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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卡莉的木裙子

　　从前，有个国王，王后亡故以后，他独自带着公主生活。这个公主长得花容月貌，而且性情善良。后来，国王不堪孤独，与一个守寡王后重新结婚。这个王后也有一个女儿，可她既长得丑，心眼又坏。她们母女俩对国王女儿的美貌十分嫉妒，总想整整她；可由于国王对女儿非常怜爱，她们不知如何下手。

　　过了一段日子，这个王国与另一个王国开战，国王率军亲征。王后觉得自己为所欲为的时候到了，就迫害起公主来，处处对她刁难，动不动就打她，不给她饭吃；尽管这样，王后还认为她日子过得太舒服，最后干脆把她赶出王宫，叫她到山上或森林里去放牧。公主天天劳动很长时间，却常常吃不饱，有时甚至一点饭也吃不到，时间一长，身体越来越差，变得面黄肌瘦。她为自己的处境伤心，总是郁郁寡欢，哭哭啼啼的。

　　在她放养的牲畜中有一头高大的蓝皮牛，身子油光发亮，结实挺拔。这头牛似乎理解公主的心情，经常跑到公主跟前让她抚摸。有一天，正当公主伤心的时候，这头牛跑到她面前，突然说起话来。它问公主为什么如此悲戚。公主由于伤心过度没有回答它，继续哭个不停。“嗯，”公牛说，“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哭，是因为王后对你很刻薄，想把你饿死。可是，吃的问题你不必担心，在我左耳朵里有一块台布，你只要把它拿出来铺开，要多少食物上面就会有多少食物。”公主听了觉得奇怪，就去看它的左耳朵，果然里面有一块台布。她把台布拿出来，铺在草地上，上面马上出现美味佳肴，有葡萄酒、啤酒，还有甜点。从此，她再没有挨过饿，没多久就恢复了体力，越发白里透红，结实俊秀。

　　王后和她的丑女儿见了公主的模样，气得脸都青了。王后左想右想也无法理解，继女吃得那么差，怎么会长得那么好。她怀疑有人偷偷给她送饭，所以当继女早晨出门放牧时，她特地派一个侍女悄悄跟在后头。这个侍女看见公主从那头蓝公牛耳朵里取出一块台布，把台布铺开以后，上面就出现最好的食物，公主尽情地享用了一番。侍女回宫后向王后汇报了自己所见到的情况。

　　这时，恰巧国王凯旋，整个王宫充满了喜庆气氛。最高兴的莫过于国王的女儿。但王后却假装生病，并贿赂御医，叫他谎称王后不吃那头蓝公牛的肉就无法康复。国王的女儿以及其他许多人问医生是否有别的替代办法，央求他免去公牛一死，因为大家都喜欢它，都认为它是整个王国无与伦比的神牛。可是他们的央求毫无作用，御医说，为了王后的康复，公牛非杀不可，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国王的女儿听到这个消息，忧心如焚，赶紧跑到牛棚。那头蓝公牛好像也听到了什么，无精打采地站在里面，耷拉着脑袋。公主见了它，忍不住热泪簌簌地往下落。

　　“你哭什么？”公牛问她。

　　公主对它说了那不幸的消息。

　　“他们杀了我以后，不久肯定也会把你杀掉，”公牛说，“我们不如今晚一起逃走吧！”

　　公主舍不得离开父王，但与王后相处必将凶多吉少。于是，她答应晚上再来牛棚，与公牛一起逃走。

　　当晚，公主悄悄摸进牛棚。公牛把她驮上背，以最快速度逃离王宫。第二天清晨，当屠夫来牵这头公牛时，发现公牛已经不在了。国王起床后也发现了女儿的失踪。他立刻派人四处寻找，还在教堂门前贴了寻人告示。可是，谁也没有见到过公主和那头牛。

　　公牛驮着公主穿过许多国家，来到一座铜树林前，树林里所有的树和花以及其他一切都是铜的。

　　进树林之前，公牛关照公主：“千万当心，别碰树叶，否则，你我都会没命的，因为树林的主人是一个三头妖怪。”

