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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矮子

　　从前，有一对穷苦的夫妇，他们的房子很破，经常缺米少柴，家里没有一样好东西。可是上帝恩赐给他们的孩子却很多，他家每年都要增添人口。现在，又一个孩子即将问世，丈夫心烦意乱，不时唉声叹气地说：“上帝的礼物实在太多啦！”当妻子临产时，他故意上山去砍柴。他不想见到新出生的小鬼，这个小鬼今后吵着要吃的日子长着呢！

　　妻子生下了一个漂亮的男孩。这男孩很神奇，一出世就环顾一下四周，说起话来。

　　“呵，亲爱的妈妈，”男孩说，“给我几件哥哥们的旧衣服和几天的干粮，让我自己到外面去闯吧。我知道你的孩子够多的了。”

　　孩子的母亲惊奇万分。她说：“天哪！我的儿子这么小怎么能出去闯呢！”

　　可那男孩坚持要出去。最后，母亲只好给了他几件旧衣服和一小包干粮。他斗志昂扬地离开了家。

　　他前脚刚走，那女人又生下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也是一出世就四处张望，同时说：“喔，亲爱的妈妈，给我几件哥哥的旧衣服和几天的干粮，让我到外面去闯吧！我要去找我的双胞胎哥哥。你的孩子已经够多了。”

　　“天哪，可怜的小东西，你这么小，不能出去！”那女人说。

　　但那男孩一定要出去，不住地向母亲央求，母亲只好给他找了几件旧衣服，并给了他一包干粮。

　　他穿上衣服，背起干粮，与母亲告别，兴冲冲离开了家。走了不久，就看见哥哥正在前面走着。

　　“等一等！”他向前面的哥哥叫喊，“你为什么急急忙忙地赶路，连你弟弟也不看一眼？”

　　哥哥停下脚步，回头去看，看见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追了上来。

　　弟弟向哥哥讲了自己的情况，兄弟相认了。

　　他们经过一条流经草地的小溪，弟弟说：“我们离家太匆忙，还没起过名字，现在我们互相起个名字吧！”

　　“你想叫什么呢？”哥哥问。

　　“我想叫小矮子。”弟弟回答，“你呢？”

　　“我就叫拉弗林国王吧！”

　　他们走到一个岔路口时，决定就此分手，各走一条路。可是没走多远，他们竟又走到一起；于是再次分手，又再次相见。第三次又是如此。于是，他们商定，一个笔直向东走，一个笔直向西走。

　　拉弗林国王向西走。临走前，他对小矮子说：“当你陷入绝境，万不得已时，只要喊我三声，我就会去帮助你的。”

　　“这样我们就不可能很快见面喽！”小矮子说。

　　分手后，小矮子在路上遇见一个驼背的老太婆，她只有一只眼睛。小矮子趁她不备，把她的独眼抢到手。

　　“啊哟！啊哟！我的眼睛到哪里去啦？”老太婆惊叫起来。

　　“我把眼睛还给你的话，你给我什么？”小矮子问她。

　　“我给你一把利剑，用这把利剑可以战胜任何强大的力量。”

　　“好吧，现在就给我。”

　　老太婆交给小矮子一把利剑，同时从小矮子那里讨回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小矮子又遇到另一个驼背独眼的老太婆。小矮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她的那只独眼。

　　“啊哟！啊哟！我的眼睛到哪里去啦？”老太婆大声叫嚷。

　　“我还给你眼睛的话，你给我什么？”小矮子问。

　　“我给你一条船，它既能在江河里航行，又能在大海里航行，还可以飞越高山和深谷。”

　　“好，给我吧。”

　　老太婆交给他一条小船，那船小得可以放在口袋里。小矮子也把眼睛还给了老太婆。

　　又过了一些时候，小矮子碰见第三个驼背独眼的老太婆，又偷了她的眼睛。当那老太婆哀号着寻找眼睛时，小矮子问她：“我给你眼睛的话，你给我什么呢？”老太婆回答说：“我把一次能发一百拉斯特 麦芽的酿制啤酒的技术教给你。”老太婆把这技术教给他以后，他还给了她眼睛。

