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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敛尘带着队伍于入山第四日巳时就攀上了后山之巅,取到了信物,可他也不知怎么了,下山之时,心中总觉不安!
当下就抛开了众人,一个人急急匆匆地往花坞亭奔去!
可等他来到花坞亭之时,哪里还有封拓的影子!
这里到处都是血迹!
一片狼藉!
他不该,他当真不该留他一人在此!
在他们离开之后,这里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苏敛尘在地上捡到了封拓身上撕破的衣料!
苏敛尘的思绪慢慢地清晰,所以在崖壁上射箭之人就是冲着封拓一人来的!他们根本就不是南国人!而是混进后山演练中里伺机杀人的人!
而封拓正因为心中知晓,所以才会坚持不和他们待在一起!
苏敛尘一路循着血迹和打斗痕迹,一路跟下了山!
封拓不是一个人,有人在帮他!
可那个人也受伤了!他们俩也失联了!
封拓受了重伤!
封拓被他们带走了!
他还清醒着!
他沿途一路都留下了标记!
苏敛尘不顾一切,只身追去,最后竟然出了南国,直奔西川而来!
而在讲武堂中,众人只知道,封拓消失了!
随后苏敛尘也消失了!
直到入了西川帝都梁州地界,封拓提供的线索才断了个干净!
苏敛尘也就此在梁州待了下来。
这一路封拓都是坐了马车过来的!
且由南国江陵一路直奔西川梁州,竟是一路畅通无阻,十分顺遂!
可一入梁州,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敛尘由此可以推断,绑架之人在梁州是个贵人!且还是个手眼通天的贵人!
三日之后,苏敛尘从街头的一堆乞儿那得知了那辆马车的踪迹!
、
竟然是直接进了皇宫!
苏敛尘决定顺着马车这条线夜探梁州皇宫,直到他溜进了地牢之中,看到了被严刑拷打,吊在木架铁环之上奄奄一息的封拓!
怎奈,黑夜之中,封拓见到黑衣蒙面来人竟是苏敛尘之时,意料之外,可又觉得不出意外。
封拓裂唇,冲他一笑,对苏敛尘开口的第一句竟是,“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又在调戏他。
苏敛尘斥他,“你还真有心情?!”
苏敛尘无视他,正要将他的手镣脚镣砍断,却被封拓制止,“凭你一人,你带不走我的!别白费心思了!”
岂知苏敛尘无邪剑一剑劈开镣铐,苏敛尘架起封拓,道:“不试试,怎知?!”
浑身无力的封拓搭在他身上,苦笑道:“那你可知,我是因为什么被抓到这里的?”
苏敛尘摇头。
封拓又问:“又是被谁抓的麽?!”
苏敛尘扶住他一路往外走,“不知!”
封拓苦笑:“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救我?!苏敛尘,你莫不是疯了?!”
苏敛尘却不答他,只是坚定地要带他走。
封拓道:“抓我的人是梁州之主!!!”
苏敛尘皱眉:“西川国主,商阙?!”
封拓道:“含之,你把我放下,快些离开吧!我伤得太重,走不了的!别等到,,,”
苏敛尘问:“我认识的封景羡,竟是只会轻言放弃,坐地等死的人麽?”
封拓叹气:“你要想清楚,今日我若是跟你离开了这地牢,你此后在梁州,甚至是整个西川境内就会寸步难行,一路被追杀的!!!你当真考虑清楚了麽?!”
苏敛尘一路悄无声息地已经抹了好几个人的脖子,“已经晚了!”
可恰此时,迎面撞来换班的好几个守卫,一见到他俩立即高声呼喊,“来人呐!有人劫狱了!!!来人呐!!!”
苏敛尘一个箭步,一剑砍伤好几人,冲出包围,立即带着封拓踏出了地牢,伏上了屋檐之上,一路飞檐走步,丝毫不敢懈怠!而此刻西川皇宫也因为他的暴动,而出动了整个禁军!
他二人在屋顶之上轮转,地上的禁军也紧随其后,重重包围!
就连在这个时候,封拓都还在问他,“苏敛尘,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会后悔今日所为麽?!”
封拓又道:“为救一人,甘愿与一国为敌?!”
直到苏敛尘架着封拓一跃而起,翻出皇城,隐匿在了黑夜里的梁州城中。
苏敛尘才道:“废话真多!”
苏敛尘带着封拓在城郊绕了好几圈,确认身后再无追兵,才又重新回到闹市之中,翻身入窗,进了一间客栈!
此间客栈是之前苏敛尘落脚之地。
梁州城今夜全城戒严!
街面上到处都是官兵和火把!
弄得客栈里也是人心惶惶!
苏敛尘很快换了一身行头,又是白衣翩翩的公子如玉的模样,他出了房门,拦住小二,问:“小二,可有热水和毛巾?”
这几日住下来,店小二对这位温润如玉的客官颇有好感,道:“稍等!公子!”
苏敛尘又问:“外面出了何事?这么大动静?!”
店小二惶惶道:“听说是有人今夜大闹皇宫,劫了地牢里的死囚!现在正在挨家挨户得搜人呢!估计这几日城门也要戒严了,公子,您是外地来的吧?这几日要是没什么事,也少出些门吧!这次好像重点就是查外来人口!!!”
