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叶互换了身体之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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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东西吧。”朱朝阳见这个自己一脸委屈,眼圈都红了,心里也不舒服,便递过去一只汉堡,叶驰敏本不想吃,可肚子里空空的,便没志气地接了过来。
“你昨天怎么过的?”朱朝阳问。
“还说呢,”叶驰敏一肚子话终于找到了出口,“你家怎么那么热,你衣服泡在盆里不洗给谁留着?你妈就知道让人学习,包了一盘云吞我一个都没吃着,哎,严良你认识吗?”叶驰敏刚想说昨晚上跟他打了地铺,这人可真不见外。
“他是我以前的邻居。”朱朝阳谨慎地考虑着措辞。
“邻居,”叶驰敏眼睛一转,“不是朋友吗?”
“算是吧,”朱朝阳被自己那双眼睛看得心神不宁,“他要干嘛?”
“他有几个任务,一是借三十万给普普弟弟做手术,二是找份工作养活两个人,三是找他爸,四是混江湖当社会老大。”叶驰敏边吃边说,“哎,你怎么不吃?”她是心疼自己的身体,叶大小姐可不能饿坏了。
“不想吃。”朱朝阳捂着肚子,佝偻成一只虾米。
叶驰敏想了想,放下汉堡,进屋取了个暖宝宝给他,“贴肚子上,会好受点。”
朱朝阳听话地接过,又摇头表示不饿,“昨天吃过了,双马尾请我的。”
叶驰敏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她也没认出你?”
朱朝阳点头。
“你说我没招你没惹你的,”叶驰敏又拿起一块上校鸡块。“限你三天时间把麻烦解决了,要不然,哼!”
朱朝阳闭上眼睛忍受疼痛,叶驰敏看见自己疼成那个样子,忽然有一点点的庆幸,这次自己逃脱了,假正经反而在代自己受罪,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让他考第一,她忽然又想到自己现在是朱朝阳,那就是说,她现在是第一名!
“实在受不了的话可以吃芬必得。”她说,
“你每次都这样吗?”朱朝阳睁开一只眼睛。
“差不多吧。”叶驰敏点点头。
朱朝阳此处省略一万句骂人话。
“哎你脖子上是怎么弄的!”叶驰敏忽然大叫,朱朝阳想起昨天穿她那条破裙子时候被拉链划了一下,没理她的大惊小怪,叶驰敏还在絮絮叨叨说你小心点,别把我皮肤弄出疤来。
等我回头就找人打架去,朱朝阳心想。
叶驰敏又回朱朝阳家去了,朱朝阳则躺在沙发上继续忍受生理期的痛苦。他们交换了家门钥匙,约定为对方履行三天的义务。
朱朝阳惦记家里还有母亲的存折金项链,让叶驰敏赶紧回去,叶驰敏看他疼成那样,觉得这笔交易还有一点点合算,小燕子一样轻盈地飞走了。
你稳当点不行吗,朱朝阳看见那个自己嘚瑟的样子,实在是......她不让我洗澡,我偏洗!谁受得了这热乎乎的玩意!
叶驰敏到家时候发现房间空无一人,她懵了,以为俩孩子真的把房间洗劫一空,先检查主卧室衣柜里那个黄色小包,里面的东西都在,心就放下了,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她犹豫了一秒钟,走过去接起来。
“喂。”她已经习惯了朱朝阳的公鸭嗓。
是朱朝阳他爸,让他去工厂,还要带上成绩单,“快点啊!”那边一片乱哄哄,她仿佛透过听筒闻到浓郁的烟味,电话挂断了,不由得这个朱朝阳不去,而且朱朝阳父母离婚,自己更没有权利剥夺小朱见父亲的机会,所以叶驰敏硬着头皮换了件干净衣服,临走前给家里打电话问朱朝阳工厂在哪,朱朝阳听说她要替自己见爸爸,语气显得很遗憾。
你以为我想去啊,叶驰敏出门,沿着小路向码头那边走去。
码头那边乱哄哄的,散发着鱼虾腐败气味,她平时很少经过这里,这会儿看着那些赤膊黝黑的打工汉子,心想我居然和他们生活在一个城市里,平时完全感觉不到。
这些人就住在那个集装箱一样的临时建筑里面吗?
