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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月光之下,程晚看着站在面前的辛凉,一脸诧异地问:“可现在是半夜啊,辛凉你怎么了,是不是……小周先生出什么事了?”
辛凉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已经失联了。晚姨,我不想继续当那个一味受保护的人,这里确实安逸,可当我发现要独自面对未知的恐惧时,这种感觉其实更折磨。”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晚姨,如果换作是你,当得知余议员有危险的时候,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去救他,对吗?”
程晚拧起眉毛,满心担忧:“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辛凉即刻打断了她的话,音色却低沉了下来:“爱一个人的心情,万物都相通,对不对?”
而她的下一句是:“而且我知道,你的爱,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少。”
要想说服一个人,先要让她感同身受。程晚心想,辛凉真是打了个好算盘,不露声色就将她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
可程晚依旧不放心:“可外面在下雪,你的车子又不在这儿,你怎么离开?这个点,这种荒郊野岭,应该是没有计程车的吧?”
辛凉听罢,却清浅地笑了笑道:“别担心,我有办法。”
几分钟之后,辛凉来到隔壁那栋别墅门前,用力地摁下电铃。
不出她所料,老先生又一次喝着葡萄酒在壁炉旁睡了过去,他披着兽皮大衣,睡眼惺忪地开门问道:“怎么了,辛医生?”
辛凉直截了当地说:“不好意思,能麻烦借用下您的车吗?我的未婚夫夜不归宿,我得去把他抓回来。”
老先生听罢,立即朗声笑了起来:“没问题,当然可以,等抓回来之后,我帮着你一起收拾他!”
说到这里,他从桌上拿起车钥匙,而后递给辛凉道:“这是悍马H1越野车,虽然我不怎么用,但油箱一直都是满的,不过,你一个小姑娘……能搞得掂吗?”
辛凉接过钥匙,孩子气地眨了眨眼道:“谢谢您,放心,我就是不识路而已。记得从前在卡丁车俱乐部,我还单挑赢过好几个大老爷们儿。”
只是跑出几步后,她又回过头,乖巧地叮嘱道:“躺在沙发上容易着凉,快回卧室休息吧。”
满月当空,雪越下越大,视线所及的事物很快都披上了一层白色外衣。在私人会所三公里开外的位置,除去一座废弃的烟花厂,便是莽莽大山。
这里的山和平常所见的不同,它们大部分都是矿山。早几十年,格林市还在以工业为主要经济收入渠道的时候,它们几乎被开挖了个遍,附近居民也经常能听见炸山的声音。而现在,这些开采殆尽的荒山陡峭嶙峋,寸草不生,山下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周亦焰扯下领结和假面面具,而后拿出战术电筒,调到最弱光;另一只手则拿出指北针,试图辨别方向,可大概是受到了附近磁矿的干扰,指针摇摆不定,无休止地来回打转,周亦焰默默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情况变得有些棘手,这鬼地方没有通讯信号,又难以辨别方位,留在这儿无异于坐以待毙,必须试着走出去。想到这里,周亦焰遂抬起头,开始寻找夜空中的北极星。
只是没过多久,在雪花纷飞的簌簌声中,他还听到了山石崩落的声音。按理说来,这里的环境根本不适合走兽生存,而出于磁场干扰,鸟类也不会往这个位置飞,除非,是有车子开上来了。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周亦焰就听见车轮碾过石子的声音,从声源判断,距他所在方位应该不到三百米。可现在四周光秃秃一片,想要隐蔽起来,唯一的选择就是那间烟花厂。
周亦焰继而走了进去,只是刚来到一个生锈的货架边上,一道寒光就朝他的位置劈了过来,就在他侧身闪开的同时,锋利的短刃“唰”地刺破了架上发霉的纸盒子,凛冽地横陈在离他侧脸不到一公分的位置。
如果刚才他迟疑一秒,现在被刺穿的,就是他的喉咙。
电光石火间,周亦焰改为左手反握战术手电,右手则迅速取枪上膛。可对方的速度和他相差无二,下一刀像斩首般横扫而来。
顷刻间,从耳边呼啸的风都带着钢刃的气味,周亦焰立即携枪卧倒在地,可那个纸盒子也随之掉落下来,里面霉变的引燃装置接连砸在了他身上。
如此一来,周亦焰行动受阻,而偷袭者迅速翻身越过货架,猛地跃至他面前,毫不留情地刺向他。
当周亦焰再次闪开时,刀扎在他颈侧的水泥地面上,对方丝毫不带停顿,抽刀,刺下去,再抽刀,再刺下去。数次闪避之后,周亦焰被逼退到货架一角,也终于看清了袭击者的脸。
那张脸苍白到病态,透过薄薄皮肤,所有毛细血管都在泛着腥红色的光,就连他的眼白都是血红色,更像是个怪物。
周亦焰迅速回想起来,在安全局的早期资料里有提到过这个杀手,他患有先天缺陷,是个弃婴,之后被组织头目捡回来养在身边,除了向他灌输各种嗜血的杀人技巧,就再没有其它。这么看来,他和养在会所笼子里的毒蛇,其实并没有本质区别。
如果周亦焰的记忆还算过关,他的代号应该叫做——Moon。
下一刻,怪物冲向了他,而周亦焰快速扣动扳机,一枪打在对方右腕上,只听一阵嘶哑的低吼,他手中的短刃应声落地。可这家伙就像没有痛感一般,又一次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他的袖间亮出另一柄匕首,这次周亦焰没来得及狙枪,就被对方扑到了地上,匕首的锋刃狠厉地刺进他的右肩,迫使他的枪和手电一齐滚落下去。
四下霎时漆黑一片,只剩匕首的寒光,周亦焰带着Moon滚出一米开外,随即死死握住对方的手腕,对抗着那股向下的巨大力量,让它朝反方向抬高。
在拉锯较量下,匕首的刀尖终于脱离了周亦焰肩部的皮肉,他惯用的地面缠斗术也终于派上了用场。他迅速用双腿箍住对方腰部,而双手则牵制住对方握匕首的手腕,直接一个反身,将Moon压制在身下。
到了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周亦焰忍住右肩的剧痛,咬着牙对Moon道:“当畜牲的滋味好受么?”
没错,他的目的就是彻底激怒对方,使其失去行动策略。周亦焰顿了顿,继续道:“很可笑对不对?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付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长相畸形的牲口。” 你的爱燃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