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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亦那边的比赛,他们也没什么心情去看,江澈去请郎中,段秋明打横抱着叶观回房。
他方才拒绝了炎五门的医师,现在在他看来,炎五门哪儿哪儿都不靠谱。
韩冥在一旁愁眉苦脸的,先是江澈生了气,又是师叔生了病,他极其的不顺心,坐在旁边叹了口气。
段秋明给叶观掖好被角,给他倒了杯茶:“你哄了没啊?”
“我感觉他都不想让我靠近的。”韩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连说话的空挡都没有。”
段秋明啧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我告诉你,江澈这人就是嘴硬心软,你就说两句好话,就比如什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别生气了,他看着冷不啦叽的,其实就已经消气了。”
韩冥这才有点儿兴致的抬起头看了看他:“真的?”
段秋明点点头:“我骗你干嘛,江澈生气我也不好过,他恼了过来给我两脚,我不能伸冤反倒得哄。”
“师叔不会有事吧?”韩冥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叶观。
段秋明叹了口气:“发烧而已,抓几副药,退了烧,等回了虚华门给他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吧。”
“我从来没见过师叔生病。”
段秋明无奈的看向了他:“你没见过他生病,不代表他没生过病,他身子这样子,都是生病硬抗抗坏的。”
韩冥听了又开始发愁了,总有一种没照顾好叶观的感觉。
别看他平时毛毛躁躁的,操心的事儿倒是真不少,心里掂量了一堆东西,叶观就跟他的精神支柱一样,或许也是他背后的一个避难所。
有叶观站着,他才能好好的当个初生牛犊。
“发烧,前两天就在烧了,没彻底清底就去比赛了,灵力耗费的不少,又烧起来了。”江澈带着郎中推门走进来。
段秋明和韩冥几乎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凑过去,江澈看神经病般的眼神看了过来:“你俩慌个什么劲,能给人留个看病的宽敞地儿吗?”
江澈看着段秋明那一副紧张的样子,心里有点儿说不上的感觉,顺手端起方才韩冥喝过的水一饮而尽。
韩冥想要制止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一时语塞,半晌才开口:“我……喝过的。”
江澈的手一抖,杯子没掉。
转头瞥了韩冥一眼,收回了视线:“没事儿,不嫌弃。”
“那个……那天说的话太鲁莽了,你别……放在心上,我不知道那样说不对,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韩冥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了,声调上扬,最后说着几乎要站起来。
江澈捏着杯子愣在原地,很少有人这么直白的道歉。
韩冥正襟危坐,在他面前抬着头盯着他,生怕江澈不接受他的道歉,眼神里还带着些许的期待,但更多的是慌张。
江澈半晌之后才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我没生气。”
嘴硬心软,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是江澈最大的特色,他不想丢脸,他总认为自己丢一次脸,在别人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了,所以他尽量避免这种情况。
他不想承认自己当时生气了,不然显得他十分的小气。
韩冥能哄他他真的很开心,他也不想一直耷拉着一个脸,凶巴巴的对所有人,可他没有依靠。
那副凶狠的样子就是他自己的依靠。
他坚信没有人靠近,他就不会受伤。
段秋明很早之前就说过他这个问题。可他不听,他也不想接受别人的建议。
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方式。
“真不生气了?”韩冥试探着问。
江澈转过身去:“我都说了,没生气。”
韩冥很明智的闭上了嘴,江澈明显不想让他再问了。
“按时吃药,他这身子不行,以前就不注意,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作践自己,真是的。”郎中一边写着药房,一边叹息,“一定好好吃药,别再折腾了。好好休息吧。”
郎中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走去,段秋明连忙跟上去送行:“您慢走啊。”
韩冥连忙拿起桌上的药方,大致的看了一遍,对江澈说:“咱们去抓药吧。”
韩冥试探别人有没有生气的办法就是听口气,可江澈此刻不怎么跟他说话,他就各种找理由,让他跟自己有独处的机会,跟他多说两句话。
江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走吧。”
两人刚走,段秋明还没来得及坐下倒杯水喝一口,就穿来了敲门声,他打开门,诸葛亦站在门前。
“我赢了,下次又是我和叶观的比试了。”他一边说一边往屋子里走,“他不会又要手下留情吧?”
