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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踏月歌 踏歌之若 6283 2021-04-05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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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钰尚且不知他老婆在心里给他戴了多少次绿帽子,见她神色落寞,只以为是因为她长时间没有怀上他孩子的缘故。不忍心她如此,他只能转移话题,“你猜这孩子会抓中什么?”

  墨夕月惊讶地打量他,心说这人好自来熟,莫名其妙说这些无聊闲话?转念一想,这人好像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夫妻之间闲聊也算正常。只是她很不习惯,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这么毫无目的地说过话,她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凌钰今天出了什么毛病?

  她心里腹诽,眼睛却望着桌上的一堆东西。桌上摆着毛笔、砚台、墨石、纸张、算盘、弓矢、书册、印章、吃食和小玩具。按照抓周的规矩,如果孩子抓了印章,则谓长大以后,必乘天恩祖德,官运亨通;如果抓了文具,则谓长大以后好学,必有一笔锦绣文章,终能三元及第;如果抓算盘,则谓,将来长大善于理财,必成陶朱事业。

  富贵人家抓周自然有他们的方法,想要孩子抓哪个,自然有办法让他抓合自己心意的那个。按孙家的家世,自然希望孙子三元及第,至于官运亨通,那倒不必,勋贵之家往往不在乎那点官衔,更别提算盘弓矢吃食一类的。

  墨夕月笑了笑,“妾身可不知道。若是殿下非要我猜,那便蒙一个文具吧,随他笔墨纸砚或者书都是一个寓意。”她目光在那些东西上扫过,落在那方砚台上。

  不识货的人可能不知道,这看着不起眼的黑色砚台,是号称“天下第一砚”的端砚,上面是蕉叶白的花纹。端砚的制作工艺非常讲究,以古雅、朴实、精美、自然闻名于世,其“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摸之寂寞无纤响”,是一方相当珍贵的砚台,估计也是文具里价值最高的一个。无缘无故摆出来,总不会是为了当陪衬,八成就是它了。

  墨夕月眼睛转了转,随意道:“妾身就猜那本书吧,殿下觉得会是何物?”她心里有数就行,没必要在凌钰面前表现自己的聪明。这年头,傻女人才让人心软,聪明只会让人忌惮。

  凌钰也是这方面的行家,自然就猜了砚台。墨夕月全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笑着问他:“若是妾身赢了,可有彩头?”

  他随意地问:“你想要什么?”

  没什么想要的,墨夕月兴致缺缺,“随您吧,妾身并不缺什么。您给什么我都很高兴。”她也随口捧了他一句,大家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句奉承话,但凌钰听了心里仍然高兴。

  平常人和墨夕月说一样的话,她就是有本事说的跟真的似的。

  墨夕月抿唇一笑,“王爷赢了想要什么?我给您绣个荷包怎么样?”正好她做了不少试验品,送他一个,全当心意,免得觉得她这个妻子不称职。

  凌钰笑了,“好啊,那我就等着王妃的荷包了。”说起来,慕夕月还从没有给他绣过东西,不过她毕竟是刚开始练女红,倒也可以理解。

  两人转头看向那孩子,他四肢并用趴在桌子上,圆圆的小脑袋左顾右盼,鼻尖不时皱一下。爬来爬去,最后终于到了那个砚台前,一把抓了起来。

  意料之中的结果,可周围的人还是要道喜:“小公子抓了砚台,日后定然学有所成,写锦绣文章,考个状元回来。”“小公子日后必然会有出息。”之类的好听话,说的总不会错。

  孙家大公子自然高兴,让奶娘把孩子抱回去,脸上全是笑,嘴里还客气地说:“承诸位吉言。”

  然后便开了宴席。

  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但凡世家大族都不会轻易违背这个规矩,孙家也是男女隔开,用屏风纱帘之类的遮挡。入席时墨夕月跟凌钰笑了一句,“不愧是殿下,妾身猜错了,您回去之后等着妾身的荷包吧。”没等他开口,她已经跟着几个弟妹走了。

