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荒诞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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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嘴里有布条拦着,我早就因为懊悔害怕咬舌自尽在这里,而不是听着自己的价格被一次次抬高,承担着莫名其妙的恐慌和害怕。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原来我还能被卖到四百万的?
“沈先生出价四百万!四百万一次、四百万两次……”
假设真的被某人买走,完全设想不到会被怎么对待。可能哪怕被做成新鲜的活人刺身都是正常的。
况且,我还带着“温”这个在水星市十分耀眼夺目的姓氏。
我算是深刻理解到“生不逢时”这个成语的含义了。
“宋先生出价五百万!还有人加价吗?”
宋先生?我突然想到这是温青月告诉我的情报里包含有的姓氏。
那人是叫什么来着……?
在大脑中对过往一番搜寻,结果一无所获。
价格因为我完全不了解的原因水涨船高,我只能哑巴似地看着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因为我而互相加着有些让人膛目结舌的价格。
“沈先生出价七百万!还有人跟价吗?……七百万一次、七百万两次…!”
早知道自己这么值钱,我也愿意把自己卖了,说真的。
正当我老老实实坐着胡思乱想的时候,巨大的变故又一次降临。
“全部蹲下,这里是海蓝市人民政府警署部情报科副科长汤照眠,不想被没收家产请配合我们的工……”
正当我感叹着与我有关的过于不切实际的价格时,陡然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是汤照眠的声音。
……他为什么会来??
话尾d尾音卡在喉哦里没有发出来,子弹的声音先他一步撕碎安静的伪装色。
突发状况显然打乱了现场原本神秘又带着些堕落的悠闲气氛,但没有任何视野的我也只能听着那些卷着浓厚灰尘气息的混在一起的杂乱声响,思绪混成一团。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这个场子已经被人砸了。
老话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什么是三十秒河东、三十秒河西了。
来不及惊讶,被人抬起来架着的瞬间我听到子弹出膛无比清晰坚硬的声音,脸上被某种温暖的液体碰到,随后便是原本该下坠却体会不到摩擦出风的感觉。
等下,我不是该摔落在地然后咕噜噜翻滚吗?
似乎是试图带走我的人被子弹击中的状况,然后大概是某个人的超能力将我固定到了半空中,不至于失去一切支撑的我被摔到地上。
“温小姐,辛苦您了。按照上面的吩咐,现在将您送到休息室,之后会有人接您。”
然后,一个男人迅速地背起我开始奔跑,解释的话语干净简洁。
……是啊,他说过会保证我的安全,如此轻易怀疑他的我,也许太过软弱无能。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也不是那么地软弱无能,最起码……
我想能以拿得出手的理由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只能作为旁观者。
和在“革命时代”被掳走时一样,那种被攥住无法呼吸的黑暗感再次漫上我的大脑,我再度失去意识。
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比之前都更让我不愿苏醒的过于美好的梦。
虽说爸爸妈妈看不到脸,我却看到他们正迎着清晨的阳光以早安吻互相道别。
阳关灿烂的一天,天气晴朗到小鸟似乎都在开心地歌唱。
“小远快吃饭吧?小凌在外面等你哦。过几天是不是要去温钟晚的生日?衣服妈妈已经帮你选好啦,就穿那件白色的,我们小远肯定是最好看的孩子!”
面前的木质餐桌上是一份摆在洁白如云的餐盘里的早餐,煎得极好的鸡蛋和垫着它的烤面包拥有着刚刚好的色泽,一旁透明玻璃杯里装着热气蒸腾的牛奶。
这是我该有的美好生活,也是我梦寐以求的试图在这种日常中坠落到永远的日子。
我快速地吃干净自己的那一份,牛奶喝了一半后背着书包马上向家门口走去,踩在木质地板和阳光里的感觉真实到仿佛血管都存在有舒适的温度,仿佛之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才是梦。
满眼绿意,涌过来的空气带着雨的气味。
“小远今天还蛮早呢!走我们一起去上学吧~我跟你讲昨天那个老师……”
穿着校服的秦悠凌挽着我,和之前一样七嘴八舌地向我讲着她的见闻,声音容貌都是我熟悉的。
我们顺着铺洒满阳光的道路一直行走,道路下方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天空中的鱼群悠悠地在游着。
“去参加温钟晚的生日穿白色好不好?”
“白色挺……唉,等下等下~你对他太上心啦!难道不知道“关心则乱”这四个字吗?我觉得顺其自然就好,别整那些会让人觉得多余的就够了~”
“不说的话他会不会一辈子都不知道呢?”
我犹豫着说出口,却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染了些哭腔。
这个问题为什么会让我感到难过呢?……
是不好意思说吗?是不可以说吗?为什么会一辈子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什么?
当下我并没有思考这些的能力,只能将自己所想的念头不加任何修饰地表现出来。
“……”
秦悠凌忽然间敛住笑意,拉住我的手也松下来,眼神变得像夏季七月的阳光那样,带有让人焦灼的热度,无比刺眼。
“小远要想让他知道的话,就告诉他吧?”
伴着这句话的,是无数冲向我和她之间的白鸽和不断拉远的距离。
她并没有笑,只用和太阳一般灼热的眼神看着我,刺到心上的时候带来些许隐秘的钝痛感,即使我的手和她的已经越来越远,她也不曾试图抓住我。
“秦……!”
我毫无理由地慌了,连忙向前冲去,想要握住那个我梦寐以求的,不断消逝的“梦”。
——原来我知道那是梦啊。
在白光奔涌向我的那一瞬间,意识被冲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醒醒,再这么哭下去可能会失声。”
我是哭到被温钟晚摇醒的。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正扶着我的肩关切地看着我,另一只手上是已然有些湿润的纸巾。
“……”
我呆呆地看着他吸气,眼泪还是一颗颗流下来砸到被子上。
夜幕正沉秘地为华丽的房间染色,月光将白天太阳的明亮反射到铺着绒毯的地面上,零零散散在我浸着泪水的眼底碎开。
他精致美好的脸不染尘余,如同蝴蝶羽毛一样的眼帘略垂着,身上的衣服和打理过的头发有凌乱的痕迹,雨水的气味却固执地跟在他身边。
“辛苦你了。这里是宋于的宅邸,汤照眠那边还没有消息,一会儿会有人来递话,然后我会把你送回家。”
“……”
美好的梦境在眼前被撕碎的感觉实在是过于疼痛难耐,结果便是沟通欲和理智也一同成为心情的陪葬品。我低下头用手背狠狠地擦掉眼泪,无法接受那是梦的事实。
原本我知道那是梦,或许是我的个性实在太过软弱。
…只是,如果是真的就好了,而且死在那样的梦里都比醒过来好。最起码不会想起自己其实刚刚被绑架到权贵们的拍卖场上这个恐怖的经历。
我意识到,面对这些事的自己并非不难过,只不过是痛到无法再次体会痛是什么感觉而已。
也许并不是我真的想要,只是被绑架后情绪实在过于不稳定而已。
“……是噩梦吗?我帮你倒了杯热茶,喝点会让你觉得舒服的。”
温钟晚温和地说着,递过来一只撑着瓷杯的茶盘,映入眼帘里完美无缺的白色袖口上有擦碰的痕迹。 贫穷少女与财产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