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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傲目光,从她纤眉美眸下移,在那雪山深谷里,再未移开。直到步清欢在那越发灼热目光之下,醒神低眸,才知自己一片春光关不住,绚烂出园了。脸颊不由得一热,心头更是火烧火燎,猛地喝了一大口果饮,悠悠起身,理了理衣襟,赤足踩着毛毡,朝着独孤傲走去。
她捧起他的下巴,美眸微闪,低唇而去。冰爽果饮已被她含暖,一股湿热果香度入他口中。
独孤傲咕噜一声吞下。她眸光水亮,灵舌一卷,将他唇角流出的汁液,再次度入他口中。她唇舌不依不饶,如风扫落叶,四处席卷。
她指尖微凉,掌心微热,掠过他的后颈,滑入他的衣襟,将他穿得纹丝不乱的衣襟,扯得松散,露出薄汗微湿的麦色肌肤,她的手往下一滑,捉住一点粉凸,打着圈儿。她的唇与热息,落在他的脖颈,转而落到他耳畔,轻咬吐息:“皇上也该降降火。”
她侧坐到他大腿之上,伏在他耳畔,娇喘轻吟,直叫人酥麻难耐,化骨融心。但仅此而止,她只在他耳畔,热息吞吐,低吟浅叫,惑媚化妖,却不再有都其他动静。
“夫人。”独孤傲全身且僵且硬且热,某处早已兴致高昂。他放了朱笔文牒,双手掐住她的腰,又紧又狠。
不管身份如何变换,他对她的称谓从未改变,夫人。每一声,每一字,都敲击着她的心钟,悠远绵长,犹如天籁。
她不是别人,永远都只是他的妻,唯一的妻,永远的妻。
“嗯,我在。”步清欢依然伏在他耳畔,唇舌吻咬着他的耳垂,且魅且柔且娇。
独孤傲不再说话,拦腰将她抱起,直直朝内室走去,将她放在金褥之上。人道是红颜祸水,因色误国。冷然自持如独孤傲,也能被引得放下国事,纵情贪欢。女人,有时就是很能误事。
他明知她故意挑弄,却仍无法抗拒。聚少离多,重逢之时,欲望如潮,实属正常,但二人如今日日相守,常常缠绵,却仍难抵彼此一丝一毫的撩拨与松动。相爱男女之间,便是干柴烈火,天雷地火。
他不怕被人骂无德色君,怕只怕不能日夜相伴,怕只怕被迫分离,孤枕难眠。为了彼此能长相厮守,他与她将付出寻常夫妻百倍难及的努力。
若非诸国皆安,他和她岂能日夜厮混。她呆在金石国,呆在他身侧,已有两月,密令诏书从上京城发往沙驰、万摩,辗转来回,累坏了多少信使,跑坏了多少良驹。
想迁都,想合三国于一劳。但谈何容易。
乔楚野心暗藏,又是联姻,又是择后,幺蛾子不断。步清欢心中含恨,灭杀抢夺万摩之仇,她岂能不报?嗷嗷待哺、望穿秋水的万摩人,岂能不管?户籍混乱、敌国奸细无数的沙驰,岂能放心?
若是放下江山天下,他们内心难安。若非平定天下,他们无法厮守。江山大计,儿女私情,都从不放过他们。
一番风雨之后,已是申时末,独孤傲竟意料之外地耍赖不起,眯眼假寐。
“似乎你我从无争吵不休之时?寻常夫妻免不得小打小闹,你我二人这点倒也奇怪得很。”步清欢起身,在他额头烙下一吻。
独孤傲低笑,却不作答,难道还盼着吵架不成?生离死别太多,相逢本是奢侈,如何还能不珍惜?
步清欢无奈笑笑,起了身,娇躯滑入柔缎衣裙,朝着御案从容走去。他们信任彼此,从无猜疑,两心相印,这本是罕世难求。
累,她和他都累。但是他们从不言累。他们心疼彼此,极力想为彼此分担,然而一人之力总归有限。
何时是尽头,何时是相守?
乔乐离上京城越来越近,大街小巷,茶余饭后,都是他一路带出的桃花朵朵,芳香阵阵,情事旖旎。
帝后二人城外相迎,以示敬意。
九骏銮驾,明黄车幔,珠玉叮咚,乔乐长发随意一盘,黑丝缭绕,一袭水红蟒袍,衣襟大敞,露出雪玉般的大片肌肤,衣衫不整,风流恣肆。銮驾后面是八架马车,八位美人从里面出来,燕肥环瘦,各有千秋。
“骚气。”步清欢面上笑得和煦,吐字却近乎咬牙切齿,声音低且轻,堪堪被独孤傲听到。
独孤傲眉梢微动,未答话,瞥着乔乐目光不善。铁血硬汉遇到娘娘腔,自是相看两厌。
乔乐跳下车,竟是朝着步清欢飞扑而来,愉悦地高呼:“姐姐……”
独孤傲侧身一挡,声音刻板,目如锋刃:“乔帝请入城。”
乔乐手中一把题字折扇啪嗒一响,撇着嘴:“岳父大人好凶。”
独孤傲脸上顿时黑了三分,犹如乌云盘山。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阿桑是二人隐痛,偏偏此时故意戳心。
彼时八位美人已乖巧地站在乔乐身后,乔乐在一众艳丽美人里,高出近乎一个头,华衣锦袍,眉目柔邪,竟格外出挑。
乔乐左瞧右看,除了步清欢外,皆是宫女之流。不由得好奇一问:“婉宁公主何在?当日距永城一别,甚是想念。”
那个曾说“姐姐,咱定要将白妖女比下去”的欢脱帝王。如今,却又似假非真地对人家道相思。
步清欢嘴角一勾:“在宫中。”
乔乐又朝着步清欢凑了凑,却又被独孤傲侧身挡开,他悻悻一笑,目光却放肆地盯着步清欢,开口道:“朕此番前来,便是为娶婉宁公主为侧后。还望姐姐成全。”
夺了独孤傲幼女为后,如今又来迎娶他义妹为侧后,喊独孤傲岳父大人,又喊步清欢姐姐,这关系人伦,以后如何算得清?
