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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那茶壶和果盘也只盛满了灰。
多多从白十一怀里去窜出来，颇为嫌弃的掩了鼻子，还被灰尘呛住，打了几个喷嚏。
白十一伸手挠了挠它毛茸茸的脑袋，掏出怀里的一方手帕，开始擦拭桌椅，又走到浴房，洗净了拖把，开始做室内的卫生，等这套程序全部做完，老板一瘸一拐的上楼声已经传了过来。
多多躲进白十一刚换好的被褥里，白十一擦干净最后一个椅面，净了手，老板也推开了门。
“小二不在，我这腿脚也不方便，这二楼很久没有打扫了，我看你应该是有些轻微洁癖之人，讲究的很，应该先来与你打扫一番的，不过，少侠这动作真快啊，这么会儿功夫，这房间像是被你翻新了一遍。”掌柜了推开门，看见被白十一擦的锃亮地房间地面和桌椅，还有换好的床单被褥，惊讶不已。
“没事，我也没付钱，自然自己做这些事。”白十一示意掌柜坐下，毕竟腿脚不便，“多谢您的款待，是否要一起用膳？”
“你来之前我才吃了碗面，现在饱着呢，你自己吃吧，我陪你喝一口倒是可以。”掌柜的也不客气，坐下来到了两杯酒。
白十一其实吃不下什么，何况掌柜的年纪大了，这手脚也不利索，应该是撒多了盐，白十一向来吃不惯这些重口的东西，除了和洛妄生一起习惯了辣口以外，这种重盐他是着实不喜欢。
不过白十一还是吃的很干净，一点儿也没剩下，掌柜的继续碎碎念，还说起了那个卖混沌的阿婆，白十一的筷子不动声色的握紧了。
“挺好，你们习武之人，胃口是不错。”看白十一吃的这么干净，掌柜的倒是真心高兴，“我不怎么会做饭，还以为你不习惯呢。”
“没有，不错。”白十一掩掩嘴，“多谢。”
“客气啥，我还得谢谢你过来陪陪我。”掌柜的收拾好碗筷，酒也就一小壶，两人都喝了点。
“不知道能不能问️下你的名字？”掌柜准备下楼，又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也算是缘分。”
“白皓尘。”白十一稍稍一顿，“皓月当空的皓，纤尘不染的尘。”
“好名字，倒真是配你。”掌柜的品了一番，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刚刚入夜，月亮恰巧爬山枝头，白十一飞身上墙，房顶上那块空旷的地界依旧，只不过这城市再也没有那副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致了，街巷里稀稀拉拉有一些裹紧衣衫步履匆匆的路人，白十一突然很想喝一杯，但最终还是算了。
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白十一如果想办法去寻，自然能寻得到她的踪迹，人间虽然大，白十一虽然负着伤，但找一个凡人的能力，他总还是有，可他不知道是不敢还是担心，几次伸出了手，淡蓝色的灵力已经在他手心出现，却最终被他掐灭。
只要她还活着就好吧。
白十一这一晚睡得算是近一年来最为安心的一夜，虽然几十年了，这木床都没更换过，躺在上面吱吱呀呀的，但白十一基本没有侧过身，笔直的躺着，很快就入睡了，多多趴在她的胸前，这一晚，他连梦都没有，睁开眼，就是天光。
外面吵吵闹闹却是一反常态，白十一本来对凡人吵吵闹闹的清晨没有什么兴致，但总觉得冥冥之中却是不自觉的走到了长廊上，白十一向来知道除了凡人，没有命数这档子事，他们这些有灵魄之人，早就度过了前尘劫难，没有什么命中注定的故事，然而这一次，他却似乎是有点相信了，每个人的路，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
楼下抓了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小乞丐，连男女都看不太清楚，蓬头垢面的，白十一瞅了两眼，按理来说他对这三界都没有好奇心，更别说这区区一个凡人乞丐，可就是鬼使神差，他下了楼，随着人流，看见小乞丐被架起来，脚拖在地上，划拉出了几道血痕。
小乞丐似乎已经气绝了，乱世里，一个死人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几个人随手把她抛在了河岸上，滚过来的河水三两下包裹住她，眼见着就要把她卷入了河里。
白十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的人，他自然是有怜悯之心，但凡人的命数他不改过问，更何况这个人完全察觉不到气息，白十一根本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可近乎是没怎么太过犹豫，在江水彻底要包裹住小乞丐的时候，白十一伸手把她捞了上来，不好用灵。白十一是淌水而去，水流比较湍急，打上岸来，把他周身都湿透了。
他浑身都是伤，看不清脸，白十一也不知道该如何抱着他或是背着她才好，只得去找了个木板，还脱下自己的外袍铺在上面，让她躺的舒服一些，顺便拿衣服的边角盖住她，避免本身伤痕累累的她又着凉，也正好掩人耳目，毕竟刚来走街串巷之时，这小乞丐好像很多人都见过。
白十一小心翼翼的把她拖回房间，打开了隔壁的房门，隔壁的房间陈列的也很实熟悉，只不过又是一副长久没有清扫的模样，一推开房门灰尘大的有些呛人，白十一掩着鼻息稍微整理了一番，在木桶里注满水，把捡回来的小乞丐连着衣服扔进了木桶里。
他是从来未曾做过这些事情的，掌柜现在年纪大了，醒的也比较晚，这才听见楼下吱吱呀呀的声音，白十一转身下楼，询问掌柜能否找到一个侍女。
“公子要侍女作甚？”掌柜觉得奇怪，上下打量一番白十一，“犹记得公子年少时，也未有用侍女的习惯啊。”
“倒不是……我方才，在路边随手救了一个小乞丐，他伤的重，我也不会写伺候人的活计，便想着找人帮他收拾一番。”白十一也不想再扯谎话，实话实说，毕竟在酒店里多开了个房间多了个人，他总是瞒不住这酒店老板的。 帝君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