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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窗的博古架子上摆放着古拙朴实的瓷器和古玩;八仙桌上摆放着精美的瓷器,上面全盖着或者缠绕着大红色绣制精美的丝巾。
而那些裱糊的严密的字画,据说全是出自某某大家之手的真迹,于我而言,却还不如摆在我们床头的我跟子寒的那俗气的婚纱照,看起来顺眼,至少它充满了生活中的烟火气。
按照我们的婚礼习俗,结婚典礼一般是在正午十二点到一点之间举行的,而盛氏家族的婚礼,却遵循着一种古老而奇怪的习俗,要在黄昏时候进行。
酒店里的宴会结束之后,我们的朋友们还有那些衣香鬓影的各界名流们,都各自散去了。
我跟子寒则换上了大红的喜服,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子寒如今居住的祖宅开去。
那里,还有一个正式的庄严肃穆的婚礼仪式在等着我们。
能够来到这里,参加这个隆重的仪式的,只有盛氏自己家族的人,虽然,我并不理解这是一个什么原因,可是,却入乡随俗地遵守他们的习俗。
妈妈依照我们老家的习俗,不厌其烦的为我准备了丰盛的嫁妆,除了在这里购买的一些生活用品和奢侈品之外,还按照我们传统的习俗,帮我准备了一些精美的锦缎刺绣织物。
更为难得的是奶奶还托爸爸给到带来了一副自己珍藏多年的凤穿牡丹的盖头巾,遗憾的是,我早上,出门的时候,穿的是一件洁白的婚纱,头上是蕾丝花边的头巾,是不需要用盖头蒙着的,那个凤穿牡丹的盖头巾自然是没有戴的机会了。
去盛家参加典礼的时候,自然是不能穿婚纱的。
我的礼服自然是子寒一早就遣人送过来的凤冠霞帔;这时候虽然换上了凤冠霞帔,可是头上的凤冠上却自带着一层若隐若现的香云纱面罩,
面纱的两旁,垂坠着细细密密的海水珍珠的头饰,自然也不需要再蒙上那一块美丽而珍贵的盖头巾的。
子寒的新郎礼服是一件黑红两色缂丝工艺的唐装。
衣服的左肩上细密地绣着盘龙云海的图案,栩栩如生活灵活现;门襟和袍服的衣摆上,是苏绣的团花图案,与肩膀上的互相辉映;那一袭锦绣华美的喜服,充满了复古而富贵的气息,奢靡中透露着尊贵和威严。
一件简简单单的衣服,已经远远地超越了衣服本身御寒的功能,
我从来没有看见一个男子能把红色穿的这么好看!
我透过朦胧的纱巾看过去,更是衬托的他肌肤细腻如瓷器,五官精致而细腻,粉雕玉琢,如琢如磨,
我们到达的时候,正是一天当中最美丽的黄昏时分。
夕阳将院子里郁郁葱葱的花木,染上了一层缥缈朦胧的色彩;我们的车队一到了门口,院子里就响起了雷鸣般的鞭炮声,锣鼓喧天,唢呐齐鸣,奏起了欢乐祥和的《龙凤呈祥》和《花好月圆》等中式传统音乐。
子寒牵着我的手,踏上了铺着长长的红毯青石板台阶;
院子里已经满满的到处都是人了。
我从不知道子寒家族的人竟然会这么多;花坛边,泳池旁,树影下,影影幢幢到处都是西装革履的人,我认识的并没有几个。
来不及细看,我的手里已经被司仪塞上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另外一只手里则牵着一条大红绸带的一头,另外的一头在子寒的手里。
早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取代了夏阳和乐乐的位置,她们几个一左一右地围在我身边,虚扶着我的胳膊;盛装的司仪唱歌一般地念道:
“红绳拉住新娘手,一生一世一起走”
我跟子寒之间,用一根红绸带牵着,向着高堂上端坐着的子寒的父亲和家族长辈们的面前走去;
司仪唱到:
“借来天上灯,燃成火一盆,新人跨过去,财神跟进门,有请新娘子高抬腿,跨过去。”
我依言抬高腿,跨了过去;大红色高高的高跟鞋,我是第一次穿,平地上都走的歪歪扭扭的,何况这样高难度的大跨步走呢?我差一点摔个狗啃泥,幸亏身旁的姑娘眼疾手快,及时地将我扶住了,这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会安排人来搀扶我了。
司仪接着唱到:
“一块檀香木,雕成玉马鞍,新人跨过去,一生保平安。”
好吧,我再抬腿,这一次有经验了。
在姑娘们的搀扶下,我稳稳地跨了过去;以前也曾经看过这样的婚礼场面,所以,我知道一般这种庄严隆重的仪式中,新娘子手里握着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跨火盆,跨马鞍子,取的是红红火火和平安的寓意。
对于我来说,我这一生,不求飞黄腾达,不求荣华富贵,只愿我跟子寒还有我们的孩子,一生平安就好!
