥酥过电一样的感觉逐渐消退,她才起身往外走去。
今天的舰船上格外热闹,到处都是人声,有到处张罗着安排桌椅凳子的,有吆喝着缺了什么盘子碟子的,还有吵起来的,说自己负责的花烛少了一对,一定是被对方偷了。
花烛有什么好偷的?夜未泠一时好奇,凑到那边窗口听了听。
只见绿萝面红耳赤地在那里据理力争:“我为什么要偷殿下的花烛?喂,紫荆,你讲不讲理啊!我都已经和杜英结过婚了好吧?要偷也是你偷!”
紫荆冷哼一声,一脸的愤恨和不屑,她抱着双臂,扭头白了绿萝一眼:“哼,明明就是你,我都看到了!你自己说,这舰船上除了你,还有谁穿着一身绿油油的?”
“喂,紫荆你以前不是这样不讲道理的!凭什么穿绿色的就一定是我?我只是名字里带绿,这不代表我就一定跟绿衣服的人有关系!”绿萝委屈至极,奈何个子比不过紫荆,想骂人都要踮脚对骂,不然只能被对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从气势上就矮了一头。
紫荆气性不小,见绿萝死活不认,也不废话了,上来就拽绿萝的袖子:“既然不是你偷的,你为什么藏着东西在身后?来,你给我看看,如果不是,我跟你道歉好了!”
“紫荆!你太过分了!我们多年的姐妹,你竟然不信我吗?殿下的花烛可是益母星的圣物,我就算再蠢也不至于去偷花烛好吗?”绿萝百口莫辩,直接急红眼了,眼看着眼泪就要下来。
紫荆一时心软,自动松了手,嘴里却嘀咕着:“可是花烛是我负责的,丢了花烛我根本没法跟殿下交代。绿萝,如果真的不是你,你为什么不给我看看,你到底藏了什么在后面?”
绿萝浑身发抖,不想再理紫荆了,眼泪已经滑落,她闭上眼:“好,我给你看,给你看就是了!但是紫荆,你记住了,是你不信我在先的,我给你看,看过之后,我和你的姐妹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着,绿萝动了动藏在身后的左臂,她的左手里确实握着一个东西,用盒子装着,长条状的,看起来确实跟花烛的尺寸差不多。
她一点点把东西拿到前面来,正准备打开给紫荆看个清楚,却见茯苓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扯住紫荆:“紫荆,殿下叫你给王后热一下饭菜。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紫荆不想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盒子。
明明绿萝就要打开了,这个茯苓真讨厌!
紫荆想说点什么,却直接被茯苓推向厨房那边,催促道:“快去快去,饿着王后你担待得起吗?”
紫荆这才不情愿地走了,一步三回头,愤恨地盯着那只盒子。
茯苓急忙把门关上,把盒子锁起来,塞回绿萝怀里:“你和杜英的事我听说了一点,没想到你真的去买了这个东西。你真的要试吗?万一以后杜英扭不过来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茯苓姐,没事的,只要是和杜英在一起,谁上谁下又有什么关系。之前我就听说了,深蓝之星的人对这种事情早有研究,所以才会制造出来这么一个假的玩意儿,晚上我戴上试试,只要他不是真的不行了或者真的弯了,我和他之间就还有希望。”绿萝说话的时候,脑袋埋得低低的。
情绪低落,话里带着鼻音,显然是在哭了。
茯苓叹息一声,把绿萝摁在怀里抱了抱,搓了搓她的脑袋:“你先试试,要么就等婚礼之后找殿下和王后帮帮忙。我怀疑杜英那个方面是心理问题,你想,在他见到克隆体之前是不是还算正常?怎么见了克隆体之后就不行了?那显然是心理上出了问题,毕竟那个余其欢夺走了他的第一次不是?这种事情,并不只有女孩子会介意,他一个好端端的直男,被陌生男人肛了,一时想不开太正常了。慢慢引导吧,啊?”