她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每个人的家里都应该有明事理的爸爸,窗明几净的房子,夏天有空调,冰箱里有吃不完的雪糕,可并不是这样,朱朝阳让她明白,自己是多么幸福。
可惜他现在什么都享受不到了,科科,叶驰敏昂首挺胸走进工厂办公室,里面烟雾弥漫,她看过朱朝阳字典里夹着的朱永平照片,便对着那个男人含糊说了声爸,我来了。
朱永平见儿子今天不似往日,进门时雄赳赳气昂昂,颇有自己当年时候的风采,很是高兴,又看过成绩单,在朋友们面前脸上有了光彩,再被朋友一激,慨然答应带朱朝阳去买鞋。
叶驰敏只能跟着出门,上车的时候习惯性坐进副驾驶,朱永平有些意外,一路上同他聊天,问家里怎么样,学校同学相处如何,叶驰敏说自己性格比较内向,在学校关系不太好,他们背地里叫我假正经。
朱永平叹了口气,“你呀,就是让你妈影响的,我跟她说了很多次了,不要......”
叶驰敏听他抱怨前妻,明白小朱的性格为什么会这样了,她看着汽车前面的挂件,那是一家三口的照片,男人是朱永平,年轻女人和小女孩她都不认识,一定是朱朝阳的后妈和异母妹妹,穿着时髦,笑的跟花一样。
她茫然坐在那里任思绪飘飞,一边朱永平滔滔不绝,中间接了个电话,叶驰敏想赶紧买完鞋回家,与其应付这种塑料父子情,她宁可坐在蒸笼里背英文。
买鞋的时候她看见了那对母女,女孩一脸刁钻霸道的样子很不讨喜,叶驰敏见他们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就说先回家了,朱永平不许,说等下去吃海鲜,叶驰敏见王瑶摆着一张臭脸,便坚持说还有好多作业要做,自己先回去了,那小女孩尖声尖气的扯着朱永平的手往童装柜台冲,叶驰敏乘机溜之大吉。
她上了公交车,看见脚上那双崭新的白色运动鞋,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到家没坐稳门就被敲响了,严良普普出现在门口,叶驰敏才想起来早上自己不告而别,很是歉意,问他们有没有吃早饭,严良摇头,叶驰敏打开冰箱拿烧麦出来,给两个人蒸了一笼屉。
“谢谢朝阳哥哥。”普普感激地说。
我做的好事要记他的人情,叶驰敏颇为不满,方才朱永平在牌桌上给了他五千块钱,这会儿两个孩子吃饭,她把钱放进黄色小包里面,又按原样放好。
“朝阳,你家有相机吗?”严良嘴里叼着半只烧麦。
“相机?”叶驰敏环顾一圈,看情况朱朝阳应该是没有的,“干什么?”
听说是普普要给去世的父亲拍照,叶驰敏立刻表示我虽然没有但是我朋友家里有一台,我这就去她家取。普普更加感激,表示要陪她一起去,叶驰敏有些犹豫,现在已经够乱了,她不想让普普参合进来,普普见状又乖巧地表示那我就不去了,辛苦朝阳哥哥。
三个孩子一起出门,严良带着普普往海边走去,说是找工作,叶驰敏目送一大一小背影渐渐消失,方才回头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一天没回来,好像这个家也遥远了许多,她在门岗登记,上楼,“叶驰敏”依旧恹恹的,见她来,眼睛里掠过一丝惊喜。
朱朝阳在家呆着实在无聊,见叶驰敏拿了相机又要走,“哎,”
叶驰敏回头,“怎么了?”
朱朝阳见她又见爸爸又要去照相,有朋友陪着还有云吞吃,脚上还穿着新鞋,嫉妒极了,“你能带我一起去吗?”
