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马场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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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钟锦露出一个柔弱又冷艳的微笑。
柳行在大约猜到这女人想干什么,瞧着她怕是疯了,就她身上的那点血,若是再救了关知水,定然是活不下来的。
可她还是说了,“夫君怕是没有告诉过你,我身上的血可解百毒,自然也可以解国主身上的。国主何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关知水好半日才反应过来钟锦说的“夫君”是关山月,当即脸色就更差了几分。他歪头看向柳行在,冷声问:“可有此事?”
柳行在犹豫了一下,缓缓道:“是有这事。但是必须让她养好身子,因为她体虚血少,还得多次采血,不然容易死去,而被救者中途断血,也会死亡。”
钟锦闻此一愣,有些感激地看了两眼柳行在。而柳行在则极其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没有再多看钟锦。
关知水闻此,指腹一直拭着刀刃上的血,“你若不是想用这种法子等到山月回来救你?”
“等不到的。”钟锦知道,柳行在说的那种法子,只要一个月就可以了。就算关山月快马加鞭从锦官去边关再往返,一个月也来不及,更何况还要去打仗。
“行,那就让我活下去,再让你生不如死。”胸前的那颗朝颜花种子还膈人得很。总归记得,他答应过关山月什么。
如今这世上,他仅此一个血亲罢了。
将关晚筹搂在怀中,关知水带着他慢慢出去。顺着阳光,站到太阳底下。
钟锦也虚弱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她不顾手中的血,紧紧握向腰上挂着的玉佩。刺骨的疼痛提醒她活下去。为了再见关山月一面,为了红楠国的百姓战士,也为了她生来求存的本能。
皇宫,庆文殿。
关知水处理好关晚筹的事情过后好似一分钟都等不了,直接向老堂主吩咐要拿钟锦的命救自己的命。
老堂主一听,也是一愣。他思虑了半晌,才缓缓道:“国主,一个月内要借她四次血,若是她没撑过来,国主你也就……”
如果只是钟锦第一次,老堂主断然不会说什么,可是钟锦已经救过关山月一次,那身体还未修养个一年半载,再做这样的事情,断然是极其危险的。
“突然觉得,还是直接杀了你更好,实在无需冒这个险。”关知水冷眼看着钟锦。
但随后他又露出一丝丝冷笑,“不过我这人向来喜欢做一些刺激的事情,你看我们试一试怎么样?老堂主,你说成功的可能有多少?”
老堂主思索了一下,缓缓道:“若是……”
“只要给我一个她能撑到第四次的答复,最后一次,她就算死在床上也没关系。”
在场的人闻言都一愣,让钟锦活着撑到第三次,最后一次只要血,她的命生死不论,这样,成功的概率自然大了许多许多。
只是……这同杀人有什么差别?
“国主,我们医家只讲救人,我一定会尽全力将你二人的命保住。只要二位都谨遵医嘱,这几率也有六成。不过钟姑娘日后怕是要花三五载才能调养好身子。”
关知水没有再说什么,推着轮椅便走。那挺直而消瘦的身躯格外的萧瑟,就连转动轮椅的动作也显得吃力。
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钟锦躺在了软绵绵的床上。她整个人深陷其中,一张脸苍茫得很。刀刃毫不犹豫地割破她的手腕,她眼中干涩得很,便缓缓闭上了眼。
关知水醒来的时候,钟锦还昏迷在他旁边的床上。他坐直身子看着老堂主还在给她包扎,便想到案桌上高堆的奏折,被子一掀,就要下床。
太过急切了,他忘了自己的腿还在修养期间,脚一软便跌倒在地上。他的头恰好碰到了钟锦的手,低头一看,便见了那腕上有一条明显的割痕。
眉一扬,在柳行在的帮助下缓缓坐在床上,他问:“她的手是怎么回事?”他记得没错的话,这女人手上以前可是没有这种伤。
老堂主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便哑在了原地。关知水蹙了蹙眉,便指向柳行在,“你来说,若有半分隐瞒,你那脑袋便不要了。”
柳行在腹诽,当了国主就是不一样,说话动不动就是要别人命。看他这模样,应当是不知道关山月也中了和他一样的毒。不过这与他何干?
“回国主的话,在金苏的时候,将军毒发难忍,她便自作主张拿自己的血救了将军一命。”
“什么毒?”
“同国主身上一样的毒。”
关知水犹如五雷轰顶,急问:“可有痊愈?还会有其它的影响吗?”