  凌钰没来得及说话,看见她婷婷袅袅的背影,竟觉得耳根发热。他完全不知道这是被撩了,手指曲了曲,孙家大公子已经恭敬地请他入座。他丢开手,没再想下去。

  引着墨夕月这些女眷的,是孙家大公子的媳妇,今天那位小公子的母亲。这位夫人姓李,家里也是勋贵,只是已经没落,算是没什么权势的那种。不过她家家风清正,家中兄弟姊妹不多,一些破事也少。她本人生的也好,是那种清婉端丽的正室形象,礼仪性格都十分出挑。镇西侯夫人就是看重了这些,才为儿子求娶,想让李氏好好看管儿子,让他收收心。

  可惜结果很不如意。

  这位夫人并不得丈夫喜欢,该夜宿花*柳的仍然彻夜不归,只留下李氏一个人独守空闺。她本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未嫁之时也是一等一的才女,受丈夫冷落后,难得心胸宽广,每日在家作画吟诗,也算是自得其乐。

  然而明珠蒙尘,也自然会有人发现她的美。

  那个人不巧便是孙二公子。

  孙二公子的妻子是个标准的的当家主母,琴棋书画那些东西并不曾多做了解,倒是宅斗女红管家的一把好手。与李氏相比,她要俗气的多,或者说,务实的多,没空玩那些闲暇人才玩的东西。她很忙,房里妻妾间的事情就够她琢磨。孙二公子出息,他的母亲也逐渐把二房的事务交到儿媳那里练练手。不像李氏,上面还有个婆母,总是要看着儿子,不放管家权,所以用不着李氏操心。理所当然的,孙二公子的夫人也就没空去了解自己丈夫的内心情怀。孙二公子内心也苦闷,觉得自己的媳妇不够贴心,朝堂上的事情,自己的报负,都没法跟别人倾诉。

  具体的相遇过程是不清楚了,但也无非是才子佳人,风花雪月,两人一见如故,心有灵犀,引为知己。一府之中,鸿雁传书,虽是君子之交,但两人正是青春年华,婚事上皆不如意。孤男寡女待得久了,难免有克制不住的时候。

  虽然没什么证据,不过今天的那个小公子,他的出身只怕是有些问题的。

  这年头的男女关系说严也严,说送也松。养面*首的公主历代有之,有权有势的寡妇对此道也颇为热衷,迎日馆的公子们常常会被一些人请进府“做客”一段时间,更别提历史上还有一位牛*逼的女帝。但男大女防仍是主流,比如失了名节的女子不好嫁人,女子不能善妒,以及七出四德。婚姻父母做主,但也有相看权利,不至于嫁过去连丈夫都认错。当然,即使犯了些不好的错误,也不至于被浸猪笼。

  总体而言还是不错的,起码不像宋朝之后那么恐怖,被男人看见胳膊就算失了名节之类的。

  所以墨夕月要做一些事情,负罪感也不至于太强。

  身边的赵王妃看了这夫妻两的相处,不由得笑道:“二哥二嫂感情真好,什么时候生个孩子,就更好了。”不愧是嫁给凌风的人,都说夫妻相夫妻相,这两口子果然一样讨厌。如果她真心把这场婚姻当回事,那可算是相当戳心窝子。

  墨夕月微微一笑,“孩子这种事情,总归是顺其自然,没有也没关系,反正家里有凌麒。那孩子上进又聪明,父皇都夸他有出息,可不是别人能比的。”

  赵王妃脸色有些不好看,却没办法反驳。凌麒的文治武功策论确实都很出色,至少她的儿子是比不过的,在凌麒的光彩下,她的儿子只能沦为陪衬,被父皇骂了不止一次。

  好在齐王妃是真厚道,见两人针锋相对,赶紧过来打圆场,让两位嫂子先入席。这么个憨厚人配凌言,倒有些糟蹋了,那厮一看就知道是个心眼忒多的。

  墨夕月也不为难,给个台阶就下。她很高兴凌钰年纪大,至少她可以在赵王妃面前先入席,从从容容地坐下去。丈夫儿子都挺给她长脸,突然就觉得这个王妃做的还挺有意思的。可惜这个事情不能长久,她还是不要习惯才好。