　　小矮子走了一段路，想试试那只船的性能。他把船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到地上，先踏上一只脚，那船随即放大很多倍；接着踏上第二只脚，那船马上变成一艘巨大的远洋轮船。他嘴里念道：“小船小船听我话，越过大江和海洋，跨过高山和深谷，不到王宫不停住！”话音刚落，那船就腾空而起，像矫捷的鸟儿在空中飞翔，飞到离王宫不远的地方停下。王宫里的人从窗户里看见小矮子驾船从天而降，好奇地奔出来看。可当他们奔到停船的地方时，小矮子已经下船，把船收进了自己的口袋。原来，这船很特别，小矮子脚一离开，它就会缩小到像当初老太婆给他时那样子。所以，他们到岸边后只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国王问他是从哪里来的，他回答说不知道；问他是怎么来的，他也回答说不知道。但他却要求国王给他一份差事做做；如果没有什么好差事的话，让他给厨娘挑柴担水也可以。国王答应了。

　　小矮子走进王宫以后，看见宫殿的里里外外都披着黑纱。他感到奇怪，就问厨娘这是什么原因。

　　“嗯，我告诉你吧。”厨娘说，“公主很早以前就被许配给三个妖怪。下星期四晚上，一个妖怪要来接她。有个叫红骑士的人说自己有能力救她，但是谁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呢？所以王宫里充满着悲哀的气氛。”

　　到了星期四晚上，红骑士跟随公主走到海岸边，这里是公主与妖怪相会的地方。红骑士本是为了保护公主；可是公主刚在岸边坐下，他就爬上了一棵大树，藏进了树枝中间。公主哭着央求红骑士陪着她，可红骑士却说：“与其两人都死，不如只死你一个人好。”

　　这时，小矮子请求厨娘让他到岸边去一趟。

　　厨娘问他去那里干什么。

　　“喔，亲爱的朋友，让我去吧。”小矮子恳求说，“我想与其他小孩玩一会儿。”

　　“好，好，去吧。”厨娘说，“不过，你不要回来太迟，一定要按时把晚饭锅吊起来，把肉排放到炙叉上，回来时还得抱一大捆木柴。”

　　小矮子满口答应着离开了厨房。

　　他刚跑到公主那里，妖怪的船就到了。妖怪呜呜地奔到众人面前。只见它又高又大，长着五个头，样子很可怕。

　　“滚开！”妖怪呵斥小矮子。

　　“滚开！”小矮子也呵斥妖怪。

　　“你会格斗吗？”

　　“我即使不会，也可以学嘛！”

　　妖怪一听大怒，挥起一根又长又粗的铁棍向小矮子劈头打去，小矮子向旁边一闪，铁棍打到地上，土块石子溅了五阿伦高。

　　“哼！”小矮子说，“这也算是本事！看我怎么砍你的头！”说时迟，那时快，小矮子抽出驼背老太婆送给他的利剑，一剑砍下了妖怪的五个头。

　　公主很感激小矮子救了自己，心疼地对他说：“你打得累了，在我膝上睡一会儿吧。”小矮子睡着以后，公主把一件饰金的衣裳穿到他的身上。

　　那个躲在树上的红骑士见危险已过，立即跳到地上。他强迫公主回王宫以后对人撒谎，说是他救了公主；如果公主不答应，他就杀死公主。公主只好答应了。红骑士把妖怪的肺和舌头割下来包在自己的手帕里，领着公主回到王宫。国王对他又感激，又佩服，不知怎样奖赏他才好，每次聚会总叫他坐在自己的右边。

　　再说小矮子登上妖怪的船，拿了许多金桶箍、银桶箍和其他金银财宝带回厨房。厨娘见了很吃惊，怀疑这些东西来路不正。她问道：“亲爱的朋友，这一切是从哪里来的？”“喔，”小矮子回答，“我回了一趟家，看见这些桶箍从牛奶桶上掉下来，就捡来送给你。”厨娘一听是送给她的，就不再追问，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个星期四晚上，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所有的人都悲悲切切。可红骑士担保说，他既然能从一个妖怪手里救出公主，就一定能从另一个妖怪手里再次把她救出来。他装模作样地陪公主到海边，但当妖怪来到时，他早已爬到树上。上树前，他留下与上次同样的话：“与其两人都死，不如只死你一个人好。”

　　这天，小矮子也要求去一趟海边。

　　厨娘问：“你怎么又要去那里？”

　　“喔，亲爱的，让我去吧。”小矮子央求说，“我很想与其他小孩一起玩儿。”

