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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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七分钟满半个小时。您不泡了吗?”
“嗯,等下还要输液,就不泡了。”
其实跟输液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在考虑温梦烟喜欢汤照眠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不知怎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的样子来。他许久没有在我的记忆里出现,但这个瞬间却占据了我的所有思绪,仿佛聚光灯都照在他身上一样。
我将将从浴缸中站起来,身上水渍淋漓,颇有些狼狈。
一瞬间,所有关于他的鲜明感官全部复苏。原本这个人只是在我的人生中出现了小小一会儿,现在我却仿佛站在暴雨中,鼻腔里满是那股冷清的雨水气息。
他当时告诉我,不要变。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一直觉得周围的人比我懂的更多。
我想得太过出神,温庭熙大约是估算这时间不太对,便在更衣室出声叫我。
“您还好吗?”
“……嗯。”
刚刚我应该是想多了。
“您先出来换衣服吧。”
温庭熙貌似没关注我想多的事情。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你长什么样不好,偏偏和温钟晚长一个样。
但是和他赌气根本不是办法,我也不敢和温庭熙赌气,怕他会威胁我喝下更多百香果茶。
听到他从更衣室出去的声音,我知道我可以出去换衣服了。我用毛巾裹好自己,拉开红丝绒帘子出到门外去。
更衣室放着的睡袍不是前两天穿的那件。这件乳白色的睡袍摸上去是丝滑的,领口和袖口都收成花瓣的形状,我捻起那布料揉了揉,发现这件丝绸睡袍的内里有一层薄厚适中的棉,穿上应该不会冷,而且这种设计也正好不用穿内衣。
想到内衣,我不由得随意一瞥,发现新的内裤正乖巧地躺在睡袍旁边,之前旧的和晚上穿的制服已经被收走了。
浅影来过吗?我一边担忧地想着,一边换上新的内衣和睡袍,顺便刷了个牙。
到房间里以后,看到温庭熙正微微弯着腰对着放在床头柜上的盘子摆弄着,仔细看才发觉是一袋药水。
“你会扎针吗?”
我一边问着,一边怂怂地走到他旁边看着他极为专注地调试输液针。尽管那针看上去小小的没什么杀伤力,我还是很害怕。
“稍微会一点。应该不痛,您别太在乎或许就不痛了。这个点也不方便让医生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来。”
输液管中的空气被压出去后,温庭熙拿着那枚小针人畜无害地对我露出了笑容。
“你这话说的很吓人。”
一听到他这么说,我瞬间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在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去看病在医院里排着队打吊针,在我前面的病人是个年轻人,但负责扎针的是个实习护士,于是我眼看着那个年轻人的手背被扎得千穿百孔才正确找到血管的位置顺利打上吊针,我看着那个年轻人脸色苍白,双眼噙泪。本来被吓的想跑掉下次再打,却很幸运的碰上实习护士和护士长换班,于是我高高兴兴地做到凳子上打了个不是很痛的吊针,拿着输液袋到了座位上,怡然自得地开始看书。
回忆总是美好的。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我已经坐在床边。傍晚被整理过的床坐上去十分柔软舒适,温庭熙正微微笑着看着我。
“请把您的手伸出来。”
啊,要来了。我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甚至拿出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咬住嘴唇准备忍受不下于五次地实验。
温庭熙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温温凉凉的,触感比较柔软。原本我以为他的手看上去精细又修长,握着触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了男人。
“啪啪啪。”
然而,他毫不留情地拍着我的手背。虽然不是很痛,但联想到他刚刚说的那番话,被他拍过的地方也变得越发痛起来。
“您这是害怕我扎痛了?针不管怎么扎都是痛的。”
这么说着的时候,右手手背传来一阵不是非常难忍的痛出来,然后就是被胶带粘上的感觉。
我有些诧异地睁眼,发现温庭熙正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一时间,大眼瞪小眼,场面有些滑稽。
“你不是说你扎针有点痛吗?”
我问。
“您不是很怕疼吗?”
他同样问到。
这时,我们才发现彼此的误会。我怔怔地看着手背上的输液针,在认真考虑要不要表演一下怕疼的样子。
“您把手放在外面。半小时后我会把针收走。今晚睡前就不用看书了。”
“今天是谁守夜?”
温庭熙帮我掀开辈子,整好枕头。我半躺在床上看着他检查输液袋的专注模样问到。
“今晚是我。浅影要等到一个星期之后才会安排她守夜。”
“什么时候才不用守夜?你这样熬着我觉得不太好。”
那个时候,可能我已经有些困了,毫无防备的状态下,似乎是下意识地就那么问他了。
我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也没有把他当成别人。想到自己之前不管不顾跑出去还撞到他让他为我收拾烂摊子的事情,我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您多虑。本职工作而已。到西鹤馆之后我和浅影都不会再守夜。”
温庭熙检查完输液袋后,淡淡地朝我微笑到。随后他离开了我床边,去检查我身后的窗户,关掉了一盏灯。
“房间里是不是喷了什么?我闻到薰衣草的味道。”
温庭熙检查窗户的声音很轻。泡过澡加上今天有些劳累,困意很快便追上我的思绪,试图把我拖到梦境里。
“您的睡眠质量堪忧,所以点了一些薰衣草精油。您的睡袍上也有薰衣草的味道。”
他的声音随着房间内的光线变得极轻,这时候听着总让人觉得安心又温柔。
“嗯。”
本来我想谢谢他这么用心,但想着他大概会跟我说这是本职工作,就懒得表达谢意了。正好我很困乏,便合上眼帘沉沉睡去。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到他轻轻地抬起我的手,额头上传来一股熟悉的温度,仿佛有人在细心照看我一样。
应该是在拔我手上的输液针,顺便看看我还有没有发烧。
我那时在想,如果妈妈还在,她会不会像这样照顾我,或许她会更细致一些,也会好好告诉我该怎么处理对温钟晚的感情。
一个不太成熟的女孩子的心里装不下太多东西,仅仅是恋爱和亲情就足以让她的人生变成完全不同的样子了。
可是我一点也不恨她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世间,当我想到她年轻时曾用过的胸针的时候,我只希望她能回来看看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会如此在意,明明我都不知道她爱不爱我。
大概孩子对父母就是这种感情吧,哪有孩子不爱父母的道理呢。 贫穷少女与财产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