  桌上李氏一直在陪客,才女名声并非造假,确实言之有物。而且她也并非那种只喜欢诗词歌赋的人,只从她说话的内容,便知道她大概还看了不少杂书,眼光并不是只局限于后宅。也难怪孙二公子那等凌言的心腹,会将她引为知己。

  世间女子千万种,说不出哪种更好。孙二公子的夫人未必比李氏差,只不过他更喜欢李氏而已。就像李氏的夫君,更喜欢青楼女子的妖*娆。

  墨夕月也没有多做些什么,只是在临走前,跟李氏喝了一杯酒,下了些东西。

  男人们的酒席还在继续,李氏便提议让大家去花园的亭子小坐一会。她的贴身丫鬟走过来往她手里塞了张字条,李氏用袖子掩着看了看,眸光几经变换,最终还是起身,跟众人告罪,说是要去更衣。李氏请她们慢坐,又让人好好招待,才匆匆离开。

  李氏生子之后,为了保护孩子,便没有再跟孙二公子见面。孙二公子苦念佳人,自然不愿就这么断了关系。这张字条上,便是模仿孙二公子的字迹,邀她一叙,去做个了断。字里情真意切,李氏并不是能狠得下心的人,因此想了片刻,还是去了,至少要把话好好说清楚,以免日后再生事端。

  至于孙二公子那里,就更好引过去了。虽然此人确实聪慧,但思念折磨多时,他也一直没找到机会见她。加上他二人瞒的紧密,自然不会怀疑事情的真假,不疑有他,便去找李氏一诉衷肠。

  她偷偷给李氏下的也并非是什么迷*情的药物,只是让她诚实一点面对自己的心,削弱一下自制力,不要太快找回理智罢了。男女间互诉衷情,情意绵绵,如何能忍的住?瞒来瞒去也是辛苦,还是干脆一举挑破了吧。

  众人等了小半个时辰,赵王妃先耐不住了,眉毛一挑,“李氏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吗?一去就不回了!”说是更衣,哪有人在茅厕里蹲上这么久的?

  墨夕月皱了皱眉,还是温声道:“五弟妹不要生气,许是主人家有什么要事,遣个丫鬟去寻一寻也就罢了。”她随意指着一个丫鬟,“让这个丫头去找找吧,顺便去男席上,跟孙大公子说一声。把客人丢在这里这么久,也确实是有失体统。”既给了主人家面子,也没有太反驳赵王妃的话。

  女眷里面墨夕月身份最高,说的话自然也有分量。那丫鬟不敢怠慢,急忙去找。

  众人又坐了片刻,聊了些闲话,各自的丈夫却已经来了。

  墨夕月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孙大公子的身影,这才终于以袖掩唇,露出一个温柔娇怯的笑容。凌钰朝她伸出手,她从善如流地走到他身边,跟两个弟妹还有诸位夫人大臣们一一告辞。马车缓缓开动,凌钰的心情显得很好,唇边一直带着笑,显得纯净明朗。

  墨夕月故作好奇地望着他:“男客那边下席怎么这么早?方才竟然没看到孙家大公子,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和他夫人一起看看吗?”

  凌钰摇头,“这富贵人家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方才孙公子不在,是去处理二公子和他夫人李氏的事情去了。”他只说了这一句,其他的不便再说给她听,免得污了她的耳朵。

  先前那丫鬟去寻人,跟孙大公子说了一声,孙大公子自然也派人去找。谁知道这一找不得了,居然找到他二弟和妻子***,衣衫凌乱,语焉不详,显然不是第一次了。当下气的要死,匆匆送客,关了门准备去收拾那一对贱人。

  凌钰坐的离孙大公子近,自然没有错过那些只言片语,手下的小厮把打探来的情况一说,他也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这事情发生的太巧,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

  墨夕月唇微张,“天啊,先前那李氏不在,五弟妹还骂过几句,嫌她怠慢。原来,原来是这样。”她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回过神来又小声问他,“今日那位小公子……真的是孙家嫡长孙?”

  凌钰也不知道,“慎言。”

  但两人心知肚明,这出身八成是有问题的,即使没有,那位大公子也不可能相信。 踏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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