“嗯,茯苓姐,你放心,不管怎么说,没有人逼着我跟那样的他在一起,不管他是什么样子,他都是我丈夫,我会对他负责的。”绿萝咬了咬嘴唇,抬起头来,对着茯苓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迎着光,带着勇往无前的坚定和执着,看得夜未泠心中一软,忍不住推开窗户问了一声:“要我怎么帮,只要我可以做到,尽管开口。”
绿萝惊讶得捂住了嘴巴,泪汪汪的眼睛里有不安也有局促。
她还没准备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秘密。
不过夜未泠不觉得这有什么,她大大方方地对着绿萝一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出来觅食路过,正好听了个大概。我愿意帮忙的,你们告诉我该怎么做就好了。”
茯苓本来还想劝夜未泠两句,不过听她这么热情,倒是不好拂了她的面子,走到窗口趴在夜未泠耳边解释了一句:“这个得殿下跟您说,太私密了王后。您快回去等着吧,饭菜这就好了。我给您送过去。”
夜未泠一头雾水地哦了一声,见绿萝为了安慰她正勉强自己挤出一个难堪的笑容,于心不忍,只好离开了。
等夜未泠一走,绿萝的肩膀立马垮了下来:“糟了,这下连王后都知道了,杜英的病情会不会加重?”
“不会的,等晚上王后跟殿下聊过,愿意帮忙的话,这事很容易就解决了。”茯苓拍了拍绿萝的肩膀,“快去照顾杜英吧,殿下都给你放假了,你就好好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我还要帮紫荆找花烛,就先不跟你聊了。”
“好。”绿萝抱着那只盒子,快步离去。
茯苓回到厨房一看,顿时傻眼了,一向温和对谁都春风拂面的她,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肌肉,哭丧着脸喊了一声:“天哪,紫荆你造的什么孽啊,热个菜而已,你怎么热成这样了啊?”
紫荆看着扑腾到锅里的那只大公鸡,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只是等菜热的时候,想着帮忙杀个鸡,谁想到它力气这么大,直接扑腾到锅里,还拉了泡屎……我自己找殿下认错去吧,反正弄丢了一对花烛,我是少不了一顿惩罚了。”
“紫荆你……”茯苓忍不住扶额,她想哭,闷了足足两分钟才说了一句,“算了,热菜是我的责任,我去找殿下。你快点去找当归调监控,看看到底是谁偷走了花烛,弄丢了圣物你就死路一条了,快去!”
紫荆走后,茯苓看了看餐车里其他几样菜,庆幸道:“还好,只糟蹋了一道,先把剩下的热了给王后送过去吧。”
夜未泠回到寝殿,第一时间打开手环,查了查花烛的相关信息。
这一查,傻眼了。
原文如下:
【益母星的王子或者公主大婚之日,皆需向神木祈求龙凤高烛,若为同性婚姻,则祈求龙龙高烛或凤凤高烛。为方便称呼,统一称为花烛。】
【花烛为两对,分别由新婚双方点燃一对,若两对爆出同等数量的烛花,则寓为琴瑟和鸣,恩爱白头。若数量不等,或者爆不出烛花,则寓为必将分崩离析,破镜成仇。】
【爆出的烛花数量没有硬性规定,但最低不得低于六朵。多多益善,越多则证明两人越是天作之合,恩爱长久。】
怪不得紫荆急成那个样子,一共就两对,现在丢了一对,往轻了说是影响婚礼,往重了说,那就是影响神木对这对新人的占卜了。
神木对于益母星的重要性,夜未泠很清楚,所以她看着茯苓推进来的餐车,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花烛找到了吗?我也去帮忙找吧。”
“不用不用!”茯苓急忙阻止,她打开餐盘的盖子,把一道道美味呈现在夜未泠面前,“花烛是紫荆弄丢的,她自然会去寻找。王后,您饿了一上午了,先吃东西,身体要紧。您要是有个哪里不舒服,殿下着急起来我们可是承受不起啊。”
夜未泠一想也是,也就不为难茯苓了,只是筷子伸出去,才发现她刚开始看见的那道香酥鸭没了。
本来想问问,结果紫荆呼哧呼哧地跑过来喊了声:“茯苓姐,你快来看看,那群鱼人上钩了!居然真的混进来两个,正打算把青忠青泷父子俩偷偷放走呢。”
“克隆体呢?”茯苓忙跟夜未泠说了声抱歉,随后转身,跟着紫荆出去了。
留下夜未泠一头雾水,在那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忽然有点生气,什么鱼人,什么克隆体,为什么没有人跟她说过?
她就不能帮点忙吗?
她就只能做个混吃等死的傻子吗?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哼!