　　厨娘同意了，但叫他保证及时赶回来翻转牛排，并且要给厨房带一大捆木柴来。

　　小矮子急忙跑向海边。刚到那里，一个妖怪已经呼呼地奔过来。这个妖怪比上一个妖怪大一倍，有十个头。

　　“滚开！”妖怪呵斥小矮子。

　　“滚开！”小矮子也呵斥妖怪。

　　“你会格斗吗？”

　　“我即使不会，也可以学嘛！”

　　那妖怪挥舞起一根更长更粗的铁棍扑向小矮子，小矮子身子一闪，它扑了个空，铁棒打到地上，土块石子迸起有十阿伦高。

　　“哼！”小矮子轻蔑地说，“你这算什么本领！吃我一剑！”一剑砍下，那妖怪的十个头统统落地，滚到沙滩上。

　　公主欣喜若狂。高兴之余，她也很心疼小矮子，所以对他说：“来，到我膝上来睡一会儿。”小矮子睡着以后，公主把一件饰银的衣裳穿到了他的身上。

　　红骑士见危险已过，立即爬下树。他要公主答应他，回王宫以后假称他是救命恩人。接着，他割下妖怪的肺和舌头，卷在自己的手帕里，带回王宫。

　　不用说，王宫再次充满欢腾的气氛。国王对红骑士的奖赏高得惊人。

　　小矮子又从妖怪的船上取下金箍和银箍带回厨房。厨娘见了惊喜地拍起双手，问他从哪儿弄来这么多财宝。小矮子回答说，他刚才在家里待了片刻，看见牛奶桶上掉下这些桶箍，就捡了起来，带给厨娘。

　　到了第三个星期四，整个王宫又像以前一样遍挂黑纱，人人表情忧伤，只有红骑士例外。他说，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他既然能从两个妖怪手里救出公主，当然也能从第三个妖怪手中把她救出来。后来，他陪公主走到海岸边，可是当妖怪快要到时，他却又爬上树躲起来了。公主又是哭，又是哀求，叫他不要上树，可是他仍坚持自己原来那句话：“与其两人都死，不如只死你一个人好。”

　　这天晚上，小矮子又要求到海边去一趟。厨娘起初不同意，耐不住他一再恳求，就同意了，但要求他必须保证及时回来翻动牛排。

　　小矮子刚跑到海边，一个妖怪已伴随着隆隆巨响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个妖怪比前两个妖怪大得多，它有十五只头。

　　“滚开！”妖怪呵斥小矮子。

　　“滚开！”小矮子也呵斥妖怪。

　　“你会格斗吗？”妖怪大声问。

　　“我即使不会也可以学嘛！”

　　“我来教你！”妖怪说着，就挥舞他的铁棍向小矮子砸过来，铁棍没有砸中他，却把地面上的土块和石子砸飞到十五阿伦高的空中。

　　“哼，这也算是本领！”小矮子说，“现在吃我一剑！”说着，手起剑落，妖怪的十五只头都滚到沙滩上。

　　公主得救了。她对小矮子又是感谢，又是祝福。“来，在我的膝上睡一会儿。”公主对他说。当他躺下后，公主给他身上穿了一件饰铜的衣裳。

　　“你才真正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怎样公布这一事实呢？”

　　“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小矮子说，“你知道，一会儿红骑士把你带回家以后，一定会千方百计地炫耀，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他的目的是娶你为妻，同时占有半个王国。在结婚那天，当人们问你，你要谁替你斟酒时，你回答：‘我要那个在厨房帮厨娘担柴挑水的小男孩给我斟酒。’当我替你斟酒时，我故意泼一滴酒到他的盘子里。他肯定会恼羞成怒动手打我。我们这样连做三次。做第三次时，你对红骑士说：‘无耻之徒！为什么打我的心上人！是他救了我，我要嫁给他！’”

　　小矮子与公主商量好以后，到妖怪的船上拿了许多金银财宝带回王宫，分给厨娘一大捆金桶箍和银桶箍。

　　再说红骑士见危险已过，就爬下树，逼迫公主回王宫以后把他说成救命恩人。这次他更是出尽了风头。国王说，既然他救了公主，公主自然应该嫁给他，不仅如此，还应该把王国的一半土地分给他。