“这……国主就要问师父了,我也不是很懂。”
“老堂主,你答话。山月他的毒中了有多久了?可有痊愈?还会复发?日后有无性命之忧?”关知水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很乱。
老堂主此时刚好帮钟锦处理好了伤口,他走到关知水面前行了个礼,一一回答:“中毒大约有七八年,经过钟姑娘那次舍命相助,已经痊愈,日后也再无复发的可能,更无性命之忧了。”
得到老堂主肯定的答复,关知水松了一口气。他的手放在胸前,手掌有些用力地下压,胸前那颗朝颜花便格外的膈人。略微瞥了一眼钟锦,关知水便坐上轮椅离开。
等钟锦醒来的时候不知是何时,她手腕一动便觉得很疼。周围一片漆黑,她摸索着要起身,殿内便突然亮了起来。
是关知水。他正缓缓朝钟锦走来,那步履有些沉重,看得出他在很尽力地用有些无力的双腿支撑着整个身体。
走到钟锦身边的时候,要上一步台阶。他不说话,只看着钟锦慢慢走过来,而钟锦也死死地盯着他,正在努力猜测这人的心思。
要迈上那台阶的时候,关知水大约是耗尽了全力,他突然腿一软,便要往一边摔倒。好在钟锦手疾眼快,慌忙起身扶住了他。
只是那只手,伤口不仅裂开了,就连开始被烫伤的手背,和原先握住了关知水刺来的那一匕首也被牵扯到,疼得钟锦龇牙咧嘴。不过片刻后,她便将那只微抖的手藏在了袖中,任由他人看不出来。
关知水被钟锦一扶,便索性坐在了台阶上。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钟锦一眼,两手搭在腿上,缓缓道:“凶手抓到了。”
“谁?”
“刘子铭,还有,凌烟。”他突然笑了起来,颇有些苍凉,“当初本该杀了她的,若不是山月拦着……你看呐,做人,一开始就不该太心软。”
被他关在囚牢的人也是,若是当初不是因了那一瞬的心软,也不会成为阶下囚。
“他们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钟锦那只手抖得更厉害。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关知水带着嗜血的笑意看着她,“我让他们还留了一口气,特地等你呢。”
还留了一口气……钟锦已经能想到那二人的惨相了。不过,都是咎由自取的罢了。
“他们在哪里?”
“马场。”
钟锦一听便迈着大步出去。关知水愣了一下,随即便问:“你认识路?”
“可以问。”
“过来扶我。”
钟锦脚步一顿,看着那坐在地上的帝王,突然意识到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连忙折返要扶关知水。
关知水睨了一眼她腕上已经渗血的纱布,手背被烫伤,手心被刀割,这只手倒是有些惨不忍睹了。
可关知水却丝毫不觉得这般有何不妥。不仅将手放在了钟锦的手上,手还恰恰握住了钟锦的伤口。
随着半身的重量都压在钟锦身上,他手上的力气也不会小。钟锦白了一张小脸,不知是为了迁就关知水,还是疼得脚步都虚了,步子开始慢得很。
出了门,钟锦才发现现在还是傍晚。方才屋内应当是因为有帘子的遮挡所以才异常的黑。这样一想,钟锦突然发现那殿内的帘子都是浓重的黑色。
一路上钟锦都接受着来往宫女异样的眼眸,颇有些不自在。俩人走了许久,才慢慢走到了马场。
远着,钟锦就看到了马场站了许多宫女,她眼光四处追寻刘子铭和凌烟的身影。关知水瞧着,笑着指了指一个地方。
钟锦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发现有两个躺在草地蠕动的人。俩人身子赤着,浑身的模样与他们的遭遇顿时让钟锦想到吕太后把戚夫人做成人彘的片段,关知水此时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
突然明白当初汉惠帝看到那个在地上蠕动的怪物是戚夫人,当初不仅被当场吓哭,回去过后还一病不起的情形了。
忍着胃里的翻腾,钟锦极力克制自己要在关知水面前吐的冲动。
“你去问问,问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对晚筹做那些事情。”
关知水觑了一眼不为所动的钟锦,掐着她手腕的手越发用力,他竟是带了几分安慰道:“你放心,虽然他们变成了那个模样,但是还是能说话的,自然也听得到你说话。”
“国主难道没有问出来吗?”
“我让你去问就去问!”关知水的声调徒然拔高,“你只有亲自去问,才能有报仇的快感,才能感受到亡灵的安息。怎么,你不愿意给晚筹报仇?嗯?” 公主多娇:将军为我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