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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万年玄冰很喜欢我,见我上前碰它瞬间后,这触感使得它便有些欣喜,欣喜之下就有些舍不得我离开。
于是乎就成了眼前这般景象。
玄冰沿着手一路瞬间冰凉,胳膊的寒冷顿时传至全身。
片刻不到,将将本蛇我被冻成了一座冰山美人。
我的血此刻真是变成冷了,心也变成硬的了。
眼下有些悲切,这玄冰爱我非常,可是本蛇我不想与这万年玄冰做伴片刻。
急急忙传音给他二人道:“我被冻住了全身,怎么才能融化它?”
八哥见此哈哈大笑,上前摸了摸我的冰脑袋:“我的乖乖阿九,叫你总是这么莽撞,这下好了,哈哈哈……”
又说:“连我这道行都不敢用真身触碰这万年玄冰,你这也恁是胆肥了些,哈哈哈……”
八哥真是损妹妹的好把手。
见我这个遭遇都要寒碜我一番,连连口头上说出几句不止,我见他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确实是他摸我脑袋的手都还带个套子。
果然有心机。
“阿九,其实我以前多是嫌弃你这世的模样长得不好看,如今衬着这雪景才发现,原来这冰美人很是贴切于你……”
现如今本蛇法力不济着了这道,不能和这个不人不鬼的顾寻之较真,只有一座冰雕等着旭尧说话。
旭尧他看了我一眼,显然也不着急,换了句顾寻之上前去帮他的忙便不理我了。
难道我又惹他不高兴了,通常我踩到旭尧的尾巴才会令他不理我,可是刚才又都发生了什么是我说错口的?
让我好生想想,几番绞尽脑汁,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估计旭尧的偶尔间歇性冷漠劲又犯了。
还好刚才摸玄冰的片刻是睁着眼睛的,眼下我可以很仔细的看着旭尧的手边动作,不然恐怕我又要错过这绝世宝器栓魂锁的现身。
只见他口中一念,右手虚抬间便化出了一个小铁塔来。
铁塔上方有个笼套盖着,离了刚才的弯刀更显骇人气息。塔里挂着一块白布甚是突兀。
旭尧手中一滑,塔中的白布顿时如同有了生命般,片刻飞了出来,朝着玄冰上躺着的女子飞去。
原来,这白布是那女子的三魂七魄,那白布是一个人魂?
随着魂魄的注入,那女子摇晃片刻猛然一震,却显然并未有苏醒的征兆,我听上次旭尧说过还差一味仙草才可复活。
所以现下你也该搭理搭理我这座冰山了吧,于是我率先问道:“旭尧。”
“……”
这冷面郎君还是不理我,八哥顿了一顿不好多说,见他将栓魂锁收好,唤了一句鬼刃。
顿时,旭尧腰间祈君给的刀化做了一名男子,那男子背对着我看不出到面貌,背影看去透出一股阴寒气息来,想必是鬼族里待得久了的缘故。
只见他对旭尧伏了一伏,摇身便又化成了一把弯刀,咻的一声朝外面飞了出去,破天划过不见了影子。
我急忙胸口震出句话来,大喊道:“小刀哥,你好歹让我摸一摸栓魂锁再拿回去给祈君啊……”
当时我并不知道,旭尧没有早早救我其实是不想让我碰到鬼刃,这把玄铁打造的上古寒兵利器,对它家主人的感知明显要强上三分。
既然他觉得我记忆还未觉醒,法术低微驾驭不了鬼刃,就一定会被它玄铁气息所伤?
旭尧总是算准着一切,连带一把刀都算计了进去。
可是他可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我的觉醒过来,突然一天回想起往事种种,你又该如何。
须知我本就脾气倔得跟头牛似的,一根筋有事拐不过弯,真的很容易产生误会。
小刀哥飞得太快了,眨眼便不知所踪。
八哥瞪着眼睛看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知道他是刚才寒碜我寒碜过了,眼下找不到什么损词儿继续嘲笑我。
旭尧抬眼向我看来,神色之间暗藏无奈。
通常这个情形,他嘴下该是要说上我几句才会顺畅一番,今儿却不知何故,整个人有种焉焉的感觉。
我深知自己是个多难命格的蛇,眼下看去,好在我被冻成了个木头病人。
否则被旭尧这种眼神盯个半响,不会无地自容都会找个地缝自己去钻。
旭尧幌手一抬,片刻红光闪过朝我袭来。
身上的玄冰犹如被巨大的力量撞击般,顿时破裂,少留不到,裂痕转至全身如同印这朵大雕花,我活动几番后,冰块哗的一声全全破裂落地。
本蛇得了自由身,先是捋了捋衣袖,才将将上前干笑着说话:“旭尧,下次这门法术教与我教与,免得以后又发生这事还要劳烦你抬手。”
他本是有些无奈,一听我这话顿时面色变白,神色暗了暗道:“你就偏要与我这样客气。”
我当场蒙了,旭尧啊旭尧,刚才你难道不是嫌我麻烦,觉得我捣乱捣得多了就该受受教训,所以才迟迟不愿施法?
