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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驱车来到他和顾安然初次相识的那条小巷。他放缓了车速,那一天的情景似电影画面一般闪过脑海。
他偏过脸看向歪倒在副驾驶的顾安然。顾安然的睫毛微微颤抖,一缕发丝垂在眉间,脸颊因酒醉染上两片红霞。她就那样静静地歪在那里,睡得像个孩子,仿佛淡忘了所有的烦恼。
周毅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她眉间的那缕青丝拂到一边。指尖的触碰下,顾安然微微一抖,睫毛颤动了两下后,便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着周毅。
周毅忙收回手,尴尬地说:“呃……快到了,我不知道你家的具体位置……”
顾安然坐直了身体,微眯着眼睛看向窗外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又转过脸对周毅说:“呃……出了这条巷子,再向左转就到了。”
“哦,好。”周毅平复了一下心情,握着方向盘继续向前开。
顾安然虽然已经醒了,但头仍是昏昏沉沉的,一时间又想不起自己是如何上了周毅的车。
“周律师……我是喝醉了吗?”顾安然轻轻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周毅淡淡笑着说:“是啊,你把鸡尾酒当成了冰茶,自己把自己灌醉了,呵呵呵……”
顾安然这才想起那杯要命的“长岛冰茶”。她羞愧地垂下头,自嘲地说:“唉,我真是笨。连酒和茶都分不清。闹了个大笑话。你们一定觉得我是个土鳖……”
“怎么会?我觉得……你很可爱……”周毅脱口而出,眼中还带着淡淡的宠溺。
可爱?顾安然看着周毅的侧脸怔住了。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两个字还形容她。上学的时候,班里的男生都笑她木讷。结婚之后,赵天磊更是只当她是个摆设。而身边的这个男子却觉得她可爱?
一阵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唤醒了顾安然心中沉睡的某种激情。她忽觉心中燃起了一种从为有过的燥热。
她不禁偷偷瞄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周毅。虽然,他不似方书羽那般清雅俊逸,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但却有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成熟稳重。坐在他身边,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想到这,顾安然不禁在混沌的思维中自嘲起来——他是楚文的丈夫啊。即便是安全感,那是他的妻子,那个美丽而高贵的女子才配享有的……
周毅将车子停在一个小区的门口,问道:“是这里吧?”
顾安然点头,轻声说:“是……谢谢你,周律师……”
说完,她便要开门下车。
“你喝醉了……我送你到门口吧……”周毅边说边解开安全带。
顾安然收回开车门的手,转过脸对周毅灿然一笑:“不用了周律师。我自己可以的。”
周毅似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笑着说:“你看我,真是冒失了。深更半夜的,我送你进去确实不合适。万一让你老公看见,恐怕还会让他误会。虽然……你已经决定跟他离婚了……但还是别惹不必要的麻烦……”
“不是……”没等周毅说完,顾安然就打断了他的话,“赵天磊已经不回家了……他根本不会看见……而且,就算是看见了……他也根本不会在乎……他对我……没有半点感情……”
顾安然越说声音越低沉。因为酒精的麻醉而暂时忘却的痛楚再次袭上心头。她双眼怔怔看着前方,眼中水光流转。
看着顾安然哀婉凄然的模样,周毅的心募地一阵疼痛。他觉得心中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又似被针扎了一下。接着,他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顾安然瘦弱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
“安然……一切都会好的……”周毅在顾安然的耳边轻喃。他发现,她发间的淡淡清香竟比酒更容易让人沉醉。
顾安然的心猛然一颤。可混沌的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渴望温度的冰冷的身躯便不听使唤地紧紧陷在这个温热的怀抱中。这个怀抱有着陌生却让她心安的味道。她竟闭上了眼睛,再不肯离开。
顾安然将头靠在周毅的胸前。她听见胸腔里稳定而有力的心跳。忽然意识到,她似乎犯了某种错误。可与此同时,一种报复的快感却在心中迅速升腾起来——赵天磊,他此刻应该在向岚身边缠绵温存吧?那么,她依赖在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子怀中寻求一点温暖,又有什么关系呢?
理智重新回到周毅的大脑。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他等待着顾安然的挣扎,等待着她用力将他推开,并对他怒目而视。
可是,这些并没有发生……
顾安然缓缓抬起头,用双臂颤抖着环住了周毅的腰。下一秒,他们的身体贴得更紧了。
周毅完全懵了。他感受到这个羸弱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而她的呼吸轻轻扫过他的面颊,让他的身体迅速燥热起来。这一瞬间,万籁俱寂。可他却似乎听见了自己的血液奔流到四肢百骸的声音。
“这就是……出轨的感觉吗?”顾安然冰凉的唇轻轻触碰着周毅的嘴唇。
此刻的周毅大脑一片浑浑噩噩——出轨?他已经出轨了吗?这似乎是不对的。可是,这感觉为什么如此美妙?让他根本无法抗拒……
周毅将顾安然紧紧抱在怀里,深深吻上了她颤抖的唇。他在她带着凉意的唇上辗转吮吸。眼泪竟莫名夺眶而出。而顾安然也积极地回应着这个突如其来,却又似乎水到渠成的吻。她拼尽全力,就似一个溺水的人奋力抓住一块救命的浮木。
两个人就这样纠缠在一起,似寒冬里相互取暖的小兽,彼此都无法离开。
这漫长的一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顾安然喘息着离开周毅的唇,双眼晶亮地凝视着周毅。
周毅也渐渐从迷乱中清醒过来。他望着顾安然如湖水般清澈柔亮的眼睛,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要跟我上楼吗?”顾安然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想尽量延长这一刻的温暖,哪怕只有一瞬间,哪怕让她付出万劫不复的代价……#####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