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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刻,我还真不知在姑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使得她通身上下除了个面容还像些从前,眸色发色,连着嗓音都变得让人认不出。
我长叹了一声,话音未落,屋内骤然幻化出个人来。
赤色长袍下,眉发飞舞。
一双打量的眼睛从前方飘过我头顶,见我叹着气时,骤然脚下一顿。声音还是同上午的沙哑低沉,只不过本来清冷三分的语气变成了略略无奈:“三万年不见,芷汀,你来我魔宫旭尧知道吗?”
她这问题问得我愣神不已。
手中出了阵冷汗,转而笑面春风道:“姑姑,我来干他何事,他知不知晓,又干我何事?难不成姑姑见到我,只会想到北上?”
“北上?”
焰烛淼一下听出我弦外之音,眸中闪过丝不同寻常,“你和他变得如此客套了,连称呼都……”
我佯装没有看见她的神色,随意怂了怂肩膀,故作一番无所谓:“想必姑姑还不知晓,不久之前,北上帝君已迎娶了东上帝君家的闺女,妙涵女仙君,此事传的四海八荒众神仙皆知,姑姑整天呆在魔宫,定是消息也不灵通了。”
这话一出,焰烛淼面容神色大变。
显然,她也是不相信的。
我和姑姑秉烛夜谈,从我如何觉醒又如何寻得阿傩说起,姑姑从她上次身负重任被靡哲救回说起。每一个故事的道出,不是令我恍然愣神,就是让姑姑啼笑皆非。
寅夙虽虚长了我几万岁,但我二人却一向谈得来。
光不说九重天上我初初醒来时的孩童时期,姑姑对我照顾颇佳,且是几万年来,她是除却穹烨上神,算得住我芷汀最尊敬的长辈了。
姑姑性子喜冷,每每我胡搅蛮缠下都能让她低头。要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我在穹烨上神家耍流氓,要么是私底下略使小技让我得空溜下凡间玩耍一番。彼时若是穹烨来寻我麻烦,姑姑便会身子骨朝那一站。
眉眼寒光扫过,逼得兴师问罪的穹烨上神无计可施,只有打道回府的理儿。
粗粗看来,我这姑姑也是个道貌岸然的性子。
今儿我们这一唠嗑,就从深更半夜聊到了黎明破晓。
姑姑其中几句话,令我骇然不已。
初初她身受重伤,遭遇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劫数,本就该神竭羽化的她无意中碰到了靡哲。
至此,一场劫数转运而生。
这靡哲爱慕大地地君的事情,四海八荒的众神仙都是知晓的,我也同是知晓的,靡哲几万年前初遇寅夙上神,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不说,当时的他意气风发,本应洒脱,更是对寅夙展开了激烈的追求。
奈何寅夙当时清心寡欲,一门心思只想把大地地君的职务做好,二门心思无非想修炼更上一层楼,三门心思嘛,就是偶尔上九重天陪我这侄女胡闹,没有理这狂蜂浪蝶的追赶。
可她越是这样,靡哲就越有动力般。
更是觉得寅夙上神是他的真命天女。
若是不把寅夙娶回家中当个宝贝,他这魔界太子爷的称呼,恐怕都要挪一挪位置出来。
当是时,风云变色,靡哲不知从哪里打探得到的小道消息,说是姑姑爱极了沼泽之地的苌楚果,且是爱吃得了不得啊。
于是乎,这魔界太子爷就花了大把法术和功夫给姑姑制造惊喜,把他诡谲之域的沼泽之地种满了苌楚树,为得就是能有借口,邀约姑姑前去赏花吃果。
恰恰他这伎俩玩得很成功。
成功引起了当时还是仙君君格我的注意。
昔日我注意的并非是这靡哲长得有多俊美,以我看来,四海八荒的神仙里,能担得上有一副得天独厚这容貌的说法,只有穹烨上神。
旭尧当时的俊美还略显稚嫩。
如果按现如今看来,这厮也算得上个三界九洲独有一枝,所以才会把那妙涵迷得晕头转向,所以老身我才会着了他的道。
全然是被美色所惑。
当时我嘴馋于魔界的苌楚果,奈何那个时候法术不高,难以通过两生船进去,姑姑被我软磨硬泡后终于对靡哲点头,受了他的邀约。
靡哲大喜,亲身来九重天做护花使者。
那日,穹烨上神的脸比锅底都要黑上三分,却也没有阻止这厮向姑姑献殷勤不是。我顶着穹烨眼神的压力,故意拉上旭尧操作了两个小书童模样,跟在姑姑身后同去了。一路下来,只觉得这靡哲其实也并未像外人传送那般不堪。
至少他言语动作,丝毫不浮夸轻薄。
偶尔的幽默三分话,我还隐隐闻见姑姑呵呵笑了几笑。
于此,我心中高兴不已,觉得若是这一对凑成,诡谲之域的苌楚果还不任由我吃?姑姑佯装喜欢的模样也甚是贴切,所以才会导致那靡哲真以为投其所好。
殊不知这是投我芷汀所好,正中我芷汀下怀罢了。
而今回想当日种种,靡哲对姑姑的爱恋也并非一时兴起,三分钟热度。
再听姑姑说得故事,倒真是骇然不已。