苏敛尘道了声谢,等了片刻,就提着热水和毛巾回去了。
怎奈却见到卧在床榻之上的人此刻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果然你这副皮囊是最能蛊惑人心嚒?”
苏敛尘不理他,却是将他的衣衫都褪了下来,“上药!”
封拓道:“我怎么觉得近日来,你说得最多地一句话就是这个了呢?!”
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苏敛尘用蘸湿热水的毛巾先将他的伤口擦净,就如同平日里做事一般,认真无二,却搅得封拓心里一团糟!
封拓越靠越后,苏敛尘犹未注意,却是越贴越前,直到封拓忽然一仰而后,苏敛尘因为惯性跌在他胸前,却是伸手撑在了他右臂之外,与他一尺之隔。
两人四目相对,苏敛尘欲起身,封拓却禁锢了他的腰!
苏敛尘神目清明,皱眉,“松手!”
封拓哦了一声,却没松手!
仍旧是四目相对!
封拓狭长的眼好似温柔旋涡,深不见底!
封拓忽舔了一下自己的唇,“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苏敛尘的耳后慢慢泛染!
苏敛尘道:“无聊!放手!”
封拓笑,缓缓张开双臂。
苏敛尘道:“坐好!”
封拓出奇的听话。
苏敛尘将他的伤口一一上药,包扎。
苏敛尘道:“这几日既然城门戒严,你又重伤,那就在这好好休养几日之后,再想办法怎么回南国!”
封拓道:“不能直接回南国,从梁州至升州,至蒋州,再至江陵,这一路恐怕早已被设下埋伏,只等请君入瓮,风险太大!”
苏敛尘沉思,“梁州离北国幽州甚近,取道幽州,再往西行,翻山再回蒋州也是一条路,只是近来,,,”
封拓道:“只是近来,北国幽州与西川梁州边境摩擦不断!你担心我们会误入战事!”
苏敛尘道:“那就去东海吧,从梁州至昆州,再到东海的琼州至万安州,至儋州,继而入南境!虽说会绕了远些,但东海国一向中立,不热衷时政战事,此刻于我们而言,是个好选择!”
封拓忽问:“你为何一直不问我,西川一国之主为何要追杀我至此?!”
苏敛尘道:“若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也不必,,,”
封拓笑:“即便你为了救我,一路从南国追至西川?”
苏敛尘未语。
封拓道:“因为我父亲和商阙有交易,可我父亲无故毁约,商阙就想着以我为人质,逼我父亲就范!”
苏敛尘望着他,沉默不语。
封拓笑:“你是想问,我父亲是谁是吧?!南国首富,封眠!我,其实是他的私生子!大约是我五岁的时候,我才被封家接回去的!可能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亏心事吧,我娘又死得早,不管我想干什么,他都不反对!只除了,,,”
苏敛尘道:“只除了把你绑来讲武堂?”
封拓笑,“知我者,含之也!”
封拓又道:“不过,至于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交易,我父亲又为何毁约,那我就不知道了!昨夜商阙来见我,倒是也没说清楚!不过瞧他那样,应该是挺恨我那个爹摆他一道的吧?!”
苏敛尘道:“所以,你不愿意从军,也是因为你父亲?!”
封拓又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哈欠,避开了这个话题,“我困了,睡吧!我都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
只是这封拓真是个皮糙肉厚的,如此重伤,一夜之后,竟也恢复了不少气力,只是身体尚处虚弱!
梁州城几日之间,忽然出现了好些个形迹可疑之人!
风声鹤唳!可也成了一盘散沙!
封拓道:“看来是我爹的人来了!这几日,光这客栈都搜了好几回了!他老人家要是再不出面,可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封拓哀嚎:“含之,我想吃醉仙楼的烤鸭,王记的烧鹅,福地的酸梅糕,还有徐娘子家的果子酿!!!”
却见苏敛尘手边又是端着一碗药粥走了过来!
封拓最近越来越任性了,“拿走!不吃!!!”
苏敛尘坐在床边,正用汤勺喂他,封拓避开!
苏敛尘见他形容惨淡,脸色苍白,每日竟也没少折腾他。
苏敛尘道:“今日买了福地的酸梅糕!”
封拓道:“当真?”
苏敛尘点头!
封拓夺过他的碗,一口将药粥全喝完了,抱怨道:“你这么一勺一勺的喂,真是要苦死了我了!”
封拓拆开苏敛尘递来的酸梅糕,立即就丢进了嘴里,“果然还是原来的味道!” 说完,又顺手拿了一块塞进苏敛尘的口中,“如何?”
苏敛尘皱眉:“还行!”
封拓疑惑:“那你为何是这么勉为其难的表情?!”
苏敛尘道:“我不喜酸!”
封拓冷哼一声。
苏敛尘忍不住问:“徐娘子家又在哪?”
封拓笑:“东市里的最长最深巷子里倒数第二家铺子就是!徐娘子不仅人长得美,她亲手酿的果子酿又是梁州一绝!只要来了这梁州城的人,可是一定要去尝尝徐娘子亲手酿的果子酿的!”
岂知苏敛尘听完之后,却说了一句,“找不到!”就走了。
只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封拓,“含之,挺好找的!” 歧路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