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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你来啦,快进来吧。”冯婉珍疲惫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方书羽脱了鞋,跟着冯婉珍走进了客厅。他看见穿着淡紫色家居服的楚文正坐在沙发上。宽大的衣服下摆遮住了已经凸起的小腹,倒不太看得出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方书羽,却没有说话。一张素净的脸透着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
冯婉珍边招呼方书羽坐下,边问道:“小羽,你是来找周毅的吧?”
“啊?哦,是……”方书羽只得点头承认。
冯婉珍坐在楚文身边,长长叹了一口气:“那混小子搬走了!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事,这不就赶紧过来了。真是造孽啊!我怎么生出这么个混账东西?”
冯婉珍说着便红了眼眶。
方书羽看了一眼楚文。她依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冯阿姨,你也别太生气了。毕竟……周毅也是大人了……他有自己的主见……”方书羽宽慰道。
他了解周毅的个性。他在父母面前肯定是把全部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有主见?哼,我看他是鬼迷心窍了!”冯婉珍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气愤地说,“这么好的媳妇,他说不要就不要了……更何况,文文还怀着孩子呢!这么狼心狗肺的事,他也能做得出来?枉我们教育他这么多年!”
“妈……这件事我们双方都有责任。”楚文平静地说,“我们是和平离婚,我不怪他……”
冯婉珍轻轻握住楚文的手:“文文啊,妈知道你心里苦。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个顾安然进周家的门的。我和周毅他爸就只承认你这一个儿媳妇!”
楚文淡然一笑:“那是你们的事。我和周毅……是再不可能了……”
“文文,周毅他只是一时糊涂……”
“妈,你回去吧,我也累了。”楚文不动声色地下了逐客令。
方书羽忙冲冯婉珍使了个眼色。
冯婉珍站起身,又叹了口气,说:“行,我知道你心烦,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她便朝门口走去。方书羽随后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门口,冯婉珍压低声音对方书羽说:“小羽啊,你开导开导楚文。”
方书羽点头:“冯阿姨,你放心吧。楚文这边我会好好劝她的。”
“唉,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真是造孽啊!”冯婉珍一边叹息着一边出了门。
方书羽送走了冯婉珍,便回到客厅。
楚文用一双晶亮的眼眸看着他,那清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心。
“我不知道她会来……”楚文冷冷开口,“周毅被我赶走了。我以为从此便清净了呢!谁知,他妈又过来絮絮叨叨半天……”
“你……怎么样?”方书羽定定看着楚文,小心翼翼问道。
“被抛弃的孕妇,呵,还能怎么样?”楚文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
方书羽微微蹙眉:“你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这个时候把周毅赶走啊!毕竟,你需要照顾……”
“方书羽!”楚文厉声打断他,“你没搞清楚。第一,我不怪他抛弃我。离婚对于我和他都是解脱。我从来没爱过他,所以他爱上别人,我也管不着。第二,我即便是需要人照顾,也不应该是他!”
“可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我最后悔的就是要了这个孩子!”楚文大声喊了起来,“我不想跟周毅再有一丝瓜葛。我不想生下他的孩子!我一想到,有个孩子身上同时流着我和他的血,我就恨不得去死!”
方书羽瞪大了眼睛:“楚文,你别激动。你不是说不怪周毅吗?你又何必这样恨他?”
“呵……”楚文凄然一笑,眼泪滚落脸颊。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方书羽,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恨他抛弃了我。但我恨他,当年做的那些事!”
方书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说他拿走你给我的信吗?其实……你不能怪他……楚文,那个时候即便我看到了你的信,我也……”
“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楚文痛苦地说,“方书羽,我知道,你为了兄弟情义,是不会跟他抢的。所以我恨他……我恨他为什么大张旗鼓地说喜欢我?如果没有他,我们早就可以在一起了……”
楚文泣不成声。
方书羽挨近了楚文颤抖的身体,拿起桌上的纸巾帮她擦起了眼泪。
“好了,别哭了……你这样激动对身体不好……”方书羽柔声安慰着。
而楚文却一下子扑进了方书羽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声泪俱下:“书羽……我爱你爱得好苦……我……我试过跟周毅好好在一起……我试过将你忘了……可是……可是我做不到……”
楚文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方书羽的胸膛,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方书羽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抽痛,不知不觉伸出双臂将她抱在怀里。
楚文继续抽泣着说:“你知不知道……我想你……一连几个晚上都睡不着……我就想找个借口看你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也觉得很满足了……可是……可是……你总躲着我……”
方书羽的心揪了起来。他虽然早就知道楚文的心意,可是真真切切听到她说出来,还是揪心的痛。
他用手温柔地抚摸着楚文的头发,轻声低喃:“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我不怪你……我只恨周毅……”楚文哭着说。
“可是,爱你,那也不是他的错啊……要怪也只能怪天意弄人……我们终究是没有缘分……”
楚文缓缓抬起头,直视着方书羽的眼睛,目光冰冷:“方书羽……那你的缘分在哪里?在何煦那里吗?”
方书羽的身子一抖,慌忙推开了楚文,眼神闪烁道:“你……你都知道了?”
“周毅告诉我了……”楚文擦了擦眼睛,“方书羽,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在这个时候跟何煦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你是怕我离婚之后再去纠缠你吗?”#####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