她化悲愤为食欲,风卷残云一般,吃得肚皮鼓鼓。
憋着一肚子气准备躺下,就看到炎妄忽然走了过来,一身的戾气在看到她的瞬间消失不见。
他扑到床边,脸埋在她腿上:“泠泠,我之前就问过你,如果我把这里的婚礼当诱饵,你会不会生气?你说你不会生气,可是现在,我自己已经生气了。我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把你最最期待的婚礼,变成了一场多方势力角逐的修罗场。泠泠,你打我吧,我心里能好受一点。”
原来是为了这个。
夜未泠刚刚吃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往胃部涌,忙着消化忙着吸收,以至于她的脑子有点犯迷糊。
不过没关系,她的意识还算清醒,她的理智还在。
她搂着炎妄的脑袋,斟酌再三,才开口道:“我是真的没有气你拿婚礼当诱饵。我只是有点难受,难受那些纷纷扰扰的大事,你不该把我排除在外。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但是过度的保护,只会让我缺席你生命中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情,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废物。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只是有点点难受,我并不生气。你给与了我很多很多,我应该知足。所以,不管你是想把我当笼中鸟金丝雀养着,还是当翱翔九天的老鹰带在身边历练着,我都可以接受。不过,我自然是更希望,你可以带上我,一起笑傲风雨,一起期待彩虹,你说呢?老公。”
炎妄抬起头来,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女人。
一颦一笑都长在他的审美上,一言一行都戳在他的软肋上。
他忍不住抚摸着她的脸庞:“所以,我来找你了。泠泠,你真的要跟我一起面对暴风雨吗?”
“当然。我从来不都不是畏首不前的性格,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夜未泠把脸颊在炎妄手心里蹭了蹭,掌心的温度很烫,她脸上的温度更烫。
炽热交织的体温,是两颗赤诚的心在为了彼此强烈地跳动着。
“我清楚。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拿着这个——”炎妄说着,从指环里掏出一株益母草,双手捧着送到夜未泠面前。
夜未泠原本没看出来什么特别,只是,当她意识到这株草叫做益母草的瞬间,她忽然想起之前在手环上看到的一段资料。
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你疯了,你把你的本体交给我做什么?”
“保你万无一失。泠泠,你知道吗?我这几天一直处在两难之中。为了保护你,我就必须让你远离那些纷扰;可是让你置身事外,那你又算什么?你是我的爱人,是我唯一的配偶,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有权利自己决定要不要参与。所以,拿着他,一旦那些歹人打你的主意,而我又分身乏术,我的本命植株可以保你万无一失。”炎妄起身,坐在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满满的爱意似乎要从胸腔满溢出来。
夜未泠握住炎妄的手,视线却流连在炎妄脸上:“保我万无一失,但是,如果真的用上了这株本命植株,你会死,对不对?”
“对,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虽然我死了,但你还是益母星独一无二的王后,做个富有两个星球的小寡妇,是不是也挺快乐?”都到这个时候了,炎妄居然还有心思耍嘴皮子。
夜未泠气得一把将他的本命植株还了回去:“我不要,你如果死了,我就重找别人,世界那么大,小鲜肉那么多,我才不要给你守寡!所以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不想自己老婆跟别人跑了,你就给老娘好好活着!”
“呦,这么凶的嘛。我只是说,万一。”炎妄看着被塞回来的益母草,神色莫测。
夜未泠忙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只知道,没有万一!如果有,我立马做个渣女,让你孩子管别人叫爸爸,气死你!黄泉碧落,气到你诈尸还魂,不还不休!”
听着这话,炎妄的眸色一暗,喉结动了动,忍不住一把将人紧紧拥着:“你这个坏女人,我真是服了你了!”
右手帖在夜未泠后背,假借抚摸的动作,将那株本命植株直接拍进了夜未泠体内。
夜未泠不明所以,只感到胃部一阵翻涌,还以为自己吃多了,忙推开炎妄扑到垃圾桶旁准备大吐特吐。
结果那阵翻涌很快消失,她只能站起来,揉了揉被挤压到的肚子:“宝宝,对不住了,妈妈太用力了,吓到你了吧?”
肚子里的小脚爪踢了踢,似乎在抗议她刚刚粗暴的下蹲。
炎妄看着这一切,宠溺地笑笑。
同一时间,当归正在主控室调监控,差点被屏幕上白花花的大P股闪瞎了眼睛。
重楼正好进来,忙一把摁住他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你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殿下和王后的私密录像?你没看到我做了备注和编号吗?”