姑姑两年前在人间某场瘟疫中着了大劫,人间百姓于此场瘟疫中苦不堪言。姑姑是大地地君,以本命仙力救治,幻化法术后,仙体被瘟疫侵染。
一开始本来她也没当回事,可是后来随着自己身体的衰败,大地逐渐归于平定时,姑姑才发现,这是一场劫难的开始,也是一场劫难的终结。
是属于她寅夙本该有的劫难。
若生,可凤凰涅槃重生,若死,则神竭羽化凋零。
可是偏偏此刻大地动荡下由不得姑姑涅槃重生,既然躲不过劫难,唯有死亡来平定大地安稳。
姑姑本是要羽化,若真要从死神手中救回来,自然而然须得同等条件交换才可。你要救一人性命,自然要拿出条性命偿还。
天地间自然没有便宜的买卖。
靡哲为了救她,竟然启动紫镶玉明镜,通过以法加注其身,将自己通身功力尽数的传给了姑姑。他把自己的寿命沿着血液的脉络传给了姑姑。
气血的灌输,顿时使得本该枯萎的凋亡的花朵,瞬间有了生命朝气。
原本姑姑和靡哲本命灵气不同,是难以将二者灵气幻化融为一体,可是凭借紫镶玉明镜的威力,再加上当时旭尧和樾泽相助,生生把本是神仙的姑姑,扭转成了魔神。
致使而今这般,姑姑容貌虽未改变,眸色发色,合着嗓音都变得大不似从前了。
靡哲法力尽失,即将魂归幽冥。
姑姑不忍心魔界陷入无主恐慌内,通过战鏖钺的帮助和其他几位靡哲心腹的牵引,顺利登基成了新一位魔君。
至此,世间再无大地地君寅夙,唯有魔君焰烛淼。
至此,姑姑存活的理由,便是统携魔兵,不受他族伤害,再无其他。
靡哲终其一生都想姑姑对他青睐三分,到死都还对她心心念念,想必他若知晓,自己死后姑姑是如何统携魔兵,又是如何完成他未完成的愿望。
即便是死了,也是无憾吧。
他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姑姑的生命,他的影子和前生成了姑姑和穹烨一身僭越不过的鸿沟。
至此终年,想必她也看穿这一点,所以最后放下回昆仑山的打算,愿意永堕魔道,成一位在世魔神,也不愿愧对靡哲这一生的法力和生命。
姑姑一生,辜负了靡哲,又何尝没有辜负穹烨。
人生的大起大落,无非就是情爱的参杂,世俗凡尘中的修仙者,也不例外。
哀叹几番后,我终于鼓足勇气向她道明了来意。
其实一开始我只是猜测焰烛淼就是寅夙上神,并未十分笃定此番魔界之行,一定能够寻得寅夙的。要不是她今儿正巧大张旗鼓的外出,恰巧我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来,恐怕此事我二人还未真正相认。
我说,我有了个孩子,名唤阿傩,今今他身受一股隐疾黑气的毒害,反噬其仙力不说还会锐减他的生命。
又说,妖君袭月刹曾经在某本典籍里瞧得,说是集结八荒神草,四方神器的炼制,成就的丹药有生白骨活死人之效,既然阿傩患了如此怪病,自然寻常药物无可治疗,唯有用这通用治人的法子方可。
最后说道,天庭已经被我搅得视我芷汀如血海仇人,那十七字预言一出,我也没了理由同他们共处,唯有安心寻得神器,替阿傩治病。
可是姑姑对于我的话,诧异不已。
首先是这个法子其实她也早有耳闻,但是后面半截的苍生劫确确唬了她一跳。
其次是阿傩这病。
听我一番描述后,委实惊叹不止。
这位虚长了我几万岁的姑姑,活了这把岁数,世间的疑难杂症她又有那些没有见过,将将是阿傩这并,着实匪夷所思了些。
最后,晨钟敲响三声。
姑姑闻此,眉眼略略皱了皱,低沉的嗓音说道:“你的事我会考虑考虑,毕竟我如今许久不回昆仑山,那大地之事也鲜有看管的说法,而这江山社稷图若贸然借与你,还有些费神。”
我立马起身对着姑姑双手揖,态度十分谦逊。
见及此,姑姑急忙上前将我扶住:“你这般性子,我还真不适应,以往你虽偶尔多愁善感,但那张扬的性子和骨子里的顽虐是丝毫不减的,而今,芷汀,姑姑只希望你这么做不会后悔。”
我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姑姑无非是在提示我,集结八荒神草和四方神器,若真如天池水中预言所说,那么我芷汀还真是个恶毒神仙了,为了救自己孩子,不惜将天庭众神仙性命交给苍生劫,为了一己私欲而罔顾他人修行。
同是,神草失,神器灭的预言显灵后,四海八荒三界九洲的安危将会受到重创。
天地动荡不息,民间怨声载道。
更有可能的是,那些以往修行异术之人若趁此机会来犯大地安危,失了江山社稷图的昆仑山,将会致使得大地也陷入无限恐慌中。
因果循环报应,若真是那一天来临,我芷汀犯下的罪孽,怕是散尽这身修为也无可奈何。
我愣神的看着姑姑。
如今她用这等语气告诫我,无非是想让我再想清楚,覆水难收,等我再是前进一步,收集神器,就真的连后悔的机会都无了。
可是阿傩的隐疾,不容我有丝毫犹豫。
他既然是神子降世,注定命运就不能用寻常眼光看待。注定他未来肩负着天下苍生,注定这隐疾治好,他阿娘也该用平生术法,挽回损失。
在此期间,鬼刃是没露个衣角角身影的,我也忘了这厮到底打探消息打探到了何处。
竟然整夜未归?
