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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与子成说

造作时光 公子小二 5485 2021-04-05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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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瞥了瞥他眉间神色,依旧云淡风轻毫无变化,便知他定是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于是鼓着胆子接着问道:“你看我与你相识这么久以来,只见你一人独住,除了一把长箫不离身,也没见你有什么宫娥服侍的,更是并未真真瞧见什么妙涵,什么女仙君,所以我想你应该还没钟意的姑娘来照顾自己。”

  他放下手中的刀于我看来,眉眼轻皱后,诧异道:“妙涵?女仙君?钟意姑娘?彩彩,这些你又是从哪里听到的。”

  我呐呐笑了笑,觉得自己操之过急关心则乱,旭尧他自己的终身大事,我又不是他老妈子,如此关心作甚?

  无奈之下只有变着弯弯绕绕拐回去:“呵呵,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旭尧你这般出色的神仙,被钟意的女子许是与众不同些才好。”

  他神色复杂,半响回道:“她委实与众不同。”

  娘喏,我心下猜的七七八八,此句中的那个‘她’必定是妙涵无误,心中想法刚冒了个泡便又被旭尧给戳破,只闻他又道:“和你这般,整日里糊里糊涂得紧。”

  我瞧那叫妙涵的姑娘不像我这般糊涂,倒是精明取巧得紧,该是情爱里的女子都爱一本正经的装糊涂,算作风花雪月里的情趣,在他人面前一副精明能干,在心上人前却是小鸟依人。

  方能体现女子心那海底针的本色。

  可是他这话在耳边转悠了转悠,待细下思考才察觉‘我糊里糊涂’?

  本蛇我这哪里糊涂?无非是素日里说话含蓄了点,处事矜持了点,遇人有些自来熟。可自来熟自来熟也单单是我这边的熟悉,算不全是对方同是熟悉我。

  所以我肃然问道:“旭尧,需知这女孩子还是要多哄哄的,整日见你不是修炼便是描绘丹青,虽说你可能是个闲暇帝君,但总归闲暇之余不怕心上人哪天给拐跑了?”

  他又诧异回道:“彩彩,你是觉得我这般哄你还不够?”

  此话一出,我被刚喝的一口茶水给呛得气有些上不来,瞬间这张大脸被涨得通红,将将咳嗽几声才回转。

  ‘咔噔’一声,旭尧放下手中的刀,上前替我顺了顺气:“怎的如此不小心,喝水都能喝成你这样,彩彩,你莫不是听了我这话在害羞。”

  他这话委实使得本蛇那个心惊肉跳吊胆提心,而又瞧瞧有种峰回路转的豁然开朗,有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嫌隙。

  无奈我只有压着嗓子,做惊骇状道:“旭尧,你你你这是在哄我?你哄我作甚?”

  只见他上前又与我对视片刻,熟悉的幽兰花香顿时涌上鼻前,我原是以为他会再说出什么地动山摇的话来。

  却是与他对视片刻后,本蛇法力不济,生生被盯得发怵。旭尧许是满意我这神情,见此又道:“彩彩,这些时日里来,你难道没发现,我——”

  我急忙打断:“旭尧,你知道人间有几句酸词,写得不错吗,我同你念念?”

  我本来是就要念道着的,并非是寻得他的同意,却是话到口边,生生他又做了回我肚子里的虫子,同我一起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须知本蛇肚子里就没有多少墨水,可是此话一出,生生觉得这句我好像不曾在哪本册子里见过,自己杜撰出来也不至于旭尧同是知道?难不成,他摇身化做了回我肚子里面的蛔虫?

  我心下慢了半拍,却是这半拍之际他将将道出了后面的话来,我只闻他说,说了那几句我至今也不曾听过的情话:“彩彩,我对你是……天不老,情难绝,你可懂我。”

  我懂,我懂。

  我懂什么,抑或我该懂什么?

  旭尧的心思我委实从没看透彻过,他这情话为何要与我说来,那个四海八荒的妙涵,不是将将属他心上的人儿。

  可是我眼下该作何答复,是同他念上几句诗词回‘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还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还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蛇皮太薄,这些世俗间情爱的词词说说,本蛇我也断不会矫情的说出口,做着叹息状回着旭尧:“总归说来我们还算年轻,旭尧你这想法委实和凡间那些愣头青一样,我虽说在行不周峰还算个翘楚,可是出了苍崖洞后我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实在太对,须知以后你识得了更好的女子便不会这般,该是觉得我这也不是那也无能的了。”

  他略微一顿:“彩彩,你是觉得我这九万多的岁数,还是个愣头青?不说其他,单说我见过的九洲女子里便无人能与你相比的,你又何故这般贬低自己。”