“草,重楼你先把我放开,小心你家紫荆看到了砍死我。”当归不耐烦地推开重楼,嘴里骂骂咧咧的,“男男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懂你大爷!这几十个G的都别看,都是殿下的。我说当归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看不见我写的【殿下王后十八禁】啊?”重楼服气得很,真不知道当归是不是故意的。
当归冤枉,抗议道:“滚犊子,谁知道十八禁什么意思?咱们益母星根本没有这个说法好吗?”他把整个文件夹加密,输入炎妄的生日作为密码,“你下次直接标【殿下王后情趣小视频】,我不就懂了吗?真是的。”
“自己不与时俱进,不去了解这个星球的文化,怪我?我跟你说,只要殿下拿下那帮鱼人,绝了阿姆勒星的念头,殿下一定会陪王后在这里定居的,你最好趁早熟悉熟悉这里的文化。”重楼也是为紫荆的事过来的,丢了花烛这么大的事,要是不赶紧解决了,等殿下知道了,搞不好要牵连所有人。
重楼一把搡开当归,亲自排查起来。
片刻后丢了几十个G的文件给当归:“你负责这几个房间的,剩下的我来。”
“就咱们俩,来不及吧?我把党参也喊过来好了。”当归看着密密麻麻的视频文件,一个脑袋两个大。
重楼无所谓地摆摆手:“叫得过来你就叫,不过党参应该没空搭理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多排查两个视频。”
当归才不信,一顿夺命连环call,居然真的请不动党参,最后只好一边牢骚不断,一边兢兢业业去排查。
*
师放今天盛装出行,为了给足炎妄面子,他甚至把整个联邦政府有头有脸的政客都带来了。
除了国防部长青忠不在,其他的什么宣传部长,文|化部长,工业部长,农业部长……
一时间,光是师放这边的人,十张桌子都坐不下。
炎妄不得不叫党参回了趟益母星——人手不够,多带些人过来。
党参不负所托,很快领着浩浩荡荡的益母星人来了,差不多把整本《本草纲目》都搬过来了。
还有很多没名没姓的野花野草,跟复制粘贴的一样,只在手腕上带着编号,方便识别身份。
要不是舰船够大,这几千个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外面那么大的动静,身在牢狱之中的青泷就算再迟钝,也该明白怎么回事了。
更何况,炎妄似乎有意要刺激他,正把现场直播的画面投屏在牢房那一面雪白的墙壁上,好叫青泷近距离观看这一场空前的世纪婚礼。
青泷一开始还算冷静,可是牢房这边不断有人来回走动,还边走边八卦着,他很快就冷静不了了。
“见到王后了?”路人甲兴奋地说着。
路人乙手舞足蹈:“见到了见到了,真的显怀了,听说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
路人丙也停下手上的事过来插了一嘴:“要是个小公主就好了,咱们益母星多少年没出过小公主了!”
“那可不,小公主那就是女娲,那才是名副其实的益母星未来主宰!”路人丁激动得唾沫四溅,恨不得现在就钻进王后肚子里看看,到底是不是小公主。
青泷听烦了,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别得意太早,万一生不下来,你们就哭去吧!”
路人甲立马转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呸,你才生不下来,你是你妈把胎盘养大的吧?怎么这贱呢!”
“就是,谁不知道你这个脑残做过什么事!有时间在这里酸,不如去找你的相百涟生一个啊!”
“凭你也配诅咒我家王后?给你脸了是不是?走,回禀殿下去,让殿下来收拾他!”
几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推我我推你,闹闹哄哄往寝殿那边去了。
炎妄正搂着夜未泠意乱情迷,寝殿门就被人哐哐敲响了。
他有些气恼,强忍着怒火把门开开,瞬间扑进来几个叽叽喳喳的虾兵蟹将,一通告状,一个个比他这个当事人还着急上火。
炎妄听罢笑了,搀着夜未泠往外走:“正好,王后的娘家人不出席婚礼,那本殿就问他这个前任讨个祝福吧。”
嘶,夜未泠听着,这人怎么一肚子坏水呢。
不过她想了想,确实挺解气的,便欣然接受了邀请,一起过去了。
今天炎妄大婚,为了让牢房里的青家父子与有荣焉,所以一大早当归就给这两个人安排了洗刷刷服务。
两个人都洗得干干净净,还理了发剃了胡须,换上男宾统一的白衬衫黑西裤,人模狗样的。
牢房也打扫得一尘不染,还贴上了红色的窗花,跟其他房间保持一致。
因此,夜未泠来到这里看到眼前的旧相识时,居然一下子没能认出来。
有阵子没见,青泷瘦得脱了形,整个人憔悴又疲惫,即便特地打扮了一番,看上去还是有气无力面黄肌瘦的。
青忠也没好哪去,本来就年纪大了,又受了一阵子折磨,整个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巴啦叽的。