我一边听着司仪念念有词地引导,一边透过珠翠环绕的纱帘,望出去,看见几个穿着大红色喜庆服装的儿童,手里提着花篮,走在我们前面,一边走一边在我们前面的红毯上洒着什么东西;
司仪跟在我们身边,一边走,一边喊着:“一洒金,二洒银,三洒新人进家门!”
一开始我还以为终于不能免俗地像西式的婚礼一样,一路洒花瓣了,可是仔细一看,这些孩子们洒在红毯上的却是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踩得我磕磕绊绊的,一个踉跄。
子寒牵着我的手,越过长长的红毯,慢慢地走进了屋子的最里边;在正对着大门的客厅上方,八仙桌的两旁,正襟危坐在主位上的,是子寒爸爸;而在他旁边,原本应该是子寒母亲的位子上,高高地端坐着的人,却是盛鑫宇的合法妻子,玛蒂娜•穆阿迈尔公主!
为了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子寒做出了妥协和让步,这个女人,最后终于争取到了自己的位置。
“良辰吉日共此时,花好月圆贺新婚,阖家宾朋齐欢聚,见证新婚人一双”司仪继续念道,“一条红丝绸,两人牵绣球,月老定三生,牵手到白头,有请一对新人上前来。”
我跟子寒依言走到大家的前面,司仪接着唱道:
“自古姻缘天注定,千里红绳一线牵,一拜天地,跪,拜”
我们双双跪在盛家祖宗牌位跟前的大红软垫上,司仪唱道:
“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礼毕,起身。”
我们对着天地一拜,再拜,三拜;起身。司仪依照固定的程序继续唱道:
“日月繁星相辉映,山川河流不老松,拜谢父母养育恩,二拜高堂,跪,拜,”
虽然,对这着玛蒂娜•穆阿迈尔公主,我和子寒实在不愿意跪拜下去,可是,此情此景,我知道子寒并非不顾全大局的人,我依然配合着他,中规中矩地对着子寒的爸爸和玛蒂娜•穆阿迈尔公主,行了跪拜大礼;
接着是夫妻对拜的环节。
之后,按照习俗,是对父母亲敬改口茶的礼仪,子寒却无法改口称呼那位高高在上的夫人叫做“母亲”或者叫她一声“妈妈”。
子寒爸爸不愿意让我们为难,他果断地挥一挥手说:
“罢了!这一茬,就免了吧!”
司仪很有眼力见地接着进行下一个环节,赶忙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杆金光灿灿的秤杆递到子寒手中,说道:“秤杆金秤杆亮,秤杆一挑挑吉祥,有请新郎,用这秤杆上的十六颗如意星,挑出一生的幸福路,左一挑称心如意,右一挑吉祥富贵,中间一挑挑出个金玉满堂!”
随着他有板有眼的唱词,我盖头上的锦绣珠玉别子寒灵巧地挑开了,挂在凤冠的两旁,眼前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了。
台下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见我,盖头揭开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他们发出了“啧啧”赞叹声,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多亏听了妈妈的话,特地让乐乐帮我做了一段时间的保养和调理,才能够使的此时站在子寒身边我,风姿绰约,仪态万丈,能够映衬他的光彩,而没有丝毫的逊色。
司仪接过子寒手中的秤杆,说道:
“礼成,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外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子寒牵着我的手,走出了人声鼎沸的大堂。
从此,外面的喧嚣和吵闹再与我们俩无关了,我跟着子寒,终于能够清清静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子寒卸下一身的华服,赶紧过来帮我取下凤冠,贴心地问我:“累坏了吧?”
“累倒不累,就是饿坏了,渴死我了,因为担心仪式的时间长,没有办法去卫生间,我这大半天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呢。”
子寒赶忙从桌子上的水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不客气地大大地喝了一口,
“哇!居然是酒啊!”
“是啊,还有一个仪式呢,我们是不是还需要喝个交杯酒?”子寒促狭地说,接着不由分说地将嘴唇贴上了我的嘴唇,顺势给我渡过来甜美清香的果汁。 血色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