　　公主答应一定小心。她走路时，弯腰躬背，左躲右闪，可是，那树林枝繁叶茂，无论怎样小心都免不了扯下一片叶子。

　　“哎哟哟！你怎么啦？”公牛惊呼，“这下必有一场恶战了。你快把叶子藏起来。”

　　他们到达铜树林尽头时，一个三头怪物气势汹汹地向他们扑过来，劈头就责问：“是谁胆敢碰我的树？”

　　“很难说这树林是你的，还是我的。”公牛答道。

　　“那我们就通过决斗来见分晓吧！”妖怪声嘶力竭地说。

　　“可以嘛！”公牛毫不示弱。

　　于是，它们扭作一团。公牛用坚硬的牛角顶戳妖怪，但那妖怪也武艺高强。打了整整一天，公牛才把妖怪戳死，然而公牛自己也已伤痕累累，几乎动弹不得。它叫公主把妖怪衣带上挂着的一个角状罐子拿来，从里面倒出一些药膏涂抹它的伤口。这药膏很灵，公牛的伤口马上愈合如初。

　　他们休息了一天以后，继续上路。又经过很多天，他们遇上一片银树林。里面的树木，包括树枝、树叶、花和其他一切都是银制的。

　　进树林之前，公牛关照公主：“千万千万小心，不要碰到树林里的任何东西，不要扯下任何树叶，否则你我都要完蛋，因为这个树林的主人是个六头妖怪，我恐怕斗不过它。”

　　“嗯，”公主回答，“我一定注意。凡你不让碰的东西，我都不去碰。”

　　可进了树林才知道，里面异常茂密，几乎没有一点空隙。尽管公主低腰弯背，提心吊胆地向前钻，树枝仍不时地打到她的眼睛。最后，一片叶子被她碰下。

　　“哎哟哟！你怎么啦？”公牛吃惊地问，“这下非有一场殊死搏斗不可，因为这个六头妖怪比前一个妖怪强壮两倍。不过，你把叶子藏好就是了。”

　　没一会儿，那妖怪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谁胆大包天，敢碰我的树林？”它厉声责问。

　　“很难说这树林是你的，还是我的。”公牛答道。

　　“那我们就通过决斗来见分晓吧！”妖怪大声吼叫。

　　“可以嘛！”公牛毫不示弱，向妖怪冲去，把它的眼睛挑出眼窝，接着又刺穿它的肚皮，让它的肠子流到地上，但那妖怪依然上蹿下跳，凶猛异常。公牛与它打了三天三夜，才把它杀死，但公牛自己也遍体鳞伤，到处流血，累得爬不起来了。它叫公主把挂在妖怪腰带上的一个角状罐子拿来，从里面倒出一些药膏抹在它的伤口上，伤口马上愈合了。可这次公牛不得不休息整整一个星期才与公主上路。

　　他们开始走得很慢。公主为了减轻公牛的负担，对公牛说，她年轻脚健可以自己步行，但公牛怎么说也不同意，她不得不重新骑上牛背。

　　公牛驮着公主走了很长时间，经过了许多国家，公主不知道公牛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

　　后来，他们来到一座金树林前，所有的树枝、树叶和花卉都是金的，整个树林金光闪闪，简直要滴下金液来。

　　这次也像前两次经过铜树林和银树林一样，公牛叮嘱公主千万不要碰这树林，因为其主人是九头妖怪，它比前两个妖怪加到一起还强壮，公牛担心自己不是它的对手。公主保证自己一定处处小心，不去碰树林。公牛相信她的保证。可是，当他们走进那树林才发现，它比银树林更浓密，且越到里面越是浓密，几乎密不透风，无法前进。公主害怕极了，她慢慢地、慢慢地向前摸索，树枝不断地扑打她的眼睛，她眼前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无意中把一个金苹果扯到手上。她吓得呜呜哭泣起来，想把苹果扔掉，但公牛安慰她，叫她把苹果藏好，不要扔掉。其实，公牛自己心中有数：一场残酷的鏖战在所难免，并且凶多吉少。

