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钟锦,我命令你,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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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风进进出出,一盆盆的热水变凉,一团团白纱变红。直到最后关山月的身体慢慢变热,那青紫的唇慢慢回血,大家才稍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转向另外一个人。
他们更担心的,是钟锦。她身子越发地凉,脸也白得吓人。当老堂主要柳行在扶住钟锦的时候,柳行在想,这女人大约是没有骨肉的。身上软绵绵就算了,还没有几斤重。
在老堂主替她施针的时候,柳行在眸光瞥到她肩膀上的咬痕,眉梢一动。看来这情趣都玩到了这般,那男人也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师父,可要将她们分开?”一切已成,成风看着床上两个人,犹豫要不要分开。
“不了,躺一块儿吧。”
“可是这姑娘后面还有一个时辰要熬,若是熬不过,一个死人躺在边上,他不会膈应吗?”柳行在看着面色渐渐红润的关山月。
“你懂什么?”老堂主瞪了一眼他,“去喝药,让成风给你施针。”
“这药还要喝多久?”
“一辈子!”
“要是不喝呢?”
“七窍流血,全身腐败,死无全尸!”
柳行在面露不屑,吊儿郎当得很,“啧,您老什么人我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若是真这样,您当初也不会救我了。”
老堂主不知道柳行在哪里来的自信,格外认真道:“行在,你记住了,这药你只要断了一天不吃就会死。当初救你,全念了你脸皮厚!”
“我怎么脸皮厚了?”柳行在挑眉。
“往事你记不起来就算了,一切随缘。这药,还有三十九日要喝。晚些去锦官,你同我一起,我亲自看着你,敢断一日,你就等死吧!”
老堂主杵着拐杖慢慢出门。到门口,回头瞪了一眼里面俩人,“还不出来?在那里碍事。”
“师父,这姑娘不用看着?”成风追了出去。
“是生是死,接下来一个时辰随缘。你去给行在施针,我这身子骨受不住了,要去睡一会儿。”
“好。”成风随着柳行在出门,看了一眼被子里的两人,将门关了起来。
“你说,这姑娘能醒吗?”柳行在悠悠抬头,看向远边的朝霞。
“不知。”
“你不是得了师父的真传吗?”随手折了一枝柳条,放在手中瞎转。
“这世人对医家最大的误解,便是觉得我们无所不能。一双手能医死人肉白骨,疑难杂症药到病除。”
“咦,难道不是吗?”柳行在将柳条叼在嘴中,颇有些意外。
成风失笑,随着柳行在继续往前走,问:“你真不打算去找找自己的身世?天大地大,固有留身处,可落叶自是要归根。”
“一只叫花鸡,大师兄你恢复本性吧。明明是个阳光少年郎,非得把自己整成抑郁,说些这样的话,你吓人不吓人?”
“你胡说什么呢?你以为我当真是会为一只叫花鸡折腰的人?”
“一只怕是还不行,那十只行不行?”
“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分明在和你讲正事。你还真打算这样糊涂地过一辈子?自己原来叫什么,哪里来都不知道。家中有何人,可有等你归家者?难道你不在乎?”
柳行在长舒一口气,眉眼飞扬地看着成风,手放在嘴边,大喊:“我叫柳行在,来自金苏。家中有师父一人,大师兄一位。等我者,成风。我在乎,在乎的便是这些了。”
成风被柳行在这肉麻的话弄得鼻头一酸,堂堂七尺男儿险些哭了出来。自打遇见他,生活确实有趣了许多。
动了动嘴,“十只叫花鸡,别忘了。”
“好嘞。”柳行在像是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来掏出一个苹果,“嘎吱”一声,笑声不断。
在屋中。
关山月醒来便迫不及待地歪头,当看到躺在自己边上的女子时,仿佛被钉在了床上,不能动弹一分。他浑身温热得很,可身边的女子却是通体冰凉。
他依稀能记得自己半昏迷时,老堂主在他身边说的那些话。呼吸一滞,他才伸出手颤颤巍巍地伸到钟锦的鼻子下。
四处寂静地仿佛能听到心跳声,当还有些细细到难以察觉的呼吸时,他的手无力落在了钟锦的身上。只那一个动作,便要了他全部的力气,让他浑身不停地冒着冷汗。
被子里两个人的身躯紧紧挨在一起,关山月放在里面的手一动,随后慢慢攀上钟锦,顺着细腕而下,感受到那厚重的纱布,他浑身一颤,宽厚的手掌就将她的手紧紧包裹住。
不知足般的,关山月另外一只手将钟锦揽了过来,长臂拥她入怀,手抚在她的后背上,另一只手绕过,直接与她十指紧扣。
头放在她的秀发间,眼闭上。感受到那几乎没有什么温度的人,关山月心颤得厉害。
关山月又将人抱紧了几分,低沉着哑了的嗓音,“何必呢,何必呢。你若有事,我如何向沈更交代?我如何……能心安?我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相对?”
男人睫毛轻颤,搂着女人的手慢慢移到她的脸上。从额上一直抚到嘴唇,他缓缓睁开眼,低头看着那面如白瓷的女人,伸手在她耳垂上不停地揉捏。
“你醒来好不好?”男人红了眼眶,话里竟是有几分哀求,“我们打过赌的,我要保你在漠北不死。如今,你却亲自让我毁了这个赌约?”
钟锦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如果时辰到她还没有醒来,那便是真的要停了最后那一丝微弱的呼吸。
“钟锦,我命令,活下来。如果你活下来,我答应你,在我有生之年,绝不动红楠国。你的子民,绝不会无辜死去一个。”
措不及防一滴泪落了下来。
关山月跌撞起身,他轻轻搂着钟锦,生怕伤害到她一分。
“你不是爱晒太阳吗?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这里面怪凉的。”
将人轻轻放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关山月把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指腹细细抚过那已被缠绕包扎的伤口,雪白上面的一抹红格外的刺眼。
关山月悲哀地想,那不知何时已起的情早已刻入骨髓,避不开,逃不掉。 公主多娇:将军为我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