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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一听到嗑药二字，鲤月还以为柳云飞是那胡同里卖鸦片和鸦片粉的，如今竟丧心病狂，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内心惊吓，鲤月差点就忍不住喊人叫救命。只要这声儿出口，必招来正神经紧张的红雀，以他们现在这小姿势、这小距离，红雀怕是又要躲小角落劈柴火和地板泄愤。

　　不过柳云飞很快给鲤月解释清楚，他说的“嗑药”，是刘看山发下来的那些药，也就是让那三个学生实力暴涨的药。柳云飞刚说完，鲤月一脸震惊，桃花眼里尽都是“不相信”三个字。

　　“你当我小孩子呀？药那么神奇，咱们早登月了，哪还容月亮给嫦娥站着......”这厮不但不相信，她还鄙视。

　　柳云飞想了想，娓娓给鲤月讲了蓝皮鼠的故事、地面最强大白兔奶糖的故事、还有东瀛触手怪的故事——然后苦口婆心劝诫：药真不真无所谓，但你能不能卖给我？

　　“好啊。反正那些不科学的东西我也不喜欢。”

　　鲤月很简单很简单就同意，这么轻松，柳云飞都有些不敢信。

　　但很快柳云飞反应过来鲤月的心思，果然，下一秒，鲤月眨动眼睛，又笑嘻嘻对柳云飞道：

　　“不过听你说的，我也怀疑那药真能让人变很厉害。我把药给了你，作为交换，你也要教我刀法，让我变得很厉害！”

　　“额......”

　　绕来绕去又绕回拜师的问题。

　　柳云飞陷入苦恼，这徒弟他是真不想收，无他，怕麻烦。但不收，黑一个小女孩的东西，他又过意不去。果然还是......

　　“行吧。”

　　最终，柳云飞勉强叹气答应。

　　“耶！！！”

　　鲤月像个小女孩那样子开心得蹦跳。庆祝完她强掩激动，又对柳云飞一板一眼认真谈条件：

　　“先说好！你不准瞎糊弄我！要教我最厉害的！”

　　“嗯。”

　　柳云飞打哈切。

　　“还有还有啊，我学的是砍人的刀法，不是切鸭肉的刀法，不准这上面做文字陷阱。”

　　“行行行，都依你......”

　　柳云飞眼皮耸拉。

　　“对了，你也不能送我面写着‘很厉害很厉害’的锦旗，哄弄我说达到了目标。”

　　“......”

　　柳云飞开始冒黑线了，这丫头都什么脑洞。

　　“其次，‘很厉害很厉害’也必须是江湖公认标准！不能你们家那只小弱受觉得我厉害！他武功肯定最菜了！”

　　柳云飞心说：哇，你还敢鄙视武太郎的武功，他一个人打你两千个你信不信？把平行宇宙的你杀穿了他都不带擦汗。

　　“还有最最最最重要的......”

　　擦，还有？

　　“停！”柳云飞打断，“你上上上上上句说什么来着？”

　　鲤月愣了愣，“耶......？”她傻乎乎地重复V字手，又傻乎乎地重复跳了一下。

　　“不是，再上句。”

　　“哦，你也要教我刀法，让我变得很厉害......”

　　“很好我拒绝。”柳云飞冷漠，“我反悔了，把药给我交出来，不交......我就！”

　　“就！就怎样！”鲤月挺着发育不全的欧派，表情胆怯却故作强硬地怼上去。

　　柳云飞桀桀冷笑，“不交？不交我就给你化一个一字眉独眼黑旋风的妆，然后拉出去游街，还不给你卸妆水！”

　　“哇！过分！”

　　鲤月震惊了，她万万没想到眼前这死直男竟内心如此阴毒、眼光如此独到，轻易找到了这个年纪女孩子最害怕的五百九十九件事之一。

　　这时，鲤月忽想到，眼前这人可是万恶的统治阶级啊。统治阶级想玩弄她这样只是家里有点小钱的可怜少女，还不是天经地义，天理循环，天生我才？想至此，鲤月慢慢软了，玩着手指委屈巴巴说：

　　“交就交......可是......好歹给人家点补偿，随便教人家一点吧......？”

　　“成交。”

　　柳云飞瞬间变脸，从阴森恶魔变成自个傻乐的邻家铁柱。

　　鲤月呆愣，脑袋宕机数秒，随后，她终于反应过来柳云飞这是耍她，是讨价还价，然后自己因为害怕被占到便宜......她哇一声气哭了。

　　“哭啥啊。”柳云飞摸头安慰，“江湖上不知道多少人想当我记名弟子，你看，你现在是记名弟子地位，等你努力努力，你很快就能变成外门弟子，然后内门弟子，然后内室弟子，然后内床弟子，然后内枕弟子，然后是‘内种弟子’，最后，就是亲喘弟子。这么一想是不是很有盼头？”

　　“嗯、嗯......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鲤月皱皱眉头。

　　“没事，毕竟龙九传下来的分级方式，有不对劲很正常。”柳云飞慈祥，“大体上反正是这样的，只要你努力，成为最高等级，我就把全部本领都教给你。”

　　“真的么......？”鲤月惊喜。

　　她最喜欢柳云飞那突然消失的轻功，有了这招轻功，每晚从宿舍去澡堂，她就再也不用怕遇上男同学，从而非得穿戴整齐了。

　　“是的。”柳云飞诚恳至极。

　　老实说，他也没说谎。不过问题是：以鲤月的资质，等真到了需要他传授全部武功的那一天，估计人类都飞出太阳系，而柳云飞也在某个大型陵墓里吃转基因幽灵西瓜、用Jpone86plus、看MC天佑九十七世直播宇宙喊麦。

　　鲤月这次可没想通其中症结，沉浸在“找到名师”喜悦里，她美滋滋回家给柳云飞拿来了药。

　　收到药，柳云飞立马召集代号47里的几个半吊子“学者”，包括最擅长药剂的“福尔摩轩”，对爆炸化学有独特研究的“炸弹仁”，阅历不知几生几世的“铁扇阿婆”，对那支药进行了全方位彻底研究。

　　乍一看圣教那“圣药”并不显眼，无怪鲤月会因为不信而不用。除去颜色会莫名随时间变化，有时无色，有时乳白，有时黯金。大部分性质，就好像浓缩的血液，还有点粘腥。

　　加上鲤月那药剂，上面还有个绿油油脏兮兮的盖子，更让人觉得恶心了。鲤月不想用，当初多半也是有点嫌脏，错过个不知是福是祸的机会。

　　“大家怎么看？”

　　柳云飞沉声询问。

　　“这是个绿装啊！老大！说不定有成套属性！”

　　炸弹仁一开口就煞是不凡——不过没人理他，大家都在正经认真地研究。

　　铁山阿婆倒了一滴，嗅，摸，揉，用内力灌注......福尔摩轩掏出准备好的化学器材，做各种解析分离实验......炸弹仁在研究怎么让这玩意儿爆炸......不一会儿，铁山阿婆率先结束，摇摇头道：

　　“我没有见过，应该不是已有药类变种。我活了这么久，没见过这种类型的药。”

　　福尔摩轩也随之停下，同样摇摇头，

　　“成分奇怪，唯一能确定，主要成分是血细胞，但细胞的颜色很诡异，是金色。变色是因为其他物质被温度催化的可逆反应。”

　　炸弹仁倒是雀跃，

　　“老大，这个绿装可以炸！威力还不错。”

　　柳云飞细细沉思良久。

　　——然后把一脚炸弹仁踹了出去。 我们只做正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