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叶互换了身体之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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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良普普等在外面,叶驰敏一个人跟着人流走进少年宫大门,她想起应该买瓶水,刚回头就看见朱晶晶从一辆红色宝马车里下来,唧唧咋咋地埋怨妈妈太慢了,马上音乐课就开始了。她皱眉,不想看见这个小孩,转身走上楼梯。
她走到四楼发现走错了,应该是三楼,便回头往楼梯口走去,结果和一个小女孩撞了个满怀,那女孩比他矮一头,扑通坐在地上,她伸手想扶,发现是朱晶晶,她气的眉毛都立起来了,指着叶驰敏大叫你这个坏蛋,你这个私生子,blablabla,叶驰敏被她弄糊涂了,因为朱晶晶骂的是朱朝阳,所以她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你说谁私生子,你怕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额,也不打算理她准备走,这边朱晶晶不依不饶,站起来扯住她胳膊不放,叶驰敏被她抓破了手臂,也火了,“你干什么小泼妇?”
“你骂人!”朱晶晶扑过来要打她,因为身高不够所以打不到脸,被叶驰敏抓住手腕,“你有完没完?”叶驰敏低声威胁道:“长这么大没挨过打吧?要不要试试?”
朱晶晶哪里受过这种气,对她来说没打到就等于挨打,她两脚乱踢,“朱朝阳”脚上那双崭新的空军一号踩的都是鞋印,这时老师闻声出来劝,同学们也纷纷围了上来,叶驰敏给老师解释,又给她看手上的抓伤,老师太了解朱晶晶的脾气,但朱朝阳只是个学生,所以她只是半哄半劝地把一脸鼻涕眼泪的朱晶晶拉回教室,又让叶驰敏赶紧去上课吧,不要跟小妹妹一般见识。
叶驰敏隔着玻璃跟她晃了一下拳头,朱晶晶哭得更凶了。
朱朝阳第一个坐进教室,他看着身边给叶驰敏留下的位置心跳不止,待会就会看见她,却又不是她,是自己,这种感觉真奇妙。
“朱朝阳”进来了,气呼呼的坐下,“怎么弄得?”他看见“朱朝阳”手腕伤一道新鲜的抓痕,第一个反应就是普普干的。
“你那个便宜妹妹,刚才我在楼梯不小心撞到她,结果就撒泼,又骂人又打人,”叶驰敏低声说。
朱朝阳默然,半晌冒出一句:“我替她给你道歉。”
叶驰敏奇怪地看他,“为毛要你道歉?再说抓的又不是我。”
普普在楼梯拐角看得一清二楚,她最喜欢的朝阳哥哥受了欺负,她绝不允许。
“就是他。”“朱朝阳”嘴唇基本没怎么动。
“叶驰敏”眼神阴冷地盯着这个穿白衬衫的男人夹着书本,微笑着走上讲台。
这是朱朝阳平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杀人犯,他觉得这个男人看似文质彬彬,眉眼间裹挟着一种隐隐约约的凶煞之气,父亲朱永平笃信风水面相,小时候给他灌输了不少这方面知识。
但这与他无关,他花钱是来听课的,张东升讲起笛卡尔,令他颇有知音之感,学校的老师从来不讲这些,她们只晓得做题。
“你相信什么?”他小声问叶驰敏,“童话还是背叛?”
叶驰敏根本没听到他在讲什么,她想去厕所,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她死也不会在下课时进男厕所的。
“他”举手示意请假,张东升点头,叶驰敏在三楼和四楼之间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一咬牙,做贼一样进了三楼无人的男厕所,溜进最里面的隔间锁好门。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收拾好准备走人,又有人踢踢拖拖进了另一个隔间,而且没闩门,小叶等啊等啊,这时又冲进来一位,象被猎人追捕的兔子一样藏进隔间大气不敢出,门外一个老男人喊了几声严良。
严良?他怎么上楼了?叶驰敏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朱朝阳,我躲个毛啊?
严良被老陈抓走了,叶驰敏以为是福利院的人来了,立刻担心起普普来,这时刺耳的下课铃声响起,她冲出厕所跑进教室,发现旁边的座位是空的。
朱朝阳呢?
张老师拿着一叠数学卷走出教室,走廊里和“叶驰敏”擦肩而过。
“你去哪了?”“朱朝阳”低声问。
“和你一样,”“叶驰敏”有条不紊地收拾桌上的东西,“你的卷子我替你交上去了。”
“我还差一道题呢,而且没写名字。”
“给你写名字了。”朱朝阳背上粉色书包,他已经习惯了女装打扮,也习惯了又硬又滑的半高跟凉鞋,和偶尔夹到书包带子里的长头发。
外面走廊脚步杂沓,有人在大声呼喊着什么,有女生发出尖叫,叶驰敏第一个反应就是普普出事了,她来不及和这个自己多说,飞快地跑出了教室。
每层外走廊都围了不少学生向下探着看,老师大声呵斥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家,叶驰敏更急了,她冲到一楼,大厅外面的院子中央有一团白色的东西,一个男人蹲在旁边,叶驰敏只瞟了一眼就继续跑,在少年宫墙外,她找到了满头大汗小脸惨白的普普,她靠在墙角边缩成可怜的一团。
“怎么了!你中暑了吗?还是发病了!药呢?”叶驰敏摸她额头,又伸手去她从不离身的背包里想找哮喘喷剂。
普普疲惫而感激地拉住叶驰敏的手,“朝阳哥哥,我没事……咱们快走。”说着站起身走了两步,又无力地靠在她身上。
“你这样怎么走啊,”叶驰敏痛惜地握住她的胳膊,“找个地方先......”“不行!”普普异常坚决,“必须马上走,朝阳哥哥,我求你了。”
叶驰敏想,她定是怕捉走严良的男人又来捉她,“好吧。”她蹲下身,背着瘦小的女孩一路飞奔。
普普已经十二岁了,长期营养不良让她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身材,朱朝阳也是个瘦子,两个人的骨头硌来硌去,叶驰敏皱眉强忍。
叶驰敏跑得几乎断了气,终于到了普普说的那条破船。
她把普普小心地放在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床的东西上,“你先躺着,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喝的。”她刚要走,被普普一把拉住,“朝阳哥哥!你别走!”
