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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谁呢？”关知水好笑地瞧着钟锦，见她一直东看西看。

　　“娇娇呢？”

　　“苏娇娇？死了。”关知水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模样看起来悠闲得很。

　　轰隆——仿佛天上打下了几道雷，将钟锦劈得外焦里嫩。她脑中回想关知水的那句话，一阵惊悸，毛发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

　　待发现关知水不像是开玩笑的过后，钟锦扯着嗓子就大喊：“你还是不是人？她还怀了孩子！你这是一尸两命！有什么天大的怨不能好好说？非得要命要命的！”

　　关知水承了钟锦的怒火，整张脸也拉了下来。他扔下书一脸狠意地看着钟锦，怒问：“那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才让我要了她的命呢？！”

　　“她放走了关许攸？”

　　“你知道那里的秘密？”

　　钟锦呼吸有些沉重，她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些，许久才道：“是娇娇告诉我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里还发生了什么？”

　　“还，还能有什么？”苏娇娇她再蠢，也不至于蠢到没有底线吧？

　　“她不仅放走了关许攸，还杀了另外两个人。另外两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钟锦回忆起那日看到的事情，心中其实已经知晓一二，可她还是摇了摇头，“娇娇没有告诉我。她只告诉我关许攸的事情。”

　　“那我告诉你吧。她不仅杀了前朝长公主，还杀了前朝太后！甚至私自放走关许攸，你说这笔账我要怎么同她算？”

　　“娇娇不可能杀人！”

　　“不可能？”关知水一步步朝钟锦走了过里，到她面前时，两手撑着轮椅的扶手，人微微往前倾。那坚挺的鼻梁死死压下，眼中满是讥讽。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她将那杯茶洒在我身上的场景？你本不必受牵连的。”关知水的指尖轻轻划过钟锦的小腹，“这里的疤应该还在吧？”

　　钟锦喘息有些急促，她眼角猩红，一字一句道：“我将那疤消了，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关知水轻声冷笑，站直了身子，低头睨着钟锦，道：“钉子钉进木桩再被拔出来还有痕迹呢，你这里少不了有些后遗症。”

　　“那你也不能杀了娇娇！”一双大而黑的眼睛，静时显露出沉思和热情。此刻却闪烁着最凶恶而憎恨的表情，好像一头随时要扑上去的野兽。

　　她就该明白的，这男人心底还是逃不掉冷血。到底，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你都自身难保，还有空来说这样的话？尸体被带走没有一会儿，你若是现在去，许是还能见个全尸。”

　　钟锦的瞳孔一直在抖动，她完全惊呆了，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哑着嗓音问：“你几个意思？”

　　“你还不了解我？我这人可不爱让人死后也潇洒。”关知水又自顾自地坐到了软垫上，伸手执了一颗葡萄送进嘴里。

　　在钟锦看鬼一样的眼神下，关知水悠悠地吐出葡萄核，随后又道：“我让人先将孩子剖出来，再扔进火炉里。你说也快生了吧？不知道那孩子剖出来还有没有气呢，若是还有——”

　　“你闭嘴！”钟锦怒着打断了他的话，“我该知道的，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怎么可能是个人！”

　　若说平日关知水早该生气了，钟锦也该为了她今日的莽撞与口无遮拦死了千万次了。可关知水除却开始的愠怒，之后嘴角都噙着点点笑意。

　　钟锦也毫无顾忌了，总之关知水现在不敢动她，她也没有几日活头。与其忍气吞声，不如骂得酣畅痛快。

　　“合着你也没有几日活头了，骂就骂吧。我一一受着，没关系。”

　　“你怎么去面对屈厌？”

　　“与你何干？”关知水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说曹操曹操就到。外面传来一阵阻拦的叫唤，门口的太监应当是拦不住屈厌的。只见他大步进殿，身上依旧是一袭红衣。老远，便能闻到那股胭脂味和酒味。

　　“知水，娇娇呢？”屈厌有些头痛，刚坐下便拿手扶额。看那模样，好似还没有醒酒，人是微醺的。

　　“一个多时辰了，你才想着来？”

　　“不让她吃点苦头，她一辈子都不会懂事！关许攸关许攸，说好了不会再和他有纠葛，谁知道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开始还和我抵赖，可是除了是她做的还能是谁做的？况且……我确实见她经常去过那里，只不过不想说罢了。”

　　“哦，我以为你是不想管她了。你该知道的，她碰到我的逆鳞了。”

　　“所以我知道她是一定要来见你的，让她吃点苦头也好。”屈厌总相信着他和关知水这么多年的交情，他对苏娇娇会有分寸的。况且苏娇娇还挺了一个大肚子。

　　“她人呢？吃了不少苦头吧？哼，这回该长记性了。还有那个关许攸，找到了吗？她倒是将人藏得严实。”

　　“人，还没有找到。至于你夫人……”

　　“嗯？吃了不少苦头吧？”那语气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嗯，算是吃了不少苦头吧。我将人杀了。你现在去，估计是尸骨无存的。”

　　屈厌刚刚掏出了烟枪，还没有点着便听了这话。他愣了半晌，也是确定关知水不像是开玩笑过后，只见那烟杆一下落了地，随着一声砰响，他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关知水。

　　“我认真的。你该记着上次她擅闯的时候，我已经警告过了，若是还有第二次，一定让她尸骨无存。这第二次还不止是擅闯这么简单，你说我不杀了，能解我心头之恨吗？”

　　屈厌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的身体一下就发热，汗水濡湿了他那件大红色的薄衣。他的心脏在这寂静宽敞的大殿内跳动起来，最明显的，是耳后的动脉也突突地跳着。

　　“怎么，想杀了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这是真的？我不信。” 公主多娇：将军为我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