诡谲之域定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
姑姑走后,我愣然还在回味刚才同她说过的话,并未过多察觉这厮是何时回来,何时坐下的,何时冷眼盯着我看的。
鬼刃冷着张面,死枯枯坐在一旁。
半响过后,我只觉得一道寒光直勾勾盯得我浑身不自在,抬首巡视一周,才恍然发现鬼刃这厮竟然用冷面冷神的眸光落在我身上。
模样甚是罕见。
我发怵半响,呐呐笑道:“出去探听虚实也能探听大晚上的,鬼刃,你这能力怎么也大不如前了,身子骨是不是也不硬朗?”
他不说话,依旧直勾勾盯着我看。
我随意倒了杯茶水推了过去,继续说道:“我和姑姑说悄悄话,你没回来听墙角根还真是可惜了,这些故事如此匪夷所思,堪堪比人间的说书先生,讲得还要让人目瞪口呆的。”
鬼刃依旧不说。
我纳闷三分,斜觑了眼桌上的茶水。
悠悠水面,晃动不止,显然是鬼刃要发脾气的征兆。
见及此,我赶忙起身捋了捋衣袖,故作一番不知所以的情况,转头对着他笑道:“老身聊了一宿的话,如今铁公鸡都打鸣三声,也该是去睡睡回笼觉了。”
走了两步,又回声补充:“没什么其他事,切莫来唤我起床,若是姑姑前来找我,另当别论。”
话音未落,咻的一下,鬼刃这厮摇身一晃晃到了我面前,我心不在焉的走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前方突然出现个人来。顷刻间额头就撞到了这厮钢铁般的胸膛上。
顿时吭的一声。
我倒吸口凉气抬首看去:“鬼刃好身法,须知你这铜墙铁壁时不时惊现,老身我这额头上的青包又要肿上三分了。”
这话一出,愣头青鬼刃回神,急急后退三步道:“主人,我不是有意的。”
我虚手一抬。
你当然是无意为之。
若是有意前来挡我分神,老身我这身子骨还不被震碎?
须知鬼刃是神兵利器,自然有杀神气息散出。若非我是他家主人,这厮平日里也收敛了气息,怕是本上神在他面前也要忌惮三分。
我揉了揉额头,道:“近来你分神也可以的,若是想回去见祈君了,等你家主人拿到江山社稷图再去!”
他闻此一呆。
这副神色真是像极了被我揭穿短处,戳到痛处的一呆。
我捂脸不像同他对视,生怕再这样对视下去,鬼刃真道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比如说,他喜欢祈君这样的话。
又比如说,他害了相思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种。
鬼刃呆神之际,我转过他身绕道而行,擦肩而过片刻,这厮抬手向我袭来,身手那叫一个敏捷。
电光火石闪现,转眼之间,本上神眼神不济,生生着了他的暗算。
我略略恼怒着看他,冷声三分后,哆嗦着牙齿道:“你今日是着了什么魔怔,鬼刃,自从你回来,老身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怪怪的。”
他顿时松开束缚我胳膊的双手,后退几步骇然盯着我道:“主人,你难道没有察觉,如今你的法术大不如前了吗?”
他此话不说则已,一说我顿时愣然三分。
鬼刃又道:“主人,你如今的术法,怕是连琰燚都有些不如,难道你没有丝毫察觉?”
丝毫察觉,我该察觉出什么?
