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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给了人释怀的能力,却没有允许你忘记那段痛苦不堪的曾经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把房间的门打开了,她一边哭着一边冲了进去,我只隐约看见宽大的双人床上,白花花的一片,似乎是一男一女交缠在一起,我羞窘的满脸通红,不敢多看一眼。
许丽丽一面哭,一面骂着,将那个女子长长的头发揪在手里,从床上拖到地毯上来。女人打架难道都是这个样子的吗?除了揪头发还是揪头发,就没有别的文明一点的方式了吗?
我赶紧上前拉开她,可是,等等,地上这一丝不挂地光裸着身体的女子,难道,不是那个美丽的人神共愤的余曼露吗?
我大吃一惊,刚才一进房间的时候,我以为床上的人是我那不着调的爹,窘的我一直不敢抬头,这时候,看见了赤身裸体的余曼露,我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向床上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我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样,站在那里再挪不开脚步,甚至忘记了去拉开我那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年青的继母!
床上那个面色潮红、酒醉的不省人事的人,不是我的父亲,却是子寒!
“陆子寒!”我木然而愤怒地喊了一声。
“什么?”气急败坏的许丽丽打了一会儿,不知道是累的打不动了,还是看见被打的人没有反抗,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抬起头来,朝床上的人看了一眼,这一看只吓得她手足冰凉,喊了一句:“妈呀!”
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再声张了。
这时候,闹了半天,这么大的动静,走廊里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伸头伸脑地朝着这边观望,有的人甚至拿出了手机拍照,闪光灯频频闪烁。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酒店崭新洁白的床单拉过去,遮盖住了沉睡的人事不省的子寒一丝不挂的裸体;想了想又丢了一床被子,将地毯上的余曼露也劈头盖脸地遮盖住了。
接下来就愣愣地站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忘记了该怎么办。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那老爹倒是穿戴的整整齐齐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了,看见现场混乱的样子,他赶紧将闲杂人等轰了出去,说:“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家务事、家务事,不要凑热闹啊。”
人群被他遣散了,老爹将门关上,揭开床单看了一眼那俩人,看没有什么反应,又原样盖上,悄声呵斥着我和徐丽丽说:“赶紧走,先离开这里在说。”
徐丽丽这时候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悄悄地跟在爸爸的后面准备溜掉了,爸爸看我还定定地死盯着床上的人看,回来一把就把我拉了出去,说:“一个女孩子家,看什么看,也不嫌害臊,有什么好看的。”
那俩个人,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死了,一个床上一个在地上,房间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还在沉睡。
我被爸爸推搡着拉了出来,他掩上了门,嘱咐那个大概是被徐丽丽买通的服务员赶紧锁好门,今天的事情千万不敢声张,不敢说出去。
那个服务员大概也猜到是来捉奸的人搞错了,弄出了乌龙事件,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将门锁上了。
我木然地看着这一切,木然地跟在继母和爸爸的身后,到了停车场,我的手抖的没有办法开车,爸爸说:“丫头,吓坏了吧?”
又回过头去斥责徐丽丽说:“你看看你,你看看,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啊?啊?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当妈的样子吗?黑更半夜地,你带着孩子到别人家房间去,干什么去了,啊?捉奸?啊呸!亏你想的出来,我是那号人吗,我?啊?”
徐丽丽自知理亏,吓的半晌不敢说话,嗫嗫嚅嚅地咕哝着说:
“我这不也是,听别人说亲眼看见你跟一个女人在这里,才赶过来的嘛!”
“听说?亲眼看见?亲眼看见就能说明我,我 那什么了吗?”大约是因为我在旁边的缘故,他顾及着不好把话说的很直白很难听。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造谣生事、这么缺德,赶明儿我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他,谁告诉你的啊?”爸爸犹自不解气地追问徐丽丽道。
“我也是刚刚才接到的电话,人家也是好心。”徐丽丽支支吾吾地不肯出卖自己的同伴。
“好心?好心看你过来出洋相啊?”爸爸不依不饶地说。
徐丽丽还想要辩解什么,爸爸生气地说:“你维护朋友,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你,总之,这样的人你以后少跟他来往!”
