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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少侠果然是个性情中人,这乱世里,最不缺的就是吃不饱的人呐,要着是人都是你这般心肠,这世道也不会越来越黑了。”掌柜眼神划过赞许的神色,“现在这个世道啊,也没什么人需要婢女丫鬟之类的人了,以前做婢女丫鬟的,都做人家的小妾或是在家务农活了,我尽量去帮你问一问,有没有那种特别缺钱的,可能能给你做几个时辰,不过肯定不可能长时间照料着。”
“好,也就是帮他洗漱更衣就好,没有过多地额活计,钱财方面随意,那小乞丐伤重,我会一些疗伤的法子,等于他疗好了伤,我便让他自谋生路。”白十一点点头,放下一袋钱,“这个就麻烦您了,隔壁他的房费,还有找侍女的费用,您先收下,切莫再推辞了。”
“行,有多的我就赠给别的孤苦居民,公子这般心肠,老朽佩服。”掌柜一瘸一拐的就出了门,白十一坐在大厅的桌前等,巡视一眼四周,倒真是有些物是人非的伤感,那时候一到饭店,门口还有排着队的客人,如今半个月能瞅见一个人影,怕是都很困难了。
掌柜的没有出去太久,毕竟那一带金子还是很诱人,很快便领着一个年岁有些大的妇女进来了,妇女做事风风火火的,一进来就招呼上了;“是这家公子需要侍女吗?需要我做些什么活计?我什么都能做。”
“你到楼上第一个房间,把里面那个泡在木桶里的人洗干净,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把那个房间与隔壁房间的卫生做一做,就可以了。”没等白十一开口,掌柜就先接过了妇女的话,他应该是看出来白十一不太习惯与陌生人交流,白十一心下知道,略略低头,以表谢意。
妇女应允了一声,立刻就上了楼,楼梯被踩得质押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断裂掉,白十一听这个声音着实是刺耳的很,微微皱了皱眉,这张面具总能藏住他的所有表情,脸上带了面具,另一方面倒还卸下了伪装。
白十一就坐在大厅里安静的等,掌柜的偶尔与他闲话两句,大多是掌柜的碎碎念叨,白十一安静的听,偶尔脑袋动一动,就算是给了回应。
大致是过了一个时辰,掌柜的都有些乏了,准备去睡个午觉,妇人从楼上又风风火火的下来,不出白十一所料,真的踩裂了一节地板,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今天出门拜了菩萨,这都没摔着,也算是佛祖保佑了。”妇人刚刚站定,心有余悸的长叹一口气,脸色都吓白了,“掌柜,你这破楼梯也要修一修了吧,这得有二十年了吧,你说我刚刚要是摔着了,可如何是好啊?我还有一家老小等着照顾呢。”
掌柜何尝不是吓傻了,这会儿才回过神。两人打着嘴巴官司的同时,白十一起身,准备上楼。
这时候妇人才记起叫住他。
“这位公子,楼上那人是个姑娘家,洗干净了还挺漂亮,你是哪里捡来的?不过就是那身子啊,有残疾,只有一条胳膊,难怪沦落的去做乞丐了……”
白十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差点被脚下的台阶绊倒。
“少侠小心些,我一会儿就来修这台阶,哎,这世道,找个修缮的木匠也难了。”
白十一已经听不太下去他们的对话,闪身上了楼,门虚掩着,白十一稍稍吐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门。
那姑娘被换了一身男装,白十一并不知道这小乞丐是个姑娘,所以便随意给他找了一身男装,袖口有些大,衬的她的手掌显得更小了。
白十一觉得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多多应该是感觉到了白十一的不自然,它从白十一胸前探出脑袋,先是纳闷的看了白十一一眼,紧接着随着白十一的眼神落到了正躺着的姑娘身上,迅速从白十一胸前蹦跶出来,飞快的跳到了姑娘的窗前。
白十一却是一步也挪不动。
姑娘伤的很重,处在昏迷的状态里,白十一迟迟不动,多多着急了,又跳过来扯了扯白十一的裤腿,示意他赶紧过去看看。
不过就三步路,白十一挪了半刻钟,看见那张熟悉的睡眼,紧皱着眉头,白十一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大脑一片空白,除了眼睛涩到发胀,硬生生的落下泪来。
洛妄生离开,白十一一场都没有哭过,今天又见到她,白十一的所有情绪细胞才重新复苏,泪腺翻滚,盈满了眼窝。
白十一轻触洛妄生的脉搏,凡人没有灵魄,只能这般诊治,内里倒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只不过外伤太甚,也是重伤,凡人经不起灵丹猛药,特别是洛妄生这类天生残疾之人,白十一从头至尾不敢伸手去触摸洛妄生那半边空荡荡的胳膊。方才救下她时,并未曾有所察觉,现在被那妇人发现,另外半边胳膊,不过是洛妄生自己给自己棒了一节棉絮裹住的木棍子,她依旧是这般要强,丝毫不想让人察觉她的任何不足。
白十一下楼在大街上盲目走了很久,才寻到一家药铺子,里面的掌柜都准备关门了,白十一进门,抓好了药材,整个人浑浑噩噩,连钱都忘了给,掌柜的招呼了一声,白十一才记起自己那一袋钱都给了掌柜,也忘了拿更多的出来。
“这乱世啊,没有钱到我这里来求药的人还真不少,也别是越往后走啊,这没钱的都超过了有钱的了,算了算了,虽然你带着面具我看不见你的神色,但看你这像是丢了魂似的模样,应该是心爱的人生了病吧,拿回去给她治病吧,我们开药铺的虽然不像是开医铺的,但也都是做的治病救人的活计,能救一个是一个吧。”白十一还在神游,根本没想好怎么办,颇有些尴尬,掌柜却压根没准备难为他,倒是让他回神了不少。
白十一取下自己的第一粒纽扣,递给掌柜,掌柜本来在想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想拿,但毕竟是开了一辈子药铺,早些年生意好的时候也算是大户人家,见过不少稀罕宝贝,这东西递到自己面前来,乍眼一看,就绝对不是寻常物件。 帝君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