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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观看起来心情不大好,段秋明颇为小心的叫了他一声:“师叔?”
“他想抓你,只不过碍于诸葛亦,他不敢动手罢了。”叶观长叹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刚起床就碰上这种事,叶观着实有点无奈。
段秋明又想起自己从那几个人身上得知,诸葛亦是承王,而宋长歌是他的护卫这件事情,他一一度怀疑叶观也知道这件事,跟着他们一起耍他罢了。
“师叔,那个……”段秋明结结巴巴的。
叶观疑惑的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段秋明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宋长歌为什么对诸葛亦这么言听计从的?”
叶观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从我认识他开始,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师叔真的不知道?”段秋明有些不敢相信,问完他就后悔了。
叶观眼里的疑惑加重了一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骗你干嘛?”
段秋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叶观是真的没有瞒着他。
下一秒叶观的发问就扑面而来:“看你这样子,我不知道,你知道?”
段秋明的话哽在嗓子里,一时竟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我……”
“你遮遮掩掩的干嘛?”叶观似乎因为他的隐瞒,眉宇间出现了怒气。
对啊,遮遮掩掩的干嘛。
段秋明想。
叶观对他的毫无保留,他不应该还回去吗?
更何况,这件事情就算告诉了叶观,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吧?
他咽下口水:“诸葛亦是承王,就是,朝廷那个承王,宋长歌是他的贴身护卫。”
半晌,叶观都没说出话来,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段秋明。
这一分一秒过得格外难熬,段秋明就这么焦急的等待着叶观的下一句话。
“你从谁那儿听来的?”叶观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段秋明一五一十的把当天的情况给叶观复述了一遍,他眼看着叶观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变为无奈,最终以叹气告终。
两人相对着沉默了许久,叶观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在瞒着你?”
段秋明连忙摇头,还一边摆着手:“没有没有,师叔你不会瞒我的,我知道。”
他看着叶观多少带着伤神的表情,段秋明有些于心不忍:“师叔,真的没有,就算你是瞒着我,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肯定不会埋怨你的,师叔……”
“真的没有怨我?”叶观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再那么生硬。
段秋明轻轻地点点头:“师叔,我真的没有怨你。”
叶观没有再纠结这些:“走吧,去外面逛逛,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两人晃晃悠悠的到街上,街边正有个疯子在哈哈大笑。
段秋明看着那疯子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皱着眉头顶了他许久。
“怎么了?”叶观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道。
段秋明摇了摇头,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他绝对见过这个疯子。
他朝那边走过去,叶观跟在他身后,没有多说什么。
有小孩围着疯子转来转去,疯子就扮鬼脸吓他们,小孩子吓得吱哇乱叫,四处逃窜,瞧起来玩的倒是挺开心。
这疯子有时候也对着旁边的路人凶神恶煞的,甚至拿出拳头吓唬他们,叶观和段秋明刚走到距离他不远处,那疯子就举起了手边的花盆。
花盆正对着叶观的头砸下来,段秋明眼疾手快的抓住叶观,一把捞进了怀里,护住他的头。
叶观撞进他怀里,段秋明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熏得他有些头脑发热,随机连忙推开。
段秋明瞧着自己手背上背划的一道伤,悻悻的道:“这疯子也忒吓人了吧,还有没有人管管了。”
叶观拿过他的手,掏出手帕缠上:“谢谢了。”
段秋明听到这句道谢,对着他一笑。
那笑容入同一束光一般,直照进叶观的心里,叶观微微一颤。
身后过来一位妇女,奇怪的看着他们:“这疯子以前也只是吓人,没见真动手啊,这是咋回事儿了?”
段秋明听了这话,又朝那疯子看去,他猛的一机灵,这个人……
这个人不是他装疯从皇宫里出来碰见的那个疯子吗?
他当时还以为遇到了同行,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疯子从王城跑到了李家冢,这一路上得经过多少个地方,若真是他自己走,路上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抢劫,可这疯子也太完好无损了点儿吧?
“师叔,咱们先走吧,这疯子不对劲。”
总之,先离这个疯子远一点再说,上次是拿花盆,指不定下次就拿菜刀了,段秋明可不想把自己的名送在一个疯子手里。
叶观跟着他走了会儿,才问道:“那疯子怎么回事儿?”