一个人的状态,看眼睛就可以看出个大概了,而此时,这父子俩的眼睛,全都没有光。
只有青泷,在看到夜未泠的瞬间,眸子里亮起一道星光,却一闪即逝,在看到夜未泠牵着别的男人的那只手的时候,青泷的瞳孔彻底黯淡了下去。
他别过身去,不再多看一眼,倔强的背影试图给自己挽回最后的尊严。
炎妄却不肯给他这样的机会,摆摆手,叫现场直播的摄像头跟了过来,对着他和夜未泠这里拍拍那里拍拍,一幕幕全都投屏在青泷对面的墙壁上。
可怜青泷,转过来要面对真人,背过去要看着投屏,只好转身看着两间牢房之间的墙壁。
偏偏炎妄不做人,又把两个牢房之间的墙壁调成了双向可见的模式,于是青忠那边的投屏又正好叫青泷看了个一清二楚。
画面上,炎妄正侧身亲吻夜未泠的脸庞,那张脸蛋粉扑扑的红艳艳的,一看就是经过了爱情的滋润,格外的美艳动人。
机位有意无意地从夜未泠腹部扫过,将她已经隆起的腹部高清呈现。
青泷只看了一眼便气得热血上涌,他紧紧地握着双拳,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控。
而偏偏这时候,师放又好死不死地过来了,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各个部长,唯独缺了国防部手握军权的青忠。
青泷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也许师放是来给他爸求情的,也许,他和老爸还有机会出去。
没想到,师放一来就送他一记晴天霹雳。
师放笑眯眯地,把虎符交给了炎妄:“王子殿下,这是我费尽周折从青家别墅的残骸里找出来的虎符。希望您笑纳。之前承诺过的一周之内将青家的军权转交给您,虽然您说您不在意了,可是我身为联邦政府的总统,理应言而有信,所以,这虎符,就算是我的诚意吧,希望您接受这姗姗来迟的歉意。”
炎妄面色如常接过虎符,转手就交给了夜未泠:“老婆,本来说把整个益母星送你当彩礼的,不过现在,师放总统愿意锦上添花,那,就把这青家军的军权也送给你好了。从今往后,谁敢对你说一个不字,你就直接挥师讨伐,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家伙!
这玩意儿看着不大,入手却沉甸甸的。
夜未泠本来不想接,但是看到炎妄对她眨眼睛,便还是硬着头皮收下了。
她对着镜头,笑靥如花:“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反正阿姆勒星已经制裁过那些人了。真要是再有不长眼的,那就给他们建一座城,与外界隔绝,自生自灭就好。”
“也对,等咱们的孩子出世了,深蓝之星种族灭绝的进程就可以逆转了。到时候再有不长眼的,直接把他们隔绝在外,继续跟衰绝因子相拥而眠,也免得脏了咱们的手。”炎妄就像个应声虫,夜未泠说什么他就做一下补充,还蔫坏蔫坏地放出了新的诱饵。
师放立马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忙兴奋地问道:“逆转进程?这是真的吗王子殿下?请问可以借着今天大喜的日子,跟大家好好说说怎么回事吗?”
炎妄闻言看着夜未泠,深情脉脉:“那我得问问我家王后,愿不愿让我们的孩子跟深蓝之星的原住民谈情说爱,结为夫妇了。”
“什么?结为夫妇就可以逆转衰绝因子了吗?真的吗王子殿下!!!”师放已经彻底抛弃了一个总统该有的矜持,他的期待和雀跃都写在了脸上。
他喊出来的,是他的心声,更是深蓝之星千千万万个普通百姓的心声。
炎妄不理他,只是专注地凝视着夜未泠。
师放瞬间清醒,立马将目光转向夜未泠:“尊敬的王后殿下,请问,您愿意让您和王子殿下的孩子跟深蓝之星的居民恋爱结婚生子吗?”
这下应该问对人了吧?
这个益母星王子,造了这么大的势,做了这么多的铺垫,原来都是为了让所有人记住,记住深蓝之星的存亡,从今往后都由这个小小的女子说了算!
师放都看懂的事,夜未泠身在其中自然只会更加感触良多。
她踮起脚尖,勾着炎妄的脖子,对着镜头莞尔一笑:“我可不想做个独断专行的封建母亲,所以,这一切就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吧。”
“那您就是同意了?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来来来,都过来,为王后殿下的深明大义,致以最诚挚的谢意!”师放可真有眼力见,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表诚心的机会。
立马带领着整个联邦政府的人对着夜未泠三鞠躬。
一片空前高涨的热情中,舰船右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轰鸣,紧接着,船身猛地一沉,整艘舰船不受控制的往右前方倾斜而去。 异种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