“你别走......”她突然哭了起来,“朝阳哥哥,对不起。”
“你说什么呀,”叶驰敏心疼地用手给她擦汗,暗暗埋怨朱朝阳这个糙人身上连条手绢都没有,“哥哥可有劲了,平时在学校跑八百米都是第一名。”
她信口胡吹,想让普普高兴起来,可她只是哭,叶驰敏见她实在不肯放自己走,索性一屁股坐在粗砺的船板上,这时才感觉小腿肚子在打颤,刚才那通跑着实累坏了。
“那好,咱们先歇会儿,普普什么时候不哭了,哥哥带你去吃肯德基,吃汉堡,里面夹两层鸡肉,要大杯的可乐,大份薯条,你喜欢奥尔良鸡翅还是脆皮的?”
普普抽抽搭搭地回答都喜欢。
“那就一样一份。”叶驰敏也饿了,早上到现在她什么都没吃,朱朝阳家实在是太热了。
“朝阳哥哥,你真好。”普普依恋地靠过来,依偎在他肩膀上,叶驰敏习惯性地让她靠着,又因为意识到“自己”是个男孩子而感觉有点别扭。
毕竟,我是不可能靠在假正经身上的,对吧,......可怜的小女孩,她只是太需要一个家了。
她们休息了一会儿,严良突然回来了,叶驰敏问你去哪了,他骂了一句冤家路窄,又问你们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
叶驰敏掏钱,严良却说不用,一转身又没了人影。“哎你......”叶驰敏气结,你知道我们要吃什么就跑啊!”
周春红穿了条红色的连衣裙,显得很有女人味,她进门时的样子有些慌乱,和“儿子”打了个招呼就直奔卧室,叶驰敏跟在后面,差点被门夹了头。
周春红回头一脸意外,“朝阳?”眼神是:你有什么事吗?
“爸爸前天给我五千块钱。”
周春红鼻子里挤出一个冷笑:“他怎么这么大方。”
“我放衣柜里了。”叶驰敏假装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她拉开衣柜最下的抽屉,脸色一下子变了。
那叠用纸包起来的钞票不见了。
她仔细思索,从工厂回来之后,严良普普应该没有单独在家的机会,......可严良会□□,阳台的门从外面可以撬开。
没有证据不足应该随便怀疑人,叶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爸爸,她都要哭了,我好想你呀,这都什么事啊!
她正忐忑不安地等着一顿痛骂,出乎意料,周春红并没有生气,尽管五千块钱对这个拮据的家庭来说是一笔大数目。
“反正那个王八蛋的钱咱们也不稀罕,明儿我们朝阳有出息了,给妈妈赚多多的钱。”
叶驰敏挤出机械的笑容退出房间,眼神扫过周春红脚上的丝袜,袜尖顶了个洞,露出一抹红红的指甲油。
她叹了口气,回到“自己”又小又破连门都没有的房间,面对桌子一叠叠书本忽然生出个促狭念头:要是自己一直划水荒废时间,等以后身体换回来,他岂不是永远赶不上我了!
不对,他还是他,我还是我......叶驰敏懊恼地倒在床上,刚才吃严良买的便宜面包这会儿一阵反胃,她更难受了。
那家伙现在在干什么?一定是和爸爸吃薯片看还珠格格吧!
叶军到家看见“女儿”在看笛卡尔传,“咦,敏敏怎么看起这么深沉的书啦,老师推荐的?”
“嗯,”朱朝阳见叶军很感兴趣,便给他简单地讲了张东升的那个故事,并问他相信哪个版本。
“哪个版本.....”叶军作思考状,“我们一般都愿意相信美好的东西。”
“可生活中不只有美好的东西。”朱朝阳说。
“是这样,所以才有法律,有警察,不过那是大人的事,小孩子还是要相信童话,对不对?”
“也许吧。”朱朝阳有些失望,他以为叶军会更加坦诚,没想到也和其他人一样虚伪,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张东升。
叶军拿起一只大水蜜桃,问他今天在少年宫看到什么没有。”
“我看到好多人围在走廊,说有人掉下去了,是个女孩。”
“音乐班的,才六岁。”叶军心里一阵不忍。
“太可怜了。”朱朝阳说。
“你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叶军问,“她是从五楼掉下去的,你们奥数班在......”“三楼。”
“三楼,”叶军点点头,“那个时间都在上课,走廊几乎没人。”
“五楼没有教室呀。”
“就是这样才奇怪,她一个小女孩......”叶军突然意识到女儿也还小,不应该给她讲这些,三口两口吃完桃子准备去洗手。
“所以,朱晶晶是被人带到五楼上去的,对吧。”朱朝阳说。
叶军嘴巴塞得满满的,“嗯。”他站起身,又停下了,缓缓转过头来,“爸爸刚才好象没提到过朱晶晶这三个字。” 猎物[朱朝阳x叶驰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