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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段秋明带着闵夫人回了闵家。
段秋明飘到叶观面前,对着闵夫人道:“那您就先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好了。”
叶观和闵夫人告了别,转头问段秋明:“你还不舒服吗?”
“没事了没事了,刚才就说没事了,缓缓就好,嘿嘿。”段秋明嬉皮笑脸的道,完全没把之前的问题当回事,“哎,刚才闵夫人跟我说,闵重和那官员之间,有些关于门派的事情。”
叶观蹙眉,仔细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听说找你闵家的那位姑娘嫁到那官员家,那官员经常打着女婿的名号,出入闵家,和闵重谈一些关于门派之间的事情,听说最近,那官员和闵重也有些联系。”段秋明如是说道。
叶观忽然叹了口气,有些自嘲的说道:“我早该想到的,本来这案件,就是门派之争之一啊。”
“这回的事情,真跟门派有关?”段秋明问道。
叶观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你不会走吧?”
“什么?”段秋明愣了一下,疑惑的问。
“牵扯朝廷,牵扯门派,牵扯你父母,你会不会走?”叶观对上他的眼神。
不知是不是段秋明的错觉,叶观的眼神里有种悲伤,就像是被抛弃的悲伤,无所依靠,他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为什么要走啊?就为了我父母,我就要流下来一探究竟,更别说走了,那种怂货干的事,可一点也不符合我啊。”
“那就好。”
“你是不是怕我走了,没人陪你啊?”段秋明凑到叶观的面前,幸灾乐祸的瞅着他。
叶观把眼神瞥向别处:“谁害怕没人陪,没了你还有宋长歌。”
“宋长歌?你看看宋长歌现在人在哪儿啊,跟着他们家诸葛亦跑了吧,陪在你身边的还不是我,快快快,夸我。”段秋明指着自己一顿猛吹。
叶观脸上总算是有了些除了嘲讽和凝重之外的其他表情,段秋明看着他眉眼间的拿丝笑意,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戳了戳他的脸:“原来你不是面瘫啊师叔?”
叶观往后退了退,远离他那根手指:“别胡闹。”
“好好好我不胡闹。”段秋明收回手,“你那个告示放出去,没有人来认领这人吗?”
“没有。”叶观摇了摇头。
“这人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亲人啊?”段秋明屈指敲了敲旁边的柱子。
“之前的那些尸体,怕是也没有亲人吧,不然不可能没人去衙门闹事了。”叶观道。
段秋明笑笑:“这闵重,阴谋诡计玩的也是一好手啊。”
叶观瞄了他一眼,向院子里走去,段秋明紧随其后。
两人走在长廊里,阳光将二人的影子拉长,直至纠缠。
长廊里暖洋洋的,藤蔓在长廊上方攀爬,似是要把这长廊里的两个人,带入这个平静的世界。
“你父母的事,真的是朝廷所为?”叶观突然问道。
段秋明的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师叔,你偏心朝廷我不管,但你不能否认它的所作所为,也不能掩盖事实,事实就是那样子,不是他所为,难不成是虚华门所为?”
“段秋明!你……”叶观又想起这话题似乎是自己引出的,“慎言。”
段秋明“切”了一声,在身旁白眼早就翻上了天,不再屑于和叶观争辩。
再争辩又有什么结果呢?
这么多年,他父母死了这么多年,又有谁曾想过给他父母讨回一个公道?
都说扶危济困,伸张正义,可真正到了那一刻,又有谁伸出援手,对给他父母讨回一个公道呢?
十几年前是这样,十几年后的如今,宋长歌是这样,叶观是这样,虚华门也是这样。
真相永远被埋没。
段秋明嬉皮笑脸了这么多年,在丐帮混吃等死那么多年,怎么来虚华门不过几天,过往曾经全被揭了个干净,那本不宜拿到阳光下曝晒的伤疤,一一被揭穿。
他自嘲的笑了笑。
叶观听到声音看向他:“你笑什么?”
“我笑你。”段秋明随口说道。
“有何事值得你笑成这般?”
“你一天到晚绷着个脸,我本以为你是什么都不在乎,原来……是心里都装着朝廷,装不下别人了啊。”语句里满满的嘲讽之意。
这种话换成别人说,或许叶观不会在意,可此刻从段秋明嘴里说出来,带上那嘲讽的眼神,他竟气的要命。
叶观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段秋明看着他的胸口渐渐开始剧烈的起伏,心里开始有些满足感。
之前的什么和平相处此刻都化为了灰烬,要是现在打一架,两人满脑子怕是都是怎样让对方不得好死吧。
“你住口,我不想动手。”直到最后,叶观也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段秋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就你这样的,你在朝廷上都是怎么能言善辩,俘获皇上的花心啊……啊呸!什么花心,是信任!”
