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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温青月突然被噎住一般，脸上神情困惑的意味越来越重。

　　“为什么不逃避？”

　　迎接我的下一个问题，却在问我为何要面对可能会到来的残忍现实。

　　……为什么逃避呢？为什么不面对呢？

　　“逃避之后，要让谁去承担？既然是自己的路，好好地走完，也算是给自己和身边的朋友一个交代吧。”

　　我并没有思考她话中的含义，此刻我对蝶书的防备莫名其妙地被吹散，仅凭借着感觉就将自己认为合理的回答说了出来。

　　然后，我才意识到，讨论这问题似乎有点跑题。应该问问她究竟要怎样才愿意给我情报。

　　“果然，这是拦不住的了。既然你都有能力找到我这里来，那就把你想要的东西拿走吧——”

　　温青月只停住脚步，在原地沉思过后开始连珠炮似的讲了一串听上去没什么逻辑的东西。

　　“那个人叫宋于，是温氏五十个私生子中的一个。表面上做的是抑郁症药物研究生意，私下里在摆弄一些和人的脑电波有关的器械。要抓住证据有些难，因为他是推手，连主谋的罪名都准备好替代品的推手。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凭借你的智商也能理解大半了。代价呢，很简单。革命时代你要去的吧？带上这个戒指，舞会结束以后寄到东方笑的研究所。”

　　不是，你讲这么快谁能全部记住啊！！就算我能理解你能不能体贴一点多讲讲好懂的啊！！

　　我身旁的中年男人此刻双手应景地呈上一个雕花木盒，但我并未伸手去接，因为接过我八成就得离开这里，远离各行各业的情报了。

　　太不划算了！

　　我正试图问到更多线索，却被早已知会我的意图的蝶书毫不犹豫开口拒绝。

　　“情报我只说一次，记不记得住看你自己本事。盒子拿走以后就离开这里。”

　　一句话浓缩成精华，用“快滚”来描述真的再合适不过。

　　“……谢谢您。”

　　已经被如此果决地下了逐客令，我只能在黑暗中默默翻个白眼，然后跟随中年男人的礼貌引导，离开了温青月的家。

　　夜风吹到身上有些冷。我裹紧毛衣，开始在脑海里整理起蝶书给我的线索来。

　　姓名，宋于；职业，药物商人；家庭成员，温氏五十个私生子中的一个。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猜车祸跟温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被验证了反而更让人难堪。温青月说宋于是“连主谋的罪名都找好替代品的推手”，实际上也侧面承认了他的主谋身份，而且还暗示我他的行事风格可能是非常完美的。

　　“有什么事情是好办的吗？没有。”

　　我自顾自地在街道上嘟嘟囔囔，不断交握着双手驱赶一点点寒意，同时心里已经默默接受了这个hard难度的调查。

　　联想到秦悠凌的目的是找到原因，也就是说我要知道这男人为什么会研究脑电波仪器……

　　慢着。我会这么提出问题不就表明了我默认他和车祸“有”关联了？可脑电波仪器和车祸能有什么关系？？

　　我一顿，大脑一片空白。我的知识体系完全无法理解车祸和脑电波之间的关联。但蝶书总不可能说废话扰乱我的判断。不能找出它们之间的联系多半是我本身信息实在过于匮乏的缘故。

　　“啊啊啊啊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我心烦意乱地蹲下来抓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复又像病人一样马上恢复正常表情站起来，全然不顾路边人们被吓坏的可怜神情，然后坚定不移地上了空轨。

　　当然，全程都没有忘记拿温青月给我的盒子。里面的内容还没有打开确认过。

　　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直也得直。

　　我默默捏紧拳头咬紧牙关，誓要让使我平淡无趣生活变得危险异常的男人付出代价。

　　尽管生活出现改变也跟自己的选择有关，但女人在某些时候是不讲道理的。

　　反过来问，讲道理干嘛？

　　等我回到家以后，收到了秦悠凌的信息。

　　“呼叫地鼠小远～今晚有收获吗？”

　　“撤回。”

　　“【吃小煎包】已撤回一条消息。”

　　我真是服了秦悠凌那时不时抽疯的性子。

　　且不讨论这个可爱的网名根本和真人不符，在别人名字前加上什么奇奇怪怪的绰号真是够了。

　　“再发一次。”

　　“小远今晚有收获吗？”

　　这样还行。我在手机屏幕另一头思索着点点头。

　　“算是有点。”

　　“为什么是算是有点呢？难道没拿到什么有用的吗？”

　　“……不是没有用，蝶书的意思大概是主谋的行事风格很难抓住关键证据。”

　　“啊，也就是说主谋的信息都知道了对吧？”

　　“是的。我一会儿回家以后整理好发给你。”

　　“辛苦啦～还有两星期就要去革命时代了喔。”

　　“……”

　　又是那个被温钟晚胁迫去的舞会。如果不以温钟晚女伴的身份去，我会很乐意参加那样一个舞会，即使我对上流社会流行的舞蹈一窍不通。

　　“我们家被邀请了好多人。基本名声在外的都被邀请过去了。这次舞会应该和往常一样吧？我今年成年，所以第一次参加。我才刚知道温钟晚那个家伙每次都是主宾。”

　　看着秦悠凌这带着受制和不甘的语气，想必她对温钟晚已经有些怨怼了。虽然说被怨恨的对象可能并不认识她。

　　秦悠凌的性格，最近变得有些过于奇怪了。

　　以往我总是帮她写她漏掉的作业，所以我还以为她不会很聪明，最起码在学习上不擅长。

　　但接下这个事件后，她的处理方式和行动方法都让我耳目一新。不管是“找出目的”的委托要求，还是传递给我去找蝶书的信息，都是巧妙而十分独特的风格。

　　我脊背莫名淹了些凉意。不太敢设想秦悠凌在面对非常重要的事情时会采取的手段。

　　“这不是挺好的吗？你这个年龄，按照上层阶级的规矩，该找个未婚夫了吧？”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看到这条消息，我愣了一秒。

　　聊天框里正写着通过革命时代找未婚夫的话题，我知趣地瞬间全部删除，连带着撤回那句刚好戳到秦悠凌雷区的话。

　　“【远】已撤回一条消息。”

　　“【吃小煎包】已撤回一条消息” 贫穷少女与财产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