　　果然，他们刚出树林，一个九头妖怪就突然扑过来，其貌相极其丑陋，公主几乎不敢抬头去看它。

　　“谁吃了豹子胆，竟敢碰我的树林？”妖怪杀气腾腾地责问。

　　“很难说这树林是你的，还是我的。”公牛回答。

　　“那我们就通过决斗来见分晓吧！”妖怪横眉怒目地说。

　　“可以嘛！”公牛毫不示弱。

　　于是，它们扭成一团，互相残杀，打得惨不忍睹，看得公主晕头转向。公牛挑出了妖怪的眼睛和内脏，但那妖怪照样凶悍逼人，一个头死了，立即就冒出一个新头来。它们连续打了整整一个星期才以公牛胜利而告终。可公牛自己也体无完肤，衰弱不堪了。它勉强叫公主取下妖怪的盛药膏的角状罐子，给它敷伤口。伤口愈合后，他们不得不原地休息了三个星期才继续上路。

　　现在他们不再像先前那样急着赶路了，因为公牛说，前面已没有多远路程就可到达目的地。其实，后来他们又爬过许多大山，穿过许多密林，不知走了多少时间。

　　当他们走到一座大山上时，公牛问公主：“你看见了什么没有？”

　　“没看见什么——除了天空和荒山。”公主回答。

　　当他们爬到更高的地方时，山势平坦了些，视野随之开阔起来。

　　“你现在看见了什么没有？”公牛又问。

　　“嗯，我看见很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宫殿。”公主回答。

　　“那宫殿并不小哟！”公牛说。

　　他们又走了很远很远，来到一个山脚下，一堵峭壁拔地而起，挡在他们面前。

　　“你现在看见了什么没有？”公牛再次问。

　　“嗯，现在我看见宫殿就在附近，看上去比刚才大多了。”公主回答。

　　“你应该到那里去，”公牛说，“在宫殿的下方有一个猪圈，你到那里后可以看到一件木裙子。你穿上它到宫殿找个事做，就说你叫‘木裙卡莉’。不过现在你得先用小刀把我的头割下，然后再剥了我的皮，把铜叶、银叶和金苹果都放在皮里卷起来埋在峭壁下。峭壁旁有一根棍子，每当你需要我帮忙时，就用它在峭壁上敲几下。”

　　公主起初不忍心割公牛的头，但公牛说，如果她要感谢它的话，那么这就是它所愿意接受的唯一的感谢方式。公主没有办法，只好强忍着内心的绞痛，用小刀割下它的头，剥下它的皮，把铜叶、银叶和金苹果都卷进皮里，埋在峭壁下。

　　然后，她哭哭啼啼地走到公牛所说的那个猪圈，心情难过到了极点。那里果然有一件木裙子，她照公牛的话把木裙穿到身上，然后向王宫走去。进了王宫厨房以后，她向女厨报上自己的姓名——木裙卡莉，请求给她一份事做。这时，原来的洗碗工刚刚辞去工作，所以女厨当场答应，叫她接洗碗的工作。“不过，你不想干下去的话，随时可以离开。”女厨说。公主回答说，她是不会辞职的。

　　她心灵手巧，碗盆洗得又快又好。

　　星期天，王宫要接待外国贵宾。木裙卡莉自告奋勇要给王子端洗脸水。其他人听了都讥笑她说：“你去那里干什么？凭你这种寒酸相，你以为王子会欣赏你吗？”

　　但她不顾讥笑，坚持要去，终于得到容许。她高兴地端着水上楼，木裙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王子在屋里听到这声音，就跑出来问她：“你是谁？”

　　“是来给您送洗脸水的。”卡莉回答。

　　“你以为我会用你送来的水吗？”王子厉声说。说完这句话，他就把那盆水泼到她的身上。

　　她不得不捡起水盆，怏怏地退到楼下。

　　后来，她又要求去教堂听牧师布道，也得到了允许，因为教堂离王宫没多远。然而她并没有直接去教堂，而是绕到峭壁跟前，按照公牛的话用那里的一根棍子敲了几下岩壁。忽然，她面前出现了一个陌生人，那人问她有什么事。她说，她已得到允许去教堂听牧师布道，但她没有像样的服装。那人马上给了她一套光彩夺目的女装，亮丽得像那铜树林一样。她还得到了配套的马和马鞍。