段秋明看了看叶观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师叔能不能去比赛还是个问题。”
诸葛亦面色凝重起来:“我来不是说比赛这件事的。”
段秋明看着他的表情,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声:“怎么了?”
“宋长歌在顺平镇的那个寺庙里,守到了一个邪教的人。”诸葛亦道,“他威胁宋长歌说,只要敢动他,这个镇上邪教的人就会开启阵法,复活许晏。”
邪教的人知道他们查出了复活许晏的事情,更知道许晏复活了对他们全是弊端,所以才以此来威胁他们。
可他们怎么知道的?
诸葛亦给宋长歌送信的途中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会,送信的是个小孩,一直都是靠送信为生,性格朴实,我和宋长歌之间最近送信一直都是在用他。”诸葛亦猜到了段秋明在想什么。
段秋明正想继续开口,诸葛亦打断了他:“林烨以你捉拿徐珊为由,武林大会结束之后,要你去王城面圣。”
段秋明顿时如五雷轰顶,被劈的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愣愣的盯着诸葛亦。
他满脑子都是他父母被钉在那庙里墙上的样子,是宋长歌指着质问他是不是对朝廷有不轨之意,最终场景又回到他父母死在段府的那一天。
面圣,想到皇上和朝廷这两个字,他满脑子都是仇恨,就算是先帝杀死的他父母,他此刻也不能原谅皇帝。
“段秋明!”诸葛亦吼了一声。
段秋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看着他。
诸葛亦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你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面圣不能出问题的知道吗?”
段秋明没有给他回答,让他对着皇帝恭恭敬敬还是笑脸相迎,他一个都做不到,能稳住在他面前不动手,怕是就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我知道了,顺平镇的事,有什么进展记得告诉我。”段秋明道。
诸葛亦走后他脸色苍白,他忽然想不明白自己的生活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他若是在丐帮里呆的好好的,这辈子怕是也不会很朝廷扯上什么关系,可偏偏,偏偏他被拽进了虚华门。
一个对朝廷唯命是从的门派。
他在一步步的靠近朝廷,靠近皇帝,他曾经说过,如果有天见到了先帝亦或是皇帝,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但他现在不能这么做。
曾经他只代表自己,现在他背后有了一个门派。
面圣是他以往渴求的事情,毕竟那有了报仇的机会,可现在他巴不得见不到这皇帝,巴不得这辈子想不起来他。
那样他不会跟叶观有争吵,更不会起杀了皇上这种心思。
床上的叶观被被子捂得除了一波汗,迷迷糊糊的转醒,请哼了一声,段秋明立马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
他从桌子上端起一杯水,把叶观从床上扶起来,把水递给叶观:“江澈他们去抓药了。”
“诸葛亦赢了吧?”叶观抿了口水问道。
见段秋明点了点头,他继续道:“每次都是他。”
“那不挺好。”段秋明觉得对上诸葛亦是件轻松的事情,“总比对上林烨那种要要了对方命的人要强吧?”
叶观轻笑一声,点了点头:“确实,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叶观看了看他有些发白的脸庞,意识到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段秋明深吸一口气,道:“林烨以我捉拿了徐珊为由,让我进王城面圣。”
叶观听的一惊,表情有一刹那仿佛要表达出自己的诧异,常年表情的冷冷淡淡的他又随即把表情收了回去。
段秋明又把邪教的事情说了一遍,叶观皱了皱眉:“你决定要去面圣了?”
段秋明摇了摇头:“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
叶观的手攥紧了被子,林烨知道段秋明的身份,那让他面圣,必定是想撺掇他谋反,但是段秋明,连带整个虚华门,都会是大麻烦。
段秋明知道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观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让我想想办法。”
但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难道能代替段秋明去王城吗?
答案显而易见。
就算真的可以,叶观真的能对着皇上张开这个口吗?
“想不出来我就去,我不会动手的。”段秋明看着叶观为难的样子道。
叶观扶额摇了摇头:“这不是动手的问题,你没和朝廷接触过,若是说了什么不当的话,是要掉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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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这么久不见想我了嘛。 烟雨桥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