近来总是不知名的嗜睡,且一睡后总有股睡不醒的趋势,初初我是以为照顾丸子又要寻找神草,有些心力交瘁,并未把自己身体不适当做一回正事儿来看。
今儿鬼刃一招擒拿手就将我束缚得动弹不了,还真让我背后惊出一身冷汗来。
我芷汀如今承的是上神品阶,法术自然而然破高不说,警觉也不会这般差,身边之人向我施法,我会降低提防,可这反射性的本能挣脱,至少还是该有的才对?连带刚才他那一招手法我都没看清楚,哪里算得什么上神品阶。
我哑然愣神片刻,随即失笑道:“本上神故意被你擒拿住,无非是见你近来心不在焉想逗逗你,怎么,我是不是装得很像?”
鬼刃一顿,道:“主人你在同我演戏?”
“不然呢?”
我故作一番气定神闲,毫无丝毫慌乱神色外露,“你家主人故意让你偷袭,无非是想看看你近来法术进展如何,喏,好像还不错。”
与此同时,我上前两步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好修炼,争取有朝一日赶上那穹烨诛仙剑的威力。”
拍他肩膀片刻,我感觉到了鬼刃的再次试探,可是此时确确不知何故,我的法力又顿时回来了般。
鬼刃显然有些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的,明明刚才我气息如此微弱,为何会在片刻间就恢复了以往气息。他露出一抹深思的神情对我拱手一揖:“鬼刃不打扰主人休息时间。”
及此,说完便开门走了出去。
我并未把这个小插曲当做回事。
虽然近来将将真的有些法力丧失,还时不时丧失过后又回来,如同枯竭的草木顿时回春般,又回到上神法力。
可是随着我瞌睡一番,醒来后法力便不在波动,我就真没把它当回事了。
殊不知与此同时,本上神魂灯也还是闪烁不已,光线忽明忽暗下,三界九重天上的神仙看到,顿时流言四起。
一石激起千层浪。
说是我芷汀受到了上天惩罚。
本不该集结神草,本不该寻得神器,这不,这么快就遭报应了吧。
明明是上神品阶,却法力锐减得如此快速,顷刻间到上君,顷刻间又到中仙。反反复复的变化,令在场之人唏嘘不已。
还说我这大劫和上次尚阳宫宫娥离奇死亡案件挂上了勾,那神女莫非真的吸食他人法术,来巩固自身道行?若真是这样,神女当受天庭神仙讨伐才对。
他们这般议论,自然是真想来讨伐我的。
彼时,天池水旁刚飞身落下的白衣长衫男子,远远伫立在柱台上方,抬眼冷然看去,顿时眸中闪过一摸伤痛。
该来的还是来了。
芷汀的术法已经开始大减,连魂灯都有所感应,显然是天谴开始降临,显然是她的大劫已然开始有了征兆,自己接下来的做法,到底对还是不对。
他本是这般伫立站着,无意间透身发出股寒意来,惹得对面的神仙看客有所察觉。
当是时,众神仙唏嘘咋舌不已,顷刻间,顿时又察觉出有什么不对来,只觉得后背一阵寒光闪过,猛然震了震后,转头看去。在列神仙见此齐齐一顿,立马窸窸窣窣,叩拜山呼道:“北上帝君!”
旭尧刚才那抹神色早已消失,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睥睨着跪拜的神仙虚手一抬:“何事引得众仙家大骇?”
旭尧这话一出,底下却是鸦雀无声。
无一人敢上前直言。
“木鸠,你上前说。”旭尧虚眼看了看旁边某位神仙,示意道来。
这名名唤木鸠的神仙出列,摸了把额头的汗水,他本是尽量降低视线,结果还是被帝君发现了。
木鸠斜斜觑了眼天池水中的魂灯,随即对着旭尧伏了伏,语气恭敬道:“帝君,西上神女魂灯出现异样,似乎像是上神芷汀的法术,锐减到了上君仙格。”
话音刚落,木鸠抬手向旭尧示意。
当是时,旭尧目光越过木鸠,穿过层层芙蕖花下,一眼就看到了芷汀的魂灯。可是此时此刻,这魂灯的光线竟然没了刚才的忽明忽暗,灼灼火焰燃烧,散发出的气息的的确确又是上神该有的火焰莲,不带丝毫偏差与火光闪烁的。
旭尧淡漠声音再次响起:“本君并未瞧出什么不同。”
众神仙闻此,倒吸了口凉气,再次回首看去时,立马傻眼了。
呆呆的望着,刚才到底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可明明刚才神女的魂灯忽明忽暗,明明那魂灯上仙籍显示,忽一会儿上神,忽一会儿上君,又忽一会儿中仙什么的,将将灯火翻转得太快。
可这现象不止自己一个人看得,在列的所有神仙,都是惊叹了的,唏嘘了的。
可为何彼时,这灯火稳定了? 造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