“嗐,至于那么严重嘛,一个朋友,大约是看走眼了呗,说是看见你开着一辆豪车载着一个漂亮的要命的电影明星在这里……”徐丽丽不认输地分辨着说。
“你还有理了你。还捉奸,你没长脑子啊?你男人我 ,是,是那号人吗啊?你对我连这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
“是,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徐丽丽小声地嘀咕着认错。
“说什么,大点声儿,没听见……”爸爸一边开车,一边神气活现地说。
爸爸嘴上虽然训斥着她胡闹,心里其实还是甜蜜蜜的吧,看见徐丽丽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大约是很在乎自己的。
徐丽丽大概是深知这一点,知道爸爸并没有真的恼怒她,反倒过来扯着爸爸的耳朵说:“这回听见了吧?”
“疼!疼!疼!放手,你干什么呢,这正开车呢 孩子还在跟前儿呢,你这毛手毛脚的干什么呀? 啊?回去在找你算账!”爸爸又气又爱地又宠溺地敲打着徐丽丽。
“唉,我说丫头啊,小牧,你还在吗?”爸爸斥责完了徐丽丽,似乎又想起坐在后座上,一直没有出声的我。
“恩。”我瓮声瓮气地答应了一声,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一个掩饰不住,被他们察觉到我竭力忍住的嚎啕大哭。
“你说你怎么也不劝劝啊,不拉着点儿,还任由他胡闹。”爸爸训完了徐丽丽,倒也还不忘记连带着将她的帮凶,我,也数落几句。
“你别怪小牧,她什么也不知道。”徐丽丽很义气地维护着跟她一起来为虎作伥的我。
“还电影明星,今天来这里的全是电影明星呢!”爸爸似乎还颇有些自豪地对徐丽丽说,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今天是力治的游乐城开业庆典,来的可不就是各路明星大腕捧场子的吗?也赖我,老爷子一住院给闹糊涂了,望了告诉你一声……
原来这个游乐城是王力治开的;
原来余曼露邀请子寒参加开业庆典的地方居然是王叔叔的游乐城啊;
我慢慢地将这些片段的资料联系起来,听不进去他们俩再说了些什么打花腔的家务事。
我的头痛的像是要裂开来一样,眼前只有那刺心的一幕:裸体的余曼露,跟子寒紧紧地交缠在一起的身体……
引起了我一阵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我恨不得大喊一声,可是,却压抑着自己竭力忍住,可是,大概是车子开得太快或者是这辆破车的减震性能太差了,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把车子开的飞跑的我,坐在自己的天天开着的车子上,居然晕车了。
我紧紧地捂住嘴巴,拍拍爸爸的肩膀,让他把车子停先来,一冲出车厢,就趴在里边的绿化带上,吐的翻江倒海的。
吐完了,觉得好受一点了,我回到车上,恹恹地歪在后座上,爸爸奇怪地说:“这孩子,开车跟野马似的,没想到坐后座上了,倒还晕车。”
徐丽丽狐疑地看着我,半晌,却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大概是出于职业习惯的本能,我忽然想起来,我们在哪里闹的动静那么大,怎么没有看见玉刚和巴音呢?
今天我和夏阳休息,不是由他们值班守着子寒的吗?
开着的车窗里面吹进来的风,让我浑身发冷,我将车窗关上,躺在后座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本来要打个电话的,想了想,给玉刚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了他,子寒的位置和房间号码,其余的不想再多说一个字,我关上了手机。
徐丽丽虽然脑袋瓜子不好使唤,在管理和对付我老爸上到是反应超级快的,这时候,被审问完了,这时候,方想起来似的,反过来审查自己的老公了。
躺在后座上,我听她说:“哎,对了,你又是怎么会到那个房间里去的呢?而且还那么巧?”
“说来话长,我告诉你吧。”大约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我那老爸还细心地试探试探,看看我是不是也在听他们说话。 血色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