“我见过他,那次去面圣,我装疯卖傻,出来的时候就碰见这疯子,当时我还以为这是个同行,这想想也不对劲啊。”段秋明极力的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疯子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子不对劲的气味,饶段秋明再傻,他也不会看不出来。
皇宫门口……
皇宫门口……
“我知道了!”段秋明突然兴奋起来,拽住了叶观的衣服,“我知道他怎么不对劲了!”
叶观没有把他的手从衣服上拽下来,他挑着眉看着段秋明:“怎么不对劲了?”
段秋明看着叶观有些开心的样子,笑的更灿烂了:“说对有奖励吗?”
叶观笑了出声,点了点头,道:“有。”
“皇宫门口那天人不少,那疯子横冲直撞的没撞到任何人,不是很奇怪吗?”段秋明道,“反正我就觉得很奇怪,丐帮的人装疯卖傻的时候还得故意撞几个人呢,这不专业啊,以后让他来丐帮学学。”
叶观有些赞许的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有道理。”
“师叔,你记得你欠我一个奖励啊。”段秋明喜笑颜开的看着叶观点头。
两人回到客栈里,段秋明趴在柜台前,对着店家问来问去:“外面那个疯子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今天见到他了。”
店家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哎,谁知道呢,也不知道是哪天来我们这儿的,就几个小孩玩的时候碰到的,跟他玩的还挺高兴的。”
“刚开始那孩子的爸妈还害怕这疯子把人拐走,把那群孩子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后来估计是看着这孩子们跟他玩得多,这疯子也没干出什么事儿来,也就不管了。”
“经常什么家里多做出一碗粥啊什么的,都给这疯子送过去,有时候这疯子也吵着闹着要去别人家里住,也都会同意。”
“反正啊,大家也都当是村民,人民有个热闹,孩子们有个玩意。”
店家滔滔不绝的讲着,段秋明就越听越不对劲。
这人他妈的是个疯子?
他来当丐帮帮主吧,这蹭吃蹭喝的本是比他还牛逼,更重要的是这人怎么比他还不要脸。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段秋明问道。
店家想了想,道:“好像是你来的前一天,他就来了。”
段秋明当即愣在原地,这玩意怕不是跟着他来这儿的吧?
他又被盯上了?
段秋明已经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了。
段秋明蹭到叶观身边,叶观把方才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段秋明在他身边道:“这疯子怕不是皇宫门口看见我一回,被我这美貌镇住了一回,爱上我了吧?”
叶观瞟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虽然两人是说说笑笑的,可是两人心里的危机感自然是一点也没有解除。
两人发愁的坐在房间里,段秋明有些坐立不安:“师叔,这送信童的事儿,八成跟他有关系了,可他看起来也不像幕后黑手啊……”
“为什么不像?”
段秋明井井有条的分析起来:“你看啊,那唱戏的啊,说书的啊,那大反派要么长得狡猾精细,要么长得凶神恶煞,放到门上们辟邪那种,外面那疯子,一看就是个小白脸,那种……”
“那种跟你一样,别人说两句就被骗了的那种。”叶观笑眯眯地看着他。
段秋明知道他这是翻他跟着林烨跑的旧账,有些窘迫的揉了揉头:“师叔……”
“明天再找一个送信童吧,就找那种家庭的,再送一封信,我们跟上。”叶观道,顺手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张纸,递给段秋明,“想想写什么吧。”
“我去他居然能找过来?我一定要请他吃饭!”
“行,请请请。”
门外响起贺川和徐邵华的声音,段秋明打开门,就看到徐邵华往一个人身上扑过去:“江澈我想死你了!!!快让我抱抱,我可是好长时间都没见你了啊,你是不是瘦了?我一会儿请你去吃饭吧哈哈哈哈哈。”
江澈有些无奈的把眼神越过徐邵华的肩膀,冲着贺川招了招手,贺川无奈的笑了起来:“一会儿请你吃饭啊。”
那边的宋挽和袁培也从屋里出来了,忙着结交自己的新朋友。
按照这样下去,以后丐帮可以在虚华门开分店了。 烟雨桥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