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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摩军在八仙寨攻山之后,本可以继续攻寨,倾尽全军之力,或许可以将金石兵一网打尽。然而,既然接受了约战,就要遵守规矩,万摩攻山得胜后,就撤出了八仙寨。
第一场,万摩胜,金石败。
雷均虽然此战败了,但是俘虏了万摩女王,意外之喜。他居高临下,眼眸里戏谑而冰冷的笑意:“听说,你愿意栓头?”
米贝莎挑眉不语,纵然是阶下囚,她永远不改气势咄咄,骄傲如同开屏的孔雀,斗胜的公鸡。
雷均不知何时已拿来一条麻绳,直接缠在了米贝莎的脖子上,笑得越发轻蔑而残酷:“万摩是这般栓头吗?”
万摩语里,栓头只是投降之意,显得更生动。但绝不是这般屈辱姿势。米贝莎咬咬牙,一双凤眸怒火蓬勃。
雷均扯着麻绳,就将米贝莎朝他所住的堂屋里带。
“阿姐!”这时米朵冲了出来,却被田升拉住。
米贝莎瞥了一眼米朵,眸里似有警示之意,便不再理会。
米朵冲到巴卓轶面前,一双大眼睛盈盈欲泣,扯着巴卓轶的衣袖:“姐夫,你救救阿姐。”
巴卓轶甩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田升拉着嘤嘤哭啼的米朵也走了。
雷均像拖一只死狗般,将米贝莎拖到了里屋:“我尝过帝王妃嫔、皇家公主、闺阁千金、江湖侠女、山野村姑甚至是一夜度娘滋味,却从不知这霸权在手的女王是何滋味。可惜,你很倒胃口。”
米贝莎咬唇不语。
“你是巴卓轶的前妻?”雷均扯了扯麻绳,米贝莎傲然屹立。
“永远都是。”米贝莎终于开口反驳。
“可是他却将你赠予我。他说,胜战之后,万摩女人悉数归我,包括你。真可怜。”雷均猛地用地扯了麻绳,米贝莎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米贝莎反唇相讥:“哼,你没有机会。二十万大军,如今可还有二万可战之兵?你已是兵尽粮绝,强弩之末。而我万摩全民皆兵。”
雷均捏着米贝莎的下巴,轻言肆口:“全民皆是依米花的兵。听说,王位本该是她的。”
米贝莎自然清楚,这不过是一招离间计:“无需你操心。”
雷均伸手,褪了米贝莎的软甲,解了米贝莎的叠帕帽,以及她前襟的盘扣,他的眼里不是色欲迷离,而是冷血无情。他忽而声音压得极低:“全军将士同甘共苦,才能上下一条心。”
他是意图轻薄她?但他所言又是何意?
等到米贝莎反应过来,她已经像一只被扒光毛的鸡,被人拴着绳子,拉到了外面的高台上,绑在柱子上,任全军将士……目光如手,侵辱她全身。她身旁堆着大块大块闪闪发亮的金子。
米贝莎长发如泼墨,披散而下,夜色下,她全身曝露无疑,精瘦而紧致,没有一丝赘肉,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张力与诱惑,不似那些娇嫩小女人,她显得青春张扬、蓬勃有力、健美出挑。万摩女人未必貌美娇艳,但是她们富有野性,各个身形玲珑有致,凹凸带感。
雷均站在米贝莎身前,集兵令已响,广场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士兵。一个个望着米贝莎的身子,或垂涎欲滴,或低眸埋头,或匆匆偷看,也有不少人目光集聚在金子堆上。女人与黄金,是大多数男人的追求。
雷均拧着米贝莎的下巴抬高,让她大气艳丽的脸庞,显露无疑:“她是万摩女王米贝莎。”
兵群里传出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堂堂万摩女王,竟然沦落到了这般地步?一只骄傲的凤凰,被剥落为掉毛的鸡,这岂非是最大的侮辱?
“将士们,打败万摩,万摩女人都将是咱们身下的马!”雷均狠力踹了米贝莎膝盖两脚,她吃痛跪下。雷均忽而撩起了米贝莎的长发,好似扯着马鬃,随意一卷,让她胴体更是彻底曝露人前。
万摩女人自来傲慢不逊,哪怕是床笫之间,也是女人将男人骑在身下。但是在其他国家,男人都喜欢征服女人,将女人压在身下。
雷均的脚,压在了米贝莎光洁的后背上:“万摩遍地黄金,美人无数。征服万摩,这一切都将是咱们的!”
米朵被田升关在屋子里,他不希望她看到那般场景。
巴卓轶怡立在万君之后,轻袍缓带,在铁甲士兵里,尤为出挑。他神色淡淡、无动于衷。
米贝莎一直死死盯着巴卓轶,爱恨交织,更多是却是失望与心痛。她的心上人,看她受辱,竟然冷眼旁观,袖手不管?
