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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抖得厉害，钟锦在关知水的凝视下缓缓上前，脚步只挪了一点点，可是关知水却还没有放开她的手腕，这让她进退不是。

　　“你走，我站得稳。这时你不该顾虑这么多，你要做的，只是去盘问，问出他们做出那般残忍事情的真相。”

　　钟锦深呼一口气，将眼眯了再眯，直到快要盖上，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后，她才走到那两个蠕动的东西身边。还有一丈，她便腿软地要站不住。

　　“再往前，不然你怎么知道他们听不听得到？你怎么能确保自己不会听错？”

　　关知水一直冷眼看着，他的腿不容许自己站这么久，可是为了能看清钟锦，他也迈着小步缓缓上前。

　　“再近一些！”

　　在钟锦还在犹豫的时候，关知水已经走到了她身后。伸手一推，钟锦措不及防整个人往前跌。摔到在地，当脸与地上的人相隔不到一寸的时候，钟锦吓得失声尖叫。

　　不比谁好，她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再如何，也会害怕这种场面。就算是为关晚筹报仇，也决计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脑中回荡着历史书上描写的戚夫人那种惨相，如今有了比之还可怕的对照，钟锦连滚带爬了许久，跌坐在远处的地上，才弓着身子在那里吐个不停。

　　马场空荡荡的，但是人却很多。不说远处有一批人坐在马上远远地看着这里，还要围着马场的宫女太监。这一切，都给钟锦心里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关知水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钟锦，直到她吐够了，才幽幽道：“你真该庆幸你体内的血，不然你也不会身体完整地死去了。毕竟，他们俩的下场是当初我为你想的呢。”

　　闻此，钟锦又弯身吐了出来。她那多日未修的长指甲死死抠进泥土中，鼻息间不是她吐出的恶心物的味道，而是方才，与那人差点碰上的味道。

　　变态。钟锦内心除了这两个字，便是再没有字形容关知水了。

　　省得关知水再说出一些什么话或者做出什么事，钟锦白了一张脸，带了几分跌跌撞撞地走到那两个还在蠕动的人身边。

　　刚才呕吐已经让她泪眼朦胧，此时她极力眯了眼，那底下人的模样便看不大清了。

　　一开口，便是嘶哑得厉害的嗓音，“你们为什么要杀晚筹？为什么还将人放在我屋中？”

　　没人答她。

　　“不说？是觉得我已经没有法子了吗？还是觉得我不够狠？凌烟，我们之间的账也要算算了。当初是你想要刘子铭凌-辱我的吧？”

　　见他们双双被抓，钟锦已然能猜到结果了。当初若是关山月再狠一些，也许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说！”钟锦伸手指向远边的马匹，“你们若是不说，便该试一下被万马践踏成泥的感觉！一个一个来，我先让你们看着一个先痛苦地死去。你们谁想做第一个？”

　　听了钟锦这番话，关知水唇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他坐在了宫女搬来的椅子上，手中拿了一方帕子擦拭方才因紧掐钟锦而染上血迹的手。

　　擦完了过后，他还将那骨节分明的手放在鼻下闻了闻。总觉得带了几分铁锈味，便又吩咐宫女去打一盆水来。

　　“我说，我说。”发声的是个男人，但是嘶哑难听得厉害，这喉咙应当是被伤过了。

　　“都是她，都是她勾引我。当初是她主动来找我，若不是她，我也不会想要做伤害夫人你的事情。后来，后来她便总是来找我，我拒绝过的，但是她又由此来要挟我。”

　　“刘子铭，你不是人！”凌烟的嗓子也难听得很，她嘴里开始不停地咒骂刘子铭。

　　“你闭嘴！”刘子铭声音痛苦得很，“若不是你，我本来有大好前程，我至于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吗？啊？”

　　“为什么杀晚筹？”钟锦有些累了，不想听这两个物什对骂，只想快些了解清情况快些逃离这里。

　　“因为他看到我们在床上……我们害怕他会说出去，便，便将他抓了过来想威胁他。但是他又哭又闹不听话，一时失手，便，便将他错杀了。”刘子铭话里的恐惧都要溢出来了。

　　“这就是你杀一个孩子的理由？”钟锦觉得荒唐得很。分明有千千万万种方法去解决这件事情，他们竟然选择了最愚蠢最残忍的方式，直接将一个孩子杀害。

　　得到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答案，腿瞬间无力，钟锦连连后退两步才跌倒。

　　本来以为有多少隐情，有多少难言之隐，或者有多少弯弯绕绕。没曾想，竟是因了这样一个理由，竟然就将一个孩子杀了。

　　关知水应当听了无数次那个答案了，他面无表情地洗干净手后走到钟锦身边。伸手指了指远处的那些马匹和人，他笑了，笑得好似很开心，不再是那种带有几分阴冷的恐怖。

　　“你知道吗，你说出让马匹践踏他们的时候，我挺意外的。但随即又很激动。万万没想到，我们的思想这般有共**。”

　　“什么意思？”钟锦不可思议地看向那满脸笑意的男人，心中波涛涌动。

　　“就是觉得你深懂我心，那必然是要有奖励的。你看呐，中间的那匹白马是我特地为你留的。你坐上去，随着万马而过，感受着人体在马下的感觉。”

　　钟锦闻此浑身都在颤抖。那是发自心底的，无法控制的害怕。眼泪从空洞的眼中不停地留下，她头一次这般想念关山月。

　　“到时候那不知是泥浆还是血肉的东西染上那匹白马，我在将那些染了东西的马毛剪下来送给你，让你纪念这特别的一日，如何？”

　　恶心！“这种殊荣奴婢还是不要了。”

　　“这可由不得你。”关知水激动兴奋得很，他一手拽住钟锦受伤的手就要拖着她走。

　　“我不要！”钟锦毫无血色的唇在抖动，她用力将自己的手拽出来。几乎要失去理智的她在极力克制自己，她不想活成和关知水一样的变态！

　　挣脱了关知水过后，钟锦连连后退。直到撞上一个站在那里的宫女，她才又跌坐在地上，浑身失了力气。 公主多娇：将军为我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