  我觉得每次旭尧的话里都暗藏几分道理,比如他不是个愣头青这种说法,让我哑口无言,百口莫辩,唯有顾左不能言右的说出自己也不清楚的话来。

  正如眼下这般,他确实活的年岁比我高得太多,定然也是看遍了这大好河山下的才俊佳人,所以最后许是想回归田园生活,找个青菜豆腐平淡过一生,于是乎就眼拙的瞧上了我这条涉世未深的蛇来。

  可是你确确是这般饱经人世间的情呀爱的,可是我却不能这般实在,须知我一个人独处惯了,若是有朝一日我的床要分一半出来给其他人睡,我的凳子还要挪一半给他人坐,连带我的吃食都要被生生减掉一半,我的去留也都要还挂着个人。

  对于一条素来自由惯了的蛇来说,实在是天大的作孽。

  所以我便又道出了心中想法:“嗯,旭尧,你是在逗我开心吧,你看我这般岁数还没个追求者有些可怜巴巴,所以你便说几句情话逗我开心,我如今也确实开心了许多,嗯,总归还是谢谢你的这几句话。”

  只听得他叹息片刻:“彩彩,我没与你说笑,我是在与你说真心实话,我是真的,真的爱你。”

  这句‘爱你’如同五雷轰顶般将将劈得本蛇我外焦里嫩,坐立不安,前几句话里旭尧还含蓄的通过诗词表达他的爱意,眼下这一句却是堪堪剖白心迹得险些没将他那颗心肝给掏出来,摆在我面前同那情话一道说出。

  我深知再这般说下去还不知要以什么样的场面收局,旭尧这大半年来的照顾若是放在人间,那些被如此体贴的人定会巴心巴肠的以身相许,再轰轰烈烈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可是本蛇我也的的确确不是个凡人。做不得以身相许这样的糊涂事儿来。

  唯有道出句厉害话,方能缓解眼下的尴尬气氛:“旭尧,所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我今儿算来有比我年长的也只算榣风,所以这情爱之事,还是父母做主比较妥当。”

  我若私下与你海誓山盟番,放在人间会不会被拖出去浸猪笼,这浸猪笼委实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自由恋爱的情侣,为何要白白浸猪笼女的一方,而让另一方逍遥法外。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思想浸猪笼,实际动作还是要含蓄几番。

  旭尧眼皮一压:“何时你有了父母,我怎的不知道,即便榣风照顾了你两万年也算不做数是你的父母,若要真真正正算来你的长辈,那也是九——”

  我回到:“谁?”

  “……”

  又闻他话峰一转:“罢了,不说这些,彩彩,过来尝一尝这辣子鸡味道如何。”

  你可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旭尧你若再是不道出此句,怕是我那脾胃都在揪疼揪疼,这般被你言语煎熬还要费神费力的想着如何回答,那方的吃食香味飘来却是看得到吃不到。

  各中煎熬苦楚,怕是寻常人难以深切体会。

  原是旭尧的伤是我使了大劲给造成的,算作是我造的孽,为了还这一层因还需自己亲自给他上药方可,所以已是半夜,旭尧却硬是要我搭着眼皮为他疗伤。

  想着明日他同会熬神替我描一幅丹青,心下的瞌睡便也去了不少。

  我常听人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最是容易引发犯罪,今今看来,当时却是忘听这犯罪的是哪一方,导火线又该是哪一方?

  果然本蛇不适合听说书,总是拿到半截就当了个万儿确凿的真理儿。

  我本是极力搭着瞌睡眼给他抹药,抹着抹着,抹歪了,继续用帕子擦了几擦,接着上药,又抹着抹着,抹歪了,旭尧终于忍不住:“彩彩,你这指甲该剪了。”

  他这话使得我顿时神清气爽了番,呐呐干笑:“下手太重,旭尧,我尽量轻点,你忍一忍就好。”

  本是我有些睡意朦胧,自然眼神不好使,眼皮打着架看是谁先败下阵来,最终结果便是,有些略长的指甲挠到了旭尧的脖颈处,你实在是太过大意,太过分神,怎么能上药手给偏道脖颈处?

  本蛇我困劲上袭,还好没挠道这张吹弹可破的面,否则今夜我许是敷药敷过去的。

  他闷哼一声:“怕是出血了。”

  我哎呀一声回道:“我……我赶明儿就剪。”

  屋外传来噗嗤一声,伴着几丝低笑,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震,魂魄少留回归了本体,顿时灵台清醒非常,对着房门大喊了句:“谁?谁在外面?”

  大半夜不睡觉在我屋外听墙角根,按照这等诡异笑声必定不是刚来偷听的,否则怎会片刻不到就露馅被发现,但是,夜黑风高,谁会有这等闲情逸致,又有这个情怀来看望本蛇的?

  依我多年耳力判断,定是那只翅膀长硬了,如今可以自由出入我屋中,爱慕我多时的三足鸟——琰燚。 造作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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