　　这天，王宫举行盛大的婚礼。宴会当中，公主提出要小矮子给她斟酒。红骑士问她：“他穿得像个叫花子，我们结婚，喊他来干什么？”可公主说她只要他来斟酒，不要别人。小矮子进了宴会厅以后，按照与公主先前的约定，在给公主斟酒时，先后三次故意把酒泼到红骑士的盘子里，每次都引起红骑士发怒而动手打他。第一次打他时，他从厨房穿来的破衣服掉到地上；第二次打他时，他身上的铜制衣裳脱落下来；第三次打他时，银制衣裳松开，露出金灿灿的金制衣服。

　　这时，公主指着红骑士的鼻子说：“无耻之徒！为什么打我的心上人！是他救了我，我要嫁给他！”

　　红骑士信誓旦旦地对大家说，救公主的是他，而不是任何别的人。

　　国王说：“你们到底是谁救了公主，应该拿出证据来。”红骑士马上取来了妖怪的肺和舌头，而小矮子则拿出从妖怪的船上带回的金银财宝。国王说：“有这样昂贵的金银财宝的人，一定是杀死妖怪的英雄，因为其他地方不会有这些东西。”于是，红骑士被扔进了蛇池，而小矮子将娶公主为妻，还可以分到半个王国。

　　有一次，小矮子与国王一起散步时，问国王是不是还有别的孩子。这一问，勾起了国王心酸的回忆。“有，”国王回答他，“我还有一个女儿，可她被妖怪抓走了，我们没办法把她救出来，”国王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现在你将娶我的一个女儿，假如你能救出我另一个仍被妖怪蹂躏的女儿的话，也可以娶她，同时获得另一半国土。”

　　“行，我要去试一试。”小矮子说，“不过，为了救她，我需要一条五百阿伦长的铁链子，五百名水手和维持十五星期的食物，因为我们必须航行到海上很远的地方去。”

　　国王说，他一定尽力满足这些条件，但是他担心自己无力提供相应的大船。

　　“船，我自己有。”小矮子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老太婆送给他的那条船来。

　　国王看了那条船，大笑不已，说他是在开玩笑。小矮子说：“你只管准备水手、铁链子和食物就行；船的问题你到时候瞧着就知道了。”

　　铁链准备好了，五百人也到齐了。小矮子叫他们先把铁链拖到船上，可他们举不动铁链，而且微型小船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于是，小矮子自己提起铁链的一头，把前面几节放到那船上，那船立刻变大；随着他把铁链向船上拖，那船越变越大，最后变成一艘巨轮，铁链、五百水手以及十五星期的食物都有足够的地方放。小矮子嘴里念道：“小船小船听我话，越过大江和海洋，跨过高山和深谷，不找到公主不停住！”那船立即飞速向前，遇水航行，遇山飞越，船的四周风声呼呼，水声哗哗，航行了很久很久，最后在大海之中停住了。

　　“嗯，我们已到了目的地。”小矮子说，“下一步是设法找到公主。”他用铁链的一头拴住自己的腰，对水手们说：“我现在潜到海底，你们在船上等我的信号。当我用劲拉铁链时，你们就用力向上提拉，否则我们就可能没命——你们和我风险一样大。”说完，他就跳进海里，水中泛起一团团黄色气泡。他越潜越深，最后到达海底。他看见海底有座山，山边有个门，就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了公主正坐在那里缝制衣服。当公主发现小矮子时，吃惊地拍着双手嚷起来：“喔唷，我的天哪！我自从到这里以来还从未见过任何人！”

　　“我是特地来接你回家的。”小矮子说。

　　“哦，你是接不回去的，简直想也不要想。”公主说，“要是让妖怪看见，他就会把你杀了。”

　　“嘿，正好说到他，”小矮子说，“他现在到什么地方去啦？我倒有兴趣见见他。”

　　公主告诉小矮子，妖怪出去寻找一个能一次酿一百拉斯特麦芽的酿酒师。因为他想举行宴会，酒酿少了不够客人喝。

　　“这事我会做的。”小矮子说。

　　“那好。等妖怪心情好的时候，我向他提起。”公主说，“他脾气一向很暴烈，我怕他进门后一见到你，就要把你撕碎。我给你想个办法，嗯，你先藏到小房间去再说。”

　　小矮子刚走进小房间，妖怪就回来了。

　　“啊！这里有陌生人的血味！”妖怪说。

　　“噢，一只鸟衔着一块人骨从屋顶飞过时，把骨头丢进了烟囱。”公主回答，“我很快把它捡起来扔了。但难免会留下一点气味。”