米贝莎嘴角嗤笑,凤眸冷厉倔强:“今日之辱,他日定当百倍奉还。”
雷均倒不甚在意,今晚,他要全军上下都升腾起一种征服的欲望,让美人与黄金蒙蔽了他们的眼和心,杀敌制胜更加奋勇无前。
这样,接下来的恶战,才能愈发狠心卖力。
七月二十日,两军第二场约战,一万对一万,择地为秋硕部落的曲安河谷。金光河支流之一的曲安河自西而东流,将河谷分为南北两片,万摩军就在南曲安,金石兵就在北曲安。隔河对峙,三座石桥次第排开。
这一天,风高云清,金乌亮而不烈。
南曲安河谷平原上,河岸便是万摩精兵一万。
独孤傲采用了最原始的方阵,攻防平衡。他领着三千王朝精军居中立于金二桥头,左翼玉无心领着三千五百人的万摩男兵立于金一桥头,右翼温莎儿领着三千五百人的万摩女兵金三桥头。
每一个战士都是经过千挑百选,千锤百炼。
万摩万兵之后,是金鼓旗阵以及助战舞阵。数百个战鼓叠罗汉般地横放垒高,高耸入天,比山更宏伟霸气,一抹红衣银甲站在战鼓最高处。四周分散着鼓手与舞女,宫廷舞队,民间舞队,巫族舞队,皆有之。
舞阵后面是无数万摩兵和寻常百姓,翘首以盼。
雷均摆的是锥形阵,他重组了一千死士队,他带着一千死士结成锥尖,九千金石兵次第排开,由田升和宴宣领队。这是一个强攻之阵,而他挑出的万人,也必定是精中之精。
这是一场,是势均力敌的硬仗。
巴卓轶带着其余金石兵站在队伍之后,观战。他悠闲得格格不入,不像是观战,而像闲立桥头看流水,赏春华落日。他的目光,落在了擂鼓之上的那抹红赏,遥遥望去,不过是一抹模糊的红云,他却好似看到了她的如画眉目。他的眼里有一抹狠,嘴角却是一弯笑。
咚!咚!咚!
鼓声起,曼舞起,战火起。
有了此前数次兽类失控之象,金石兵竟一匹马也未上战场。雷均奋勇当先,率领一千死士,垮过金二桥,大胆冒进。独孤傲一马当先,以逸待劳,严阵以待。
温莎儿与玉无心,两面围抄,很快死士队就陷入了三面包围。然而,死士队并不在意两边夹击,一个劲儿地将独孤傲围圈起来,擒贼先擒王。
田升和宴宣也换锥形阵为两翼阵,分别向温莎儿与玉无心袭去。
万摩军阵型已乱,金石兵进攻势头正盛。独孤傲与近卫军陷入了死士队的围袭之中,温莎儿与玉无心自顾不暇。
最危险的,依然是独孤傲,他身旁的几百近卫兵已只剩下百来人。死士队的盔甲除了眼睛外毫无破绽,就像一根根铁柱。万摩兵还来不及将死士队围杀一人,死士队已将万摩兵扎成蜂窝。
三百死士就能攻破万人不破的十八座石碉,死士队的能力岂能小觑?如今万摩中队三人前,抵抗死士千人,虽是以三抵一,竟依然片面倾倒。
雷均与独孤傲刀枪相接,独孤傲周围还围了无数伺机以动的死士。战场非是比武决斗,而是你死我活,不用讲究公平与手段。
独孤傲已显败势!
万摩战鼓高处,红赏曼舞忽停,一首高亢而嘹亮的歌响起,用得是万摩一首广为流传的丰收民歌曲调,却改了歌词:“蓝蓝高天,是飞鸟的家,请战火不要遮盖;苍苍高山,是万兽的家,请硝烟不要徘徊;青青草原,是牛羊的家,请战马不要踏踩;绿绿庄稼,是我们的家,请战士不要毁坏……”
第二遍,就有很多人跟着唱。
第三遍、第四遍,几乎所有人都会唱了。
助战之乐起,不论男女老幼,都扯着嗓子深情而悲痛地唱着,犹如盛夏暴雨,劈啪作响,响彻在高空,敲击在高山大谷、河湖草地,洒落在每一个拼死搏杀的战士心里。
万摩兵越挫越勇,不断倒下又站起又倒下,气势却永远不倒。他们不能倒下,他们身后是自己的父母家人、妻子儿女、亲朋好友,他们若是倒下了,金石国的刀锋利剑就会刺破弱者的胸膛。
万摩助战之声越发悲愤哀痛,许多老人小孩都流下了滚烫热泪。
歌声将喊杀声淹没,金石军心烦意乱,有一种战争是毁坏、杀戮是罪孽之感,一阵怅然,助战之声犹如魔咒,困缚着他们的心和手脚。
那个女人是谁?
那个高台上唱歌跳舞的红衣女人到底是谁?
隔得太远看不清,但是雷均却从心底里觉得震撼与熟悉,一抹时隔多年,上千个日日夜夜的魂牵梦萦却化为香魂的身影,与她惊人重叠。
彼时,温莎儿捅破了宴宣的重围,已携军冲入了死士阵,与独孤傲并肩作战。尽管死士队近乎无懈可击,但万摩兵更是气冲斗牛,锐不可当!
温莎儿截过独孤傲与雷均的交战,与雷均交上手了。
独孤傲率人围歼死士队,到底是新组死士队,又寡不敌众。只见独孤傲身姿灵敏,如虎如豹,避开长枪,长剑过处,必夺走一双死士眼睛。
局势已逆转。##### 负尽苍生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