　　当她骑马到达教堂时，她的美貌使所有的人惊讶不已，人们互相打听她的身份，不时瞥眼看她，都无心听牧师布道。王子对她更是一见钟情，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布道结束后，她刚要跨出教堂的门，王子已追上来拉住了门把，无意中把她的一只手套从手上拉了下来。当她上马准备离去时，王子又追上来，问她是从哪儿来的。

　　“我来自洗涤之国。”卡莉回答。

　　王子想把那只手套还给她，但她没有去接，却望着自己要去的方向说道：

　　前面明亮后面暗，

　　不让王子看见我骑向何方！

　　说完即策马而去。

　　王子从未见过那样的手套，他到处打听这个贵夫人所说的国家在哪里，然而谁也回答不上来。

　　又一个星期天，侍女中要派一个人上楼给王子送毛巾。

　　“能让我去送吗？”卡莉问。

　　“你去送？”厨房其他人说，“上次的情况你应该记得！”可卡莉仍然要去，一直坚持到他们同意为止。

　　她高高兴兴向楼上走去，木裙子“哗啦、哗啦”地响。王子冲出房门，一看又是她，马上从她手中夺过毛巾，毛巾摔到她的脸上。

　　“裹好行李滚，你这个丑妖怪！”王子咆哮道，“你以为我会用你这黑乎乎的手指送来的毛巾吗？”

　　后来，王子去教堂礼拜时，卡莉也要求去。其他人问她，像她这样只有一套又黑又难看的木裙子，要去教堂干什么呢？可卡莉说，牧师布道讲得精彩极了，她上次听了很受益。她们拗不过她，又同意了。这次，她去教堂前仍然先去了那个峭壁。她用那根棍子对岩壁敲了几下，上次那个人又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一身比上一次更加华美的女装，这女装是用银线缝制的，像那银树林一样银光闪闪。她还得到一匹良马、一块银线刺绣的马披布和一副银马勒。

　　当她到达教堂时，许多人已等在教堂门口的坡地上。大家见她那副打扮都很惊奇，不知她是什么人。当她要下马时，王子立刻跑过去，想替她拉住缰绳，可她叫王子不要为她操心，她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因为那匹马驯养有素，叫它停，它就停，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她自己跳下马，与教徒们一起走进教堂。在牧师布道的过程中，在场的人几乎都无心听讲，他们窃窃私语，不时地打量她。王子比上次见到她时更加着迷。布道结束后，当她走出教堂，打算骑马离开时，王子跑过去，问她是从哪儿来的。

　　“我来自毛巾之国。”公主回答，同时把手中的马鞭抛在地上。当王子弯腰去捡时，她说道：

　　前面明亮后面暗，

　　不让王子看见我骑向何方！

　　说完，一眨眼工夫她就不知去向。王子感到很遗憾。他到处向人们打听那个国家的位置，可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又到了一个星期天。侍女中得派一个人给王子送梳子。卡莉要去送。同伴们提醒她上次送毛巾的遭遇，挖苦说，她穿着又黑又丑的木裙子，竟要到王子面前去表现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可是，她坚持要去，其他人只好又同意了。当她再次“哗啦、哗啦”地上楼时，王子又气冲冲地跑出房门，夺过她手中的梳子向她砸过去，并叫她马上滚开。

　　后来，当王子去做礼拜时，卡莉也要去。同伴们对她很不理解，问她穿着这么丑、这么黑的木裙子怎么配去教堂；还说，要是王子和其他显贵看见她的话，对她本人和大家都没有好处。卡莉却说，人们可看的东西多得很，不一定会注意到她。最后，她又得到了允许。