　　“喔，原来如此。”妖怪说。

　　接着，公主问他是不是找到了能一次酿一百拉斯特麦芽的人。

　　“没有，谁都做不到这一点。”妖怪回答。

　　“刚才有个人进来说，他能做到。”

　　“你一向很聪明，这次为什么没把他留住？”妖怪说，“你明明知道我急需这样的人。”

　　“嘿，我哪里会放他走啊！”公主说，“可我怕你脾气暴躁，所以先叫他藏在小房间里。要是你还没有找到其他人的话，就用他好了。”

　　“快让他过来！”妖怪说。

　　小矮子从小房间走出来。妖怪问他是不是真的能一次酿一百拉斯特麦芽的啤酒。

　　“当然能啦！”小矮子回答。

　　“有你就好了！”妖怪很高兴地说。“现在就去酿吧——但是要注意，酒不要太烈。”

　　“那好办，你们可以事先尝尝嘛。”小矮子说，“但你得给我一些妖怪做助手，替我搬酒桶。原来那些酿酒的人不够用。”后来妖怪又给了他许多助手。

　　麦芽出汁以后，小矮子让每个妖怪都品尝一下味道。老妖领头，其他妖怪跟着。由于麦芽汁酒性很烈，他们尝了以后就像没头苍蝇一样纷纷地倒下，最后只剩下一个烧炉子的老妖婆。

　　“哦，真可怜，就你一个人没有品尝过麦芽汁。”小矮子说。

　　“你也可以尝尝。”他用小木桶从酒糟里刮了一些麦芽汁递给老太婆……这样，小矮子把妖怪们一网打尽了。

　　现在该回王宫了。小矮子环视四周，发现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满满的金子和银子。他用铁链把公主、自己和箱子绑好，然后用力拉铁链。船上的水手们得到信号，立即一起向上拉，把他们拉上了船。

　　小矮子上了船以后，嘴里念道：“小船小船听我话，越过大江和海洋，跨过高山和深谷，不到王宫不停住。”这条船立即启动，船尾掀起黄色的波浪。

　　王宫里的人看见那条船回来了，立即载歌载舞，上前迎接。当然，最开心的莫过于国王，因为他的大女儿也回到了他身边。

　　可也有人心事重重，这就是小矮子，因为两个公主都爱上了他，而他想娶先救出来的那个小公主。他苦思冥想，想找出一个两全的办法，既娶小公主为妻，又不伤大公主的心。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双胞胎兄弟——拉弗林国王，他俩长得一模一样，无人能分辨出来。他想，自己有半个王国也足够了，不如把大公主和另外半个王国给自己兄弟。想到这里，他一扫愁云，立即跑到屋外呼喊拉弗林国王的名字。喊了第一声，拉弗林国王没有来；喊了第二声，这声音更大一点，拉弗林国王没有来；于是他鼓足了劲喊了第三声，他的哥哥立即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过去曾经对你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要叫我。”拉弗林国王责备他，“这里连蚊子也没有，显然没有必要叫我来。”说完，就对小矮子拳打脚踢，把他打翻在地，滚到土坡下。

　　“你真不知好歹！”小矮子感到很委屈，“你还没有听我说明情况，为什么就动手打我？”

　　拉弗林国王问他有什么事，小矮子说：“我先赢到一个公主和王国的一半土地，后来又赢到另一个公主和王国的另一半土地。我想叫你来，与我各娶一个公主，各拿一半土地。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有道理吗？”

　　拉弗林国王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请求小矮子原谅。两人立即恢复了情谊。

　　“哥哥，”小矮子说，“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无人能分辨出来。你换上我的衣服进王宫，公主们见到你，一定会把你当成我。我们现在说定：谁先与你接吻，你就娶谁；而我娶另一个。”小矮子猜得出，大公主比小公主力气大，一定会抢先上前接吻。

　　拉弗林国王马上表示同意。他当即换上弟弟的衣服先进王宫。当他走到公主们的房间时，公主们以为是小矮子来了，都向他跑过去。大公主把妹妹推到一旁，紧紧搂住拉弗林的脖子一遍遍地亲吻。于是，拉弗林决定娶她，而小公主归小矮子了。

　　后来，王宫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双胞胎兄弟与两个公主成亲的消息传遍了各地。 讲了100万次的故事·挪威（全两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