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番外 关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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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一震。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还是被他先说了出来。沈在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他怕他说错一句话,眼前的少年都会弃他而去。
“是不是?”关知水显然在他的沉默之中得到了答案。他也开始害怕,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个原因。他比沈在野还害怕,害怕到足心都是汗水。
“你觉得我对你如何?”沈在野颤着声音反问他。
“如果是兄弟情,很好。如果是那样的,很恶心。”关知水语气很平静,可他的心底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他的眸子里全是暗流涌动,他不敢相信事实真的是这样。
“知水,我真的爱你。我的心是炽热的,你能不能不要把他想得那么龌龊?你为什么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试一下,也许会不一样呢?”
关知水听到他肯定的话,唇都在抖。
“你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真的。我为了你,可以一辈子不娶,一辈子不要子嗣。只要你对我笑一笑,我们像以前一样,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伸出粗粝的手盖在了关知水的脸上。
“沈在野,不是感情恶心。是你做的事情恶心。你害怕我登位便得不到我,于是你使了这么一出将我囚禁。你害怕我高高在上你够不着我,于是你想尽办法将我拉下来。”
关知水的眼被泪水蕴湿,“不是感情恶心,不是的。如果你真心待我,我又何尝不会真心待你?只是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不这样做,我不可能得到你!我不要做兄弟,我不要做你的知己,也不要做你的沈哥哥,我要的,是一个可以共白头的人!”
“你妄想!”关知水拍掉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
“为什么不可以试一试?你连机会都不给我。”
“这根本就不可能!”
“还是你跨不过你心中的鸿沟罢了!这么多年,你也没有心爱的女人,你难道就不觉得你对我——”
关知水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你想多了。我没有遇到那个人,不代表我存了这样的想法。我说过,我恶心的不是这样的感情,而是你。我们之间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是吗?”沈在野怒极反笑,“我偏要它成为可能!”
那夜,是关知水的第一个噩梦。
暖气已经被阻挡了许久,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情形。锦官的那点冷意不足够阻挡他,他便要用自己温热的身躯贯穿那一点点的冷意。
势如破竹,一点也不含糊。不管锦官的人是否还留恋那一点冷意,不管自己的前进是否会让锦官的冷意嫌弃他,痛恨他。他已经等不住要侵入了,忍不住要将自己的温热送进对方的心脏。
在融合的那一刻,南方的冷意被逼走。大约是暖气来得太快,人还不来不及褪下衣裳,只余浑身燥热,伸手扯着,期盼着能够更凉快一些。
等暖气侵入过后,他赖在那里不走。他试图安抚刚刚被他驱走的冷意,可是对方哪里有那么好说话?几番交融撕扯,终于下起滂沱大雨,让人一个机灵,被那带了热气的雨烫得浑身发抖。
之后暖意与寒气分开。可二者依旧是互相斗气,之后几次交融,总是让暖意占了上层。
屋外终于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关知水躺在雪白色的毯子上,鼻尖全是一些让人作呕的味道。他试图动动手脚,却发现浑身无力。
头发已经被汗水濡湿,他用猩红的眼盯着沈在野,眼底全是要杀人的恨意。
沈在野好似心情很好。扣紧了腰带,伸手拭去了唇角的血迹。反正都到了这一步,恨就恨吧。日后,不死不休。
出去没多久的沈在野又回来了。他手里拿了一瓶药。
“洗洗?”就他不为所动,便兀自将人抱了过去。关知水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他轻而易举地便把药给他上好。不管对方是否羞愧要死。
噩梦刚刚开始,便有第二次,第三次。沈在野每日的乐趣便是快些处理完事情,然后一夜宿在铜雀台。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和他待在一起也是心情愉悦的。
只剩最后一份折子了,他激动地拿起毛笔试图快些批阅。等快要写完的时候,字都有些漂浮。好不容易搁下笔,门外又传来紧张的脚步。
沈在野一听,所有的好心情顷刻间就没有了。确定人没事了过后,他一把拂落案桌上的东西,大步回了铜雀台。
关知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平日都有人看得很严,给不了关知水自杀的机会。可今日他却在湢室拿手腕磨地上的台面,加上里面有热水,血没有凝结,鲜血染了整个水池。
若不是侍女起疑发现得早,这人怕是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沈在野守在他的床边,一直等在第二日中午,关知水才转醒。其间他不停地呓语,昏迷都不踏实。
看着醒了的人刚睁开眼,最是清明无防备。沈在野心中积压的各种不快都消散而去,他本想暴跳如雷地呵斥他一顿,但一对上那双眼,只得道:“醒了,我喂你吃点东西。”
旁边的小粥还是温的,沈在野端起舀了一勺送到关知水的唇边。可关知水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便伸手将那碗粥拂落。
沈在野压住脾气,又吩咐人去端一碗来。
“好歹吃一些,身体才不会坏。”
关知水又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将那碗粥拂落。
第三碗依旧如此,第四碗也一样。
沈在野在第五的时候,终于爆发了脾气。他一把遏制住关知水的脖子,怒吼:“你想死,有没有想过你阿姐和阿弟,啊?我是不是从来没拿他们威胁过你呀?我本来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弄得这般,可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一提到阿姐和阿弟,关知水沉寂的眼中有几分动容。
“你好好听话,我一定不会动他们,若是你再乱来,我第一个刨了你阿姐肚子里的孩子!”