　　这次如同前两次一样，她先到峭壁前用那根棍子敲了几下，前两次出来的那个人立刻出现在她面前，送给她一套比前两次更加艳丽好看的女装，几乎全是用金子和宝石装饰的。她还得到一匹骏马以及金线编制的马披布和马勒。

　　当她到达教堂时，牧师和教徒们都早已守候在门口坡地上。王子跑到她面前要替她拉住马，可她说：“谢谢，不必费心；我的马驯养有素，我叫它怎样就怎样。”说着，纵身跳到地上。人们围着她一起涌入教堂。布道过程中，谁也没有心思去听牧师讲话，却一直注视着她，猜想着她是哪儿来的人。王子比前两次更加如痴如醉，一个劲儿地望着她。

　　王子在布道结束前叫人在过道上浇了一桶沥青。当卡莉要出教堂时，王子殷勤地跑上去搀扶她。可她不要王子搀扶，宁愿把一只脚踏在沥青上自己跳过去，一只金鞋被沥青黏住也顾不上。当她上了马准备出发时，王子赶到她的马旁，问她是从哪里来的。

　　“来自梳子之国。”卡莉回答。

　　王子把那只金鞋递给她，她没有去接，嘴里却念念有词：

　　前面明亮后面暗，

　　不让王子看见我骑向何方！

　　王子这次又没有看清她的去向，心中怅然若失。他到处打听梳子之国在哪里，打听了许久，也得不到答案。后来，他宣布，哪位小姐能穿上那只金鞋，他就与她结婚。

　　于是，许许多多女人涌向王宫去试鞋，然而没有一个人能穿得上那只鞋。那鞋实在太小。过了很久，卡莉的那个狠毒的继母也带着亲生女儿来试鞋，她女儿竟然穿上了。王子嫌她女儿长得丑，而且觉得她女儿看上去性格相当怪癖，打心眼里不情愿与她结婚。可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他只好吩咐手下人把她当新娘打扮起来，准备举行婚礼。

　　结婚那天，王子和新娘骑着马去教堂时，路边的树上有一只鸟儿唱道：

　　前面凸出一只脚趾，

　　后面凸出一截脚跟；

　　卡莉木裙的金鞋，

　　浸透鲜红的血痕。

　　大家听了，急忙向新娘的脚上看去，发现果然如此，血正从她那只鞋里渗出。

　　王子见丑新娘的狼狈样，心中暗自高兴。

　　后来，王子叫王宫所有的女人都试一试那只鞋，可她们谁也穿不上。

　　王子回想起鸟的唱词，心中忽然一动，连忙问：“叫‘木裙卡莉’的人在哪里？”

　　“哦，叫她来试鞋？”宫女们个个神情诧异地问，“她的脚大得像匹小马，肯定穿不上！”

　　“也许如此，”王子说，“但是，既然其他人都已试过，她也可以试一试。”

　　“卡莉！”他向门外大喊一声。卡莉听到王子叫她，就从楼梯走上来，她身上的木裙子“哗啦、哗啦”地响着，简直好像整整一个团的骑兵正在行军之中。

　　其他侍女见到她，都讥笑她：“现在你来试试这只金鞋，没准会成为公主的！”她们说完，即满堂哄笑起来。

　　令她们吃惊的是，卡莉拿起那只鞋，竟轻而易举地套到了脚上。接着，她脱下木裙子，露出一身用金子和宝石装饰的服装，全身珠光宝气，鲜艳夺目。她的另一只脚上也穿着一只金鞋，正好与大家试的那只鞋配成一双。王子认出了她，兴高采烈地向她奔过去，双手抱住她的腰，与她亲吻。当王子听说她本来就是公主时，更加欣喜若狂，很快与她举行了婚礼。

　　漫长的故事就此结束。

　　公牛说，“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哭，是因为王后对你很刻薄，想把你饿死。可是，吃的问题你不必担心，在我左耳朵里有一块台布，你只要把它拿出来铺开，要多少食物上面就会有多少食物。”

　　——《卡莉的木裙子》 讲了100万次的故事·挪威（全两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