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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两位要打情骂俏请自己找个地方，别当着我们的面插科打诨。这次请大家来炉火吃饭是有正经事的。”

　　温钟晚盘子里的牛排吃了一半。他用一旁的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后便将手交叠起来，是要谈正事的状态。

　　“这位律师先生叫沈山明，大家应该听过他的名字。作为刑事律师算是水星市数一数二的律师。这次宋于的案子是他在打理，有什么线索可以现在提供给沈先生。”

　　一旁被介绍的男人，有些黝黑的面庞上是精心打理过的胡子和头发，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深蓝色的领带，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块亮闪闪的表，浓密眉毛下的小眼睛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光。从他面部的些许皱纹来看，这个男人已然上了些年纪。

　　看上去就是一个就任高职且略微讲究的中年男人。

　　“不不不，温少爷过誉了。我只是打的官司多了一些，当律师的时间长了一些而已，数一数二是排不上的。有什么关于宋于的线索请在坐各位提供给我，沈某感激不尽。”

　　“宋于……啊我知道了，是温氏私生子吧。”

　　秦悠凌咬着勺子，用双手撑住下巴说到。

　　“大概率是。在法医部地下层发现了同样规模的脑电波发射仪，这种科技如果没有温氏的数据，是做不出来的。”

　　一旁一直专注于食物的蝶书此刻终于接话，语气平稳清淡。

　　我仔细地看着在研究所时先我一步离开的蝶书，那张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似乎表明她的精神看上去不似平常那样好。经历过低温冻伤，不管身体与精神上的素质再怎么好，始终是需要些时间恢复的。

　　“目前我拿到的证据是汤先生提供给我的脑电波解析报告，除此之外，林小姐和远晴小姐，你们在被绑架到彩盘拍卖会时有保存什么证据吗？”

　　“有，当时唐雨君送给我的耳环里装了窃听器，里面的录音已经拜托人在整理了。”

　　我点点头补充着。

　　“彩盘的官司不急，目前最主要的就是他名下的研究所采用使用脑电波发射仪对真人实验并造成二十多个人死亡的这个犯罪事实。”

　　汤照眠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擦嘴角，垂着眼角提点。

　　“既然汤先生这么说那就把彩盘的案子放一放。听说，秦小姐是当事人？您手里有确切证据比如医疗报告单和视频一类的吗？”

　　“有的，我已经整理好了。留下您的邮箱，一会儿就会发送到您邮箱里。”

　　秦悠凌站着，一边从瓷盆里舀水果沙拉，一边配合沈山明的要求。比起在调查事件时偶尔脱线的状态，手里掌握有确切证据的她变得语气肯定，底气十足。虽然眼睛盯着瓷盆里的食物。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找到了当初让她在医院休养一个月的罪魁祸首。

　　但是，以她的背景来看，估计不仅仅是为了找出宋于这个冤大头这么简单吧。

　　毕竟宋于是温氏的私生子啊，不管怎么说都会和温氏扯上关系。

　　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背后是否有温氏默不作声的纵容和支持呢。

　　“谢谢您。还有，哪位能方便跟我讲讲整个事件的具体经过…？”

　　沈山明忙不迭地点头并拿着笔快速记着笔记发问。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发愣。和着他才刚接手这个案子吗。

　　这句话出口后，所有人都看向盯着茶杯发呆的蝶书。

　　解释这件事的经过，只有对事件全貌都十分了解的人才能做出合理的回答吧。

　　那也就只有蝶书能胜任了。

　　女孩正用涂有红色指甲油的指尖轻轻点着骨瓷杯的边缘。

　　蝶书明显感受到目光传递的压力，抬眼便看到五六个人齐刷刷盯着她看。

　　毕竟她是水星市任何三六九教的情报都四通发达的情报商，由她讲述的版本一定是最详细且可信度最高的。

　　“……我来说吗？谁把情报费付一下？”

　　蝶书歪歪头，有些无辜地环视着四周。

　　表面上看着像在发呆，实际上她一直听着的。

　　果然是唯利是图的商人，想要得到她的情报必定得支付报酬。

　　“我。”

　　汤照眠靠在雕花木椅的靠背上低着头很快地接话。

　　他的立场和在座的人都不一样。他似乎代表着当局政府的态度。

　　假设汤照眠参与其中，便表明这件事是以政府的立场进行的，也就是说这桩事情已经不止私人纠纷这么简单了。

　　是连政府都在关注的事件。

　　“行。那我开始说了啊。”

　　蝶书点点头，开始一口气解释道

　　“宋于是温氏的私生子，因为不想被温氏私生子算计便改了姓，随他养母。可惜他养母日子过得不好，貌似因为前夫的关系被温氏名下的一个大公司扫地出门。没被炒鱿鱼之前，母子二人生活算是还可以。但被辞退后，生活捉襟见肘，这个女人又因为压力太大迷上了赌博，结果把自己唯一的养子，也就是宋于，给压出去送人了。但宋于知道自己是温氏私生子，非但没有恨这个养母，反而还试图回到这个女人身边。可惜命运多舛，宋于的养母因为还不起债务自杀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宋于便变得不择手段起来。他精通生财之道，也因此被温氏私生子中那些在上流圈的看中，给了他一个药厂。他知道温老爷子是搞科研出身，便也自己搞了一个研究所，专门做法律边缘的科学项目。独立于警署的法医部本是背靠温氏，看这蠢东西敢铤而走险，也就允许他乱搞。但脑电波发射仪的具体数据是谁给他的我并不知道，只知道他和温凌天为了拿出一个研究成果吸引温老爷子的注意已经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其他的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数，没数的我就没义务再说了。”

　　如同加特林一般的极限语速表演完毕之后，整个餐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她。

　　打理宋于案子的沈山明，笑得非常压抑，能看到他手里的笔记十分潦草。

　　这么快的语速，这么多的内容，几乎通篇都是重点。但说完的蝶书只抬起骨瓷杯的把手喝了一口茶，表情看上去丝毫不想再说第二次。

　　我连个大概都没能听明白，一头雾水。

　　“……沈先生，您都记下来了吗？” 贫穷少女与财产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