独孤傲不语,脸色黑了五分。饶是他寻常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难掩心中怨怼。
步清欢嘴角弯弯翘翘,笑意深深:“还需问过本人心意。”
乔乐折扇噼啪摇晃,眼中光华万丈:“岂有朕不能收服之女?”
步清欢挑眉,不置可否。然而,心下却是喜色,鱼儿果然上钩了。
迎接乔帝大宴之上,白灵芝以婉宁公主之名,靓妆出席,着锦衣华服,戴五凤冠,也不必那乔楚公主差。
席间,乔乐旁若无人,暗送秋波。闻得乔乐有意纳白灵芝为侧后,白灵芝当场也并未拒绝此桩婚事,只道是“但凭皇兄做主”,将一切推于独孤傲。此番进退有度,礼貌有加,让人更加心悦。
独孤傲自然乐见其成。
乔乐暗自洋洋得意,却有人比他更得意。
这一切,对旁人而言,简直匪夷所思。乔楚乔家与金石白家,难道有天缘不成?乔楚兄妹嫁娶白家兄妹,有意思。
当夜,乔乐不顾帝王威仪,偷入白灵芝所住寝殿。
一室花香四溢。
白灵芝本就擅长药理,寻常也爱侍弄花草。此时她正浸泡在浴桶之中,浑然忘我。赛雪肌肤,在月季花瓣映衬下,微微染粉,煞是诱人。
乔乐悄声靠近,谁道他不会武功,这翻墙越窗、避物撩帘、隐匿行迹之功夫,当时江湖鼎鼎有名的采花贼,也不及分毫。他一双凤眸,直露露地打量着她恬静娇容,水中雪肤,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似乎感到两道灼热目光,白灵芝忽而睁眼,一双卧蚕大眼,明亮如水,惊诧之后归于平静,她身子往水下没了没,有些不解地盯着他,并未开口。
乔乐将手中折扇别入腰间,撩着衣袖,以防沾水。他一手执起白灵芝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容,白里透粉,眸若秋水。
白灵芝微微凝眉,暗做镇静:“乔帝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乔乐轻轻一笑,纤长眉目微弯,倾身在她耳畔低语:“验货。”
如此坦然,如此露骨,如此暧昧。他的唇瓣擦过她的耳珠,转而又起身,凝视她的双瞳。
白灵芝全身一颤,脸颊煞红,眸里有一丝慌乱,却还强做安然:“既已见着,既已验过,若无它事,请移尊驾。”
乔乐悠悠缓缓,又是一个埋头,在她粉颊上落下一吻,声音低惑:“早晚是朕的女人,羞甚么。”
白灵芝不反抗,不应承,淡淡扯唇:“乔帝莫不是忘了,咱们之间不过是盟约而已。”
乔乐松了她的下巴,指腹在她红唇上轻擦,力度极轻,却擦出千树万树火树银花。酥麻传遍她的四肢百骸。常年流连花丛的男人,纵是状似无意的撩拨,也让人难以抗拒。
白灵芝全身颤栗,手箍着浴桶,紧紧地攥着,眸光渐深又带火。
太不经撩拨,纯粹得让人心颤。乔乐眉目含笑,微卷衣袖,大手径直滑入水中,两指夹住那浮动的粉润,轻轻一捏。
“啊……”白灵芝惊呼,猛地一缩。挥开他的手,溅起大片水花。她羞愤不已,怒目而视,再不复先前沉静,斥道:“出去!”
乔乐不顾水湿一身,将她猛地从水中拎起,拦腰抱出,直逼床榻,覆压而上,将她死死制住:“假戏真做又如何?很快,你将是朕的侧后。若连身子都舍不得,让朕如何信你?”
白灵芝微震,依然推拒:“那也该等到新婚之日。”
乔乐大手游走在她软滑微湿的身子,笑如春风:“不过早晚之分,何须执拗。前朝后裔,白氏灵芝,朕为你将付出太多。”
白灵芝终于松了手,任由他索取采摘。
朵朵红梅在夜里,绽放在云纹白单上。
乔乐对此甚为满意,一番缠情之后,着袍而走。
白灵芝盯着他离去的背影,阵阵发神,死死咬唇,紧紧握拳,指甲嵌入手心,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负尽苍生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