叶观白了他一眼:“在朝廷上说话的,不是师父就是长歌,跟我没关系。”
段秋明一边“切”着,一边撇着嘴看他:“长歌长歌,你叫的倒是亲切,现在怎么不见你的长歌跟你在一起在这阳光明媚的长廊下散步呢?”
“还不是跟他的诸葛亦私奔去了。”段秋明小声嘀咕道。
这句话传入叶观的耳朵,段秋明成功的又接受了一番叶观想要杀死他的眼神。
两人还没平静多久,宋长歌的身影不止从什么地方飘来,出现在他们面前。
“阿观,情况怎么样了?”宋长歌自动忽视了站在一旁的段秋明。
说的我很想搭理你一样?
段秋明心道,转身往回走,嘴里哼着小曲。
叶观回头想拦他一把,却有被宋长歌拽了回去。
叶观道:“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是门派之间的事情了,还有,所有的死者,应该都是没有家人的,闵重应该就是看中的这点,才对他们下手的吧。”
宋长歌道:“那这些人,或许根本就没偷过东西。”
“嗯。”叶观应道。
“段公子父母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理?”宋长歌问道。
叶观诧异,半晌道:“以后再说吧,等回了虚华门再商议吧。”
宋长歌愣了愣,浅浅一笑,伸手揉了揉叶观的头:“长大了啊。”
“诸葛亦他……”叶观撇开了话题。
“啊,他没事,在客栈里休息。”宋长歌答道,“回去我再帮你查查那官员,你们这边有进展,即使去告诉我。”
“好。”
叶观目送宋长歌离开。
每次都是他目送宋长歌,每次都是他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可不记得是什么时候,那种目送,已经是习惯性的,不再带着以往的深情。
感情是会随着时间流逝的。
宋长歌走后,叶观再也不会有曾经那种失落感,再也不会忽然的就失去安全感和归属感,一切都是在潜移默化的进行。
他偶然间发现,一切却都已经回不去了。
似乎是从他第一次开始反驳宋长歌,第一次不听宋长歌的意见,第一次自己出去办事,渐渐的,他们就走远了。
宋长歌说他长大了,走远了,淡了,就是他所谓的长大吗?
叶观想不通。
他四周看了看,没有找寻到段秋明的身影,叹了口气。
段秋明从闵家溜达出去,在街上打听那位官员的家住哪里。
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他这种打听方式,比他们调查来的快的多。
他按照着人们说的路线,一路摸到了那官员家门口,这官员家倒是气派,门口的几位侍卫凶神恶煞的,手放在刀柄上,恶狠狠的看着周围路过的每一个人。
段秋明啧了啧嘴:“这年头,看门的都这么凶,真的要是来送礼干嘛的,谁敢进啊。”
段秋明从石狮子后面离开,在这房子周围绕了一圈,最后看好了方位,从围墙旁翻了进去。
段秋明蹦下去一个趔趄,差点儿一头栽地上,他爬起来拍了拍手:“要不是我,害,这围墙别人还不一定跳的下来呢。”
“公子。”段秋明身后忽然想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段秋明吓得急忙转身过去。
那姑娘亭亭玉立,一身碧绿的长衣飘飘然,脸上的笑容温柔到了极致,明亮的双眼打量着段秋明。
那姑娘走上前来:“公子可是来打探消息的?”
段秋明愣了一愣,最终笑笑,道:“姑娘呢?”
“我是承天门的出逃弟子。”那姑娘淡淡一笑,靠在旁边的树干上看着段秋明。
段秋明没想到自己在这种地方,还能听到这样的消息,看来他这一趟,算是没白来:“为什么出逃?”
“因为我发现了诸葛亦的秘密,他想要杀我灭口。”那姑娘行了一礼,“在下祁画。”
“段秋明。”段秋明回了礼,满脑子都是诸葛亦到底有什么值得灭口的秘密,“那祁姑娘为何会到此地查案?”
“此次的案件非同小可,若是我查出了真相,或许可以将功赎罪,重新回到承天门。” 烟雨桥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