“你答应过我不会动他们的!”
“沈在野说的话你也信?你是不是傻了?”沈在野拿手拍了拍他的脸,“好好活下去,你活着,他们活着。你当知道的,我不愿这样逼迫你,但都是你逼的!”
关知水被他拍的一愣一愣的,眼中隐忍着泪水端起第六碗粥一饮而近。随后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沈在野吐了一口浊气,伸手将被子扯下来了一点,“透下气,别闷到了。”
可当手碰到那一角湿意的时候,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想到他在他身下的时候都不曾这般哭过,便伸手拂上了他的眼。但那泪水越来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尽。他终是烦闷至极,一甩衣袖便离去。
往后的关知水听话至极,对沈在野说不上多热情,但也不再忤逆。这般,也是沈在野所求的最好的了。
但人,总是想要更好的。
再一次让关知水崩溃是关明月产了一个死胎。他便知道,关琉风不会放过他阿姐的。
“你不是说好了会护好我阿姐的吗?你为什么不多派人手看着她?为什么给关琉风趁虚而入的机会?为什么?”关知水将桌上的杯子一个一个摔到沈在野的脚下,又怒又伤。
沈在野刚在外面忙完,他身上穿的还是盔甲。手放在腰边的剑柄上,他站在那里沉默不语,任由关知水发泄。
关知水上前拔了他腰上的剑就要往外冲,沈在野伸手拦住了他。
“放开!”
“你连近她身的机会都没有。”
“那是谁执行的命令?”
沈在野看着那个嗜血隐隐初现的少年,半晌才道:“等下我把人带过来。”
“现在,立刻,马上!”
那是关知水第一次杀人,刀起刀落极其利索。随着剑拔出的那一刻,他眼中的光彻底湮灭。不止是对沈在野,而是对这个人世间。
跌撞跑去见关明月,恰好见到那要悬梁自尽的人,关知水庆幸自己来得早,可他阿姐说什么都不愿意下来。
“阿姐,你下来,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一定会!”关知水哭着不停地伸手,示意关明月下来。
“知水,阿姐知道你受的苦,阿姐若是死了,你便少了一个牵挂,也不必为了我去受不必要的苦。”
“与你无干!我受的苦与你无干!你走了,好有山月,你为什么不能留下来?我就剩你们了,你要是还走了,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关知水跪在了地上,他痛哭流涕,全然没有半分皇子的形象。在这偌大的皇宫,他只剩阿姐和山月了。
山月在在眼里还是孩子,是需要被他保护的。只有阿姐,还算得上是他心灵的最后一个港湾。和阿姐站在一起,他不仅会觉得自己被需要,也会觉得自己被保护。
他伸着手哭着喊:“阿姐,下来。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关明月一手握着白绫,一袭白衣站在那里哭得凄惨。许久,她终于走下了那个凳子,哭着跑到了关知水身边。姐弟两人相拥一起,哭得不能自已。
可让人崩溃的事情却是频频而来。 公主多娇:将军为我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