“你去干嘛?”叶驰敏觉得莫名其妙。
“那也是我的朋友啊。”朱朝阳找出个理由,无奈刚一站起身又是一股热流,脸色刷的就白了。
“你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叶驰敏态度温和了许多,“拍照回来给你看,哦对了,你把我暑假作业写了。”
门在朱朝阳眼前关上了,他叹了口气,慢慢地走进叶驰敏的房间。
第二天叶驰敏玩得很高兴,一大早他们去了六峰山,严良力气大,水和小吃都归他背着,普普乖巧可爱,对“朝阳哥哥”言听计从,只要是叶驰敏说的她都奉为圭臬,双马尾也是她的好朋友,但完全不一样......如果普普不是言必称“朝阳哥哥”,叶驰敏会更开心的。
要是自己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回来的公共汽车上,普普靠在她胳膊上打盹,叶驰敏习惯性地用手去玩普普的齐刘海,视线落到粗黑的手毛上,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男的。
男的,就不能用手去摸女孩的刘海。叶驰敏的心情立刻就不美丽了。
还有今天晚上要怎么睡?她苦思冥想,好在今天周春红打电话说回家住,看着严良普普失望的眼神,她心里也不好受。普普下厨煮面条,几个人默默地吃完晚饭,送走朋友们周春红来电话说景区出事了,这几天都不能回家,叶驰敏立刻放下电话,飞也似下楼去找那两个朋友。
朱朝阳感觉肚子好了些,叶军回来给他做了晚饭,见他一直关在房间里写作业,又来劝“女儿”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来来来看还珠格格,朱朝阳笑着说我不累,谢谢爸。
这一声爸爸依旧是叶驰敏的声音,他的心底却是一阵悸动。
“敏敏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叶军晃晃手里大铲,“好啦,咱们吃饭去,尝尝爸爸的手艺。”
“爷俩”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晚饭,叶军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他懂得很多却从不说教,他不觉得自己的逻辑放之四海而皆准,更不会强迫孩子遵从他的思想,这让朱朝阳感觉很舒服,这顿饭在愉快而亲密的气氛中进行,他很久没有吃得这样开心过了,而且,居然是跟变态的爸爸一起。
可三天的期限......三天之后他能怎么样?他完全没有办法,只能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希望一觉醒来恢复原状,这只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
事不过三,或许三天一到系统自动重启,到时候就换回来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这一晚睡得就踏实些,早上他被急切的敲门声弄醒,他打着哈欠下地开门,门口是气喘吁吁的“朱朝阳。”,他一步迈进房间关门,脸色很不好。
朱朝阳缓过来了,大姨妈即将离他而去,就很爽,问他出了什么事,叶驰敏告诉他,杀人了。
“严良要找到那个杀人犯警告他?为什么?”朱朝阳眉头拧成一个结,相机屏幕上能清楚看到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就那么平平常常的一推,那两个人就跟纸片一样掉下去了。
昨天晚上本地新闻说六峰山发生命案,原来就是这个人干的,叶驰敏见朱朝阳反复看那一幕,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多可怕啊,你还看。”她气哼哼地拿走了相机。
严良普普正在街上没头苍蝇似的乱找,反正他们有大把时间,叶驰敏忽然觉得有些后背发凉,为什么要搅合进这种事情里面去呢,爸爸经手的案子太多了,凡是卷进这种事里面都没有好结果,可是普普......
“普普怎么了?”朱朝阳感兴趣地问。
“没什么。”叶驰敏不打算给他讲小姑娘的隐私,她太渴望正义出现,她被黑暗吞噬的时候没人拯救她,所以她想自己行使一次正义以拯救自己,这没有错。
或许,她不应该把人想得太坏。
“怎么意思?”朱朝阳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弦外之音。
“就是......”叶驰敏有些烦恼,“我总觉得严良想把那三十万落实在这人头上。”
“那挺好啊,黑吃黑。”
“你说什么呀?他可是你朋友,真出什么事你难辞其咎。”“相机是你的。”朱朝阳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叶驰敏再次卡壳,“你.......”她忽然冷笑,“好,你不管是吧,我把内存卡拷贝一份给他,他以后想怎样,是敲诈还是黑吃黑都与我无关,看他出事是供出你还是供出我。”说着就要走,被朱朝阳叫住,“你等等。”
叶驰敏坐回沙发上,朱朝阳看对面这个少年,和自己一样的脸,却带着叶驰敏的狡黠神气,很不习惯。
“如果找到那个人,”朱朝阳慢吞吞地问,“他们真打算向他要钱吗?”
“你说呢?普普的弟弟就快不行了。”
打电话把他们送回福利院,只有这个办法,朱朝阳想,可看叶驰敏的样子对那个普普显然是动了爱护之心,女人啊......他可不想自己的身体卷进跟杀人犯的交易中去,叶驰敏还差不多,想到这里他眼里闪出狡黠的光,“这样吧,我来帮他们。”
“你?”叶驰敏惊讶地看着“她”,“你跟他们又不认识。”
“会认识的。”朱朝阳说。
普普和严良找了整整一天,找得精疲力尽也没有线索,晚上普普又煮了面条,叶驰敏把冰箱里的卤鸡拿出来,还有一天就到约定好的三天期限了,她格外慷慨,对这个叫普普的女孩也格外爱护,把两只鸡腿都撕下来给她吃。
普普执意要把一只腿分给朝阳哥哥,又把另一只递给严良,“我现在已经很开心了,从我离开爸爸妈妈以后就没有这样开心过。”
“可欣欣的医药费还没着落。”严良遗憾地说,普普眼里的光立刻暗淡了。
“会好的。”叶驰敏安慰道。
严良吃完饭又出去了,叶驰敏知道他是去小区停车场找了,也没拦他,半夜听见有人蹑手蹑脚开门回来,她缩了缩身子,严良却没有躺下来睡觉,只是坐在客厅沙发,叹了一夜的气。
次日就是第三天了,叶驰敏怀着期待等着朱朝阳的承诺兑现,这边严良普普依旧锲而不舍地上街寻找。
她打算去新华书店看教参,顺便蹭空调,可她哪有心思看书,满脑子都在想总算是能回家了,总算可以洗澡,总算不用再忍受和臭小子一起打地铺的日子了。
“你把试商设为D,再逐次减一试试。”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驰敏悚然抬头,看见一张戴着金丝眼镜的文质彬彬的脸,男人对她礼貌地笑笑,“我说的是这道题。”
叶驰敏立刻明白他以为自己在研究这道数学题,点头说谢谢老师,......他是老师么?看样子像的,男人走开,两秒钟后普普激动地出现在她面前,“朝阳哥,杀人犯!”