还是你觉得以我这性子,不该与你客里客气的?
我又干干的笑了几声道:“咋们总归你是你,我是我,哪里是客气不客气的理儿。”
“……”
八哥一见苗头有些不对,堪堪上前想做个和事佬,消消我的火气。
顿时本蛇心中更是不爽了。
我这实话实说还需要调节不成,八哥看着就不是我的亲哥哥,胳膊肘竟往外拐。
我抬手上前,运足了法术朝他肩膀拍去,邪笑道:“八哥,刚才笑得很欢快啊,有什么好笑的,说来让我哭哭……”
我这一拍明明只运了一层法术都不到,以往这样的事情我也做过,他顶多装腔作势的吆喝几声喊疼。
今儿却是装得甚好,一口老血都吐了出来。
随着他哇的一声,我暗道这装腔的功夫忒像了些,本蛇我怕是再修炼万儿百年也修不到他这般真切。
于是乎,我赶紧做出一副紧张样子上前扶住他道:“八哥,近来身体怎么如此虚弱,连我这么低微的法术都让你吐了口老血。”
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吃好喝好,会有哪里不好。
许是他哪方面有点不协调,毕竟他也是个正常的男子,所以身子骨虚得紧。
我为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八哥伸手摸了摸血,一下将我身上压来,对我左看右看半响才道:“阿九,你的法术确定用的是一层,要不是我底子不错,今日你八哥就要葬身在你蛇爪子之下了。”
我被他严肃的神情吓得恍惚了片刻,这装腔作势明显过火了些,急急上前给他把了把脉脉,想当场戳穿他那小心思。
虚虚一探后,我的个乖乖,他的五脏六腑确实在刚在被震碎过,片刻之后又复合过。
莫不是他底子还算得不错,将将如今是当场毙命。
我的法术,什么时候长进这么多,我怎么一丁点都不知道。
旭尧在一旁高深莫测的看了看,似笑非笑地冒出一句来:“彩彩,这里的冷流气息看来很适应你的修炼,我去淮水取仙草这几日你就待在这闭关几日,定会对你修为有一定好处……”
我望了望洞口上方的琉璃,有什么好处?这鸟不生蛋,人无足迹的苍耳山会比我的行不周峰还要仙气浓郁。
适应我的修炼?
我向来懒惯了,旭尧叫我修炼我也没有听进了心里去,无非是他念叨的时候我左耳朵使劲的听,右耳朵又使劲的出,最后,我是一个字也没听得真切。
八哥虽说被我一掌拍出了口老血,好在他道行也还不错,片刻就好了许多,又能与我开始斗嘴一争高低。
其实若不是我刚才的偷袭,以他的身手也不会着了本蛇的我道。
由此看来,偷袭这门功夫还是九尾红狐狸妍姗教我的。
当初她在行不周峰刨了个狐狸洞与我做上了邻居,后来她看不惯我时常去拔莨菪桠头顶的小花,便怀揣着锄强扶弱的心思。
一有时间就来偷袭我几次,都说蛇打七寸,妍姗却偏不硬往我身上的八寸去打,且是每次百打百中
无非妍姗是算计准了,看我蛇身行动不便,没有她那四脚跑得快,当时我法力不敌她,每次都被她打个正着又不敢说个她的好歹。
实则是我真的没有看到她使出的法术,她也跑的恁是太快了点,本蛇次次都着她的道。
不过谁叫自己不争气技不如狐狸,被打了也只有扛着。
想着长快一点,妍姗下次打得时候不是那么太疼,不然总往一处偷袭,不是我的蛇七寸都变成了我的蛇七寸。
也便是我摘我的花,她偷她的袭,锄强扶弱的日子过得也甚是有趣。
因着妍姗走后,我不敢偷袭旭尧。
他法术比我好,人又比我高,无奈我只有对虽然身高还是比我高的寒恃血下手,先前是不知道他会法术,知道后我也算计着怎么打能打到痛处。
旭尧说得好,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大概意思估计就是你若想要把偷袭这门功夫修炼到家,那么你就要时时找个活靶子来练习,若是哪一天你不去偷袭别人,下次遇到妍姗被她钻了空子给偷袭了去。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我的活靶子只有是八哥这个半人半鬼也是不错。
旭尧说是去采仙草,这一去就是几日。
这次他连蛊雕都留在了苍耳山,我想估计那淮水之滨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他一个人腾云去去便回。
却是我的想法和实际走了岔路,也总是走岔路。
蛊雕在一旁打着哈欠,逗弄着一只雪地的狍子。
显然,它这鸟儿是不怕冷的,可能是飞禽的羽毛和我们走兽的皮毛有所不同吧。
我化做了本身盘缩成一团。
盖上旭尧的裘衣和血色融为一体。我想,我这蛇怕是千儿万万年里,也总归是要冬眠一场的了。
因着这苍耳山的雪总是落不完,片刻我的就被积雪盖得满满当当。
你若不仔细看,定看不出,那个远处的小雪堆是条巨蟒盘缩在那睡觉。 造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