“张老师,又来给奥数班买教材啊。”一个女人正和方才那男子打招呼,男子说是,又夸她家的孩子进步很大,女人开心地花枝乱颤。
“周六见啊。”女人对着外面摆手。
“这人是奥数班的老师,只有少年宫才有奥数班。”“叶驰敏”冷静地分析。
“明天就是周六,”叶驰敏提醒他,“你不是报了奥数班?”
“你不是也有报名。”朱朝阳心想我都在报名表上看见你的名字了,你还跟我装,便毫不客气地告诉她,咱们俩不能一起去,一前一后装作不认识。
“然后呢?”叶驰敏不解地问。
然后老陈就会出现,把楼下等消息的严良普普带走,叶驰敏会得到表扬,因为他手里有福利院在网上登出的寻人启事,上面有两个孩子的照片,警方会感谢热心的好少年叶驰敏,而两个孩子会恨死叶驰敏。
就这样。
叶军回来了,看见“朱朝阳”又来给女儿辅导数学很欣慰,下厨做红烧鸡翅去了,叶驰敏哪有心思看他们爷俩秀父子情,起身打算告辞,忽然想起今天是第三天,“哎,哎你说好的,想出什么办法了?”她急切地问,
“叶驰敏”摊开双手,“我没办法。”
叶驰敏气蒙了,“你居然骗我?”
“我没骗你,我是真心想办法,可我实在想不出办法,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带着个鞋垫,连大门都不敢出吗?”朱朝阳也很无奈,叶驰敏气哼哼地看了“她”半晌,一跺脚,走了。
回到家,周春红大惊小怪问她去哪了,叶驰敏谎话张口即来,说去书店看书,家里热,周春红立刻闭嘴。
离婚时候朱永平还是有家底的,是她坚持净身出户不要渣男一分钱,现在人家带着娇滴滴的新媳妇住大别墅,她领着儿子住在着冬冷夏热的蝈蝈笼子里。
她要的就是一口气,可这么些年过去了,这口气争没争到不清楚,罪可是没少受。
她做了鱼,叶驰敏吃得很开心,小时候叶军做过一次鱼,把她嗓子卡了,从此不敢再做,“真好吃。”她笑着对周春红说。
周春红心里欢喜,表面仍是淡淡的不露出来,“多吃点,妈看你作业好多都没写,晚上都补上,还有日记老师说要一天写一篇是吧。”
叶驰敏的情绪一下子就低到谷底,她纳闷朱朝阳天天面对这种碎碎念居然还不厌学,她最讨厌别人拎着脖子强迫她做什么了。
这种日子还有多久是个头啊,她没精打采地站起身,三天没洗澡了,大腿粘在凳子上又被扯起,疼的她一皱眉,不行了,我坚持不住了,她心一横,明天就要去奥数班......我得洗澡。
叶驰敏以上刑场的心态走进浴室,脱下身上本就不多的小背心和小短裤,要是她知道朱朝阳这边放了一大缸热水,放了沐浴露,正在里面泡得不亦乐乎,会不会气个半死。
朱朝阳改变了主意。他不想给叶驰敏拉仇恨了,凭严良的脑袋和杀人犯交易,不被人家干掉才怪,那个叫普普的小女孩心眼多,但毕竟只是个小孩子,不可能是成年人的对手。
他站在镜子前面,痴痴地欣赏着“自己”的身体。
好美啊。
......我要保护她。
叶驰敏人生中最震撼一刻就是现在,此时此刻她反倒不觉得恶心了,只有好奇和......
欣赏?
周六早晨,两个少年各怀心事,打扮得干干净净从不同的方向来到少年宫。
朱朝阳特意把马尾辫梳了又梳,换了条粉色连衣裙,他终于知道领子和袖口的区别了,在镜子前面照了又照,里面少女眉目如画很是美丽,他简直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一夜之间,他对变态的想法就全变了。
果然是朱永平的儿子,他暗暗唾弃自己见色起意,没有出息。
......可真的很美,追求美的东西有错么? 猎物[朱朝阳x叶驰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